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笑 第三卷 情殤古都 第一章 魔門夜襲

作者 ︰ 夢蝶齋.莊易

南天翔獵了兩只肥大的野雞,在山谷的溪邊用匕首去了野雞的內髒和毛,洗盡後,又撿了一捆干柴。盡管天色已晚,南天翔憑著自己在蝶舞谷十二年的生存經歷所獲得的經驗,不到半個時辰就完成這些活兒。

當他返回破廟前,史愛蘭芳蹤已沓。南天翔心道︰「這丫頭到哪兒去了呢?這地方人跡罕至,沒有打斗的痕跡,總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南天翔在廟門前架起木柴,生起火,將野雞架好,仍不見史愛蘭出現,心知有異,起身大聲呼喚。

在他焦灼難當之際,一個白衣人搖著一柄折扇,迎著那一道上弦月淺淺的清輝,瀟瀟灑灑地出現在山頂邊上。

南天翔迅速將劍背在背上。

白衣人身裁高瘦,面目英俊,看那淡淡散散的笑容,南天翔也不得承認這個他看不出年齡段的白衣人,有幾分勾引女人的本錢。白衣人面上有種似乎有種飽經苦難、風霜的成熟,但眼中卻流露出如孩子般好奇、頑皮的目光。這種男人最易引發女人的母性天性。

南天翔直覺得地認為是「勾引」,而不是「吸引」,是因為他對這種人的神情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他的意識中,自動地將這種人列為敵人。

南天翔雖然幾乎可以肯定史愛蘭已經出事了,明白焦躁和沖動無濟於事的他,還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盡管這種努力多半不會有效。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听到他連珠炮似的問題,白衣人感到南天翔發自內心的焦慮,心中一動,搖動手中折扇,道︰「哈哈哈!林泉無賓主,閣下來得,區區又為何來不得?至於區區是誰嗎?似乎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閣下乖乖地束手就擒,還是要區區多費一番手腳?」

說話間,白衣人身上散發出一股蕭殺之意,直沖南天翔。南天翔身旁的火堆頓時一暗。

南天翔心念電轉,忖道︰「這里往日並無人跡,看他的態度,定是沖我與小蘭而來了。莫非小蘭落入他手中?如果小蘭在他手中,為什麼我在這兒許久直到呼喚小蘭時他才出現?我的寶劍、馬、革囊里的東西,都非凡俗之物,他卻一動沒動?沒時間動?從氣勢看,他雖比我高明,但也不見得可輕松拿下我,為什麼不拿直接小蘭威脅我?再說小蘭的功夫剛得到提升,感覺正是敏銳的高峰時期,不可能毫無所覺的被人制住。但是,小蘭不在他手中又去了哪兒?」

白衣人的氣勢越來越強,出手在即,已不容南天翔多想。

南天翔抽出長劍,斜指白衣人,劍氣積聚,與之對抗。

白衣人道︰「知道與我動手的後果麼?」

南天翔心道︰「小蘭不在他手中,動手便動手,何須廢話?嗯,嗯,他想在氣勢上壓倒我,奪我心志,便任他宰割麼?想法不錯,現在嗎?遇上我只能算你倒霉。」

電光火閃之間,他腦中浮現出霍清明的那幅《一夫當關》圖來。

南天翔故作遲疑、氣勢一挫地道︰「後果?你把她怎麼樣了?」

白衣人心頭大喜,「哈哈」一笑,氣勢不覺產生了一絲松懈,道︰「我們的目的在你,而且不願得罪史府,如果你乖乖就縛……」

他話猶未完,陡覺鋪天蓋地的殺氣席卷而來,將他下面的話硬生生的壓回肚內。

南天翔覺得關公在他意識中復活過來,那火紅的赤兔馬,每一股賁起的肌肉,都蘊藏著一道殺意。南天翔還做不到靜立不動就將每一重殺意淋灕盡致地表現出來,但他一聲清叱,身子微微前傾,手中寶劍劍尖輕顫,牽動氣機變化,將一夫當關的無盡殺意發揮出來。料敵機先般,封死了對手除了「慢慢地退」以外每一道應變之路。

