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淚 第一卷 柳風輕雪 第017節 自殺事件

作者 ︰ 香寶

柳如玉听了秀娘的話,一夜都沒有睡好,只要一閉上眼楮就能看見秀娘那看似溫婉笑容變得越來越詭異,她露出森白的牙齒貼近自己的臉,肆意地笑著︰我現你的秘密了,你不會說話其實是裝出來的。你不喜歡說話是嗎?那我幫你,徹底地不用說話好了……然後她用一只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卻拿著鉗子夾自己的舌頭……

「啊--」等到她驚醒的時候,天已經是大亮了。

「怎麼了,怎麼了?」丁香被尖叫聲驚醒,忙抱著柳如玉問。

柳如玉也被自己嚇了一跳,在夢里可差點喊出「救命」之類的話來。萬一哪天夢里說了很多話,被家人現的話,那她這個裝出來的痴呆可就會曝光了。怎樣才能讓自己看起來相當自然地恢復語言能力,這必須當做目前的頭等大事來抓,絕對兩手都要硬。

方法一︰跳進池塘里,假裝被淹得命懸一線,然後語言能力恢復,壞事變好事,一次性解決;危險指數4顆星,快捷指數5顆星,可信指數1顆星,可行指數2。

方法二︰每日循序漸進地多說幾個字,和那個不爭氣的姐姐拉開智力差距;危險指數o顆星,快捷指數o顆星,可信指數4顆星,可行指數4。

對啊,沒有必要一定要和柳如冰一個模樣啊!雖然兩個人是孿生姐妹,可是我們的乳娘、丫鬟都不一樣,先天條件固然重要,但後天的培養也具有決定性的作用。盡管,方法二耗費的時間長,循序漸進的度也不太好把握,總勝過毫無改變吧。她頓覺豁然開朗。為了不重蹈當年在聶小茜事件中犯下的過失,她在心底暗暗地擬了個大致的計劃。

于是當天,丁香欣喜地現,大小姐終于叫了自己一聲「姐姐」。盡管後來她不管見到誰都叫姐姐,但是丁香堅決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讓大小姐清楚地分辨男女。

「大小姐,姐姐這個稱呼呢,只是對女性使用的,對男人可不能這麼叫哦,你應該叫哥哥。來跟我說哥--哥!」看著丁香一字一頓地教導自己,柳如玉就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她強忍著要笑出來的沖動,跟著念了句「ke--ke」。

丁香興奮起來︰「好就這樣。不過這個音是ge,不是ke。來再跟我念一遍,哥--哥。」

「ge--ke」

「對,我們繼續……」

「……」

這樣,有了丁香這個積極的小老師的幫助,兩天的時間里,柳如玉已經能夠用「姐」、「哥」、「爹」、「香」、「飯」……等十幾個字,自由地造句了,雖然常常把姐姐、哥哥、爹爹、娘都混在一起亂叫一通,但是柳夫人見狀高興得差點落淚,立刻把丁香升為一等丫鬟,讓她同時協助教習柳如冰的說話。

就在柳如玉以為得計的時候,家里生的一件意外,卻打亂了她的原定計劃。

一具女尸從後院的水井里面打撈上來,據說人已經泡得有些脹了,只根據她大致的形體以及穿戴的飾知道她是平日里專門服侍五少爺的丫鬟沉香。沉香和木香、丁香、瑞香都是同一批進柳府的,在「香」字輩的丫鬟里面算比較大的,已經到十五歲的出嫁年齡了,半個月前就被柳夫人指給了叫張凱的護衛,只等夫人點選個吉日便拜堂圓房的。

「可惜了,可惜了。」熟悉她的人都說,「多好的一個姑娘啊!平時干活勤快又善解人意,眼看著就能成家享福去了,卻偏偏出了這樣的事。」

柳夫人讓人看護好現場,急忙命人去報案。

縣衙派了最能干的兩個捕頭和經驗豐富的仵作快馬加鞭地趕來。經過仵作勘察,做出了一個結論,沉香十有**是自殺。此語一出,一時間眾人都不能接受,這樣一個乖巧的人,放著大好的前程不享,卻輕易地了結了自己的性命,能有什麼理由這樣做呢?無論從感情上還是理性上,這個結論都是很難成立的。

眾人問仵作的根據,仵作卻笑而不答,只說必須稟明柳夫人才可定奪。

柳夫人忙派人請了捕頭和仵作去密談。這才知道,原來沉香在落井前剛剛經歷了人事,仵作見她一副姑娘家的打扮,知道此事最是張揚不得,故而只有稟告柳夫人。

「這位姑娘身上並沒有什麼爭斗過的痕跡,極有可能是自願的或被人**,事後羞愧而跳井自殺。當然不排除**她的人乘著她昏迷的時候投進了井里,偽造成自殺的模樣。目前我們找到的證據還不能排除任何一種可能。」

