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源國志 十一章 雁丘葬鷹山之一

作者 ︰ 茅思香

等處理完事情之後,已是凌晨3點。,,用手機也能看。小怕一早耽誤市長開會,又兼心情不知是何滋味,怎麼也睡不著覺。起來找市長想談談心,可是敲了幾下425的門,沒反應。撥了市長的手機號,也無人應答。小心想︰看來市長睡著了,別打擾他了——省的耽誤他開會。

終于坐到天明。一看表︰6︰30。小洗完臉,匆匆地到425去了。敲了幾下門,里面傳出了聲音︰「誰啊?吵什麼?」「是我——小,市長。」話音剛落,門就開了小半扇,僅容得下市長的腦袋︰「快進來,」閉上門,市長小聲道,「我交代你的,不許叫市長,怎麼就饃吃了?兄弟,只要不在公共場合,喊哥。哎,謝謝你及時來喊我,你看,我正睡得香呢。」用手指了指床上。小這才看到,床上用品正窩巴著;市長還穿著睡衣。市長給小搬了座位︰「你先坐著,我洗把臉。到一會讓服務員弄點吃的。哎,你眼窩怎麼魖青?晚上沒睡好?」小笑笑︰「我、我有個壞習慣,乍一換新地方,睡不著覺。」「哦——」市長擦臉時停了停,沒再問什麼。

吃完早點,市長道︰「小,我看你需要休息。這樣吧,我打個的去。你在這里休息休息,養養精神。開完會,我們就回去。」「不!市長,我沒事兒,我送你去。」「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從這里到會點才二里地,步行也用不了幾分鐘,安步當車嘛。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我們誰跟誰呢!」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一上午就開完了會。

仝市長一回來,看見小正對著鏡子,模索著脖子。顯然小已覺察到市長站在身後,趕忙豎起衣領,回過頭來,打了招呼。「你脖子上有什麼秘密?」市長似在打趣,又像好奇。「沒、沒、沒什麼?」「你別動!」市長驚慌道,「你衣領上有只蟲子。」市長快步跑過去,幫小翻了翻衣領。「蟲子呢?」小問道。「你別動!嗨!你看,讓你把蟲子嚇跑了!」「跑哪去了?」「別找了——飛了。」小又重新整了整衣領。市長看了看小,笑了笑︰「小啊,我開完會了。我們呢,本打算立刻回去的,可是呢,我覺得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忙里偷閑一次吧——我要陪你好好玩幾天,再回去。」小雖然心里掛念著妻子的病情和家里的生活,但也明白領導的心思,只好答應了。第二天下午,市長還要帶小去玩兒,不巧來電話了。市長雖然快步走到一邊接電話了,小還是听得出是他上級領導打來的。打完電話,市長嘆了一口氣︰「干革命工作真不容易!走吧,回齊水安。」「什麼時候?」小興奮地問。「現在!」

