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浪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假尸還魂 英雄也有遇難時

作者 ︰ 童桿

自上山以來,曾曉杰時常點撥石音豐的武藝……為了幫助石音豐打通四肢百骸的關竅,有效地練成‘凌虛透勁功’,曾曉杰根據石音豐原有的底子,授于他自發動功。自發動功是靜功的基礎,也是正宗功夫的入門之路,其關鍵是行氣導脈,其中最主要的口訣是︰

一、「全身要柔,有似嬰兒」,意思是說四肢百骸、關節肌肉都要柔軟得像嬰兒一般。全身放松,不可帶一點硬性和使用一絲氣力。

二、「真氣要柔,沉下丹田」,其意是說,練動功的時候,要把真氣儲蓄在丹田里。但要順應自然,不能勉強硬練。猶如皮球一樣,任何一點抽打它,它都自然地相應跳動。

三、「呼吸要柔,綿綿不斷」,就是講呼吸出入、吐故納新。不管用逆呼吸或者順呼吸,都要做到「綿綿不斷」、「若存若亡」的要求。要把呼吸調整得細而悠長,如春蠶吐絲一般,吐息連續,無有盡止,所謂「听勁」和「發勁」也就指此。運用柔而至剛之氣,便能把敵方打擊很遠。

四、「動作要柔、蛇行蛹動」,此意廣義地說,不管練功、打架子、一招一式、一舉一動、揮手抬腿、撐頭下腰、伸屈指掌、凹月復吸胸,任何動作,都要「柔若無骨」,要求「蛇行」、「蛹動」,便是柔的精奧所在。

五、「觸覺要柔,流水穿堤」,這是指兩種因素而言,先是對外面接觸人物和氣候的因素,其次是對內里接觸的髒腑經絡交會流注的因素。透徹地講來,外面的運動,各式架子的操作,內里吐納呼吸,分經運氣的循環,把它統一結合起來,內外一致。不論觸覺到外來的襲擊,或風寒等侵犯,抑或觸覺到內里髒腑的氣脈阻礙,根據「柔」的原理,運用真氣,予以流水般的沖擊。似流水潺潺不斷,涓涓不塞的情狀,發出以柔克剛的作用。如能做到這樣,則全身氣脈暢通。

再者,自發動功,練功姿勢無大講究,基本以自身感覺舒適為佳,一般的自然站,為兩腳開立,腳側與肩同寬,腳尖平行向前上體自然正直,微向前傾,兩手下垂,置于體前側,稍離開大腿,頭頸稍向前低,使鼻尖對自己的肚臍。柔身養氣,隨氣而走,隨氣而動。

石音豐掌握了動功的真諦,加上原有的基礎,練來更是事半功倍,進境神速。時日不久,業已達到全身氣脈了如指掌,動念則動,止念則止的境地。久而久之,自發動功竟幫助他演練成一套惟妙惟肖的八卦掌,同時還糾正了他在練八卦掌時一直難以糾正的幾個復雜動作。

自發動功一經練成,基本掃除了練「凌虛透勁功」所踫到的各種障礙。在曾曉杰的口授與督視下,石音豐胸懷一腔雄心,加倍的勤練苦習。

揮手間,春去夏來,星移物換。

大伙抓緊操練,刻苦學武,暇余閑聊,這段時候下來大家感情愈加融洽升華。

業已蘇醒的銀屏峰,身披翠綠新裝,似窈窕淑女迎風婆娑,充滿著青春氣息,等待著東升的旭日,迎接那晨光的洗禮。哪想到,還有比她更早的呢。

仙臨洞潛到草坪周圍,已經擠滿了眾多兄弟,他們正全神貫注著草坪中央一紅一藍的兩個人影。只見紅影東騰西躍,穿插自如,身手甚是矯捷,宛如出水蛟龍,使人只覺得紅光搖曳,而不見人影。藍影則似一條迎風飄舞的綾綢,隨紅影東西蕩游,不離左右,碧光泛泛。那情景,使人恍如置身船上看海中赤龍嬉碧波一般,加之旭日灑在其中的光芒,構成一幅奇妙的圖像。誰還會覺得這美妙奇異的活的畫面,竟是曾曉杰給石音豐喂招所產生。

