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蘭斯洛特會對報以那樣微妙的心態了。
真得,對于這樣耀眼而悲傷的存在,以蘭斯洛特的性格來說,不會給予過度的關注,才叫不正常吧?
悲傷高潔而寂寞的,騎士王。
、
適合當誘餌的,想都不用想,就只有蘭斯洛特或者是。
于是理所當然的,接下來的時間就在蘭斯洛特和為「誰去當這個誘餌」而生的爭執中浪費了。
說起來,和蘭斯洛特契約,好像不過就是一個半禮拜之前的事情吧?感覺上似乎已經過了好久好久了呢……
而且,像今天這樣激動的蘭斯洛特,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該怎麼說呢?
「能讓蘭斯洛特情緒生變化的人,果然只有麼?」這種類似的感覺吧?
嗯,說得也是。但是莫名其妙的,覺得很搭啊……
什麼很搭?
蘭斯洛特和啊……而且而且,雖然是在爭執,但是蘭斯洛特和的表情,卻是有一種很快樂的感覺。應該是以前,他們之間也曾生過類似的事情吧?
真是的……
嗯?
總是在不該敏銳的地方敏銳,真不知道該說你eQ低還是高……
喂,這和我的eQ有什麼關系啊喂!
懶得和你這個白痴計較了。
=.=||||
因為爭論沒有結果,所以晚餐是在衛宮家解決的。在吃完晚飯收拾東西的時候,我感覺到衛宮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雨宮,怎麼了?」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蘭斯洛特出聲道。
「衛宮的手……沒有關系麼?話說從今天見到他的時候就感覺他身上的魔力流動怪怪的樣子。」
又听到了廚房中傳來的碗落地破碎的聲音,我嘆了一口氣,「該不會是昨天那場戰斗所產生的不良後遺癥吧?」
「那家伙的生命力和蟑螂差不多,不用擔心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遠阪似乎也在思考著什麼的樣子。
不過我說……「蟑螂」這個稱呼……遠阪同學,衛宮听你這麼形容他肯定會哭的……
「我去幫忙。」
蘭斯洛特站起了身,「說起來時候也不早了,雨宮你要不要先去休息?畢竟你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
「!我不是脆弱的玻璃女圭女圭!」
我忍無可忍的吼了一聲,「你是誠心的還是什麼!都說了我自有分寸的!」
「是是……」
完全就是敷衍的語氣,搭配上某人微微側轉過去明顯就是因為竊笑而抖動的肩膀,真是……
瞪著某人消失在起居室門口的背影,碎碎念著轉過頭來的時候卻看到遠阪和一副被?到的模樣……呃,其實是還好,但是也是表現出了比較震驚還有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的形象……蘭斯洛特我恨你……
你還有形象可言麼?
閉嘴吧你!
「那個,雨宮小姐。」
然後,看著我出聲道。
「嗯?」
「可以的話,能和你單獨說一下話麼?」
站起了身。
「可以。」
我點了點頭,同樣也站起了身,「你帶路吧。遠阪,衛宮和出來的時候告訴他們一聲,拜托。」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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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宮小姐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吧?」
跟著來到了衛宮家的道場之後,沉默了一下後道。
「嗯,因為蘭斯的關系,猜不出來才叫奇怪吧?」
我聳了聳肩膀,直接在道場的地板上坐了下來,「你也不要用敬語了,听的很不習慣,像蘭斯那樣直接叫我‘雨宮’或者干脆叫我‘優’也可以。」
「好的。優。」
異常干脆利落的聲音。
「說起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想說麼?」
「只是想確認一些事情。優你是不是和那天在商業街踫到的那個男人認識?」
「誰?」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了過來,「啊,你是指吉爾伽美什那個家伙啊……嗯,從5年前就認識了。」
「你知道他的身份麼?」
「他麼?嗯,知道,和那個白痴女人一樣,都是第四次聖杯戰爭的遺留物。那家伙在第四次聖杯戰爭中的應該是吧?怎麼突然問這個?」
「那麼,你知道他的真名麼?」
「吉爾伽美什,人類傳說中最古老的英雄王……呃,,不要告訴我,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啊……」
喂我說吉爾伽美什有你這麼做人的麼?要把人家當成收藏品還不告訴她收藏者的姓名……你活該被拒絕啊你!
那個,你抱怨的方向完全不對吧?
啊?什麼?
