悠然瓶邪種田文 第三十二章 孩子

作者 ︰

和符里正商量完了大棚的事,我才覺得自己在這個時代算是立住了腳跟,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舒了口氣,開始和符里正討論動員村民和建設大棚的細節事宜。

我們準備等大家忙完了秋收就著手準備蓋大棚,當然,動員工作就交給符里正完成。我們決定,先由符里正跟村里的二十八戶人家都知會一聲,然後等各戶收完玉米,我就請村里所有人家的戶主吃飯,然後再來個總體的說明和動員,這樣雙重「廣告」,肯定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也可以增強我們「倒斗家族」在村子里的威望,可謂一箭雙雕。

交代了大棚的事,我心里的大包袱總算落了地。我算了下日程,等收完玉米後,我們就要請客,然後就是秋收大忙,忙完又要馬不停蹄開始蓋大棚,然後開始種植蔬菜,看來以後的事情會非常多。

我回去後把和符里正的對話轉告了悶油瓶和胖子,胖子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要拉著小憶去叉魚,說一定要利用好最近的一段時間,好好休息一把,不然這後半年都別想怎麼玩了。這胖子,不靠譜的毛病永遠改不了。

後面的半個月,我們又開始過起悠閑的生活,吃吃睡睡,逛逛山游游泳,小日子過得跟和了蜜似的。

不過小憶可就沒那麼好過了,自從我買了文房四寶和書籍回來後,他每天的時間表都被我安排得好好的。早上起來,先要蹲半個小時的馬步,吃了早飯,悶油瓶要教他一些拳腳功夫,然後教一些實用的劍術,讓小憶拿了木劍自己練習。上午剩下的時間我都用來教他寫字讀書,然後下午的時間小憶可以自己支配,午睡休息出去玩隨便選,但是晚上回來還得繼續用我教他的瘦金體練字,並且把白天學的東西復習一遍,才可以上床睡覺。

小憶這孩子充滿了一股子好奇勁,也知道自己能有讀書習武的機會非常不容易,所以練功夫和寫字讀書都很認真,有時候他甚至會自覺從早練字練到晚上,下午都不肯玩。看得王胖子都心疼,直說我壓榨兒童,還開玩笑說要去官府告我違反「未成年人保護法」。

還有一個對我很不滿的人就是妞妞,她最重要的玩伴沒了,只剩小白還乖乖地陪她玩。所以妞妞時不時要跑來鬧,趴在小憶寫字的書桌上,嘟著小嘴,睜大水靈靈的眼楮可憐巴巴地看著小憶,搞得小憶一頭汗。

我看這也不是辦法,就吩咐妞妞可以早上來和小憶一起學習寫字,妞妞一口答應了,第二天一早真的跑來學認字。符里正和秀姨沒想到我還肯教妞妞寫字,古時候女孩子能識字的都是大家閨秀,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自家的妞妞有一天也可以讀書認字。直把他們倆口子感激到不行,秀姨簡直激動地要抹眼淚,反倒把我嚇了一大跳。

不過,沒想到妞妞這「鬼精靈」天生聰穎,讀書認字的速度很快,小憶有了「競爭對手」,瞬間有了危機意識,深怕妞妞馬上就要超過他,讀書更加認真,有時候晚上都挑燈夜讀,有時候我都看不下去,吩咐他早點睡覺他才肯上床。我看就沖著小憶這勤奮刻苦的樣子,將來一定是個「考試人才」,考取功名是遲早的事。

日子靜靜地過去,這天清早,我洗漱完畢,照例打開院子門,準備眺望下群山景色。

一開門,差點沒嚇到大叫一聲,只見門口整整齊齊站著三個小孩,三個大人,靜悄悄沒有聲音,站得也是筆直。我一開門看見這幅場景,腿都軟了,還以為粽子尋上門來了。

門外的人看見我一副見了鬼似的樣子,敦實的臉上都有些惶恐,忙不迭地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啊,吳公子,我們很早就來了……但是不知道你起身沒有,就不敢敲門……真是對不住,嚇到你了……」他們的臉上露出了局促的表情,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我認出了其中一個是第一次見到胖子之後,回來途中問我身體好些沒有的大嬸,胖子說她叫什麼來的……好像是萍嫂……

