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可見衛生間里的鏡子平息了,轉身走到臥室的床邊,大聲的喊著雪玲,又搖晃了她數下,最後百般無奈,用力的掐了幾下她的人中,雪玲才長舒一口氣醒轉過來。雪玲看予可滿臉的汗水,知道剛才肯定發生了一場惡斗,于是關切的問︰「予可哥,你還好吧?」「臭丫頭,真的關心哥哥,不能在關鍵時刻暈過去啊,害的我孤軍戰斗。」雪玲不好意思的笑笑說︰「我也幫不上你的忙啊。」「好了,我也不指望你能幫我什麼,至少給我醒著就行了!」予可說著輕拍了一下雪玲的腦袋。
正在這時,門鈴突然響了,予可警覺的看了一下表,十二點整。「听著,在床上躺著別下來,我去看看。」予可在貓眼里往外看,是一個老大娘,皺著眉頭站在門口。予可謹慎的又回到臥室。「雪玲,是一個老大娘。是你認識的嗎?你看下」有予可壯膽,雪玲倒也不怕,緩緩的起身,來到門口,怯生生的從貓眼里往外望,「嚇我一跳,大娘,您怎麼來了?」雪玲準備就去弄門把手開門。予可卻一下用手擋住了。「問她什麼事?」予可低聲的對雪玲說。「大娘,我已經睡下了,您有什麼事嗎?」。「閨女,你大爺老毛病犯了,今天晚上就我們兩個人在家,你能不能過來幫下忙啊?」雪玲用詢問的眼神望著予可。予可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開門看到予可,老大娘仿佛一點也不意外,她招呼著雪玲進到對門去,然後看著予可也跟著進了他們家,自己隨後進門關上了門。「大娘,大爺在哪個屋呢?」雪玲一邊問一邊回頭看大娘,這一看不禁又嚇出了一身冷汗︰竟然是那個死者老太!就在那一瞬間,屋里的燈突然間全滅了。「予可哥?你在哪?」「我在這兒呢?我的玲妹妹,呵呵呵。」雪玲听著陰森可怖的聲音,眼前飄忽的卻是一串串的綠色光亮。雪玲看到滿屋子的竟然全是鬼。「死者老太穿著她的紅色裹胸,目光直直的朝她看過來,她兩只手向前,看不到她的腳,卻見她向雪玲輕輕的飄了過來,她不住的說著︰「姑娘,救救我,救救我!」在雪玲的身後是一個男人,他呵呵的yin笑著朝著雪玲,「我好冷啊,妹妹,過來給哥哥暖暖身子。」他穿著跨欄背心,渾身上下都往下淌著血,眼楮血紅血紅的,眼角也不斷的有血滴流下來,他伸出手來,想把雪玲攬過去。雪玲感覺無處躲藏,她看向屋子的臥室,臥室的床上是空的,大爺大娘去哪了呢?她想跑出去,可是屋子里伸手不見五指,慌亂中的她甚至找不到門口的方向。「姐姐,你救救我……求求你……」是方雅婷,她渾身是血,把她身上的紅裙子染的更紅了,她那白紙般的臉上有紅色的血液不斷的流下來,仍舊是沒有五官,但看著她的黑發、白紙般的臉,和那紅色的血液,顏色對比鮮明,讓人心驚膽顫,她朝著雪玲模了過來。雪玲不敢發出聲音,只是嚇的癱倒在地上。
雪玲好想暈過去,這樣就可以看不到眼前的一切,暈過去,即使死掉也比現在好受,但是奇怪的是,受不了驚嚇的雪玲這次卻沒有暈倒。她懷疑這是個夢,不然為什麼自己竟然不會暈倒?雪玲用力的掐自己的手,很疼很疼,雪玲知道這不是夢,可是,現在的她該怎麼應對?沒有予可哥在身邊,雪玲感覺自己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哈哈哈,那個男鬼仿佛再也等不急,伸手來拉雪玲,想把她拉到自己懷里去,雪玲驚懼的大喊大叫,但那男鬼仿佛無動于衷,非常執著的去拉雪玲,雪玲痛苦的閉上了眼楮,那男鬼竟然貼近了雪玲的臉,張嘴想就勢吻下去。雪玲縮成一團,瑟瑟發抖。那兩個女鬼竟然一邊一個拖曳起了雪玲的胳膊,把她拉到了牆角,那男鬼用兩只手扳起了雪玲的臉,雪玲感覺到自己身上徹骨的冷,她掙扎著用力的去蹬那個男鬼,但是她感覺自己蹬到的是虛空,但是自己的全身卻有著一種沉重的壓迫感,她感覺自己被那個男鬼壓在了身下,自己的兩條胳膊也被那兩個女鬼控制著。「完了!」自己豈不是要毀在這男鬼身下了。雪玲無限悲哀的想,她听到了自己的衣服被撕扯的聲音,甚至感到了自己的文胸扣被一個個的解開。「不要啊!」雪玲痛苦的大叫。「嘩」的一聲,雪玲的文胸被扯了下來,由于自己的雙臂被人控制著,雪玲都沒有辦法護住自己的胸。但就在同時,一束光射了出去。那男鬼突然慘叫一聲化作了一團黑煙不見了。雪玲低頭看去,是自己的佛像掛件。雪玲在驚懼中幾乎忘了自己所戴的掛件了。因為平時里對于護身符類的東西,都是貼身戴著的,所以雪玲的護身符始終挨著自己的肌膚,這會兒,在那男鬼的撕扯下,那護身符也一下見了天日。和它一起出現的,還有予可和雪玲在弘法寺請的楞嚴咒護身符。那兩個女鬼見男鬼已不見蹤影,稍微愣了愣,也一下全消失了。