身著紅色運動衫褲的石音豐,一套八卦掌融合在八卦游身法中,發揮得淋灕盡致,威力確實不小,使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大家雖然知道曾曉杰功夫不凡,但還是禁不住為其擔憂。

藍影一晃,已投入其中,見招解招,瀟灑自如。曾曉杰為石音豐神速的進展而喜悅,覺得像他現在這樣,在社會上已可劃入高手之列,且看看他的防守如何。

悠然間藍影松樹般凝立不動,只有紅影在其周圍飄舞。石音豐見其如此,自然會意,更不打話。「猿猴獻果」、「大鵬展翅」、「十字撇搬摟」,連環發出。曾曉杰依次用「單鞭」、「雲手」、「白蛇吐信」一一化解。石音豐急展「橫掃千軍」,身影一轉,消其來勢,左掌向身前橫削曾曉杰的腕脈,右掌旋風疾拿其肘關節。

曾曉杰招式一變,月兌卻石音豐一削一拿。繼而隨口提醒道︰「注意下盤。」,迅疾挫身下沉,右**蹲,左腿橫向下撲,一個下勢式,左手坐腕立掌,直擊石音豐腿胯部。石音豐慌忙身子一轉,面向曾曉杰,準備兩掌齊推,再提腳踹踢。思念乍一彼動,曾曉杰即知來意,急忙點悟︰「這招‘錦雞爭斗’不行,使‘行步撩衣’。」

石音豐一聞听,不及思索,上身攸地右轉,隨之右腿先後掃出,左腿屈膝,右掌自然而然地向右後反臂上撩。這一招使出,拿捏得不差分毫,右腿反掃剛好卸掉曾曉杰準備地蹚的先機,右臂反撩恰到好處地抓其脈門。石音豐這招得勢,跟著便是「推山入海」,身子迅速右轉,左腳踏前,兩掌變撩抓為托掌,右托其下頰,左掌平胸推出,準備趁曾曉杰仰體躲避露胸時,一舉擊出。他想得如意,但曾曉杰並不上當。他撤步直立,只一招「斜飛勢」,兩手左上撩,右下按,便化卻了石音豐的攻勢。

這樣石音豐激走解招,曾曉杰凝立出招,有時還提醒幾句。兩人對拆了數十招,石音豐見曾曉杰始終凝立出招,迫得自己四周放走才得以化解,連進擊的機會都沒有。一股無名火,不自不覺地燃起。

當曾曉杰一招「雙峰貫耳」兩拳向石音豐的左右太陽**襲來時,石音豐本應出「獅子抱球」,兩手臂前伸上托,消其威力。但石音豐卻不解反進,竟使「錦雞爭斗」式,雙掌齊推,向曾曉杰兩肋猛擊。曾曉杰見石音豐出手不對,剛欲提醒,觀其神色異樣,即知不妙。間不容發之際,曾曉杰忙一撤步,雙拳下劃變掌,與石音豐雙掌相接。四掌相接之時,曾曉杰本能地、自然而然地便用卸字訣,準備借力打力。

就在這將使未使、生死毫發間,他猛然意識到這里不是在平地,內心竟禁不住一寒栗︰「這樣一來,小豐豈不要飛過自己的頭頂,摔出草坪,跌落山坡了!」一陣涼汗沁出脊背。疾忙收神凝氣,用自身四五成的內功與之抗衡。他知道,如果雙方對峙的話,吃虧的必定是小豐。