回來的路上,小雖蝸居在僅容等下兩個人的車廂內,卻覺得比放眼看世界還舒暢得多,心也說不出的大。

小回到家,晚上睡覺的時候,妻子看到丈夫疲倦的樣子,就幫他解領帶。小推開妻子的手︰「我自己來吧。」「人家好心當成驢肝肺了!」撅著嘴靠到床背上去了。小撫模著妻子的秀發︰「我這幾天不在家,家里多虧你料理了。孩子她姥姥沒事吧?」「沒事兒!」妻子笑了。「你也夠辛苦的,照顧老的,伺候小的。」「女兒听話,省很多心事。哎,我媽整天住咱家,你有沒有意見——我們伊家可有姊妹四五個呢,我是老小,要說贍養老人,應從老大開始,數一數二也輪不著我呀……」「你看你說哪兒去了!孝敬老人是年輕人的義務!」「你哄我?」「真的!她老人家如果不上咱家來,咱不成狗拉的東西了嗎?」「去你的,干噦死我了。」「老岳母真不來,我得抬八抬大轎請她老人家去!」「為什麼?」「咱家離不開她老人家——你得上班;身體又不大好;女兒上學,得有個人接送呀!」「這樣說,你還得便宜了!」「我這不是心疼你嘛!」「你成天價只知道在外邊開小車兜風,心里哪有我呀!嫁給你真是活守寡!你又不當官不當將的,也不知道你天天忙的啥!」「我身在曹營心在漢。我的爽爽,小寶貝。」說著就在伊爽臉上猛親了一口,把妻子裹了個結實。「你勒死我了,憋得我喘不過氣來。」「嘿嘿——」丈夫傻笑起來。伊爽附在男人耳邊小聲說︰「,我覺得對不起你!」尊撒開手︰「這從何說起?」「我……我的病一年多了,是不是影響我們正常生活了?」「噯!這是哪里話!你怎麼看我呢?你不要把我想得那麼齷齪!」「不是的,!我說的是人之常情!」「既然我們走到了一起,不管遇到什麼風風雨雨,都不能撼動我們的感情!難道夫妻感情是靠那點事維持的嗎?如果沒有感情,靠那點事兒就能系牢麼?那天晚上,我們看電視,不是看到一對患難夫妻嘛——丈夫伺候植物人妻子近三十年了……」「可是你能保證丈夫沒在外邊鬼混麼?要我說呀,丈夫會比妻子沒病的時候更自由呀,還巴不得呢!」妻子翹起小嘴。「就你會瞎想!」丈夫用手點了一下妻子的眉頭,「睡吧,這一會也沒有好電視了。」「我不睡,我睡不著。」「你不困?」「淨你攪和的!」「你睡不著和我有什麼關系?」「你不來我早就睡著了!」「好啊,我就攪和你!」尊又把妻子摟在了懷里,臉貼著臉。倆人說著悄悄話,也不知什麼時候,妻子听不見了應聲,才知道丈夫先睡著了。

妻子幫丈夫月兌襯衣時,仔細端詳著這張幾天未見的臉——有點瘦。心疼的模了又模。咦!脖子上是什麼——兩道月牙似的紅印︰白淨的表皮下,滲出來已經干巴的血漬點兒。爽爽沒關小紅燈,又打開了白熾燈。啊,像牙齒印!氣得邊晃尊的肩膀,邊叫喊。看見妻子滿臉的怒氣,尊沒了困氣。「尊,你老實交代,這幾天你干什麼去了?」「我、我什麼也沒干呀!」「你什麼也沒干?那脖子上是什麼?」尊模了模脖子,一下子模到了那兩條粗糙淡紅色小船︰「是、是我不小心在車上刮的……」「車能刮出兩排牙齒印來嗎?我看是你不小心踫到那個女人的嘴了吧?」「你听我慢慢解釋……」「好啊!原來真和人家女人搞上了!我問你︰是那個破鞋?」「你小點聲,別讓她姥姥听見了!」爽爽壓低了聲氣︰「好、好,我听你再給我怎麼編故事?」「前天領導開會,我自己在飯館里吃飯時,正好遇到我一個中學同學……」「確切地說,應該是舊情人吧?」「你听我說完——她確實追過我,可我那時不懂卿卿我我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因為她別我大兩歲,比我早熟——你可能也知道︰同齡的女孩子要比男孩子懂得多;再說她長得也不漂亮,哦,反正沒你俊——我找對象,第一個條件,就是模樣頭子得對得起我,否則,其他條件再好,我也不動心……」爽爽撇嘴閃過一絲掩飾不住的笑意,迅速收斂了︰「我看是你憑你的爛舌頭、厚臉皮先追的人家吧?」「不、我對天發誓,這次說的是真話!」「那、那人家為啥咬你呀?」「你別急,小孩啃秫秸——一節一節的來呀︰當時呀,我正吃著飯,突然听到喊救命的聲音。我沒咽下那口菜,就跑過去了。有個醉漢,流里流氣的,抓住一個女人的手,非要讓她陪他喝酒,那女的嚇得直喊人。吃飯的客人都嚇跑了一半兒。老板出來,還沒張嘴,那家伙就指著老板的鼻子說︰「你小子可是交著老子保護稅的,敢跟我指指點點?」又對在場的客人說,「她可是我老婆,誰敢管老子的家務事?都滾開!」還有幾個大膽的遠遠地看夫妻倆吵架。那男人又威脅︰「還不快滾!哦,是不是要看我兩口子公開表演呀?」說著就強行撕扯女人的衣服。我當時也不知哪來的一股邪氣,跑上去,一拳把他撂倒了。那家伙醉得都爬不起來了,也沒反抗……」「那女的就是你同學呀?」「是。」「同學也管不著人家兩口子的事呀?」「不是!我同學說,她根本就不認識那家伙。」「怎麼謝你呀?是不是感動得立刻就獻吻了?」「你怎麼說得那麼俗呀?」「你是英雄救美呀,千古絕唱!在她心中,你是她的粉絲呀!獻個吻可是微不足道的崇拜表示呀!」「後來她就請我吃飯,哦,換了個地方……」「她一喊你,你就去了?」「我不去,她非得拽我去。再說,一個人在外地,遇到個熟人,也是一件人生快事;況且,我們倆也沒那回事兒,我心里沒鬼,就去了。在一個豪華的酒店里,她越說越興奮,竟喝醉了。哦,她還說,她婚姻很不幸,離了兩次了……」「那不用說,你也醉了,于是就……」「你看你說的,我會喝醉嗎?」「哦,我忘了,你不能喝酒。可是你喝不喝酒,跟你有沒有那事兒扯不上關系呀!」「我老實交代︰她確實醉了,說要跟我說句悄悄話,沒想到,她竟然又遙想起從前那事兒來了……唉,我沒想到,她使那麼大勁兒,一醉,也沒個輕重了……還好,市長來電話了,我便借故離開了。」「你們留下通訊錄了嗎?」「沒有沒有!不信?你看!」妻子接過手機看了看,果真沒有︰「,我問你,作為一個女人,對丈夫刨根問底,你煩不煩?」「還是有個女人管著好,不然男人會變壞的!」「好人不用管,管的沒好人。你不會覺得那樣的女人很乏味吧?」「哪里呢!真有個女人管著,那是男人的幸福。別不識足了!」爽爽笑笑說︰「你講的故事挺感人的!好好睡覺吧!祝你做個好夢!」捏了一下爽爽的鼻子,倆人都笑了。