白衣人的汗水浸濕了脊梁,狼狽地慢慢退後。他唯恐退得快了會將對方的氣勢在自己退卻的地方打開一道缺口。可以想象江河決堤,而他又正處在決堤處的後果。

但他每退一步,南天翔的氣勢就加重一重,白衣人退出七步,南天翔的氣勢已至巔峰,足下一點,長劍蕩起的光芒宛若流星一般,劃向白衣人的胸膛。

白衣人的折扇合起,豎在胸前,「叮」的一聲脆響,劍、扇交擊。

南天翔全力一擊,白衣人倉促地防御,相去足以道里計。

白衣人如遭雷擊,鮮血狂噴而出,身形向後飛退。

白衣人一直退到山邊才勉強穩住身形,南天翔御劍追去,眼看向前兩步長劍就可及上白衣人,乘勝擴大戰果時,心頭卻涌起強烈的不安,駭然下硬生生地止住腳步,轉而向後飛退。

兩道劍光自山邊沖飛而起。

南天翔駭了一身冷汗,如非退得及時,那兩道劍光沖起的軌跡,早在他身上開了兩個透明的窟窿。

兩個身著黑衣的劍手落在白衣人身旁。三人逼了上來,白衣人臉上雖然還掛著笑容,這一次卻顯得陰森而邪惡。

一剎那間,南天翔明白了許多事。

剛剛那一劍,幾乎是在控制住白衣人的精神後刺出的,卻被白衣人擋住了,說明白衣人是魔門中人。只有魔門中的高手,達到意在行先的境界,才能在驚覺那一剎那前,采取有效的行動。與魔門有深關系的高傲,對他的要求的就是行在意先。

白衣人倉促之間的防御暴露出他的實力至少高出南天翔兩籌,那一擊絕不能讓他在吐血後還要退那麼遠。防御、吐血都是他千錘百煉下得來的「行為意先」的舉動,有效地將傷害降到最低,不可能作偽的。他退那麼那麼遠分明有詐。

南天翔出道江湖不久,殺過叫得上字號的唯有無腸公子與青面狼兩個人。赤金等人不可能這麼快追到中原來,而且不可能認識史府史愛蘭。那麼這些人必然就是為無腸公子撐腰的幕後人了。

他腦中電光火閃般的現出無腸公子的笑容、庫依娜娃帳下倫鄂的笑容,與白衣人剛才的笑容,至少有七分相似。看來,白衣人先前之所以要讓南天翔認為史愛蘭落在他手中,無非是要他生出顧忌,不敢用毒,而非白衣人擔心武力不足降服他。

南天翔心中暗自著急,心道︰「也不知史老夫人是如何處理無腸公子的尸體的,任家堡血案在先,冒出我這麼個會用高家奇毒的委實不妙。」

而史愛蘭至今猶未露面,要讓南天翔不擔心,那是完全不可能。

南天翔心中一動,左手在腰間一模,做了放入口中的動作,然後再在腰一模,左手握成拳頭,迎了上去。

那三人立即放慢了腳步,六只眼緊緊盯著南天翔的左拳。

南天翔心知自己的推測八九不離十,真不知該是得意還是為日後擔心。不過這時明顯不是考慮以後的時間,那兩個黑衣人潛伏附近,南天翔一直沒發現,定非泛泛之輩。現在重要搶得先手,將敵人的思路控制在自己手中,方才可能取得生機。

他長劍畫出,乃是鳳蝶風傳他的「畫劍」。鳳蝶風擅畫人物,次為梅竹。畫人物是興趣所在,畫梅竹則為生活在忘國的陰影下的畫家們的時尚。南天翔則在人物之外喜山水松柏。

南天翔此刻描繪的是巴山十景之一的「巴山夜雨」。

高山巍峨,夜雨急驟如織,卻也掩不住山腰人間的點點朦朧燈火。

那雨打梧桐的聲音,真是天籟自鳴啊!

