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劍 第零三八季 晟若翾

作者 ︰ 夜雨劍

楊凡還沒說完,小姑娘又蹲在地上哭了起來,楊凡**道尚未沖開,什麼都做不了,只好婉言勸道︰「小妹妹,不要哭了,有什麼委屈就和大哥哥說,說不定大哥哥可以幫你呢!」

听說楊凡可以幫助自己,這個毫無心機、淳樸善良的小姑娘立刻破涕為笑,雖然是在笑,可是是臉上還掛著兩行淚珠,如雨打梨花般惹人憐愛。就見小姑娘從貼身的衣服里掏出一塊雪白的手帕,擦干了淚水,對楊凡說道︰「真的?大哥哥你真的可以幫我,不,不行,泠霸天家里有很多惡漢,他們可凶了,有一次鎮上一個街坊不小心踫到了泠霸天,就被跟在泠霸天後面的一個惡漢一巴掌打死了,就連縣太爺都不敢吱聲呢!」

楊凡心道︰「人就是江湖,江湖就是人,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遇到凶惡之事,習武者尚可以武拒之,可是這些普通百姓該怎麼辦?除了燒香拜菩薩,就只剩下忍氣吞聲了。他們只是簡單的為了活著,這種力量不是來自喊叫,也不是來自于進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賦予他們的責任,去忍受現實給予他們的幸福和苦難、無聊和平庸。江湖雖大,可又有幾個人會顧及到他們的生死啊!就算是遇上一些俠客,又能鎮住幾時?即使是殺了罪魁禍,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另一個禍害冒了出來,很難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楊凡一邊听著小姑娘講述自己的遭遇,一邊思考著,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真正的做到,屠盡所有偽善之人,保一方水土平安。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沒有閑著,無匹的內力已經化為一道猛烈的旋罡沖向胸口的幾處**位,不用一盞茶的時間,相信他就可以沖開**道,恢復自由了。

一心二用的楊凡听到這里,微微一笑,對小姑娘說道︰「小妹妹,大哥哥雖然沒有什麼本事,可是大哥哥有許多朋友啊,他們可厲害了,就像你在說書里面听到的一樣,各個都能飛檐走壁,力大無窮,而且專殺壞人。你只要告訴大哥哥哪里有壞蛋,大哥哥就可以告訴那些朋友,讓他們去懲治那些惡人,一定讓他們不敢再欺負小妹妹,怎麼樣?」

小姑娘一听,樂了,一把抓住楊凡的胳膊說道︰「真的啊?大哥哥,你真的有那麼多會飛的朋友啊?我听說書的說過,那些人可厲害了,一個個都力大無窮,連老虎獅子都能活活撕裂,而且還可以飛來飛去,來去無蹤,我要是有那麼大本事就不用再受泠霸天的欺負了。」

楊凡也被這天真的小姑娘逗樂了,真氣沖**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不能說話,否則真氣一瀉,就又得從頭再來,所以他只能對小姑娘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

見楊凡對自己點了點頭,小姑娘終于道出了她一個人跑到這深山老林之中的緣故。小姑娘姓晟,名叫若翾。楊凡在听到小姑娘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讀書人的毛病犯了,一激動,開口夸道︰「好名字,翾飛兮翠曾,展詩兮會舞,若翾,晟若翾,好名字。」說完這句話,一口真氣差點沒跟上來,只好立即住嘴,還憋著勁朝小姑娘笑了笑。

再說晟若翾,有個姐姐叫晟嫦曦,姐妹兩個出生不久爹娘就去世了,兩姐妹是由年邁的爺爺一手拉扯大的。祖孫三人就住在離這里大概十幾里地的麒麟鎮,那里民風淳樸,街坊鄰居見祖孫三人不容易,就東一家西一家的經常接濟一下祖孫三人,這才將兩個小姐妹拉扯大了。

或許是麒麟鎮靠水的緣故吧,姐妹兩人都生得異常水靈,街坊四鄰都稱兩姐妹是麒麟鎮的兩朵花。卻說這麒麟鎮上有個惡霸,名叫泠霸天,手下養了一批惡漢,欺壓善民無惡不作,加上他又花錢買通了官府,即使是當地的縣太爺都得讓他三分。如果只靠那些個惡漢,那泠霸天倒也不至于活到現在。幾年前,一代大俠金筆書生尉遲辰逸路過此地,听說泠霸天欺壓良民,強搶良家婦女,無惡不作,就不遠萬里從齊魯之地趕到此處,本想除掉這一惡霸,卻反被對方卸掉一條胳膊,從此退隱江湖。原來這個泠霸天並非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那些惡漢只是他用來看家護院的,他真正的憑仗是三大殺手組織之一的——血舞。按理說,血舞是不可能保護這樣一個惡霸的,他們之所以這麼做,其原因說起來還真不簡單。

