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卷 第三章︰魏語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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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焉歌醒來已是午時,她猛然坐起身,甩甩腦袋,四周打量一番,這才放下心來,原來自己還在青府。這時有丫環打了水進得屋來,這丫頭一身碧綠衣裳,生的嬌巧,一看便招人喜歡。她輕輕放下水盆,走到焉歌面前柔聲道︰「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焉歌下得床來回道︰「甚好,甚好。」丫環連忙上前為焉歌更衣,「姑娘,奴婢叫晴春,方前是青倔公子的貼身丫環,現下公子讓我來伺候姑娘,日後姑娘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奴婢,奴婢定會全力伺候姑娘妥帖!」

焉歌心下一驚,青倔公子居然這麼用心,只是自己何來福分要得青公子的貼身丫環來伺候,忙道︰「你家公子現下何處?我要見他。」

晴春上前遞了臉巾道︰「姑娘,公子一早就和堂公子去了凱南,臨時交代姑娘日後就由奴婢來伺候。」焉歌忙擦了把臉,放下臉巾,「他們何時回來?」

「恐怕一時回不來,青府只是老爺給公子建的一處別院,公子每年八月才會回來一次,每次都會住上一個多月,但這次老爺急著招公子回去商量要事,所以清晨便回了凱南王府。」晴春不急不慢地講完,焉歌斟酌一番說道︰「那我現下就要離開嗎?連聲道謝也沒得說?」

「公子說姑娘可以住在青府等他回來。如果姑娘願等,公子定會早些回來和姑娘團聚。」

「等他回來?我為什麼要等他回來?」這一等便是一年,她才不會做這種傻事。「這……公子還說姑娘若不願等可以離開,但必須要奴婢陪伴,說是送給姑娘的禮物。」

「堂公子呢?也不會回來了嗎?走時說了什麼?」焉歌喝了口水小心問道。「回姑娘,堂公子走時並沒有什麼交代。」晴春站在一旁回道。

听了此話焉歌心里咯 一下,堂公子還是沒記得下她,而她為何要對他念念不忘?只是一面之緣而已,那麼沉穩帥氣的公子怎會去在乎她一個柴房的毛丫頭,算了,不該想這些沒用的事情。

焉歌又在青府住了兩日,拿了青倔留給自己的一些銀兩和晴春離開了青府,本不想帶上晴春,自己都是自身難保,又怎麼能拖累別人呢!而這丫頭卻非要死心踏地的跟著,說是青倔公子交代的事情她必須遵循。

出了青府焉歌忽然有些迷茫,現在要去哪里?哪里才有她的一席之地?最終焉歌蹲在地上苦思冥想一陣,隨又跑回青府摘了一朵牡丹花,晴春不得其解,只有眼睜睜看著小姐把牡丹花瓣一片片摘下,最終指著北方道︰「晴春,我們一路北上。」

北上的路並不難走,好在她們在青府挑了兩匹好馬。離開青州趕了兩天的路才找到一處小鎮。焉歌下馬,舒展了下筋骨,對晴春道︰「春兒,我們今晚在這里落腳如何?」晴春跳下馬,「一切都听小姐的。」焉歌對她笑了笑,最終,還是對這丫頭過意不去,本該呆在青府過安穩日子,卻要隨自己四處漂泊。一路接觸下來,晴春是有問必答,從不多話,行事機敏,越發讓人喜歡。

二人牽馬行進小鎮,鎮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區區一個小鎮居然有這番景象,可見定有因為。晴春上前打听,一位老人回道︰「兩位姑娘是從外地來的吧?這里是山和鎮,兩年前我們鎮子被土匪霸佔,百姓民不聊生,後來來了一位公子,之身一人,但本事大得很,他單槍匹馬一人殺進賊窩,第二日街上就掛了十幾顆土匪頭子的頭顱。」听到此處,焉歌忙道︰「世上竟有這般厲害之人?」初來乍到的她顯然對江湖之事並不了解,听到有這般厲害之人全是驚訝。

老人一臉驕傲之色,接著又道︰「這位公子名為魏語,武功蓋世,每年的今日都會從小鎮經過,鎮里百姓都敬他為神仙,所以今**們都紛紛來到街上等公子出現,為他送行。」听完此話焉歌興奮說道︰「謝謝老伯向告,那我們可否看得一眼?長這麼大我還沒有見過神仙,今我們留宿此鎮,定要瞧個真切。」听有熱鬧之事焉歌立馬精神百倍。

老者打量焉歌一番,嬌巧的臉蛋上正閃著一雙明亮的大眼楮。連忙點頭回道︰「姑娘這是哪里話,來者便是客,我們山和鎮向來就遵循待客之道。」接著轉身指向前方的一處客棧說︰「前方便有一家客棧,兩位姑娘可以到此休息,魏語公子每次行徑都會在此暫住一宿,到時姑娘定能瞧個真切。」「多謝老伯誠言向告。」焉歌雙手作揖道謝,隨後向客棧走去。