白衣人一邊三人,個個身手都在南天翔之上,但被南天翔奪了先聲,加上顧忌南天翔緊握著的左手,反而讓南天翔佔去七成攻勢,從容不迫地描繪那巴山勝景。

白衣人三人防守嚴密,南天翔怎麼也攻不破。而且那三人心神旁顧他左手,根本沒有進入他所描繪的勝景中去。

南天翔暗自叫苦。他的左手中根本什麼東西也沒有,這三人穩打穩著,耗光他的力氣,就是他授首之時。不過不是這只左手的話,這三人放手進攻,他也早掛了。

「只有兵行險著了!這兩個黑衣人同出一門,必是突破的好地方。」他主意打定,準備捱一扇,傷一個黑衣人,然後再危脅一番……

他提聚功力運往背上,倏然向白衣人懷中撞去,左手向右面黑衣人揮去,嚇得那黑衣人狂退。南天翔右手的劍靈巧刺向另一黑衣人的左肋。

滿天風雨陡然散盡,瑰麗的風景盡去,那三人就算沒在意,也多少有些影響。

就在這一剎那,頭頂松針搖動,一聲嬌喝傳來︰「大哥,小心!」兩道劍光如匹練,直射而下。

听到史愛蘭的聲音,南天翔幾乎感動得要哭了!頓時精神一振,劍光大盛。

「倉猝之間,雖然不能要你的命,至少也要你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白衣人心中轉過這樣的念頭,雖有細微的破空聲音飛向他,他還是想不顧一切狠擊南天翔一下,手腕一麻,被一只藍磷磷的小針射中。沒等他反應過來,那小針已經掉到地上,他手腕中針處正在急速潰爛。他一扇敲在南天翔背上,力道連預期中的一半也沒達到。

那黑衣人被南天翔的長劍挑中,在左肋留下了一條半尺長的傷口。

白衣人的扇子敲在南天翔肩膀上,一股火熱的真氣透體而入,讓他的氣血胡亂翻騰。南天翔順勢直跌出去,雖化去不少力量,還受了不重不輕的外傷。

凌空而下的劍光雖然沒能傷敵,卻也阻止了敵人的前進。

那白衣人劈手奪過同伴手中的長劍,將手腕一大塊皮肉一劍削去。三人見取勝無望,如飛遁去。

「大哥,你怎麼啦?」史愛蘭將南天翔摟在懷中,垂泫欲涕。

「沒事,當大哥松了一下骨。」南天翔舒舒服服地躺在史愛蘭懷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史愛蘭向站在一旁的蒙面女郎埋怨道︰「都怪你啦!真是個爛軍師,什麼螗螂捕蟬、黃雀在後嘛,害得大哥受傷了。這麼沒水準,早知道就不答應你了。」

