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淺,到這般時候了,難道你還能忍著不現身出來辯解?!
耳朵仔細聆听動靜,卻依舊靜寂無聲。
不會真的沒來吧?她心里略微遲疑了一下。
不過,隨即一絲輕微地響動終于傳入了她的耳內,她的嘴角有一抹冷笑閃過。
再刺激一下,看你跳不跳出來。她心里冷哼道。
「公子,別生氣。」玉小雙伸手抓住歐陽明月的手臂,嘴里焦急地道,「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這樣,至少妾絕不會做出令公子傷心的事。」
歐陽明月陰郁地盯著她,「你當真看中了我,想與我一起?」這話問得妙,一語雙關,暗有影射。
玉小雙連連點頭,「公子不信?」
「不信!」
「呃——?」玉小雙沒想到歐陽明月這麼直接地點頭。
他的野心,她明白得很,以為他至少會選擇順勢應著她的意,以達成合作之意。
她臉上表情一下變得慘兮兮,手頹然地垂了下來,難過地道︰「沒想妾不僅是自作多情,還自以為是。」
歐陽明月望著她半晌,方是長長嘆了一口氣,道︰「在下才被女人傷透了心,現在說我相信你,實在有違在下之意,你可有辦法讓我恢復對女人的信心?」
這是拋磚引玉之話了。
「妾……」
玉小雙才剛想說,歐陽明月立即打斷她的話,「辦法只有一個,把你最珍視的身體給我,我就相信你。」
玉小雙冷哼,想得倒美,「妾……當然願意。」她一臉羞澀地低垂下頭,「那幾日後公子的新娘子會不會換成小玉呢?」說罷,耳朵又是豎起細听。
賤人,看你還能忍到幾時?!
「如果你讓我有了信心的話,新娘自是會換人。」
歐陽明月的話方落,玉小雙仿似听到了一聲細微的抽氣聲,她屏氣等著那賤人跳出來。
可是老半晌,卻是未見有動靜。
玉小雙心下有些著急,難道那賤人以為這事他們是說著玩的,不會成真,便也不介意?
還是說她的料下得不夠猛?
戲都演到這般地步,卻還未得驗收成果,她有些猶疑,再往下加料,可就要她做出些微犧牲了。
這犧牲她卻不樂意,雖說她身子已不潔,可那是被迫的,如今若是她主動寬衣解帶,就對不起她想要的男人了。
她有些怔然。
玉小雙這里低垂腦袋,千思百轉。
那廂歐陽明月以為她害羞,主動將手伸了過來,試探地放在了她的肩上,拇指在她前胸衣領邊上輕輕揉了揉。
玉小雙身體一僵,紅唇微咬,心里衡量著能做到哪個尺度就必須停止。
就在歐陽明月感覺到她身體發僵的時候,玉小雙已抬起頭,將歐陽明月的手持在手里,嬌媚地道︰「公子哪里會服侍人,還是讓妾來吧。」說罷,兩只柔荑伸到了歐陽明月的胸前。
歐陽明月眉一挑,自己方才是直接從床上彈起,也就只著一身薄綢中衣中褲,這一解,可就是赤條條,而玉小雙卻是衣衫整齊,頭戴荊釵,怎麼著也該先行除去一身贅物,才輪到自己,如今卻主動先替自己解衣。
歐陽明月眼微眯,不過,卻不發一語,只等著玉小雙動手。
那暗處,果真是西陵淺煞有興味地瞧著。
不只她,還有風**。
這四人眼里看著,嘴上可沒閑著,正熱鬧地一張一合,不過,可沒聲音,也沒手勢。
西陵淺再一次發現,學會唇語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這不,一邊看戲,還能一邊討論,還不影響到現場。
「我說妹子,你當初怎麼會看中這個人渣?」白白雲依然是第一個提問的人。
「正是因為他有做人渣的潛質,不然他怎麼會入姑娘的眼?」
「可也用不著做這麼大的犧牲吧?」秦天雨看了一眼淡如風。
「你們以為我與歐陽明月的親事是假的,我不過是打狗棒上而已。」
「難道不是?」白白雲也看了淡如風一眼。
西陵淺便也把眼楮看向淡如風。
淡如風聳聳肩,作無聲一笑,表示不關他的事。
兩個好朋友便是猛翻白眼,感情人家當事人根本就不著急,他們這是白操心了。