「萍嫂,沒事,我哪里會這麼容易被嚇到。我才該不好意思,快快進來,有事屋里說。」我趕緊給他們解圍,招呼著眾人進了屋。

悶油瓶和小憶此時正在院子里練武,看見我領進來了一群人,也就停了下來,跟著我們一起進屋看看情況。

萍嫂和另外兩個農村漢子進了屋還是一臉不好意思的模樣,也不肯坐,連帶著三個孩子也站著,我看他們似乎是有什麼請求,就耐心地等著他們開口。

萍嫂囁嚅道︰「吳公子,咱村能有個像您讀書人真是天大的好事……我听說你在教你家小憶和妞妞認字……不知道這三個,我家和我弟家的孩子,能不能一起教幾個字?我知道他們年紀可能有點大,其實我也不是指望他們能考取功名,但是識得字總是好的,進城里當個伙計也能多賺幾個錢養家……」萍嫂說得聲音越來越低。

我看了看這三個孩子,他們都微低著頭,兩個十一二歲的,還有個年紀小,跟小憶差不多,但是看上去很害羞,頭都快埋到胸口了。

「吳兄弟,咱們都是粗人,也就不繞彎子了,我知道城里的私塾都是要收銀子的,我們肯定不會讓吳兄弟白教的……」一個漢子發話了。

「別,」我趕緊打斷他的話,「都是鄉里鄉親,萬望各位不要見外,這本是小事一件,幾位說一聲就可以了,吳邪必當盡力而為,根本不必客氣。以後這三位小兄弟就上午來讀書吧,下午仍可以回去給家里干活。」我故意說話文縐縐一點,在外人面前也該有點讀書人的樣子。

萍嫂見我答應了,不住感謝,從懷里掏出一個疊了好幾層的手絹,里面估計是些碎銀,我趕緊讓她收起來,嚇唬她說這破壞了我讀書人的清譽。萍嫂被這個說辭嚇唬住了,我又怕她過意不去,就說她可以幫我們的田里做做農活,算是抵了學費,那三人才和緩了臉色,又開始不斷感謝。

我听他們不斷說感謝之類的話覺得耳膜都快要爆炸了,送走了他們三位才覺得耳根清淨了,回頭看見那三個小孩還站在堂屋里,動都沒動,不過眼光已經撇過去看小憶了,他正跟著悶油瓶學格斗。

他們眼神里流露出的羨慕簡直快把小憶瞪出個窟窿了。但是他們寧願斜著眼看著,就是站著不動,大概是因為我沒有發話吧,古人對于老師總是有種過分的崇敬,我心說,這三個孩子真是又懂禮貌又老實。

不過我可不要他們見到我就像看見老虎似的。我在他們三人面前揮了揮手,燦爛一笑︰「回神,三位小朋友,我是吳邪,你們不要叫我夫子之類的,叫吳大哥就行。這樣,先介紹下你們自己吧。」

「什麼叫小朋友?」一個最大年齡的小孩子問道。

「就是小孩子的意思。」我想起小憶第一次听見「小朋友」也是這麼問我的。

「我叫符武,十二歲了,吳大哥叫我大壯吧,爹娘都這麼喚我。」這個年紀大些的小孩膽子也最大,看上去確實壯實,很有力氣的模樣。

「我叫符青,小名就是小青,十一歲了。」我一听就笑了。想問句,小青,白娘子哪里去了?

最後那個年齡最小的很害羞,嗓音輕如蚊蚋︰「吳大哥,我叫符森,家里人都叫我小森,今年七歲了。」這孩子長得文弱清秀,估計很少出門,皮膚很白。

「七歲,嗯,你和小憶同齡啊!你們三個以後都是小憶的好朋友,大家要好好相處才是!」我笑道。他們忙不迭地點頭稱是。

這時候妞妞正好也來「上課」,看見堂屋里多出的三個男孩子,一下子出口的「吳邪哥哥」都輕了好多,估計有點不好意思。

「想不到村子里的好多小哥哥都來了啊,小森哥哥都肯出門了。」妞妞糯糯道。

我好久沒見到這丫頭這麼文靜乖巧的樣子了,差點嗆到,原來有句話真沒說錯,女人,那都是天生的演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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