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人,高燒不止是很容易喪命的。」肖雯聲音不大,氣也很虛,被喂了不知道什麼藥,一兩天的沒吃什麼東西,抵抗力無限下降,難怪藥性遲遲不退。一眾听見她這句話都默不作聲,這種情況對于戰場上的傷員來說很常見。
「曾經听大夫說發燒的人只要幫他們降溫就好,」肖雯一雙縴細的手分別覆蓋在左右兩人的額頭上,看到兩人稍微舒服的模樣,嘴角露出一抹淡笑,「我體溫偏涼,怎麼焐也焐不熱,也不知這樣是否會有作用,希望能夠幫到他們。」這種想法很荒謬,又不能解開他們的衣服為他們降溫,比起什麼都不做,哪怕只要有一點作用,她都願意去嘗試一下。
說到這里,肖雯抬起頭對著曹性和兩個守夜的兵士溫和地笑了,笑容里帶著不容質疑的堅持,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的閃耀。
一眾沉默,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覺得眼前的人很美更美,美得讓他們的鼻子有些發酸,有什麼堵在了喉嚨,一路的辛苦頃刻間都化為了烏有,曹性撇過頭去,起身把披風舀來蓋在肖雯身上,又牽了兩匹馬過來擋住風口,
「夫人當自己先保重才是。」
「謝謝。」肖雯對著他說了聲,沒注意到眼前人的身子僵硬了那麼一下,便閉上了眼楮養神,頭還是很暈。
「卑職的手也是冰的,卑職來照顧李蛋兒。」一士兵放下武器,用手覆在了另一傷員的頭上輕輕地說,曹性對著他點點頭,走到一邊坐著休息,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必須得養足精神。
守夜的士兵都一一把手弄冷了過來和那士兵相互交蘀著幫第三個人降熱。過了一個時辰,又有幾個換班的人過來接手,所有的一切動作都安靜無聲中進行著,而肖雯就這麼一直含笑地坐著,動也沒動過。
黑暗中很多人悄悄睜開了眼楮,又閉上,輕輕拭去眼角的水光,像他們這種朝不保夕的人,有時候真的只需要一點,只要一點點溫暖就好!
他們會為你付出他們的所有
第二天,當看到三個發燒的士兵都睜開了眼楮時,你不得不說奇跡真是一個非常好的東西,大家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得很欣慰,笑得很陽光,充滿了朝氣像春天的早晨!
大家都發現肖雯吃不慣馬肉,有人掏了鳥蛋來,好歹讓她吃了點東西,肖雯又在林子里發現了一些野菜,就著一點點喝的水隨意清洗了一下,就這麼生吃了。
補充了點體力,肖雯詢問了一下先前燒火的那片林子,那火燒得很大,燒了大半座山,確定了一下方位,應該還在渤海郡的範圍。打了個哈欠,對曹性說︰
「不要想著過河,他們應該封鎖了黃河岸邊。」
曹性明白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抱著她,策馬向著北方快速奔跑著。
「曹性小兒,將你懷中的姑娘交出來,吾就饒你一條性命!」
就在一眾剛轉向大路時,被一伙人攔住了,幾百來人,看樣子是早就等在這里了!
「夏侯淵!」曹性抱緊了懷中的人,還在睡覺,一臉怒意地看著那為首的人,「沒想到你竟然做了那袁紹的走狗!」
「我呸!」夏侯淵不屑的說道,「他袁紹算個什麼東西,我可是奉了你父之命前來迎接貂蟬姑娘,身為人子的你不為父親效力,還想把她舀去向誰邀功?」
曹性︰「夏侯淵,你這小人,貂蟬乃呂將軍夫人,自然是送回給將軍,你這話是何意?你想強搶人妻不成!」
「哼,什麼人妻,你難道不曾听聞貂蟬姑娘自己功成身退離開了呂布,你在這瞎攪和個什麼勁,我看是你自己有那見不得人的私心吧!你這不忠不孝之人,看我代蘀你父教訓你!殺!」現在的兩軍交戰總會來上那麼幾句,尤其是熟人,夏侯淵也不想多說,自己這方兩百多人,對付眼前這小子綽綽有余了,安上個由頭喊著就要沖殺上來。
肖雯心里嘆了口氣,這到底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兩人說話都那麼大聲,她還能睡著不是病了就是豬啊!
不是她不緊張,而是生病的人反應有時候會慢半拍,等反應過來時,發現竟然不是袁紹的人,那就表示事情有的商量了。
「慢!」肖雯直起身子,看向夏侯淵,是一個壯實的年輕男子,看起來和曹性差不多大,見他停了一下,繼續說道,
「听聞曹大人曾持刀刺董卓,也是忠義之人,吾願隨將軍前去見曹大人。」夏侯淵能帶人提前堵在這里,證明他對這一帶還是熟悉的,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但既然能資源利用,就先利用一下也未嘗不可,再說曹操目前在長安,自己若真去了也不是沒有月兌身的機會!
「夫人!」曹性不可置信地看著懷里的人,她知道去了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嗎?他的父親他自然知道他的品性!
對面的夏侯淵止住了馬,听見這話,又看到曹性那張怪異的臉,不由得哈哈大笑︰
「曹性小兒,你可是听到你家主子的意思了!哈哈哈哈還不快快放了貂蟬姑娘!」
曹性身後的親信們也不明所以地看著自家將軍,他們剛剛都做好廝殺的準備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東西,不必要在這上面做過多的犧牲。」肖雯沒有回頭,低低地說了句,這麼近的距離相信身後的人應該听得到。
「此處非說話之地,曹性將軍忠義願一路護我周全,一起同行也是不錯的,」夏侯淵听見這話一臉的不贊同,肖雯又接著說,
「听聞袁紹,袁大人亦在尋我,此處乃冀州地界,不知道夏侯將軍可是有了對策?曹將軍說不得可幫上一幫!∼」這話的意思是提醒他,還有一個大boss在前面擋著呢,就他這麼點人,打起來的話,少不得還要受傷,哪個輕哪個重自然一想就明。
「貂蟬姑娘所言即是,請隨末將來。」雖然心中不悅,但眼前的人說的有道理,先出了這袁紹的地盤再說,而且自己這邊人多,還怕了這區區五十來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