客棧名為‘速留’,小二看到兩位姑娘前來,笑顏相迎地忙道︰「二位姑娘打尖呀還是住店?」焉歌把馬交于小二,「小二給我們一間客房,麻煩把我們的馬帶到後院喂些糧草。」「好類!二位樓上請。」

住下店來,焉歌心里算是踏實了一些,晴春倒了一杯茶遞于焉歌手中,「小姐,喝些茶暖暖身子吧,奔波這幾日定是非常勞累。」焉歌接過茶杯,心里有些酸楚,低聲道︰「晴春姑娘為何對我這般好?我們素不相識,又連累你至此,哪里還配你這般對我?」

「小姐這是哪里話?伺候您是我的本分,再說這些也是公子交代的,公子的心意您可不要辜負。」晴春站在一旁回道。

「心意……他為何對我有這份心?」焉歌低聲呢喃,像在自言自語,回想那個高雅月兌俗的白衣公子,聲音溫潤如玉,卻又沉穩厚重,談笑間透著萬般風情,安靜時又如一縷清風。那晚若不是他,自己又不知身在何處,他說他要讓她看清面皮下他的絕世容顏,而次日卻又匆匆離去,留下晴春陪同,不懂,也不知道怎麼去懂,這份恩情怎麼去還?要不要還?

良久,晴春看小姐低頭不語,也沒有再做聲,她也不知,公子為何要讓自己離開他,去照顧這位姑娘,小姐有時活潑開朗,有時文靜大方,又有時默默不語,公子只說她無父無母身世可憐,需要照顧。而小姐離開青州又不知去向何處,最終也只有隨她走一步算一步。

焉歌和晴春在樓下用了飯菜,剛要起身上樓休息,卻听到店門外一片喧嘩,走出店門,就看到一人被圍在人群中。焉歌跑過去擠進人群,這才看清那人原是一位年輕公子,一身玄白衣衫分外顯眼。這時焉歌忽然想起,大喊一聲︰「你就是魏語神仙?听說你武功蓋世,刀槍不入,小女子已久仰您多時。」焉歌一聲大喊不知魏語公子能否听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焉歌被擠出群外。這時晴春上前扶住她險些倒下的身子,「小姐您沒事吧?」「呵呵……沒事,人太多,春兒我們還是回房休息吧!」焉歌整了整衣衫,大步走進客棧。

夜幕降臨,今夜的繁星有些多,焉歌趴在窗台數著天上的星星,一種孤獨襲上心頭,如今得了自由而自己該去向何方?「娘!您是不是不喜歡歌兒?為什麼連爹爹是誰也不告訴我?」焉歌在心里喊道。

忽然有笛音傳來,焉歌豎耳靜听。笛聲悠悠飄來,像附在水面上的一縷青煙,時而宛轉悠長,時而縹緲不定,整首曲子都透著孤獨憂傷。都說夜能透悲涼,看來這里有和自己一樣的人。焉歌忽然好奇,隨著笛聲尋去,來到客棧後院,焉歌並為發現任何人,但笛聲還在。她先是跑到馬棚看了下自己的馬匹,又為馬兒添了些糧草。四處打量仍無一人,可笛聲明明是從後院傳來,而人又在何處?尋了良久焉歌也不見人影,只好蹲在馬棚里和馬兒一起听曲。

不知過了多久,在焉歌迷迷糊糊將要睡著時,忽然听到腳步聲,而此時笛聲已經不在。焉歌站起身走出馬棚,漆黑的夜色下,遠處站著一道玄白色身影。那身影有些模糊,焉歌走近幾步,看到那身影的背部有些顫抖。「你……你是誰?為何在此處?」焉歌小心問道。話剛出口就感覺被人鎖住了咽喉,好一張大手,掐的她喘不過氣來。「不要出聲,否則我掐死你。」一道沉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嚇的焉歌打了個冷戰。

她竭力瞪眼看清面前之人,一張精致的臉龐微微發紫,眯著雙眼,微抿薄唇,眉語之間形成一個‘川’字,幾滴汗珠隨著臉頰流淌。焉歌有些茫然,這公子有點眼熟,轉了轉眼珠,忙道︰「你是魏語神仙?我認識你,你不要殺我。」听了此話白衣公子微微松了手掌,「神仙?你認識我?」

「對,對,對,對……」焉歌連忙回道。

白衣公子定楮看了看焉歌,松開手掌。焉歌得到自由連忙跑開一米,大口喘著粗氣,等呼吸平穩方又走到白衣公子面前,這才看清他身上有箭傷,半只箭還插在胸口,焉歌連忙倒退兩步,「你……你,你怎麼受了傷。」

「在下魏語,還請姑娘不要聲張。」看了焉歌一眼,魏語右手握住插在左胸的半只箭,猛一用力折斷了箭只,只有箭頭還在身體里。焉歌看到此情景有些木呆,不愧是神仙,這樣也能活。隨又走到魏語面前,查看了一下傷口道︰「公子,您這箭頭插的有些深,若不盡快拔出,定會有生命……」焉歌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只手臂攔住了自己的腰身,下一秒已飛上屋頂,耳邊的風呼呼作響,自己已經在屋頂上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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