「要不是人家,只怕不僅只受點不痛不癢的傷了。」那蒙面女郎小聲嘀咕道。

南天翔有幾分驚訝地道︰「蓮姬姑娘,你怎麼到中原來了?」

蓮姬明眸轉動,道︰「奴婢到中原來,當然是找公子你啦!」

南天翔心知麻煩來了,塞搪道︰「找我?還要與我打一架,真正分出勝負嗎?」

蓮姬道︰「公子真是無情無義!那日郡主不是說你打敗了奴婢要收奴婢為奴的嗎?郡主已經替你作主答應了,還要奴婢好好照顧你呢!」

空氣中傳來一絲焦味,南天翔道︰「怎麼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唉呀,我的燒烤!」

他一躍而起,牽動背上傷勢,不禁讓他呲牙咧嘴。

史愛蘭擔心地道︰「大哥,把上衣月兌了,讓小蘭看看。」

南天翔瞄了二女一眼,一面翻動兩只野雞,支吾道︰「那個,那個真得沒關系。再說,你既沒有藥又不懂治療,看看又能起什麼作用?」

蓮姬道︰「夫人不會,奴婢會啊!讓奴婢給公子看看。」

南天翔一拉衣襟,道︰「男女授受不親!不行!堅決不行!」

他心奇怪道︰「小蘭被這個蓮姬稱為夫人,怎麼沒有一點反應啊?」

蓮姬循循善誘,道︰「旁邊這位呢,是你的妻子;奴婢呢,現在是大夫,沒有性別之分。

你們漢人那套‘懸線號脈’的本領,奴婢可不會。再說啦,奴婢是公子你的婢子,公子何須避諱?……公子不信?這是郡主的親筆信哦。」

蓮姬給了南天翔一封信,信裝在元人傳遞公文牘牒的專用信套里,「天翔親啟」,那清秀而剛勁的字體,正是出自庫依娜娃之手。

在南天翔抗議無效的情形下,兩女除去了南天翔的上衣。沒有傷及筋骨,南天翔的左肩只是紅腫了好大一片,若非蓮姬那枚毒針,南天翔的肩骨必碎。

這區區本算不了什麼事,但蓮姬還是堅持要為南天翔按摩。蓮姬柔軟的手掌在南天翔背部傷處四下穴位上移動,輕輕按摩,促使血液循環,將淤血化去。

隨著蓮姬的按摩,南天翔舒服得幾乎要申吟出來,小月復丹田熱力上涌,南天翔心中一跳,暗道︰「妖女就是妖女,療傷手法中也含有挑情手段。」

為了分散注意力,南天翔拆開了庫依娜娃的信,見史愛蘭將目光瞟在自己手上,南天翔連忙將信遞給史愛蘭。

史愛蘭念道︰「天翔如晤︰大漠一別,雖不過數日,妾亦不勝想念。(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哦!)倥傯之余,每憶君之笑容音貌,常不覺銷魂,簫音猶縈耳邊,君去已遠。嘆相會遙遙無期,妾總戚戚。然今天下烽火四起,小人當道,奸佞橫行,流寇亂國,妾一女流,置身刀兵之前,非妾所願也。若國富民康,兵以為犁,(喂,蓮姬,你不要趁機佔大哥的便宜!)馬糞於道,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妾洗手做羹湯之日可期否?妾新得《漱玉集》,輯詞一首,與君

共賞︰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大哥,這是李清照為他丈夫趙明誠送別所作,情意綿綿,大哥,你不會跟郡主已經……)」

南天翔苦笑搖頭,拿過信,一邊看信︰「蓮姬所習魔門媚功,乃破情媚,若情不破,必無貳心。妾以為,蓮姬終生亦難過天翔之情關,天翔可用之。君多珍重!庫娃上。」一邊道︰「小蘭,你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郡主對我們漢族的文化,畢竟不是非常精通,引用不當是可以理解的。對了,我還沒問你與姬蓮姑娘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史愛蘭拿過信,道︰「大哥,又想轉移話題。這信我還沒看完呢。」

她看完信,折好收在懷中,她知道南天翔不好處理這封信,毀了的話,對不起庫依娜娃;珍而重之地保存著,又擔心引起自己的誤會,只好她自己代他收著了。

史愛蘭繼續道︰「她伸手在我面前舞了幾下,見過沒動,她當我是發呆,就想點我的穴道,其實我只是不想動而已。結果當然是我一下子就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後她說她是大哥你在西域收的婢女,專程來找你,無意中听到有人要對我們不利,叫我與她躲起來,來個黃雀在後。」