雪玲坐在地板上,看自己衣衫不整,滿臉的淚水已經在臉上逐漸變干。雪玲又仔細看了一下,對門大爺大娘家竟然空無一人,大爺腿腳不好,是輕易不會離開家的,可是?難道去住兒子家了?雪玲不敢再耽擱下去,起身開了門準備走出去。一出門正好看到予可哥焦急的臉。他正拿著改錐準備撬鎖呢。雪玲抓緊抱緊了胸部,低下了頭。臉上立刻火辣辣起來。
她低著頭在予可哥的目光下進了自己的家門,一聲不吭的就回到了臥室,坐在床上,拿起床上的被子將自己包裹起來。
「雪玲,都怪哥哥不好,哥哥大意了。咱們是中了鬼瞳的計了,她肯定是進不了咱們的屋子,才借用大娘的身體把你騙出去的。」雪玲仍舊一聲不吭。予可更加緊張了。「到底怎麼了?雪玲?」予可把燈打開,才發現雪玲狀態不對,被子都裹在身上,臉上淚跡斑斑。就在剛才,雪玲進了對門的房間,予可想到雪玲和他兩人都沒拿雪玲家的家門鑰匙,于是返回想去拿鑰匙,但是等他拿到鑰匙再回去時,對門的門卻怎麼也開不開了,予可預感到要出事,所以就回屋拿撬鎖工具,進屋卻發現家里竟然沒電了,予可更加的緊張,但是雪玲家他並不熟悉,也不知道工具箱在哪,所以憑著感覺亂翻了一通,只找到了一個改錐。正準備去撬鎖,雪玲卻從對門出來了。看著雪玲沒事,粗心的予可並沒有注意到雪玲的衣衫不整。
予可伸手想把雪玲攬過來,卻見雪玲受到驚嚇似的往後縮了縮,予可才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想讓雪玲躺下,所以伸手去拉被子,卻見雪玲把被子裹的更緊了。予可走到臥室的衛生間,用熱水給雪玲洗了個毛巾,拿過來遞給雪玲,示意讓她擦下臉,沒想到雪玲卻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激動之下的雪玲沒了力氣,被子逐漸滑月兌,雪玲的光滑脊背和胸以上的肌膚很快露了出來,雪玲慌亂的去撿被子,這時候予可才醒悟過來。
「對不起,雪玲,哥哥太粗心了。剛才在對門,是不是有事情發生?」予可柔聲問,語氣里充滿了關切。雪玲一邊抽噎著一邊敘述了在對門發生的所有事情。「我以為是鬼瞳,沒想到是他們三個,我的判斷沒錯,他們三個已經受鬼瞳支配了。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他們現在也是我們的對手。」予可堅定的說。「我們是不是完了?沒救了?」雪玲悲切的問。
「怎麼會呢?我們剛才只是大意了。從現在開始,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要再走出這間屋子。」予可說。「我出去,你先換件衣服,睡一會兒吧。」予可說。「別,別出去,予可哥。」雪玲輕輕的懇求。「那好,我去幫你拿件衣服,我背過身去,你再換,行嗎?」。「不用了,哥哥,我自己能拿,你搞不清狀況的。」雪玲起身用被子裹好自己,走到衣櫃旁,打開衣櫃,取了件衣服出來,然後說︰「哥哥,我在這兒換了。」予可抓緊背轉身去,雪玲把被子扔回床上,換好了衣服。
「好了,你回過頭來吧,沒事了。」雪玲對予可說。「好,可以睡覺了,我也累了。」床很大,雪玲和予可各佔一半,「只能這樣睡了,放心吧,我是佛家弟子,管的住自己,保證坐懷不亂,呵呵。」予可見雪玲逐漸穩定了情緒,又調侃道。雪玲不禁莞爾。
兩個人一覺天明,算是終于安然度過了後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