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只能承認自己其實是一個比較冷血的人。
但是,我依舊要承認,有一些人,總是能輕易撥動我的情緒。
比如,厭惡。
、
那天我自己都記不得是怎麼回到家里然後睡覺的,只知道這兩天上學壓根就是心不在焉(天音︰汗,那種粘膩的充滿了腐蝕性魔力的環境中你也能走神,你的神經真是越來越粗了。),晚上也是很安分的在家里沒有出去。
就算是到了今天,走進班級里我還是處于夢游狀態如果不是一直靈體化跟著我的蘭斯洛特的隨時提醒,我想我現在應該不是在醫院就是迷路遲到。
說真得,我一直都不了解那個白痴女人到底是在想什麼……她的這種舉動,是想避免犧牲麼?但是只要是有戰爭,就一定會有犧牲才對。如果說是想避免大量無辜的人死亡的話,那麼從一開始就以外力強迫聖杯戰爭盡快結束不就好了麼?
無解……
一直到葛木老師進入教室宣布上課之後,我才被他那雖然經過了掩飾,卻依舊很強烈的威懾感給「驚醒」了過來。
話說,其實我一直都很在意,葛木老師真得只是一名普通的國文教師麼?明明在我的感覺內,他的威懾感甚至比言峰大叔都要強。
不過說起來,是我的錯覺麼?
怎麼感覺,葛木老師今天的心情似乎相當不好的模樣。
[雨宮。]
[什麼事,蘭斯洛特。]
[從昨天我就想問了,你的這位葛木老師,真得只是普通人麼?]
[噯?蘭斯也有感覺麼?]
[嗯,他給我的感覺有點像是昨天踫到的那位。]
[呃……不至于那麼夸張吧?葛木老師的話我已經確認過了,他身體中的魔術回路比衛宮那個廢柴還要少……]
[只是一種感覺而已,不過我相信雨宮的判斷。]
[喂,你這麼說我的壓力很大啊……]
[呵呵。]
蘭斯洛特你干什麼突然笑啊!這種情況下你的笑讓我感覺你很詭異啊啊啊!
果然這個世界開始變得不正常了麼?
[說起來,王的似乎今天沒有來上課。]
被蘭斯洛特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後排的屬于衛宮士郎的位置是空的。
[好像是的,難道是被傷得太重了的關系麼?但是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個白痴女人也不可能會有那個閑情功夫去找其他的英靈吧?]
轉著手中的筆,我皺眉道。
說起來的話,那個白痴女人似乎是住在衛宮家的,作為一個英靈,和人類太過接近也是不平常的事情吧?還是說,那個白痴女人有什麼理由才會住在衛宮家?
你似乎一直在刻意忽視某一點哦!
哪有,我哪有忽視掉什麼啊!
真是,嘴硬的家伙啊……
你在說什麼白痴話。
[雨宮在想什麼?]
蘭斯洛特的聲音讓我回過了神來。
[我只是在思考,要不要去一趟衛宮家。]
因為有很多很在意的事情,想向那個白痴女人問個明白。
[雨宮先去的話就去吧,這有什麼。]
[但是,蘭斯你不是不想見衛宮的,那名麼?]
[只是從心理上有點抵觸而已,如果雨宮想去的話,不用顧慮我沒有關系。]
[但是蘭斯是我的搭檔吧?]
[呵呵……]
蘭斯洛特輕輕笑了起來,很愉快的那種。
[你笑什麼?]
[沒什麼,實在不行的話,我可以使用我的固有技能,這樣見面也不至于太過尷尬了。]
[雖然說這樣也行,不過我還是不想勉強蘭斯,和上次一樣吧。我誓如果那個白痴女人再想拐我走的話我一定通知你。]
[好的。]
[嗯,那就這麼說定了,順便,告訴我這道題該怎麼寫!]
[雨宮……]
[呃?]
[現在你是在做隨堂測試吧?]
[?……?嗦啦!]
[雨宮。]
[干嘛?]
[雖然曾經說過,但是我依舊想再說一次。]
[呃?]
[雨宮是我的,真得……是我的幸運呢……]
[……]
這種臉紅心跳的台詞你別用那麼理所當然的語氣說的那麼一本正經啊啊啊啊!