西陵淺微微一笑,「我是一個不會虧待朋友的人,同樣,更不是一個會虧待自己的人。」頓了頓,「不過這從小定親的事,是真的!」
白白雲與秦天雨不可置信地猛抽了一口氣,瞧見那玉小雙似乎有所覺察,便壓下想出口的驚呼。
淡如風臉色亦是有些不太好看,不過,他更知道,西陵淺不會欺騙他的感情,而且,就算西陵淺打算履行與歐陽明月的婚約,那麼,她就等著成親那日成為被搶的新娘吧。
因此也就一下,他的情緒便恢復了,依舊是那個瀟灑恣意的男人。
西陵淺抿嘴一笑,「不過——」她用下巴朝屋里的玉小雙指了指,「若幾日後仍有婚禮的話,成親的人就是她!」
那廂,玉小雙的一雙玉手,正在將歐陽明月的中衣緩緩地褪下,露出了歐陽明月充滿了硬氣與力量的胸膛。
淡如風臉立即微黑,「不許看!」說著,一手擋在了西陵淺的眼楮上。
然後便看見西陵淺的嘴角彎彎地勾起,露出大大的笑容。
而兩個損友亦是一臉的取笑,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下意識的舉動,意味著什麼。
不過,他不以為意,比起讓西陵淺看到別的男人的光溜溜的身子來講,這糗事根本就是小事,不必介懷。
只見西陵淺干脆背過身子,無聲地道︰「我也不想看,不過,你可得替我盯好了,我今天來是要將他們捉奸在床,我與歐陽明月的親事能不能解除,就看他們的奸情成沒成了!」
風**三人這才明白,西陵淺讓他們也跟著來的目的。
「放心吧,這可是事關我倆的未來,奸情沒成哥哥我也要它成了。」淡如風無聲嘻笑。
白白雲與秦天雨亦是無聲咧嘴笑了笑,「為了淡小子的幸福,妹子就放心吧。」
隨即,只見白白雲手往懷里一掏,一只白色的小圓丸子出現在他的攤開的掌心。
「是什麼?」西陵淺有些疑惑。
「迷幻丸。」白白雲比著口形道︰「若是他們中途喊停的時候,就讓淡小子給他們來上一丸。」說著就遞給了淡如風。
淡如風僅眉一挑,便是笑嘻嘻地接了。
西陵淺臉上失笑,心中卻也是滿滿的感動。
他們是抱定決心,一定要讓她從與歐陽明月的婚約中解月兌出來,因此連這種下三流的手段都不介意使出來。
要知道,這三個人,別看他們平日嬉皮笑臉的樣子,實際上,他們卻是最有原則的人。
他們心中充滿了愛與正義,卻不拘泥于形式。
她很高興,很高興成為他們的朋友,而且還是淡如風很特殊的朋友。
「丸子給我吧。」西陵淺伸手從淡如風的掌心里拿過丸子,「今日用不著,我另有用處。」
那廂,玉小雙已將歐陽明月的衣衫褪完,可是,西陵淺卻依舊沒有出現。
她心里那個急得似火燒,卻又不能表露在臉上,因此,那雙手已是顫顫微微的。
不過,還好,這可以讓人理解為害羞,畢竟是在為男人寬衣解帶,除非是那些久經沙場的青樓女子,否則還真沒有哪個女人能在為陌生男人做這些事時不害怕或害羞的。
歐陽明月的上身已經**,玉小雙顫抖的雙手便緩緩地放在了他的褲頭上。
這時的歐陽明月,原先的冷靜自持早被擊破,有美人解衣的男人,若還能坐懷不亂,那簡直不是正常男人。
不過,歐陽明月經歷過女人的挑逗,因此,那定力與自制力還是蠻強的,雖然心里已是心猿意馬,但還是能夠保持面不改色。
看到玉小雙將手放在自己的褲頭上,歐陽明月倏地握住她著忙的小手。
玉小雙松了一口氣,卻也疑惑地抬眸看著他。
臉上那兩團紅暈,這回可不是假裝,是真被羞紅的。
她雖在青樓多年,但因身份特殊,那些齷齪的事根本就干擾不到她,所以她是真沒見過男人的**。
這回給歐陽明月無奈月兌衣,便也好奇地偷看了幾眼。
未想,歐陽明月的上身,十分誘人,硬朗的線條,充滿陽剛的男子漢氣味弄得面紅耳燥。
這歐陽明月確實是有迷惑女人的資本,難怪西陵淺會對他死心踏地。
要說那淡如風與歐陽明月比起來,自是淡如風更象一個男人。
且淡如風對西陵淺也是一往情深,若是腦袋清醒著的,絕對不會象西陵淺這樣棄淡如風而選歐陽明月。
不過,這樣更好,這樣她的機會就會更大不是嗎?
