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 陰謀前篇

作者 ︰

若兒盼著祭祖典禮,真正開始的時候,若兒卻是欲哭無淚了。

所謂的祭祖典禮,就是皇帝與皇子進入無名宮,而其他人在宮外守著,還必須要保持極為優美而且端正的站立姿勢。

若兒小聲問了問蘭惠︰「要多久?」

「一個時辰左右。」蘭惠也是小聲回答。

若兒頓時崩潰。

「為什麼我們不能進去?」若兒有點煩躁。

「據說無名宮外有很厲害的陣法,只有皇子才知道如何進入。」蘭惠小聲回答。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左邊的宣妃。

宣妃面無表情,站立的姿勢倒是相當標準,看來也是經過多年訓練了。只是,若兒覺得她經常朝自己這個方向看。

雪妃低著頭,卻也是站立的相當到位,不愧是大家閨秀啊,這站立姿勢絕對是專門訓練過的。

秦妃倒是有些不耐煩的樣子,不時地變換變換姿勢,微微依靠在旁邊的婢女身上,減輕自己站立的負擔。

若兒現在十分慶幸今天選擇了有軟而厚實的底的鞋。雖然站著還是很吃力,而且還在一個勁地克服心里對無名宮的好奇,但若兒還是以以前軍訓時候的姿勢站立著。

終于,在漫長的等待之後,龍澤帝和一干王爺終于從無名宮出來了。若兒也一眼就看到了吟風。

吟風的眉宇間多了幾分憂郁,一直都是微微低頭,甚至,沒有看若兒一眼。

若兒的心中說不出來的滋味。

呼呼啦啦全部都嗑完頭,若兒慶幸終于可以回宮了。

中午是龍澤帝宴請眾皇親貴戚的宴會,若兒以自己身體不適為由賴掉了。

回到凝影宮。

若兒實在是腿酸得不行,舒舒服服的在浴池里泡上了一個時辰。其實是很想找吟風的,畢竟,想要搞定無名宮外的陣法,只能靠吟風,若兒才不會蠢到去問龍澤帝,就算真的去問了,那個人也不會說。再說了,若兒現在和龍澤帝也是陌生人的關系,她才不會這麼沒有面子地去問他。

「娘娘,老爺來信了!」雁兒很激動地捧著一封蓋有加急文印的信。

若兒急忙接過,打開信封,展開信紙。

信上還帶有邊疆黃沙的氣味,自由,粗獷。

若兒︰

爹現在很好,不要擔心了。

過幾天就過年了,爹不能陪你了。記得你小時候,爹也是不能陪你,當時,有靜兒。現在,爹知道,沒人能陪你過這個春節了。

爹總在想,要是你沒有進宮該多好。

以前,爹總是疼你比疼靜兒多。但是靜兒從來沒有怪過爹。你娘生下你就撒手人寰,從小,你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母親的疼愛。而靜兒,卻想要像你娘那樣保護你,疼愛你。

這次,爹很害怕,很害怕就這麼走了,以後再也沒有辦法保護你。爹的若兒,總是很膽小,很堅強。你從來沒有向爹抱怨過宮里的生活,因為爹知道,若兒會自己去克服。但是,爹不要若兒承受這麼多。

這次回來,爹準備解甲歸田。只希望,皇上,能夠答應,只希望,你能夠快樂。

放心。這里所有的將士都在一起過年,相信不會比京城差的。

爹也不知道這仗要打多久。敵方絲毫不動,只是虎視眈眈。我們也只能死守城池。

爹現在恢復得很好。周圍的侍從照顧的都很周到。窗外漫天黃沙,但是,爹的心情卻比在京城要輕松很多。只是,這里沒有你。如果有機會,爹帶若兒來這里,讓若兒也見識一下什麼那宏偉的氣魄,那粗獷的豪邁。

