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惑河流之鬼瞳 第八章 黑色雨傘下的紅衣女

作者 ︰ 證幻問幽

吃完飯,雪玲和予可走出菜根香素齋館,旁邊就是魘城的弘法寺,進門之後,兩人先到正殿上了柱香,然後叩了幾個頭,準備去到旁邊的寮房里找方丈師傅。還沒進門,就听得里屋傳出聲音來︰「是歐陽居士吧?」「常思師傅,您好,我是歐陽雪玲。」「進來說話吧。」雪玲和予可走進師傅的寮房,外間是個接待室,正環顧四周,打量屋里的擺設,師傅從里間走了出來。「樊居士,你也過來了?」常思師傅朝予可打個招呼,樊予可馬上雙手合十朝師傅施禮。

「師傅,今天過來打擾,請師傅諒解。」樊予可先和師傅開了個話頭。「不必客氣,樊居士,你今日來,估計也是因為歐陽居士的事情來的吧?」「是的,師傅。我雖可以用一些道教的方術,但是還是覺得和您見一面,找些更妥當的辦法為好,畢竟佛道不分家嘛。」「樊居士您先坐,其實上個月十五,歐陽居士來寺里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最近歐陽居士要遇到些麻煩事了。所以今日歐陽居士要來,我早就知曉了。不過,這個事情好像也是她命中注定的,躲是躲不掉的,就用我們的佛法來一一化解吧。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兩樣東西,這一個是楞嚴經的經咒護身符,這一個是硨磲的念珠。你平時里身上帶有兩個掛件吧?」听到常思師傅的問話,予可和雪玲不禁相視一笑,師傅就是師傅,他算準了他的這兩個皈依弟子因為都信佛也信道,所以貼身的掛件必然就有兩個。予可倒不是不帶兩個,而是一個也不帶,他是比較粗獷的性格,所以掛件之類的,他總覺得是女同志戴的東西,他嫌麻煩,幾乎沒有戴過什麼。而雪玲是帶有兩個掛件的,一個是開了光的玉佛,一個是一個水晶掛件,一面寫有雪玲的名字,一面是一個八卦圖。「這幾日,先摘掉一個吧,道教的那個東西是轉運氣用的,目前運氣暫時不會有什麼大的改變,先把這個楞嚴經咒護身符貼身戴上吧,這段時日,你離不開它,還有,你的玉佛掛件不要摘,跟隨你多年了,應該能夠幫到你。這串硨磲手鏈,從今日起戴在右手腕上,也一定不要摘,這個慢慢的你會知道它的用處的。其他的也沒什麼了,多念南無觀世音菩薩,請求佛力的夾持吧!」雪玲听話的將楞嚴經經咒的護身符掛在頸上,然後又將硨磲佛珠手鏈套在右手腕上。接著對師傅說︰「師傅,麻煩您,我還想給女兒求一個護身符,因為她還太小,必須跟我睡,我怕有什麼情況對她不利,所以……」「戴個這個吧!」師傅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小的彌勒佛掛件,也是白色的硨磲制作的,和先前的那個楞嚴經經咒的掛件一樣,繩子都較細,「掛件配好的繩子都較細,戴的時候別勒著孩子,就怕她太小,不肯戴。明日有時間你去給她換個粗些的不易摘掉的繩子。」雪玲拜謝了師傅,然後又走到大殿,捐了一些錢,師傅肯定是不會接這錢的,有心給寺里捐些錢款的時候,不管多少,雪玲總是把她捐到募集箱里。

看看時候不早了,快要到寺里的僧人們上殿的時候了,雪玲和予可辭別了師傅準備回去。臨出門,常思師傅又千叮嚀萬囑咐說︰「萬事以化解為目的,少動干戈。」予可不住的點頭,說︰「師傅您放心,我會把握分寸。」

走出寺院,看太陽已經西斜,予可說︰「看來我們得分頭行動了,等一會兒我去你家找你,你先去接孩子吧!」雪玲和予可就此分開,想到自己的電動車還在上島咖啡門口,雪玲打的去了上島咖啡,那條路依舊很繁華,等雪玲拿到電瓶車離開那條繁華街道的時候都五點多了,雪玲害怕天黑了會節外生枝,不免加快了車速。

走過自己單位門口往東騎,快要上橋的時候,電動車車速突然慢了下來,車子的後帶突然又加重了起來,「又是那位老太?」那老太已經和雪玲打了幾次交道了,雪玲感覺她只是有求于她,應該不會傷害她,雖然每次她出現都讓雪玲受驚不小,但是雪玲對她的怕的感覺稍稍減輕了些。雪玲大膽的回頭,後車座上什麼也沒有,當然也沒有什麼盤帶鞋。但是車子確實是重了不少,是車帶有扎了?雪玲禁不住低頭去看車帶,這時候,突然一個聲音響起︰「走河岸。」那聲音渾濁老邁,但仿佛是誰貼著自己的耳朵說的。雪玲驚了一下。她知道又是那個老太,也許是天還沒黑,她不能顯形吧?雪玲索性橫下一條心,就听她的,走河岸好了,該來的,躲也躲不過,索性就讓她來吧!也許是常思師傅的話起了作用,雪玲的膽子大了許多,她定了定心,拐彎走向了河岸邊的路。