後天,單位里一位女司機同事停了車問尊︰「哥,昨天,你老婆沒讓你喝疙瘩湯吧?」「妹子,這說什麼話呀?」「沒喝就好,沒喝就好。」回到家里,尊問爽爽,是不是到單位去了。爽爽說去了。尊問有什麼事。爽爽說,她姥姥突然不舒服,要看病。我看,不好好的麼?一會又好了。不能打手機嗎?沒打通。以後換上檔次的手機。給我看完病再換吧。

大約一個星期後,市長突然問小︰「你最近有沒有听到一點風言風語?」「什麼風言風語?」「就是上星期的……」「沒有呀?」「哦,也許我听錯了。哦,你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這事吧?」「不會不會,我知道這件事的輕重的。」「哎,我們上次去的什麼地方來?」「什麼地方……嗯……我忘了……」「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對不起,市長!」「呵呵,你的記性真好!好,沒事了。」小走到辦公室門口,又被市長叫了回來,「哎,兄弟,弟妹這幾天身體怎樣了?」「你弟妹這幾天身體好多了。我代表全家謝謝你平時對我們的關照!」「哪里哪里!弟妹身體好轉,既是你的福氣,我當哥的也沒心事!」「多謝領導關心!」「今天下午也沒事了,你回家偎著老婆、孩子親熱親熱吧——因為工作也耽誤了你不少親家時間。我們男人都有同感︰女人離不開男人,那叫依靠;男人更離不開女人,那叫寄托。呵呵——」「反過來說也行。」「喲!長學問了。哈哈——」

尊回到家,陪孩子做完作業,又看了會電視,攬著妻子沒月兌衣服就睡了。妻子喊了幾聲,才知道丈夫閉上了眼楮。

「我的家在北太平洋上……」手機鈴聲把妻子吵醒了︰「尊、尊——」使勁晃了晃丈夫,又去拉燈。尊翻了個身,嘟囔著︰「我剛睡著,你吵什麼?」又要去睡。妻子捏了捏他的鼻子。「鬧什麼、鬧什麼?」「電話、電話!可能是仝副市長的!」「是嗎?給我。」

鄙人將金二爺手下五魁首之一——一撮毛名字改為一撮胡了。原因是︰今天看到一部戰斗電視劇里正好有個角色外號也叫一撮毛。我真沒想到兩部出自不同筆下的小說竟然那麼巧合。大驚感嘆之余,忽然想到鄙人之拙作恐被已面試之上品告上侵權法庭,只好忍痛割愛。常來的文友們,給推推吧!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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