等爹凱旋。

至此擱筆。

若兒貪婪地呼吸著信紙上散發著的淡淡的戈壁氣味,和蕭正坤殘留的味道。

解甲歸田,的確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

官場,可能是僅次于後宮的可怕的地方。而且,作為將軍,蕭正坤要面對的太多了,太危險了。這讓若兒想起了以前電視里面放得《楊家將》,楊業慘死的情景總是讓若兒不能忘記。

解甲歸田好,遠離世俗紛擾。有陶淵明「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心境與情調。

「娘娘,香囊做好了。」蘭惠捧著兩個精致的香囊,一個是粉紅色的底色配有金色絲線,一個是淡藍色的底色繡上銀色絲線的花邊。

「那就差人給宣妃娘娘和雪妃娘娘送去吧。」若兒招了招手。

蘭惠應聲下去了。

若兒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輕輕撫平,折好,放回信封內,夾進了書里。

沒過一會,宣妃與雪妃那就差人來道謝。若兒也讓淙煙去應付了。

若兒坐在窗邊,快入春了,窗外的景象也沒有那麼蕭條了。

瑾瑟與琴瑟現在應該和家人在一起吧?據說,宮中女官由于不能出皇宮,她們的家人都是在過年時來京城與她們見面。

若兒不禁開始羨慕她們。

家。的確是一個幸福的詞匯。

現代的家,已經無望了。

在這里的家,卻已經人去樓空。

「唉……」若兒不禁嘆氣。

她翻開了自己特制的那本五線譜本,想想還是寫譜子好了。若兒用削得尖尖的鵝毛筆沾了點墨汁,開始畫蝌蚪。

一連幾天,都是這麼過來的。似乎在音樂上,若兒又找到了一些樂趣。

這日,若兒又去了幽蘭小築。

「沒想到,幾日不見,琴瑟的琴藝又進步了很多。」若兒驚喜地說。听完琴瑟完整而熟練地彈完了巴赫的《小步舞曲》,若兒不覺更加敬佩琴瑟的領悟力與勤奮。

琴瑟微笑著接受了若兒夸獎。

「就這樣下去,琴瑟,你一定比我出色很多。」

琴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琴瑟上次教若兒的指法娘娘練習得如何了?」

「我那沒有古琴……」若兒慚愧地低下了頭。

「若兒以前怎麼不說?」琴瑟詫異地看著若兒。

「這個……」若兒欲言又止。

其實,若兒只是因為不是琴瑟親自教的在慪氣,所以才沒說。

「難道,若兒看出了?」瑾瑟看著若兒的表情,不禁猜出了幾分。

若兒點了點頭。

琴瑟卻笑了起來︰「沒想到若兒居然分出了我們兩個人。其實,古琴的技巧,瑾瑟比我懂很多。瑾瑟對樂器的理解,比我好。所以,我才請瑾瑟教若兒的。」

若兒突然為自己的小心眼慚愧。

「對不起……」若兒低下頭。

「是琴瑟不好,沒有事先說清楚。」

「是我自己小心眼,對不起。」若兒自我認錯。

「這架琴就送給若兒了。」琴瑟端起那架置在石桌上的古琴,遞給了若兒。

「送給我?這架晴赫可是你最喜歡的琴啊。」若兒驚喜。

這架晴赫一直是琴瑟十分寶貝的古琴,據瑾瑟說,這架琴是有來歷的。若兒沒有問,但是,從琴瑟的態度看,這琴的來歷一定很特別。

「已經沒有用了。我……已經放棄了。所以……」琴瑟的眼神突然變得暗淡。

若兒這才注意到琴瑟眼角微微有著淚痕。

「沒事吧?」若兒關切地問。

琴瑟微微搖頭︰「若兒,我……」

「你先回去休息好了。沒事的,瑾瑟會教我的。你放心。」

琴瑟點了點頭。

琴瑟剛進去不久,就看見雁兒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娘娘,出事了!」

「出事?怎麼了?」若兒一愣。

「宣德宮出事了,娘娘快回去。皇上召娘娘去。」

「出事?宣德宮出事為什麼要我過去?」若兒一頭霧水。

「我也不知道。總之,娘娘趕快過去就是了!」雁兒拉著若兒就要往宣德宮的方向跑。

「瑾瑟,我……」若兒回頭無奈地看著瑾瑟。

「娘娘先去好了。我差人把琴送過去。」瑾瑟微笑。

「那就只能麻煩你了。若兒先告辭了。」若兒隨著雁兒跑了出去,坐上了已在外面等候步攆。

不知怎麼得,覺得心里沉甸甸的。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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