無聲的在心中慘嚎,我第一次思考要不要用煉金術偷偷做幾塊冰塊來降低一下臉上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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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蘭斯洛特分手後走上通往衛宮家的坡道,我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看向了另外一邊。
「看來,始終瞞不過你呢。」
現出了身形,站在了我的面前。
「好奇怪,你不是遠阪的麼?她現在應該已經回家了吧?但是為什麼我總是能在衛宮家這里踫到你?」
忍不住,我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凜她很在意這里的的動向,加上我視力很好,所以負責監視衛宮家。」
輕聲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在提到「衛宮」的時候,似乎很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在里面。
「哦……」
我點了點頭。
「雖然你也是個魔術師,但是畢竟和戰爭不相關,這里還是少來比較好。不然被卷入聖杯戰爭的漩渦之中後可別後悔。」
頓了頓之後,看向了我,「說起來,雨宮你為什麼要來這里?是來見那個;「嗯,是的。因為有很多東西想問她。另外,也是過來看衛宮的畢竟他今天沒來上學,而且也要幫他把東西帶來。」
我聳肩,「說起來,衛宮他生什麼事情了?」
「不過就是一個逞英雄的臭小鬼保護別人不成把自己搭上罷了。」
淡琥珀色的眼微微眯了一下,聲音里透著冷意,「放心,禍害遺千年,他死不了。」
「哧……」
听著他的話,我終于沒忍住轉過了頭輕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感覺,你似乎並不適合做壞人呢。」
我笑著擺了擺手,「你故作凶惡的感覺好奇怪。」
從方才到現在,雖然口氣听上去很凶的樣子,但是卻依舊能感覺的出來里面所包含的深層關心和不滿,其實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呢……
「切。你在胡說些什麼啊!」
哼了一聲,「衛宮家到了,我回去巡視了。」
說完,他就隱去了身形。
哇 哇 ,這家伙剛才……不會是在害羞吧?
、
進入了衛宮家,在寬闊的院落前感嘆了一下果然是有錢人住的地方後,我敲了敲門開門的果然是那個白痴女人。
「喲,小優,怎麼會想到來這里?難道是想念我了麼?」
不正經的語氣語調真得讓人听了手非常癢,不過……算了,畢竟我這次來是想問她點事情的。
「衛宮今天沒來上學,所以我是帶作業過來給他的。另外,也是有些事情想問你。」
換上了室內鞋,我走了進去,「你的房間在哪?」
「噯?我說小優你干什麼要到我房間去啊!我房間很亂的啊……喂!」
白痴女人似乎慌亂了一下,不過我已經找到了我想要找的地方了衛宮家的房屋式樣是日式舊宅,所以很容易就能猜到合室在什麼地方,然後對照一下門板,就能知道白痴女人是住在什麼地方的。
身後,白痴女人似乎有些慌亂的想阻止我的動作,但是畢竟沒有用上真力,所以我很輕易的就走了進去。
但是進門後我愣住了因為映入眼中的,放在桌子上的一張相片。
「小優!呃……」
跟進來的白痴女人也住口了,沉默後道,「你看到了?」
「嗯……」
半天後,我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然後就是滿滿的苦澀,「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五年前。」
「我踫到你的那一年?」
「是的。」
「早該想到的……只是我一直刻意讓自己選擇了忽略而已。」
有些頹然的坐在了她的房間中,我低下了頭,「或者該說……是不想承認。」
「小優?」
「衛宮士郎,是衛宮的養子麼?我記得以前衛宮只提到過他有一個女兒。」
深吸了一口氣,我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轉頭看向了非常難得的有著愧疚表情的她。
「是的。那次火災生後,切嗣不顧我的反對跑回火場去了,結果他只找到了士郎。」
她靜靜道,「那之後他經常跑去各家醫院轉悠,不過五年前他還是回到了這里,然後在這里定居了下來。之後就安靜的走了。」
「……」
閉上了眼,片刻後睜開,我直視著她,「我沒有和衛宮踫上,是不是因為你做的手腳?」
十年前的火災,我是因為吉爾伽美什還有她的關系才獲救的這一點我很清楚。所以同樣很容易就能知道,衛宮沒有找到我,一定就是她做的手腳。
沉默了一下後,她竟然很爽快的承認︰「是這樣沒錯。」
「為什麼?」
我知道我自己的手在顫抖,因為極度壓抑而顫抖著,但是我在等,等她給我一個我能夠接受的理由。
「我只是認為。」
她用她完好的那只右眼看著我,一字一句道,「那樣做的話,對你們彼此都好。」
「轟隆!」
衛宮家中,屬于白痴女人的房間的牆壁被一擊而穿,我追著第一次毫無反抗的被我打飛的人跳了出去。
「姐!生了什麼事?!」
人影閃過,還有衛宮士郎從另一邊的武道館中跑了出來。
手握著銀槍,我掃過了從地上爬起來的,還有一邊的衛宮士郎。
心中一抽,我想都沒有多想,手中的銀槍直接朝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士郎卷了過去。
「鏘!」
及時擋在了他的面前,只一擊就讓我狼狽的摔了出去。
「小優……」
「不要叫我‘小優’!我不認識你!」
面前爬起,我怒瞪著她,雖然竭力保持著面無表情,但是聲音依舊沒有辦法控制的顫抖,「只是因為你以為?!只是因為你以為!我連他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雖然淡漠卻很溫柔的他,那個說好會來接我然後一家人一起生活的他,那個在我最寂寞的時候關心我的他,那個帶著一種近乎于贖罪的心態高興的他……
「只是因為那個理由,你就隨意改變了我的人生?」
原本,衛宮士郎的位置應該是我才對,只是因為她的自以為是……
無法控制的,視線開始被水汽模糊。
「,衛宮士郎,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恨的,就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