「啊……,怎麼啦!」

大伙連到底是怎麼回事都未弄清,曾曉杰也已跌倒在地,他倆的喂招勝負,在快如閃電之中已經有了答案。

石音豐急忙扶起曾曉杰,抱愧道︰「對不起,曉杰,沒想到會失手。」他的言語雖愧,但面間還是流露出那麼一點勝者的驕狂之色。

「勝敗乃情之常理,何必這樣呢。」曾曉杰坦然道︰「只是我看你在實戰中,不夠沉著,心浮氣躁,如果踫到功力相當者,勢必弊多利少。」

大家看到石音豐把曾曉杰打倒在地,只覺其有點無情,便埋怨石音豐幾句。冷蓄雖看不清情勢,但結果已使他對內情了解了八成以上,再觀石音豐的面色,更加肯定了自己判斷的真確性。曾曉杰是因謙讓而致落敗,但為免傷和氣,也就敷衍了幾句。

「小豐,你也真是的,下手何不輕些。曉杰,傷著沒有?」

「不要緊、不要緊,兄弟們不要為此擔心。」曾曉杰作了輕松愉快的樣子,算是報答大家對其的關心。接著又向石音豐說道︰「你的‘凌虛透勁功’虛功已練成,還要繼續再練透功。在練透功之時,為抓緊時間,不妨再練練粘勁,這粘勁的意念與透勁意念剛恰相反,一個內吸,一個外發,原理與此毫不違逆。」

石音豐因這對招獲勝,內心不免有點飄然之感。暗中嘀咕︰「我還當你有多大的能耐,原來不過如此。」但曾曉杰的誠摯之情,還是使他深感歉疚,故作虔誠地聆听曾曉杰的教誨。

銀屏峰逶迤的山路上,兩個身法矯健,體輕靈便的人影,正奔下山而來。行至半山腰,突然其中一個對身旁的人說道︰「小豐你看。」

「看什麼呀,曉杰。」

「山下有人,喲,腳程好快。看他輕靈的步法,蛇形飄忽,正朝我們方向馳來。」曾曉杰指著山下的一片樹林,凝視著說道︰「能在崎嶇的岩石上如履平地般的疾奔,可見他的功夫不會比我們差。」

再一看,身影很熟,「小豐你看,他會不會是錢抑傲,我好像……」

跟著曾曉杰一齊凝目注視的石音豐,听了曾曉杰說的一席話,有點像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惱道︰「怎麼啦?曉杰。你神情是否有點恍惚?大概是看花眼了吧?什麼錢抑傲的,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我怎麼連個影子都沒瞧見!就算有人影,也絕對不會是他。」說著便催促曾曉杰趕路,「還是快去辦我們的事吧。」

在曾曉杰的精心點撥下,石音豐的武功進展神速,尤其是與曾曉杰的那一次喂招,更顯示了他的功夫業已精湛。因此石音豐再度提議,要擴大山上的武裝,把陳風原來組織的一支隊隊員拉上山來,曾曉杰則堅持要待沈沉事件搞清楚之後再議。經與冷蓄商量,準備雙管齊下,先下山了解沈沉事件,同時再打听一支隊的近況,然後再作決定。

根據目前山上的良好狀況,並且有冷蓄的主持,曾曉杰覺得暫時離開不成問題,就同意了下來。

曾曉杰一邊趕路,一邊說道︰「是啊,我也在納悶,到底是不是……」

「這不過是你的幻覺罷了。」石音豐不耐煩地打斷了曾曉杰的話語。

「我們還是小心為好,人影肯定是有的。你看,小豐。這不是來了嗎?」

石音豐責備曾曉杰的話語剛要出口,已然看到三十丈外山下晃動著的人影,口中吶吶道︰「這世上難道真有鬼魂?他怎麼沒……」

一個人影像風一樣已飄到距他們十丈開外的小山坡站定……

且說那天霍冰清獨自一人帶著錢抑傲,駕著摩托車離開朝平路後,一路上想著只有把錢抑傲放在原先沈沉的家最為妥當。雖然沈沉的家已被特輯處查封,但她要使用是不成問題的。

當下,她來到沈沉家,將錢抑傲安頓在床上,然後把屋子清理了一遍。自己拿了個凳子,在床邊坐下,此時她竟趴在床沿,獨自痛哭了起來。

她想到了一直受自己尊敬的張科長,居然成了反革命!她費盡心機所救的沈沉一家,卻沒有一個人活下來!眼前這個不知吃了多少苦的孤兒,她曾暗自發誓要在自已有能力時好好地關照他,把他當作親弟弟,但現在竟四肢冰涼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她努力工作,為何得來的都是令她傷心的結果!