河岸邊很靜,冬季的樹沒有一點綠意,「枯藤老樹昏鴉。」雪玲不禁冒出這句話來,那沒有樹葉的樹枝蒼白的沒有任何看點,但錯錯落落的也有一種蒼涼的美。雪玲騎車的速度不免加快了,還不到下班時間,而這條路又是條小路,基本看不到一個行人。快到老太溺水的地段了,雪玲的心跳不禁加快了。這時候,她突然看見了一個人,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一頭直發披在肩上,顯得青春靚麗,一身紅裙,穿著黑色的保暖褲,紅與黑的強烈對比下,顯得異常扎眼。好奇怪的一個人!她竟然打著一把黑色的大傘,來來回回的在河岸上走,頭始終朝著河水的方向,好像在找什麼東西或者找什麼人。冬季的陽光不是很強,即使怕曬黑也不至于這樣啊?又不下雨不下雪的干嘛打個傘啊!雪玲納悶著,但她想著自己得抓緊回家接孩子,就徑直的往前走去。突然那女孩在後面喊道︰「姐姐,你見我的電動車了嗎?」。是沖她喊的沒錯,這條路上就雪玲一個人。雪玲回過頭去想和她答話,就在那一瞬間,雪玲尖叫一聲暈了過去,那女孩沒有臉!

雪玲感覺自己飄飄忽忽的坐在一個很雅靜的房子里,是一個女孩的閨房,一個女孩正背朝著她坐在鏡子前化妝,雪玲看不清楚女孩的臉,但是她想象著這女孩一定很美,看她的房間里到處都是毛絨玩具,屋子里有很多女孩的照片,擺著各種各樣的POSE,她一定是個美麗而且是個愛美的女孩。但奇怪的是每張照片上,雪玲都看不到女孩的臉,看不到五官。「姐姐,我美嗎?」。那女孩依舊背朝著雪玲,對著鏡子說。雪玲想說她看不清臉,但她相信自己的判斷,她相信女孩很美,于是她隨口就說了一句︰「你很美。」「真的嗎?」。那女孩扭過頭來,看向雪玲,「啊……」又是一聲尖叫,雪玲醒轉過來,電動車在上面的路上,已經倒在地上,而自己竟然躺在河邊,與河水只隔一個白玉石欄桿。更加奇怪的是,她看到自己的腳邊有一把黑的大傘。回想夢境,雪玲依舊感到心有余悸,在夢里那女孩向雪玲走過來,貼近了雪玲的臉,那只是一張白紙似的臉,沒有任何的五官!

雪玲看已經都快六點了,顧不得思索剛才的事情,就幾步爬上了河岸邊的道路,推起自己的電動車,迅速的去媽媽家了。

「媽,我回來了,我把女兒接走,我們這兩天有稿子要寫,我的寫作材料都在那邊的電腦上,這幾天先不在這邊住了。明天一早我再把寶寶送回來。」雪玲一進家門就和媽媽說。「你吃些東西再走吧,一個人帶孩子再做飯很麻煩的。」媽媽挽留道。「我已經在外面吃過了。天黑了在路上帶孩子不安全,我先走了。你自己多注意身體。」雪玲匆忙的給媽媽說了幾句話,抱上孩子就下樓了,背後還有媽**不斷嘮叨聲︰「晚上想著給孩子蓋被,別睡的太沉……」老人就是這樣,總是牽掛著你,總對你有操不完的心,但自己連坐下來陪她說會話的時間都沒有。「以後再說吧,畢竟眼前的事太麻煩。」雪玲在心里對自己說。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對不起媽媽,那麼大年紀了,還要為自己操勞,而自己現在卻又面臨這種麻煩事,實情是不能給母親說的。她除了擔心做不了任何事。

雪玲把孩子放在電動車前面的寶寶椅上,然後把那個彌勒佛硨磲掛件給孩子掛上,孩子很好奇的用手把玩著,說︰「媽媽,這是什麼?」「這是佛爺爺,寶寶听話,拜拜佛爺爺,讓佛爺爺保佑寶寶。」女兒乖巧的拜了拜佛爺爺,然後嘴里嘟囔著佛爺爺好。雪玲不失時機的說︰「寶寶,你要听話,要始終掛在這兒,不要摘啊!摘了就不是听話寶寶了。」「知道了,媽媽。」孩子稚女敕的答應著。