「死亡時間是前一天的夜里。假如排除了自殺的可能性,那麼那個凶手應該就是柳府中的人,外來的凶手不可能做得這樣從容,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夫人,昨晚可有外來的男子借宿?」

「應該沒有吧?」柳夫人知道經過自己肯進府借宿的男子,定然是沒有的,但是,如果哪個下人將男子帶進來借宿倒不是絕對沒有可能。

一個捕頭見柳夫人的回答有些猶豫不清,忙道︰「夫人,此事關系重大,請務必查清楚。」

仵作又說︰「夫人,還有一事,請派可靠的人幫忙,我們需要在井底打撈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重要的物證掉落在里面了。不過,對外請宣稱是填井口之前進行的清理。」

「知道了。」柳夫人深吸一口氣,故作堅強地應著。

水井的清理工作進行了兩天,只因為這口井是用來澆灌和牲畜飲用的,並沒有經常清理淤泥,所以清理一次才格外的耗費時間。里面找出的東西也真不少︰一些不知道什麼時候掉進去的金銀飾,幾十枚銅幣(從永昌通寶到建武通寶都有),一些動物的骨頭,幾個骰子,兩柄扇骨,一根鐵棒等等,但經過分析,都跟本案無關。唯有一頂藏青色的襆頭引起了眾人的注意,這襆頭簇新,一看就知道是新做的,看它被浸泡的程度,也不會過四天。假如真的存在凶手的話,那麼這襆頭極有可能就是凶手的。

兩位捕頭也對柳府中的眾人一一進行詢問、求證,已經根據證言確認,當日確有張掌房留了自己的親戚在府中住宿,但是張掌房以自己性命擔保他家的親戚當夜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絕對沒有外出作案的可能。

又有和沉香同住的丫鬟芸香證言,當日沉香心情很好,而且她夜里出門是為了偷偷和張凱幽會。

捕頭就此和張凱確認,張凱承認自己當夜確實和沉香幽會,但絕對相待以禮,沒有半點越軌的行為。捕頭拿出刑具恐嚇,張凱只好承認,兩人就拉著小手,在月光底下散了散步,最後有一個熱烈的擁抱,就再無其他了。他甚至哽咽著說自己很後悔沒有將沉香直接送回房。

捕頭對他為何不送沉香的問題窮追不舍。張凱只得苦笑︰兩個人就要成親了,成親之前的規矩是不得再見面,否則日後的生活就不會幸福。平時路上遇到了都躲得遠遠的不敢多看一眼,更何況是私底下幽會。為了避人耳目所以才早早地就分了手。他自己也是府中的護衛,知道平時府中防護森嚴,原想著定然無事,誰知不幸的事往往就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時候生了,而且毫無退路。正好應了那「不會幸福」的預言,這就是所謂的「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兩個捕頭听到這里,覺得這個張凱雖然也有疑點,但他言辭懇切,句句在理,看他面貌憨直,也不似那大奸大惡的人。不過出于安全考慮,還是把他關進了囚室。

至于襆頭的問題,還沒有具體的著落,有個僕人說他好像見過,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究竟是誰戴的了。所以這個物證的效用也有限。

捕頭們經過綜合考量,一致認為,沉香被**後投入水井的可能性最大,所以,他們采用了最有效的一個找出真凶的辦法︰神證。

他們先對外宣稱他們已經從天福寺請來了一件神器,只要真正的凶手踫到這件神器,這件神器便會出刺耳的鳴響。

神證堂就設在柳府的正堂里,在屋子中間擺了一只青銅制的香爐,造型古樸,一看便知道是一件古物。

舉行神證之前,捕頭、仵作還有柳夫人都在香爐里上了香後,便把正堂的門窗都關了個嚴實。每次只允許一個人進去,觸踫一下香爐即可辨認。

兩位捕頭在門外候著,出來一個,才再放進去一個。

一連五十個男性家丁進去了,卻一點結果也沒有。兩位捕頭相互看了一眼,便都死盯著剩下的十幾個人看。

按常理,罪犯對神明對有畏懼之情,到了這種時候,心情自然緊張急躁,臉上的表情便會變得僵硬,喜歡左顧右盼,可是眼前的十幾個人卻什麼反映都沒有,看起來一個個都是坦然之色。兩位捕頭不免暗暗焦急起來,心道這罪犯倒很有可能是個老手了,這種人最不好對付。

待到最後的一個人也出來了,捕頭交換了一下眼神,明白︰這次的神證已經宣告失敗了。

**今天的第二更哦,終于趕上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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