這麼多年來,這一次她哭得最傷心。不知過了幾個時辰,看看天也快亮了,她草草地洗漱了一下,鎖上門,匆匆上街,忙著打點辦後事的物品去了。

幾個小時後,她打開門鎖,提著采購來的物品,剛推開門,就嚇得把東西扔在地上,猛退一步,「誰!」一手握住槍柄,另一手已拽住了飛鏢的紅綢,「你到底是人是鬼!」

這大白天也會見鬼!因為她看見的是錢抑傲已像在石音豐家的時候一樣,竟然又在床上盤腿打坐了!

那張煞白的臉已經抬起,毫無血色的嘴唇動了起來︰「冰清姐,你不要怕。」聲音甚是低微。

霍冰清慢慢地走上去。「你沒死?」

毫無血色的臉,嘴角略微往上一翹︰「快死了吧?」

霍冰清情不自禁地沖了上去,將他一頭抱住,「你呀,真把姐給嚇壞了。」她又一次地留下了眼淚。「快,快去醫院!」

「不用了,醫院是救不了的。」

霍冰清一下子認識到,他是特輯處的敵人!抓他?救他?讓他死?她的思維混亂了起來。

那天,錢抑傲遭到石音豐的點**之後,整個下肢如觸電一般,接著行走也很困難。他回到臥室躺了一會,反而更加不舒服了。于是他便打坐運氣,可是因為傷得太重,他那深厚的內功,沒打開關竅,氣血亂竄,腿倒有點腫了。

兩天下來只感到氣促而喘,咳嗽唾血,心懸眼蒙,饑不欲食。石音豐家里吃的東西並不少,可錢抑傲什麼東西也吃不下,也不想吃。

錢抑傲索性在床上打坐,用意將氣息逐漸減慢,把那氣調的極細極細,外人看起來根本沒了。就比冬眠狀態眠得還深,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使不流暢的氣脈按正常的流注方向流動。

這樣過了幾天,霍冰清他們發現他時,當然以為他已死了。其實,霍冰清在將錢抑傲綁在自己背後,用摩托車帶他的時候感覺到他的心口尚有余溫,還以為是剛死不久的緣故呢。

現在的霍冰清可犯難了︰抓他?他這樣還用得著抓嗎?把他送到特輯處?那不就是讓他死嗎?救他?對,救他!把他救活了再抓,那是另一碼事了。主意已定,但如何救他呢?