原來這泠霸天並非表面上那麼粗枝大葉,為了能在麒麟鎮橫行無忌,他曾在麒麟鎮縣太爺的身上投下了無數的銀兩。當然有投入就會有回報,他也因此和無數的達官貴人以及朝廷命官建立了關系。再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和血舞取得了聯系。官場之中的明爭暗斗比起江湖之中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些個朝廷命官誰沒有幾個死對頭、活冤家。當然了,這些命官都是在官場模爬滾打數十年的人物,各個都成了精,他們又怎會親自動手去除掉那些對頭呢!這個時候,泠霸天的出現正好符合了他們的要求,讓這個地頭蛇去辦理這樣的事情確是再好不過了,即使出了紕漏,一推了之,或者直接把泠霸天推出去就可以了。

血舞為了能夠長期把持這樁買賣,他們也給了泠霸天最特殊的照顧,派了三名血字殺手,十名舞字殺手以及數十名天字殺手和涯字殺手日夜守護著泠霸天,當年的金筆書生尉遲辰逸就是毀在三名血字殺手劍下的。

後來泠霸天不知從何處得知這麒麟鎮有兩朵花,就派了一個媒婆帶著大批的惡漢來到晟老漢家里提親,說是要晟嫦曦做他的十三房姨太太。晟老漢自然是不願意將自己的寶貝孫女推進這個火坑,最後被一群惡漢打斷了一條胳膊,媒婆臨走時丟下一句話︰「三天之後,泠大爺會派八抬大轎來迎娶嫦曦姑娘過門,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否則你們晟家就準備在麒麟鎮消失吧。」

晟老漢雖然被打斷了一條腿,可頭腦仍很清楚,當下唯一的出路就是走一個是一個了。泠霸天派了數名惡漢守在晟家周圍,晟嫦曦想走是不可能的了,只好先讓晟若翾先跑,去三十里外的牛家村找一個遠房親戚。泠霸天讓他的手下看住晟嫦曦和晟老漢就可以了,他可以用晟老漢的性命,逼晟嫦曦就範。至于晟若翾還小,泠霸天根本不怕她掀起什麼風浪,在麒麟鎮這一畝三分地上,他泠霸天就是閻羅王,讓誰三更死,就沒有人能活到天明。可惜的是,就是這個他絲毫不看在眼里的小姑娘——晟若翾,將真正的閻羅王帶到了麒麟鎮。

小姑娘晟若翾就是在去牛家村的時候迷路了,才稀里糊涂的跑到了這個武林人士談之色變的黑死崖,也就是在這個黑死崖上,她遇上了改變其一生命運的楊凡。

在晟若翾說到媒婆上門提親的時候,楊凡就沖開了**道,見小姑娘越說越傷心,楊凡模模她的頭說道︰「不哭了,乖,我們現在就去麒麟鎮,大哥哥向你保證,你姐姐不會有事的,走吧!」

楊凡也不是完全為了行俠仗義才對這個小姑娘特殊照顧的,他早在將黑死崖定為戰組總壇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要將方圓百里之內的惡勢力全部鏟除了,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這黑死崖周圍方圓百里的惡勢力就是戰組的第一個任務。

小姑娘現在已經完全相信了楊凡,相信楊凡能夠將他們祖孫三人救出火海,奈何他已經迷路了,最後還是楊凡將他帶到了大路上,她才想起了麒麟鎮的位置。楊凡心道,反正麒麟鎮離黑死崖不是很遠,正好將小姑娘送回去之後,就在麒麟鎮買一些麻繩,晚上再趕回去就可以了。

麒麟鎮,晌午時分。

就在多數人還在昏昏欲睡的時候,麒麟鎮的東門口,一男一女走了過來。男的豐神俊朗,女的美麗動人,只是那女的一臉的憂郁之色,似乎在擔心著什麼,這兩人不是楊凡和晟若翾又是誰!小姑娘非常擔心她的爺爺和姐姐的安危,走進麒麟鎮之後,越著急,拉著楊凡的手一路小跑著向家里走去。只是她沒有現的是,無論她是走還是跑,這個剛認的大哥哥就像是被自己牽著的一片葉子一樣,腳步從容,如行雲流水般流暢,且不帶絲毫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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