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好孩子,雪玲和孩子一起洗了個熱水澡,幾天的精神疲憊讓她再也支撐不住,孩子在她的懷里吃著女乃,她卻已經睡著了。
凌晨一點鐘,孩子突然間哭了起來,雪玲猛然間驚醒,雪玲一邊哄著孩子,一邊驚懼的往周圍查看,突然間一個聲音響起,在黑夜里倍顯陰森可怖︰「你不用找了,我就在你面前,你看不到我是不是?那是我還沒想讓你看到!你只需記住一句話,無論誰找你,你都不要管,別妨礙我,你好好的先享受活著的滋味吧!」那聲音里滿是威脅,听的出是個年輕的女聲,但聲音尖利刺耳,似乎有無限的怨毒。「你究竟是誰?」雪玲一邊哄著扯著嗓門、聲嘶力竭的哭著的孩子,一邊顫聲問道。「你別管我是誰,總之,你記住了,別管那些人,他們都該死!你管好你自己,還有你那個朋友!」「我不想管,可是,他們來找我,到底是為什麼?」雪玲索性大著膽子想問個明白,「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但是你記住,即使你那個朋友有天大的本事,我不是也一樣進來了嗎?只要你的房間有一個孔,我就可以進來的,我無孔不入,你懂嗎?雖然這要耗費我的體力,但是我是可以進來的,而且絕對還有力量置你們于死地。你好自為之吧!」聲音突然間停止了,屋里的溫度好像一下子上升了許多。雪玲明白了,剛才那鬼瞳確實來了,那陰冷的鬼氣竟然讓房間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多,可是她為什麼看不到她呢?予可哥不是說可以看到她嗎?尤其是在深夜,她應該看到的更多才是啊?雪玲看了看懷里的孩子已經睡著了,她輕輕的放下孩子,自己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一夜安靜,但雪玲卻沒怎麼睡,快天亮的時候,她朦朦隴隴間眯了一會兒,她七點起床,收拾停當後,八點出發,想把孩子送到姥姥家去。她走的大路,一切很順利,然後是上班,點名,雪玲暗自高興,看來,自己應該已經月兌險了。在班上坐了一會兒,今天是個清閑日,听說市里的領導都去外地考察了還沒回來,這兩天需要采寫的新聞會比較少,雪玲心里也輕松了一下。大家都在辦公室里上網聊天,或者東家長西家短的胡侃。雪玲也在51上看自己的博客留言,一切又恢復了往常。
突然間,彼岸花的鈴聲響起,雪玲自己又驚了一下,旁邊的一個小實習生小雨也半開玩笑的說了句︰「雪玲姐,換首歌吧,這首歌听了好久了,而且也太悲戚。」雪玲微笑了一下說︰「等會兒換。」隨即拿起手機走到室外,她戰戰兢兢的往手機屏幕上看,是予可哥。她接起了電話︰「你好,予可哥,我在單位。」「呵呵,我以為你還在家,來家里找你了。」「你在單位等我吧,我去找你。」說完,予可哥掛了電話。
什麼都沒來的及說,雪玲想,索性見面說吧。于是又走進辦公室。她在自己的手機音樂庫里找了一下,有一首韓國的電視劇主題歌,叫《對不起,我愛你》,雪玲直接把它設成了手機鈴聲,不是剛才的實習生提醒,雪玲還想不起換手機鈴聲,那《彼岸花》確實用了好久了,最重要的,是那首歌听起來無比的詭異,自己真不想自己嚇自己了。
十五分鐘後,手機鈴聲再度響起,是《對不起,我愛你》,小雨不禁笑著說︰「雪玲姐,你換的倒是挺快,這首歌好听,可惜也太悲戚。」雪玲微笑著說︰「客戶要求還真難滿足。」然後拿起手機又走出辦公室。「予可哥,你到了嗎?」。「我在你們單位樓下,你下來吧!」雪玲走到門口,看到予可哥站在大門外燦爛的笑著朝她招手,他今天穿了一件女乃白色的休閑外套,配了條牛仔褲,看上去英俊帥氣。