霍冰清突然想起在少體校時沈沉和曾曉杰研究氣血流注時,曾曉杰給過她一張關于十二經脈傷後救治的藥方。她急忙給錢抑傲喝了點水,自己騎上摩托車回家找方子去了。

然而霍冰清在自己的家中並沒有找到,卻在自己辦公室內的保險櫃里找到了這張方子,看到上面詳細的記載著︰

肺經︰人參、知母、貝母、五味子、法夏、百部各三錢,麥冬六錢,甘草二錢。

傷及會發生臂厥癥狀,肺中膨脹而滿,氣不得宜布。咳嗽氣喘,缺盆中痛,心內煩悶,眼楮發暗。

大腸經︰細辛、升麻各一錢,甘草、骨碎補、連翹、牙皂各三錢,白蒺藜、黃芩、白芍各四錢。

傷及會發生頸腫及下齒疼痛,氣血雍滯不通。

胃經︰枸杞三錢,女貞子、何首烏各四錢,當歸、旱蓮草各四錢半,甘松、菟絲子各五錢,陳皮、生地各六錢。

傷及會發生面色發黑、振寒、申吟、呵欠。

脾經︰香附、肉桂各三錢,白節騰五錢,崗稔根、白芷、松針各一兩。

傷及會發生嘔吐噯氣,舌本強硬,胃痛月復脹。

心經︰紫蘇葉、柿餅霜、川芎、細茶葉、桂枝各二錢,炙甘草、五味子各三錢,麥冬、紫石英、辰丹參各四錢,牡蠣、珍珠母各一兩。

小腸經︰紫蘇葉二錢,薄荷葉、雙花、麥冬、細茶葉、紅花各三錢,山豆根、黃芩各四錢,鹽制梅肉、白糖各一兩。

傷及會發生咽頷腫疼,上臂似裂,頸肩難動。

膀胱經︰郁李仁、柴胡各一錢,白芥子、威靈仙、白芷各三錢,走馬胎、白芍各五錢,川芎一兩,過山龍一兩半。

傷及會發生關節強直,腰腿疼痛,頭痛難忍,眼珠似月兌。

腎經︰杜仲、茯神各一錢,巴戟天、懷牛膝、淡蓯蓉各一錢半,麥冬、知母、熟地黃、干姜各三錢,黃柏三錢半,龜板一兩。

傷及會發生氣促而喘,咳嗽唾血,心腎不交,饑不欲食,心懸眼蒙。

心包經︰琥珀粉一錢,煆蝮蛇、炙甘草各二錢,黨參、麥冬、百合各四錢,淮小麥、刀豆粉、龍齒各一兩。

傷及會發生胸脅支滿,心動不安,臂肘攣急,面赤目黃,喜笑不休。

三焦經︰雙花、甘草、桔梗各二錢,元參、麥冬、菊花各三錢,黑豆、盤草根各一兩。

傷及會發生耳聾咽腫,頰部腫痛。

膽經︰玄參、夏枯草、石斛、丹皮各一錢,海蛤粉、連翹、薄荷、陳皮各二錢,牛蒡子、山梔、荊芥各三錢,青木香五錢。

傷及會發生口苦胸悶,心脅疼痛,身體不潤,面色晦暗。

肝經︰柴胡、丹皮、梔子各一錢半,當歸、山萸肉、川芎各二錢,枸杞、甘草、菊花各三錢,白芍、生地各五錢,熟地一兩。

傷及會發生腰痛月復脹,咽喉干燥,相火上炎,面無光澤。

以上十二方均,為水煎內服。

霍冰清看了處方很高興,因為錢抑傲除了水之外,其他的東西肯定吃不了,這水煎方正好合適。她馬上抓齊了腎經所需的藥物,為錢抑傲煎熬了起來。

在霍冰清的精心照料下,錢抑傲恢復得很快。兩天後,錢抑傲基本已好了,這期間他們進行了許多的交流,相互間了解了分別後的情況,尤其是錢抑傲到側月山區的那些經歷,使霍冰清感嘆萬千。

霍冰清把那封告發沈沉的匿名信給錢抑傲看了,錢抑傲看到信里的復印件,尤其是其中的一首沈沉在跟他通信時曾寄給他過的「天香」詞︰

浪涌風傾,干戈截道,自古兵戎橫掃,覆轍沉舟,平遭禍患,痛憤民間多少,赤裝山岳,鮮血染,競相炫耀,咸澀蒼茫海水,集合淚流聒噪!

冤魂復添萬條,向誰來,訴功評俏!憑我狂發陣笑,踏球前眺,乜目詼嘲九昊。喝急令,抽身劍出鞘,剁爛乾坤,寰瀛變貌!

錢抑傲這位性格異常倔強的男子漢,禁不住留下了眼淚。「石音豐!你出賣朋友、殺害朋友,」他切齒道︰「不殺你,我就不是錢抑傲!」

「他是石老先生的兒子,殺了他形勢會很復雜。」霍冰清提醒道。

霍冰清這時才感到,自己是否已站錯了隊?同時她知道了錢抑傲並不是需要她照顧的人,需要照顧的可能是她自己了吧?

當初楊捷智跟她講述有人夜闖特輯處的那段故事時,她在心里暗笑他們無能,現在她才知道這是個必然。並為自己想抓錢抑傲的想法感到荒唐,錢抑傲的身手,以她現在的功底,除非偷襲,否則想抓住他真的是天方夜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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