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逍遙靈 第七章 魍魎

作者 ︰ 陳汐

迷迷糊糊中夜希堯似乎看到了***微笑,心兒也在傍邊對他調皮的吐著舌頭,在他的面前正擺著一碗香氣騰騰的肉湯,女乃女乃也在不斷的催促他吃飯。當他端起面前的大碗時,景色突然變了,女乃女乃和心兒都消失了,天地之間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陰森恐懼的聲音不斷的響起。

「不要。」夜希堯大叫一聲坐了起來,黑暗消失了,眼前的景物也逐漸的清晰,蟲語獸鳴也傳入了夜希堯的耳中。

「原來在做惡夢。」夜希堯拍了拍頭,讓自己清醒一些。但是一拍之下,頭像是要裂開一般,疼的夜希堯大叫一聲,此時才想起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拌倒,一頭撞到了樹上。

夜希堯不禁心中苦笑,想做站起來,但是腿一軟,又跌坐在地上。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

看來今天是走不出去了。夜希堯暗暗嘆了口氣,頹廢的又躺了下來。

忽然一個黑影跳到了夜希堯的身上,夜希堯的心中一跳,以為是什麼野獸,自己此時身上根本使不出絲毫的力氣,豈不是任人宰割。但是等他定晴一看,卻不知道是要哭還要笑了,竟然還是那個小東西。

此時小東西也瞪著靈活的眼楮看著夜希堯,眼珠不停的轉著,一人一獸,大眼瞪小眼的對著。

過了一會,小東西突然伸出了小爪子,慢慢的捉向了夜希堯的臉上,夜希堯卻只是瞪著眼,動也沒有動。在小爪子快要踫到夜希堯的臉時,夜希堯突然大叫一聲,嚇的小東西馬上跳開,直竄上一棵大樹才停了下來,小腦袋警惕的望著夜希堯。

夜希堯見狀不禁大笑了起來,直到笑的喘不過氣來才停了下來,身子也感覺似乎輕松了許多。

過了一會,小東西見沒有什麼危險,又從樹上跳了下來,小心疑疑的圍著夜希堯轉了幾圈,然後又輕輕的跳到了夜希堯的身上,小爪子又伸了過來。

夜希堯本想再嚇它一下,但是轉念一想,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個小東西似乎對夜希堯十分的感興趣,小爪子模到了夜希堯的臉,身子突然跳了開來,等了一會後見夜希堯沒有什麼反應,便又跳了過來。這樣試了幾次後,小東西已經不再害怕夜希堯,小爪子在停的在夜希堯的臉上輕輕的撓著,同時還‘吱吱’的叫著,仿佛極為興奮的樣子。

過了一會,可能玩累了,小東西就伏在夜希堯的胸口上,身子縮成一團,大尾巴卷了起來罩住半身,閉上了小眼楮。

夜希堯心血來潮,右手輕輕的抬起慢慢的模向了小東西。小東西突然抬起了頭,嚇的夜希堯連忙停止了右手的動作。

過了一會,小東西看了看夜希堯,又低下了頭閉上了眼楮。夜希堯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慢慢的把右手放到了小東西的身上,輕輕的模著小東西光滑柔軟的背。

小東西也像是極為享受的樣子似的,動了動身子,繼續伏著不動。

夜希堯不禁心中感嘆,造化弄人呀。剛才他們還是你追我趕的,但是現在他們似乎已經成為了朋友。世事無常呀。

夜希堯從地上抓起一根小知名的小昔咬在嘴里,頭枕著雙手,仰望著無盡黑暗的夜空,呆呆的出神。頭腦中的畫面一幅幅的出現,從自己認識老先生,到後來被強盜洗劫村子,血流成河,到現在認識女乃女乃和心兒,仿佛像坐夢一樣。

一陣‘咕咕’的叫聲傳了出來,小東西馬上抬起了頭,四下警惕的望了望後,小眼楮好奇的盯在了夜希堯的肚子上。

「看什麼看,還不是被你害的。」夜希堯不禁臉上一紅,笑罵道。

小東西像是一下子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似的,小爪子不停的在言羽白的肚子上撓著,還不時的翻個跟頭。

夜希堯此時才記起自己還沒有吃飯,因為現在連年的干旱,田里的莊稼都枯死了,市集上雖然有糧食買,但是價錢又貴,平時打的那些獵物除了留些外,全都拿去換成糧食,所得甚少,所以夜希堯一般只在晚上吃一頓飯。白天是不吃的,無論女乃女乃如何勸說夜希堯,夜希堯都只是搖頭,最後女乃女乃沒有辦法,只得任他去。但是卻會在做晚飯的時候,給夜希堯夾好多的菜,每次心兒看到都會嫉妒的很,怪女乃女乃偏心。