西陵淺,你再裝再忍呀,我就不相信,你能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男人與別的女人胡來。
若是你真能置之于不理,那就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你與歐陽明月的關系了。
玉小雙腦子里有一個模糊的念頭一閃而逝,卻又捕捉不到。
眉不由得微蹙了一下。
這些思緒快如閃電,在她腦子里飛速掠過。
不過就是她抬首的那一瞬的事。
她的媚顏依舊嬌羞,眼神朦朧無措,看了很容易引起男人抓摟入懷的沖動。
但歐陽明月如今已非當年的懵懂少年,這些情事,他經歷過,而且印象深刻,他不會再任自己被感官支配。
他已學會讓理智佔居主導地位。
「小玉,還滿意你看到的嗎?」歐陽明月眼微眯,臉上勾起迷惑人的笑容。
玉小雙微穩心神,慌亂地點點頭。
「那麼——」歐陽明月捉住她的一雙玉手,定定地望著她,「也讓我看看你的吧。」
玉小雙身子一僵。
歐陽明月瞧著,眼里閃過一道暗芒,他淡笑道,「也許看了之後,今日我也舍不得如此委屈小玉,想把洞房留到成親之日也不一定。」
他就不相信,一個光溜溜的女人,他還斗不過。
玉小雙聞言,卻是心中大動,若果真如此,歐陽明月也算得上是自己釣上的一條大魚。
可是……玉小雙咬著牙,實在不願意這麼做!
看來,今日之舉真是白費了,沒能將西陵淺引出來,好好羞辱她一番。
她暗自提氣,想要震開歐陽明月握著的手。
耳中卻傳來一聲細微的冷哼,仿似帶著重重的不屑與輕視。
西陵淺,這賤人在嘲笑她!
剎那間,玉小雙突然撤下了所提之氣,手亦反握住歐陽明月。
「公子,妾不……不好意思,不如……公子替妾……」她一臉害羞地低下了頭。
心里卻在暗暗警惕,可別讓歐陽明月真的佔了便宜去。
歐陽明月哈哈一笑,哪見剛才的陰郁,「想不到,在青樓這個地方,小玉竟然能出淤泥而不染。」
「小玉沒公子想的那麼好,小玉只想把自己留給喜歡的人而已。」不過那個人卻不是你。
「好。」歐陽明月笑著,「就讓我侍候美人一回。」說罷,手指在玉小雙胸前的衣扣上一劃一揮,便見那外衫立即衣扣盡落,飄飛起來,無風自起,歐陽明月出手如閃電,快速地將玉小雙的外衫褪了下來,只余薄如蟬翼的中衣,曼妙的軀體若隱若現,更是撩人。
而玉小雙仿似沒料到歐陽明月月兌衣竟如此干脆利索,還沒回過神,外衫居然就已褪下。
她呆住了,隨即一聲驚呼,雙手抱臂護于胸前,免得自己在歐陽明月面前春風乍泄。
「小玉,居然害羞了。」歐陽明月挑眉道,「可是這樣如何能夠證明你的誠意呢?」說罷,手向她的胸前抓去。一把就抓住了玉小雙的兩只手,一用力,就將她的雙手反握,背負于她的身後,而他,已是整個上身挨上了她的。
這情景,還真是曖昧。
玉小雙微惱,這戲真是演不下去了!
她這回可是想毫不客氣的使上內力,要將歐陽明月震開。
他粘在她身上,令她覺得十分的不舒服,打心底里覺得不舒服。
只是,她尚未發功,屋外已響起腳步聲,下人們陸續早起了。
玉小雙一驚,自己與歐陽明月這般情景,若讓看見了,可真是會讓人誤會。
當下便先壓下氣,不敢有一絲舉動。
她心里暗自念著,千萬不要進來,千萬不要進來。
可惜,念叨沒有靈驗。
那屋外的人似乎听到屋內有動靜般,伸手將屋門推開。
只見進來二人,手上端著洗漱用品。
玉小雙著急地左右瞧著,看看用什麼東西在來人未看見她之前,將她們弄倒。
可偏偏歐陽明月毫無顧忌,依舊摟著她,根本不讓她動彈。
她焦急也于事無補。
進來的兩個丫頭很快就發現了玉小雙,霎那間象是被嚇著般,吃驚地低呼一聲,手上的盆盂也失手掉在了地上,水灑滿了一地。
屋外,听到響聲,便有其他人快速奔進查看,這一看,立即就亂成一鍋粥了。
玉小雙這回是想擺月兌與歐陽明月的曖昧也不可能了。
除非封住這些丫頭的口。
她目光暗藏冷厲地看了一遍這些丫頭。
偏偏就在這時,門外有丫頭匆匆來報。
「淺姑娘來看少爺了。」
玉小雙心里那個恨,根本就是恨意滔天。
西陵淺!