「哥哥好帥啊!」雪玲半開玩笑的說。「拿哥哥開涮不是?」予可哥羞澀的笑了一下說。「哥哥真的好帥的,我們的前嫂嫂沒福氣啊!」雪玲接著呵呵笑著說。「狀態不錯啊,看來昨夜異常安靜?」予可哥問道。「也不是啦,」雪玲把昨夜發生的事情和予可哥敘述了一遍。「沒事就好,看來她是怕你知道什麼,或者怕你阻止什麼。你呢,還準備管嗎?」。予可問道。「她不妨礙我,我當然準備收手不管了,誰想放著平靜日子不過啊。不過,話說回來,那兩個冤死的再找我怎麼辦呢?」雪玲用商量的口氣和予可說。兩個人一起坐在了單位門口旁邊靠近公交車站的小石凳上。「我想,我們還是先去警局查一下,以備後患,只要沒人妨礙我們,我們就不再插手,但是如果影響了我們的生活,我們也不至于被她弄的措手不及。」予可以詢問的語氣和雪玲說。「一切听哥哥的。」雪玲做了個鬼臉,一副乖巧的樣子。「你呀,都三十幾歲了,呵呵。」予可哥拍了拍雪玲的肩膀,「那我們出發吧。」
予可哥走到路邊,打了一輛車,幫雪玲打開後座的門,然後繞過車去,坐在了符駕駛座上。不一會兒,兩人就到了警局門口。他們直接就去了刑警中隊,看到徐隊長,正在屋里給下屬安排著什麼。「您來了,歐陽編輯,我正想找你呢。」徐隊長招呼道。「怎麼了?案情有進展嗎?」。雪玲問道。「她的尸體上目前沒有其他的線索,不過,她的一個女兒昨天來的時候,給我們提供了一個信息,說她母親生前雖然只是買菜做飯,卻喜歡給人做媒,听說很難說的媒,她都能說成呢。可以說是職業說媒的呢。」徐隊長說。「這個有什麼價值嗎?」。雪玲問,「至少說明她不是一個和外界沒啥交往的人啊,只好在她成就的這些新人當中找找看了。我們的民警正在調查。不過,尸體上沒有致命傷,只能說是淹死的,除非說想害她的人推的她,但現場的腳印太凌亂了,每天有多少人在那來回的走啊!」「那胸口上的刀疤呢?」雪玲問。「那更不好說啦,刀疤確實是十幾年前留下的,但至于怎麼留下的,已經無法查證,但可以判斷不是致命傷。」徐隊長肯定的說。「看來,要知道結局,今天是不可能的。」雪玲無奈的說。「呵呵,歐陽編輯對我們的期望好大啊,這樣的案子,哪是幾天時間就能查出來的!」
徐隊長臉上滿是職業性的微笑。
「我們今天來是想問問您,在那條河里,就是老太太溺水的那個地方,發生過別的案子嗎?」。予可哥見老太太的案子不會再了解到其他,抓緊插話進來。「這倒不敢說,反正我來刑警隊八年了,還沒听說過其他的案子。」這時候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在旁邊插話說︰「我听我爸爸說,前些年的時候,那里好像發生過一起案件,好像是說一個女孩被她對象殺死之後推到河里,連她的電動車都推到河里了。」一听這話,予可和雪玲相互對視了一下,他們都明白,也許這個女孩就是那把黑色雨傘下的紅衣女孩。他們都一起拉了下椅子,坐到了那個年輕小伙子的對面,弄的那個小伙子倒有些不自然了起來,說︰「我就知道這些,其他的我也不清楚的。」這時候,徐隊長在旁邊插話說︰「汪洋,你給老隊長打個電話,看他在家吧,你帶著歐陽編輯他們去家里問一下吧,咱們多配合一下電視台的工作,還有,也許這個案子和咱們現在的案子有些關聯呢。我暫時還有其他事情,你回來給我匯報吧,改天我再去看老隊長。」接著他又沖予可和雪玲介紹說︰「這位是我們刑警中隊老隊長汪塞北的兒子,他剛退休不久,他退休前一直是刑警隊的人,應該知道不少以前的案件,你們去他那問一下,想必會有收獲。」「那好吧,徐隊,那我給我爸打電話。」汪洋和家里掛了個電話,電話接通了,汪洋和他爸在電話上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對等在旁邊的雪玲和予可說︰「老爺子在家等我們。」
汪洋在隊里開了輛車,載著予可和雪玲就去他家了。一進門就看到老隊長正在院子練操呢,老隊長臉龐黑黑的,顯示出一副健康的剛毅體魄。他的眉頭處有一個倒八字,看來有皺眉的習慣。雪玲暗想︰「看來這人都有職業病,刑警隊的經常動腦子,眉頭會印上倒八字,這當攝影記者的,經常一只眼睜著,一只眼閉著,所以一只眼大,一只眼小。」正出身呢,老隊長扭過身子看到了他們,給予可和雪玲分別握了握手,引他們進到屋里。
「真是打擾您了,叔叔,您看您都退休了,還不讓您清閑。」予可寒暄著。「沒關系的,干刑警的,哪有退休之說,什麼時候需要我,我也得回到隊上去。壞人抓不盡哪!」汪隊長呵呵笑著說。「那看來我們得希望刑警失業了,那時候不就是沒壞人可抓了,天下不也太平了?」雪玲也笑著調侃。「呵呵,如果真的可以,我寧可自己失業,只要天下沒有壞人!」汪隊長也笑著回敬。