帶著孩子,雪玲篤定了要走大路,很順利的,車子很輕,沒有什麼意外,雪玲心中稍微踏實了些,好在孩子不會受什麼影響。十分鐘她就到了自家家門的樓下。她按了密碼,孩子鬧著要按,雪玲匆忙的阻止了,他們已經耗不起時間了,天馬上就要黑了。

剛剛進屋坐下,門鈴就響了,是予可哥,雪玲把予可哥讓進來。予可哥說了句︰「把孩子接來啦。」就忙不迭的把一個紅色的絲絹袋子拿出來。「好重啊」,他一邊說,一邊把那個袋子放到茶幾上。袋子發出了金屬的撞擊聲響,非常悅耳。寶寶好奇的去解那個袋子的口,予可將孩子攬在兩腿間,把袋子打開。是一串串的銅錢!看著這一堆銅錢,像紅色的中國結,被串成一串串的堆成一堆,雪玲的眼光中滿是疑問。

「首先,給你道個歉,剛才給你撒了個謊,我不是去證券交易所,這幾天就是股票被套牢了,我也不會去的。我是去弄這東西了,這是五帝錢和六帝錢,是我跑到一個同道中的朋友那買來的,他把所有的儲備都給我了,一共是40串,220枚。我之所以不和你說,是怕你不讓我花錢。我知道最近你一個人帶著孩子,你老公生意上不太景氣,你沒多少錢。你別怪我自作主張。」雪玲的淚水下來了,最近她確實不好過,老公的生意賠了不少錢,把她的工資都賠進去了,她現在和孩子是靠母親的工資來養活的。她現在確實拿不出錢來。

「這些,一共多少錢?」雪玲小心的問。「四千,不多的,他都按最低價給我的。你別有壓力,以後有錢了請我吃大餐,這些東西,我平時給別人看風水的時候也用的到,可以再賣出去的。」予可安慰雪玲。「這些都不重要,你先听我說怎麼用。」予可拿起了一串六帝錢。

「現在我們不知道這只厲鬼的法術究竟有多高。所以我們必須用最好的方法加以防備。這些六帝錢和五帝錢我會給你安排到臥室的床鋪周圍,因為畢竟量還是小些,只能把你們最安全的地方縮小到床那麼小的地方。昨天她沒進來,防鬼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既然她找上你來,她肯定是有備而來的,我們必須加倍小心。厲鬼的怨念一旦產生,她會不擇手段的。」

「可是她為什麼會找上我?」雪玲幾乎想哭出來。「目前還不知道,但我們佛家弟子,是不怕這些邪魔外道的,不過你肯定和這件事有某些淵源,不然,她不會來找你。」

予可哥說著走進了臥室開始布置床鋪,他將五帝錢和六帝錢隔上一段距離就擺上一串,中間用朱砂畫了一些連線,最後還剩下六串六帝錢,「這個你留在手邊用吧。」予可哥說,「她現在能顯形的地方好像只有瞳仁和文胸,萬一這兩樣東西靠近你和孩子的時候,你就用錢串子去打她顯形的部分,不一定能傷到她,但肯定能嚇退她。」

予可哥交代好後說,你抓緊給孩子做點吃的,我也得回去照顧兒子了,還是那句話,「晚上無論誰敲門,都不要開門。」「予可哥,我……」雪玲欲言又止,她好希望予可哥能留下,但她知道這種要求由自己提出來未免不妥,而且予可哥也有孩子,如果讓予可哥和孩子住過來,她也覺得冒昧,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同居一室,未免讓外人多嘴。于是她打消了這個念頭,鎮定了一下說︰「沒事的,哥哥,我會注意的。」

予可開門正要出去,雪玲又一下叫住了他,「對了,予可哥,剛才,我去接孩子時……」雪玲站在門口把踫到穿紅裙子的女孩的事情說了一遍,予可听完,又返回到客廳,坐到沙發上,沉思了一會兒說︰「你是遇到鬼了,不過,這不是那個穿紅色文胸的鬼瞳,但我想,這個女孩的死可能也和鬼瞳有關。」「你怎麼判斷她是鬼?」「姑且不說你看到的是真實的還是幻覺吧,你起身時看到的那把黑傘是確實存在的,這說明她是鬼錯不了,傳說中鬼要是非得在太陽下出現,必須要打上一把濃黑的遮陽傘的,但即使這樣,她也會被陽光傷到的,她冒著這麼大的危險來見你,肯定是有很大的冤情的,我分析,她和老太的情況差不多,也是個冤死鬼。」

「那怎麼辦?」雪玲滿含期待的看著予可哥。「靜觀其變吧!我們可以明早再去警局打听一下是不是有類似的案情。」予可哥沉吟一下答道。「你早些休息,瞧你最近都憔悴了。」「謝謝你,予可哥,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路上小心。」雪玲將予可送出門外,回到廚房給孩子做蛋羹,內心的驚懼一陣陣襲來,這一夜,不知會怎樣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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