當我什麼都沒說……?!無視了。
「他的真名,我是第一次听到的。」
結果的話讓我非常干脆的呈現出了無語的境界。
「那個……我說,你好歹是第四次聖杯戰爭中的參加者吧?為什麼連這個都不知道?!呃……貌似也是,那個家伙隨隨便便就是寶具一堆,那把ea不拿出來估計誰都猜不到他是哪里的哪位……」
呃,等等……第四次聖杯戰爭,……
腦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啪」的一聲對上了。
「……冒昧問一句。」
「什麼?」
「你在第四次聖杯戰中的……該不會是……衛宮切嗣吧?」
就在我這句話問出口的瞬間,道場中的氣氛生了微妙的變化。
「……是的。我在第四次聖杯戰爭中的,確實是衛宮切嗣那個男人沒有錯。」
片刻後,開口了。但是非常奇特的,就是她的聲音里似乎存在著相當程度的壓抑。
「生什麼事情了?你似乎對切嗣很不滿……的樣子……」
「優……你的這個名字,還有對那個男人的熟悉……」
聖青色的瞳孔看向了我,「你是不是就是十年前,那個男人在那天夜里不管如何都要跑去道別的……那個小女孩?」
「這種事情,想也知道了不是麼?」
還以為會說出什麼的我呼出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在你心里的那個男人是什麼形象不過我想應該是很好的人吧?但是失禮了,對于我來說,那個男人卻是最差勁不過的,在最後背叛了我的人。」
「什……」
聲音哽住了。
「那個男人,從將我召喚出來後,就是和我分頭行動的。那一天的夜晚是我和他的第一次在一起的行動。連同那句叫我走的話算在內,他總共不過就是和我說過了4句話而已。而其中最多的內容,就是使用令咒,強制我破壞掉聖杯。」
仿佛在說著無關緊要的話一樣,以一種非產平淡的語氣陳述著,「雖然他是我的,但是只是以我的劍鞘為觸媒才能召喚出我來。和與蘭斯洛特卿在某種程度上有著相當程度的相似的你不同,我和那個男人之間的適性非常差。但是……畢竟是我的主人,所以我也對著劍誓了我的忠誠。所以……那個男人在最後關頭的背叛對于我來說簡直就是……可以說,我在第四次聖杯戰爭的最後消失的時候,是恨著他的。」
用平靜無波到像是旁觀者的語氣,這樣說著對我來說具有相當沖擊性的話。
其實聖杯和切嗣,並不像你想的那麼好。
筆記本上的內容,突然跳入了腦海之中。那個白痴女人的意思……就是指這個麼?
「那……那個……」
頓了頓後,我干笑著轉移了話題,「那麼,如果你得到了聖杯,想許什麼願望?」
「雖然不知道聖杯有多大的允許範圍,但只要那是聖杯,我就必須得到它……當然,如果聖杯能實現的話,我只想實現那願望而已。」
也是,如果沒有願望的話,也不會成為英靈了吧?
「那麼,的願望是什麼?不會是想獲得第二次的生命吧?」
我想到了以前曾經做過的,關于亞瑟王的夢,于是試探著以玩笑的語氣道。
還記得那個血染的山丘數十把劍的墳墓與騎士的亡骸。
沒有任何一人在身旁,因背叛而結束了生命的,為了國家而奉獻出了自己的一切的王。
不管怎麼想,這樣的結果,未免也太沒有回報了
不要就這樣死去……不希望這樣的結果……
就算是之前沒有絲毫願望的,將自己化成了最理智的騎士王,在那樣的時候要是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會讓人覺得有任何的不妥。
「不,並不是。」
轉過了頭看向了我,淡淡的月華從道場外落入,灑在了她的金上,零落成了晶瑩的碎片。
清亮的嗓音,所說出的,卻是絕對出了我意料之外的話。
「我訂下只要用了聖杯,死後就成為從者的契約。為的只是那個願望而已使用聖杯來消去‘阿爾托莉雅’這號人物,也是以讓我成為英靈為代價的。」
「?!?!你開什麼玩笑!」
震驚的後退了一步,我呆呆的看著眼前神色堅毅的少女,「使用聖杯消去‘阿爾托莉雅’的存在?別開玩笑了……阿爾托莉雅,那不就是你自己麼?」
「你似乎是誤解了什麼了。」
似乎有些不解的以聖青色的瞳孔看了我一樣後,安靜道,「我的願望,只有拯救將要滅亡的國家而已……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我沒能守護好國家。我明明是為了守護國家才成為王的,卻沒有完成這責任。那時我就想……石中劍,是不是選錯人了?」
「怎……」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不,這疑問時常存在我心中。我是不是不配當王?會不會其它的英雄才是真正該被選上的?」
將目光投向了道場之外的夜空,金碧瞳的縴細少女如此說著,「跟無法拯救國家的王比起來,應該有能夠拯救國家的,更適合王位的人……所以,如果能以聖杯之力重新進行王的選定的話,只要回到那時,我的國家……」
她是想說,只要回到那時……她的國家,就一定不會滅亡了嗎?
就為了這樣的願望,她寧願……抹殺掉自己的存在麼?
「你……」
喉嚨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塞了一樣,很悶,很沉重。
拔起那把劍之後,你就不再是人類了喔。
夢境中,曾經听到過的魔術師的低語這樣道。奇跡需要代價。作為交換的,應該就是?最重要的事物吧?
而對于魔術師的最後勸解,甚至是在他向她展示了某個她將會面臨的淒慘未來之後,金縴細的少女這樣回答道︰有許多人在笑著。我想,那一定不會錯。
再然後,劍被拔起,傳說形成。
被劍所選定的王,傳說中拯救了國家的王,騎士口中沒有人類情緒的王……
即使被背叛,即使被誤解,即使被孤立……
眼前的這個人,在生命的最後階段,所想著的,也還只有「想拯救她的國家」這樣的念頭。
只是光這樣想著,就讓人覺得悲哀的,孤獨的騎士王。
「你是笨蛋嘛!你覺得那樣就能得到了救贖了麼!」
終于忍不住,將從做了那個夢之後,就一直想吼的這句話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