南天翔道︰「你,還有你,太過份了吧?當我是整天‘知了、知了’叫個不停的蟬啊?不對,小蘭,你不可能這麼就信她了吧?」

史愛蘭若無其事地道︰「她說她喜歡你,我就信了。」

南天翔登時張大了嘴巴。

史愛蘭繼續道︰「而且,我也答應了她作你的婢女。」

南天翔張口結舌地道︰「什麼?老實交待,她用什麼收賣了你?」

史愛蘭甜甜笑道︰「這是我與她之間的秘密,絕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必死於萬箭穿心之下!」

南天翔立刻將原來想說的話吞回肚里,眉頭一皺,道︰「小蘭,下次再也不許你給大哥玩這種突然失蹤的把戲了!去幫大哥把革囊里的鹽巴、香料拿出來。那個,蓮姬姑娘,辛苦你了。我想我的傷不礙事了。請先休息一下,然後欣賞欣賞我的燒烤手藝,聊表一點點謝意,如何?」

蓮姬順從地停下手,將衣服為南天翔穿上,道︰「公子的吩咐,奴婢當然遵從。請公子不要對奴婢這樣客氣,好不好?」

南天翔道︰「蓮姬姑娘,我知道今晚我欠了你一個很大的人情,但是我可不可以請求你不要再奴婢長、奴婢短的?姑娘如果不嫌棄,我們可交個朋友,好不好?否則我的思想很容易產生錯位的。」

他抽出綁在腿上的匕首,將野雞的肉劃開,勻稱地灑上適量的鹽巴和香料。

蓮姬一付幽怨的樣子,道︰「公子是不想收留奴婢麼?」

南天翔道︰「找個高尚點的借口,我不想變成之流;而實在的理由,我供養不起你這樣的婢女。」

蓮姬傷心欲絕地道︰「原來公子是在嫌棄奴婢的出身啊。奴婢從小父母雙亡,被師父收養後,就學的這些了。公子俠義心腸,一定不忍心奴婢這樣沈淪下去,為害武林吧?」

南天翔眉頭大皺,道︰「是嗎?哦,野雞烤熟哩!嘗嘗咱家獨家的南記風味烤野*!」

他無法分辯她所說是真是假,不過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對他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好處,這點覺悟他還是有的。好在說話間野雞香氣四溢,吸引去了兩個女子的注意力。

看著兩女斯文掃地的吃相,南天翔也為自己的手藝感到自豪,心道︰「蝶舞谷的十二年,我真的沒白白混過去啊!」

卸下馬鞍,取出馬鞍下的氈子,南天翔給兩女在破廟的草堆上各打了個地鋪。

他的選擇當然是廟外的大松樹了。只可惜對著滿天星斗,南天翔了無睡意。

這個蓮姬,從她對漢語的精通、對漢族習俗的了解,絕不可是找上門來當奴婢那麼簡單吧?破情媚是什麼玩意兒?若情不破,必無貳心?庫娃,這幾天你過得好麼?這次只怕你給我幫倒忙了。

那白衣人和黑衣人,是魔門哪一宗的呢?從明玉山莊的資料看來,魔門分六宗,以花間宗為首,其次是毒宗、陰癸宗、魅音宗、邪劍宗、器物宗,以那三人的德性看來,應該是花間宗和邪劍宗的吧?

大事毫無頭緒,卻又鑽出這些強敵。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這且不說,沒答應小蘭不去史府的建議,是否太逞英雄了?以自己的定力面對熱情洋溢的小蘭,有第三者在旁還罷了,如果沒有,孤男寡女相對,持之以禮,那是狗屁費話!那樣一來,有辱史府門風,史府不把自己千刀萬剮才怪!還想娶小蘭?下輩子吧!不過,到史府提親,一絲成功的機會也沒有的話,是否還是要去呢?

南天翔想來想去,腦中亂成一團糟,理不出個頭緒來,決定找點事做,免得胡思亂想個不停。

跳下樹去,想起兩匹馬一直沒吃東西,下山去用劍割了一大捆草上來,傻乎乎地喂馬時,心里還想起一句俗語來︰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自己娶了史愛蘭,不就若花子拾金、一夜暴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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