之前還在疑惑這賤人怎麼沒有動靜,原來後招是放在這兒等她了。
而這些丫頭,定是這個賤人讓進來的。
在她腦袋被恨意炸得轟轟響的時候,屋內已多了四個人,一女三男。
頓時這位還在咬牙切齒的大美人立即花容慘淡。
因為那三個男人居然是風**,這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的。
她沒想到西陵淺竟也會帶淡如風一起來,這下,她在淡如風面前如何再有機會,想必剛才在屋內的一切,西陵淺定是拉著淡如風一起看了。
玉小雙想著,心中就是一慘,接著又是一惑,西陵淺就不怕淡如風知道真相嗎?
那麼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一定要在淡如風面前揭露西陵淺的真面目。
可也就是那一瞬,原先那個模糊的念頭居然清晰地躍入她的腦袋。
她頓時大驚失色。
她好恨,她怎能如此大意,居然上了西陵淺的當了。
什麼花園秘談,根本就是說給她听的,所有的一切都在這兒等著她呢。
西陵淺這招夠狠,令自己在淡如風面前的形象……
「你這賤人!」玉小雙恨急之下,朝西陵淺用力地揮了一掌,那掌勢,纏綿怪異,氣勢卻是驚人。
淡如風輕咦了一聲,右手一揚,光華已向那掌激去。
卻未想,那掌似生風,居然躲開了。
淡如風眉一挑,右手緊接著又揮了一激。
迫得玉小雙收掌回去,她驚疑未定,指著淡如風,「你……你……」你了個半天,卻不知道想要說什麼。
西陵淺淡淡地道︰「別你了,你居然勾引歐陽明月,要知道,再過幾天,他可是要做新郎的人,你居心何在?」
玉小雙長吸了一口氣,這會兒光景,大概全府的人都知道,她與歐陽明月剛才在干的好事!
她無法忍受,被這樣的誤會,可是,偏偏讓人抓了現場。
她伸手推開歐陽明月,迅速將外衫罩在身上。
「淡公子剛才一直在?」這問了半截的話,別人听不懂,在場的幾人可都懂。
她心里抱著一絲僥幸,若是不在,她還有機會狡辯。
淡如風瞟了她一眼,「當然,你自稱與哥哥從小指月復為婚,哥哥自是要關心一下,卻未想,你早已與歐陽公子情投意合,怎麼不早說呢?指月復為婚的事哥哥也就不用為難了。」
玉小雙心中一慘,淡如風這邊,自己沒機會了。
偏偏是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把這麼好的一個男人給錯過了。
這麼好的一個男人,卻不屬于自己。
她好恨,恨西陵淺。
可她卻不能在歐陽明月面前表露,她不能把歐陽明月這後路給斷了。
這條路,她不想走,卻必須走。
只有這樣,她原本的計劃才有更多贏的機會。
她心中驀地一凜,計劃,她這麼多年了,忍辱留在青樓,為的是什麼,不就是她的計劃。
沒想,眼前這個才出現不到一個月的淡如風,差點兒就令她放棄了她籌謀了幾年的計劃。
玉小雙的雙眸倏然變得冷靜下來。
她望向一直冷眼看著的歐陽明月,道︰「公子,既然大家都把話講開了,我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她回握住他的手,「幾日之後,若是新娘子換成我,那麼,我所有的一切,將全部交給你。」這全部二字,可是咬牙重重說的。
歐陽明月嘴角泛起冷笑,「你可考慮清楚了,若是你反悔,那麼,屆時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我不會客氣。」
「我雖不是大丈夫,卻也不是言而無信的小人。」玉小雙淡淡地道。
兩人旁若無人的談聯盟,風**與西陵淺卻不以為意。
「歐陽明月,這是不是意味著,為了要娶玉小雙,你打算解除了你我的婚約?」西陵淺面無表情,令人看不出她真實的想法,「可以她青樓的出身,這女人怎配做歐陽府的當家主母?或者你只打算讓她做妾?」
玉小雙氣極冷哼連連。
「解除婚約?不——!」歐陽明月冷酷地搖搖頭,「這豈不是如了你的願。我看這樣挺好,成親那日,小玉為妻,你為妾。」
「你就不怕被人指責背信棄義?」西陵淺並不急,只淡淡地問。
「背信棄義?那你也得拿出證據再說。」歐陽明月冷哼,「誰也說不清當初結親時長輩們是如何定的!」
「哼。」西陵淺只哼了一聲,並不再說什麼。
風**三人並不作聲,因為西陵淺已暗示他們,不用他們插手。
「淺兒,咱們回去吧,蹲了一夜的牆角,好累!」淡如風輕輕地打一個呵欠。
歐陽明月一听這話,臉色即大變,他到現在才知道,自己被人監視了卻一點兒都沒有察覺。
這讓他羞惱不已。
這再一次證明,自己與這些人相比,功力著實是差上一大截。
那麼勢力一定要強大才行。
他掃了一眼玉小雙,希望這女人沒令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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