幾個人落座後,就把話題提了出來,汪隊長略略沉思後給大家講述道︰「那是2003年的12月6號上午,我們接到了報警,報警人是咱們魘城華陽辦事處下面的一個供電所的所長,叫方杰,他說他的女兒方雅婷昨天晚上一晚上沒回家,我們就安慰他說,也可能是孩子去同學朋友家住了,讓他再慢慢找找,我們也會幫忙找,因為畢竟還沒到48小時,還不夠立案的條件。誰知就在當天下午,一個住在河邊的小學生往河里投石子打水漂,打到的地方竟然有一塊紅色的衣角,小孩子嚇壞了,哭著就去找大人了,大人也就為了去去孩子的心病,就又去那看了看,這一看也嚇了一下,那是個女孩子的裙子角,整個的衣服都已經飄了上來,人是臉朝下趴著的,衣服都快被漲破了,那人抓緊報了警,我們出動警力打撈上來之後,確定是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就給方所長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認一下,他沒走到近前,一看到死者穿的那身衣服就蹲子抱頭痛哭,說那就是他的女兒。我們把家屬先安慰好,就地進行了初步尸檢,發現那女孩身中十幾刀,致命傷是胸口的一刀,應該是被殺死後直接扔到河里的,听他父親說,孩子是騎電動車出門的,我們當時沒找到電動車的下落,所以認為是搶劫殺人。因為女孩身上的包和電動車都沒有找到。但沒隔幾天,就有一個小伙子來自首,說是他是死者的男朋友,說他向女孩借了兩萬元錢賭博,女孩是華陽辦事處下面一個企業的出納,是挪用的公款借給她男朋友的,快到元旦了,女孩擔心公司查賬,所以催著男孩還,男孩因為把錢賭輸了沒錢還,一時沖動動了殺心,把女孩給殺了。」「這人也真夠狠的,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女朋友啊,怎麼能忍心砍那麼多刀?」雪玲禁不住抱起了雙肩,她感覺白天听這樣的事情,也不免身體發冷。「據那男孩說,他當時腦子一片空白,等女孩倒在地上了,他才意識到自己殺人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出門時竟然帶著水果刀。看女孩已經死了,驚神未定的他把女孩推到河里,又用自己身上的衣服擦拭好地面,把電動車也推了下去。」對于為什麼要推電動車,和車子在哪推下去的,他自己都記不很清楚了,只說是起初是騎了一段的,想騎車回去的,但一想不對,就又推下去的,但我們始終沒找到電動車。「那他為什麼要自首呢?他不是都已經毀尸滅跡了嗎?」。予可問。「我們雖然是想抓到凶手,但當時也不免疑問,誰知那男孩說,那女孩天天晚上去找他索命,還要他賠錢,他實在受不了那種驚嚇和折磨,就到警局來了。」「那他現在呢?」雪玲沒經大腦就月兌口而出。「應該當年就判死刑立即執行了吧,畢竟性質太惡劣,死者家屬強烈要求判死刑立即執行。而且他雖悔罪,但也不是發自內心後悔,好像是被嚇的吧。」雪玲看了看予可,好像沒有什麼要問的了,他們該告辭了,誰知予可又接著問道︰「汪隊長,在那條河里,你听說過其他的案件嗎?」。「呵呵,你倒是問到點子上了,就02年、03年兩年之內,听說那條河就死了六個人。」「那您能再給介紹一下其他的案件嗎?」。「不是我不告訴你,小伙子,我經手的就只有這一起,其他的案件沒發生在我們所管轄的區域里,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具體的,你們可以去局里調檔案,然後再找當時負責的民警問。」汪隊長很耐心的介紹道。「那我們就不打擾了,謝謝您。」予可朝汪隊長伸出右手,算是道別。臨出門的時候,汪隊長遞給予可一張名片,說︰「我現在是釣魚協會的理事,有這方面愛好的,都給介紹下。」汪隊長的臉上滿堆著笑,「好的。」予可接過了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