想到心兒,夜希堯的嘴角不禁又露出一絲笑容,這個丫頭雖然在表面上和夜希堯打鬧,其實卻非常的听話懂事。每次有好東西吃,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女乃女乃。

如果是在平時,此時心兒一定正拉著自己,求自己給她講故事听吧。心兒沒有念過什麼書,她認識的那些字都是從別人那零散的學回來的。心兒很好學,但是她也知道家里的情況,根本無法供她讀書,所以她也從來沒有在女乃女乃面前表露過任何想讀書的念頭。

夜希堯因為小時候被一個教書先生收留,在先生的教導下讀了些書,也認識不少字,心兒知道後便經常纏著夜希堯教她識字,給她講故事听。

唉!夜希堯輕輕的嘆了口氣,此時心兒一定和女乃女乃急壞了吧。希望她們不知道自己進了‘鬼打牆’,不然的話,自己一輩子都會活在痛苦之中。

這半年來,心兒和女乃女乃帶給他的溫暖,是夜希堯一輩子也忘不掉的,也是他願意用生命來保護的。

夜風輕拂,林中不時的傳來一兩聲吼叫聲,夜希堯靜靜的躺在地上,懷著對心兒的***倦戀,緩緩的進入了夢鄉。

熟睡中的夜希堯突然驚醒了過來,坐直了身子,眼楮四下的盯著,全身毛孔直豎,一絲絲的寒意從遠處襲了過來。小東西也睜開了眼楮,四下警惕的看著,用小鼻子嗅了嗅後,大尾巴突然豎了起來,身子一弓跳到了一棵樹上,輕輕的對著夜希堯‘吱吱’的叫著。

一定有什麼危險。夜希堯看著小東西奇怪的動作,心下明了,剛才他在睡夢中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醒了過來,仿佛有什麼危險要臨近一般,現在看了小東西的動作,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感覺。

小心疑疑的從地上站了下來,夜希堯顧不得全身的疼痛,慢慢的轉過身子,警惕的看著四周向後退去,靠到後面的大樹後,夜希堯飛快的轉身爬了上去。

直爬了有十幾米高,夜希堯才停了下來。此時小東西也跳了過來,爬到了夜希堯的肩上。一人一獸向下望著。

就在夜希堯看的脖子都有些酸痛的時候,下面的枝葉突然動了動,露出一個人頭來。夜希堯見狀不禁大吃一驚,險些叫出聲來,待仔細一看,卻又心生恐懼。那個露出來的人頭抬了起來四下嗅了嗅,狹長的眼楮呈一種血紅色,耳朵也很長,足足和頭頂齊平,臉在夜色中看不清楚,漆黑一片。

那個人頭嗅了嗅後走了出來,卻只有幾歲小孩般的身高,手腳都和正常人一般無二,只有腦袋奇大,倒仿佛一個侏儒一般。那個小孩出來後,口中出一種尖銳的聲音,仿佛人聲,又仿佛不是,細長的手臂也在揮舞著。

夜希堯越看心中越是驚訝,這到底是人還是獸?為什麼長的如此怪異。

听到小孩的叫聲後,夜希堯突然感覺頭腦中越來越沉,那尖銳的叫聲似乎突破了他的頭顱,直到了內心深處,夜希堯的意識也逐漸的模糊,腦中混亂一片,前方似乎傳來了女乃女乃和心兒擔心的呼喊聲。此時在夜希堯的腦海中只想著盡快和女乃女乃心兒團聚,什麼的一切仿佛都已經不重要了。

就在夜希堯要舉步向前的時候,肩頭上傳來一陣巨痛,接著腦海也清醒了過來。好險!夜希堯心中暗道一聲,歪著頭看了看肩頭上的小東西,心中充滿了感激。

如果不是小東西在危急時刻咬了夜希堯一口,夜希堯就可能直接從這十幾米高的地方摔了下去。

模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後,夜希堯想起了教書先先生給他講的一個故事。在故事中老先生便提到了在山川當中有一種叫做魍魎的怪獸,此種怪獸據說是山川之精,化做人形,能以聲迷惑人心,凡是被它迷惑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跟著它走,最後到了它的窩里,成為它的食物。

而老先生所描述的魍魎的樣子正和眼前這個類似小孩的怪物十分相似。

夜希堯越想心中越是後怕,這‘鬼打牆’里怎麼有這麼多的怪獸,難怪進去的人都從來沒有出來過。手也不禁死死的捉住了傍邊的樹枝,生怕再一個不小心,被魍魎迷惑了掉下去。

魍魎叫了幾聲後,見沒有什麼反應,碩大的頭顱四下轉著,又用鼻子嗅了嗅,突然抬起了頭,直直的盯在了夜希堯藏身的樹上。

夜希堯不禁感到頭皮炸,連忙眯起了眼楮,借著余光看著下面的魍魎。

魍魎出如老鴰般難听的叫聲,血紅的眼楮閃動著,身子一竄便跳上了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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