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赫凌雲 003︰沒事曬太陽?

作者 ︰ 阿不黑不白

百代還沉浸在騎士精神中,想著西方人的戀愛至上觀和社交場合尊崇婦女的習俗與騎士文化之間的淵源關系。一旁忙活了半天的靜瑤不依了,「好了,傻丫頭動作快點,要是遲到你知道雪姨會怎麼對待你了。」靜瑤看著百代呆的樣子,忍不住推了一把。這個百代從那次誤落蓮花池後就經常這樣傻傻的呆,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跟著靜瑤走出房間,踏在小院中的花徑上,百代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里的每一座亭台每一幢閣樓似乎都與那個傳說中的叫「雲」的女子有關。每一道門每一條小徑裝點的都像在等待一位叫「雲」的女子的到來。或許這位傳說中的西楚雲王真的是一位騎士呢!

等到靜瑤和百代走至前院時,所有的姑娘都在了,大家都身形緊張的站在,氣氛陡然壓抑。靜瑤似乎也察覺出氣氛的不對,拉了一下百代快步走到院中,找了一個不招惹的角落靜靜垂站著。往常這些姑娘集結在一起時總是嘰嘰喳喳,片刻不得安寧的,這一次怎麼乖乖巧巧的,一個個都閉口緘言著?

等靜瑤和百代站定,廳門打開,雪姨腳步忙亂的在前面引路,後面兩個紫色衣衫的丫鬟簇擁著一個無須健朗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直接走到廳上的主位落座,雪姨緊隨其後陪站。這位應該就是掌管東西兩個新園生殺大權的蘇瑾蘇大人了。

百代听靜瑤說過,這個蘇大人隔三岔五也會來東西兩新園轉轉,看看各位姑娘的才藝長進,有突出者他會適當提拔(提拔到雲王的床上),但是百代一次也沒有見過他。每次他來的時候,百代不是在夢鄉就是在去夢鄉的路上。而以前雪姨對此也從不刁難的,雪姨雖然面容影響觀感,但處事公平穩重,在這東新園頗有威望。對所有的姑娘雖然嚴厲,但卻是禮數周到。這一次,她不由分說的將百代也拖來,肯定是有事情生了。

蘇大人一坐定,早有丫鬟送來了茶盞。而站在最前面的惠淳上了條一般馬上媚態百出,她喊了一聲「蘇大人!」可是她的聲調是這樣的︰「蘇大人」,要是她在半路斷了氣,百代也一點不感到驚奇。

這聲調像是在撒嬌也像是在責怪。是啊,日上三竿接近中午了,齊刷刷的站在這毫無遮攔的院子中半天不動,著實曬得慌。百代早就跟只貓一樣踫到陽光就倦倦的眯眼打盹了。

「惠淳呀,」蘇大人說,「你要是再漂亮一點,我就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了。來來來,走到這上面來,下面曬著熱!」

惠淳聞言,毫不推拒,扭著身軀走到了廊下,一雙鳳目居高臨下得意的看著下面的所有人。

除了百代,這里的所有姑娘都清楚,蘇大人的職務就是確保東西兩新園流淌的金錢該怎麼流就怎麼流,並確保其中一滴流入他的口袋。蘇大人的兼職則是確保這東西兩新園流動的姑娘該怎麼流就怎麼流,並確保其中有肥水流入自家田。不是說他在偷,只是制度和職權確保了他本應如此。由于蘇大人有這麼重要的職務,這里所有的姑娘都要使他快樂方對自己有利。雖然每位姑娘的最高理想都是西楚雲王葉赫天,但是對于這預備營中的預備兵來說,葉赫天是遙不可及,甚至輪著排隊也得排到十七八年之後的。而討好這位蘇大人的好處卻顯而易見,看看這里所有姑娘頭上戴著的和身上穿著的就能判斷出她們與這位蘇大人關系的親疏深淺了。

大門再次關上,百代眯著的雙眼敏感的瞄到門外站著至少十幾個壯漢,手握刀柄隨時準備揮刀出鞘。

怎麼了?

廊下的雪姨走前幾步往下面細細點了點,然後回身說道︰「蘇大人,東新園二十三位姑娘都已經到齊。」

那位蘇大人點了點頭,走下來繞著我們幾排人走了又走,瞧了又瞧,不言不說話不吭氣。

場面安靜到令人窒息。

「呵呵,我還以為我的眼楮糊弄了我」,那蘇大人走至百代的身邊,有些驚喜的說道,「你是新來的?」

百代微張眼楮,確定對方真的是在問自己之後,微微施禮,也不知道合格不合格,恭恭敬敬抬頭回答︰「奴婢來了一個月了。」

「一個月了?」

靜瑤看百代那一副不咸不淡的樣子,趕緊幫忙回答道︰「回大人,奴婢兩人是六月初一同時進府的。因為百代身子不太好,所以一直都在房中養病,請大人恕罪!」

蘇瑾看了一眼靜瑤,淡淡道︰「你是靜瑤?」

靜瑤微微點頭,蘇瑾微笑著下了一個定論︰「嘴巴好看!」

靜瑤微福答謝。

「你叫百代?」

「是。」百代低著頭順眉答著,她怕自己抬起頭來會給他一個白眼,明知故問,廢話連篇。

「眼楮好看!」蘇瑾真心實意的夸獎道。

百代詫異的抬頭,對方已經回過頭對跟著他的惠淳說道︰「惠淳啊,教教她怎麼打點自己,要不是有這麼一張臉供著,我還以為是哪個不懂禮的粗糙丫頭在這魚目混珠呢!」

惠淳乖巧的點頭,嬌媚的答應,然後沖著百代也微微一笑,可是那一笑讓百代覺得頭頂白晃晃的陽光突然被抽離了,冷風陣陣中。

蘇瑾再次冷眼掃了眼前的女子一圈,轉身走至廊下,清清嗓子說道︰「今日召集大家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王爺過幾日就要回來了,所以告誡各位才藝要抓緊練習了。沒事了,各自回去吧……」

說完那位蘇大人也轉身走了,留下面面相覷的眾姑娘不知所措,不明所以。見確實無事之後,也就三三兩兩的各自散開了。

「瞧什麼呢?」靜瑤推了一把百代,盯著她問道。

百代回過神來,輕輕一笑,「沒什麼。」可是走了三步,百代回了兩次頭看向那位蘇大人。沒事這樣召集大家來曬一回太陽?沒事讓那麼多的壯漢守在門外,蓄勢待?

沒事才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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