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等大將軍來匯合了再前進吧。」藍虎在一旁勸著。
前方遙遙相望已能看見曲山,看似杳無人煙,實則暗藏殺機,所有人都明白,那山林中必然藏著大批的匈奴兵,敵暗我明,可是思闌卻堅持要先行進軍。
思闌搖搖頭,剛經過勝仗,將士們正是士氣高昂的時候,而且若是她所領的先頭部隊不將敵軍引出那片山林,等到和程文將軍匯合,那匈奴人就會知道玄翼帶了多少人來,那時若他們拒而不出,一旦糧草匱乏,玄翼根本就耗不起,這場戰只能速戰速決。
「藍虎哥哥,你去將胡將軍叫來,還有,那須卜延一定要看好,這個時候不能讓他跑了。」
藍虎點點頭去了,一會兒胡良就到了思闌面前,「先生找我何事?」
思闌請他在自己跟前坐下,問道,「我知將軍長期與匈奴人作戰,自古騎射一體,匈奴人騎術了得,想來在弓箭上也不會差了?」
胡良點頭說,「先生說的是,這匈奴人本就是生活在大漠草原的,在弓箭上一直都很強悍,往往我們兩方交戰我軍將士都會有許多是死在匈奴人的箭下。」說著也很氣憤。
思闌想想又問,「匈奴人弓箭與我玄翼有何區別?」
「先生有所不知,這弓箭若是硬弓,開弓所需的力氣甚大,但是射程與殺傷力都是不容小覷的,匈奴人的弓箭一般都可射出二百五十步以上,可玄翼的弓一般都只可射出一百七八十步,且開弓後射十二箭左右就會力有不逮。」
思闌的眉頭皺了皺,這看來是個麻煩事,這樣一來匈奴人不必與我軍相殺就可直接攻擊,玄翼就成了單方面的被屠戮了,難怪玄翼會有這麼大的傷亡與失利。
「以將軍之力能射多少?」
「三百五十步外穿敵心而出。」
思闌點點頭,看來這射箭與力道確實有很大關系,可是這胡良的力氣可是萬里挑一的。
看看地上,「嗯?」思闌突然撿起兩塊石頭掂了掂,將手臂抬起用力向前扔出去,接著又將另一塊扔出去,明顯第二塊較遠。
胡良在一旁疑惑思闌想做什麼,就听見思闌問,「既然若是弓太硬開弓所耗力氣太大,那能不能在箭上想想辦法呢?」
「這個大將軍也試過,可是箭重了之後弓箭手能射出的箭就會減少,也是氣力會耗盡的問題,不過也確實可以再射出五十步。」
「會減少到多少?」
「七八支。」
思闌又是一陣安靜,踱步起來看了看遠處的曲山,他們已經在此停留了一個時辰,單律皇子肯定也知道了他們的行蹤,偷襲失敗的事情肯定也知道了,本來與大將軍就只相隔半日,現在應該只差三個時辰左右他們就應該到曲山了。
「我想請將軍幫一個忙。」
一會兒隱藏在曲山的匈奴人只听得一聲大喝,就見三百多步外有人挽弓,一支箭羽直直落到了山腳下,一會就有人出來取了箭又進入了曲山。
「小姐怎麼知道那魯耶單律會出來取箭,要是他避而不出怎麼辦?匈奴軍本來就是在曲山設伏的啊。」藍虎看見胡良已經在往回走,小聲問思闌。
思闌搖搖手中的扇子,「要是他連這點膽量都沒有,那玄翼就好辦了。他也了解我們知道他在曲山設伏,畢竟玄翼不是傻子,只是我們要取庭•上,只能這樣去,對我們而言是硬仗,對他就是等著我們自己走上砧板,而且是必須走,所以他不怕暴露。」
「小姐認為他會出來和談嗎?」。
思闌搖搖頭,「我不知道。」在那封箭上綁了思闌的一封信,請魯耶單律一個時辰後出山和談,讓他來接回自己的部將須卜延。
胡良已經回來到思闌面前復命,思闌繼續說,「無論他出不出來都不要緊。」
「先生什麼意思?」胡良問。
「我只是要吸引他的注意力,沒發現我那封信中如何嘲笑匈奴嗎?真不知道他看見自己派出的人全軍覆沒,我軍卻毫發無損會是什麼表情。」思闌笑笑繼續說,「一是氣魯耶單律,一是氣他的將領,就算他能忍得住,他周圍的人也不一定忍得住。」
胡良問,「先生是想有人按捺不住好自己沖出來?」
思闌點頭,「只對一半。」
「那還有一半呢?」
「就算沒有人出來,也對軍心是有影響的,而且,還有一步棋,這場仗已經開始了。」
兩人都還是有些茫然,思闌繼續說,「胡將軍留下與我一起,我們的任務是在正面拼殺,可目的卻在于吸引匈奴軍的注意力。」
「然後呢?」
「哥哥且帶著人繞道去山側,放火燒山!」
胡良一拍掌,「原來是這樣!」
「不過我不能給你太多人,為防匈奴軍看出來,那魯耶單律很精明,一看我軍減少肯定會有所防備。」
雖然擔心思闌,藍虎還是點了頭,「給我三百人足夠!」
胡良躍躍欲試,「那為何要一個時辰之後?」
「讓他們不要有太多懷疑,而且,萬一不濟,我們也能等到將軍的支援,若我們能在將軍趕到時將他們都逼出曲山,我們這一仗就算打勝了。」
思闌他們人馬很少,而且為了行軍的速度也多是騎兵,胡良和藍虎都知道這點人是不可能打贏匈奴人的,兩人都鄭重點頭,跪下,「末將一定完成任務!」
希望能順利吧,思闌在心中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