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霉的時候,往往會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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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竇果果的聲音大得能震破我的耳膜,我忙將手機拿得遠離耳朵,「蘇染讓,你糊涂啦?怎麼能把林哲辛放在那個賤人家里?他現在正是難過又無處發泄的時候,很容易被那個蜘蛛精吃掉的!」
「我難道不知道嗎?」我也忍不住大聲叫,「我難道願意嗎?可是我有什麼辦法?林哲辛現在一點都不待見我!完全敵視我!再說了,他們本來就不單純,現在也就不在乎再渾濁點……」
竇果果耳朵很尖,她連忙來了興趣,「怎麼怎麼?發生什麼事了?他們是不是有什麼不軌的行為?」
我無力地嘆息,「竇果果,你能不能不八卦?」
「好了好了,暫時不八卦了,你現在在哪兒呢?」
「像幽靈一樣在街上晃。」
「哪兒哪兒?」果果追問,「我去接你。」
我看了下路標,「凌雲東路。」
「你等著啊,我馬上到。」說著,果果掛了電話。
我走得累了,便蹲在路邊,抱著膝蓋發呆,實在等得無聊了就隨手撿起一個草梗子在地上寫字,我腦中並沒有想過要寫什麼,可是筆下已經自然而然地寫出‘林’‘哲’‘辛’,一遍又一遍地寫著,原來他的名字這麼好听,寫起來如此漂亮,再寫上自己的名字‘蘇’‘染’‘讓’,兩人的名字並排而立,多麼般配呵,我又在中間劃上一顆心形的標記,將兩人的名字串聯在一起。
歪著腦袋,我看著林哲辛的名字,越來越覺得心酸,吸了吸鼻子,我告訴自己,不許哭了!如果哭能解決問題,那麼哭瞎眼楮也值得!可是哭並不能解決問題,我一定要振作,一定要努力!一定要竭盡全力爭取林哲辛的原諒!我們一定可以和好如初!一定可以的!
盡管如此給自己打氣,但這次的事我真的沒底,他對我那麼冷漠,那麼無情,甚至是厭惡,這是二十六年從未有過的,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和害怕,害怕失去林哲辛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唉,哭就哭吧,反正夜深人靜的,也沒人看見,也沒人笑話。
正想著,突然頭頂傳來一道頗為輕佻的聲音,「小姐,一個人深更半夜傷什麼心呢?」
我心頭一跳,忙抬頭看去,只見一個長相猥瑣的光頭男一臉婬笑地望著我,見到我張著淚眼看他,更是口水狂流,「小姐要去哪里?我可以送你過去哦……」
我警惕地望著他,說,「我朋友很快就到了。」脊背一下子繃直。
他一听我如此說,有些著急,忙伸手去拽我,邊拽邊說,「還是我送你去吧。」我既急且慌,竇果果怎麼還沒來?索性一坐到地上不肯走,那猥瑣男卻蹲子用力將我抱起來,我尖叫著掙扎,「救命——救命——救命啊——」可是偶爾有幾個過路的,卻仿佛沒看見一般,走得更快了。
我拼命地掐、錘、打、踢。
那男人終于受不住,惡狠狠地對我說,「你再動就把你打暈!」
我立刻僵直了身體,不敢動彈,也不敢喊叫,猥瑣男哼哼兩聲,「算你識相!」他身上有一股極其刺鼻的酸臭味,差點令我窒息,他很快將我丟到後車座,並拿出準備好的繩子利索地捆好我的手腳,動作很嫻熟,顯然不是第一次干這種齷齪事。
躺在後座,我不斷告訴自己,別慌!要鎮定!鎮定!然後想辦法求救!
對,求救!
我開始四處找尋我的手機,猥瑣男自後車鏡看到我動來動去的,忙轉過頭來警告,「不許動!給老子安分點!」
就在這時,我眼前一亮,手機落在座椅偏前的角落里,我偷偷看了眼猥瑣男,見他並沒有看過來,忙小心翼翼地挪近手機,蹬掉腳上的涼鞋,我用腳趾頭去按手機,該死的!還鎖鍵了!
我第一次無比痛恨手機的鎖鍵功能,沒辦法,只能慢慢模索著用腳趾去解鎖,心中又焦急萬分,一是怕猥瑣男發現,二是怕很快就要了他的窩點,就在我急得汗流浹背地時候,手機突然響起來,我和猥瑣男俱是一驚,一定是果果尋我不著打電話過來了,我首先反應過來,忙用大拇指按下接听鍵,電話剛剛接通,我便大聲叫道,「果果,救命!我被人綁架了!快通知朱未遲救我!對方是個光頭男,身高一七零,很瘦,不到一百斤的樣子,穿花襯衫沙灘褲,戴一只金耳環,左眼下有顆痣……」我話未說完,便被飛快踩了剎車的猥瑣男沖過來刮了一巴掌!
我听到那頭的果果在焦急地嚷嚷著什麼,但是壓根听不清楚她在說什麼,一是隔得遠,有一定的距離;二是那一巴掌打得我耳膜「嗡嗡」作響,壓根听不清其他聲音,我顧不及其他,只是拼命喊,「快找朱未遲救我!朱未遲!找朱未遲!」
光頭男停下車,繞到後面來找到我的手機,狠狠擲了出去,還哼哼道,「朱未遲?什麼東西!就算警察來了,老子也不怕!誰敢插手老子的事,老子剝了他的皮!」旋即惡狠狠地瞪我一眼,掏出一根黑色的小棍子,「太不安分了!」說罷,棍子戳向我,我頓時覺得渾身如遭電擊一般,又麻又痛,還沒來得及呼叫已經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躺在一張骯髒的小床上,那床單髒得辨不清原來的顏色,味道更是聞之作嘔,我動了下,發現手腳依然被捆綁著,那個猥瑣男卻不知道去哪兒了,正想著,門就被推開了,那猥瑣男推門進來,後面竟跟了一票的男人!
每個人都像看到小羊羔一般的大灰狼,對著我發出的笑。
我大悚,難道……難道我要被一群男人輪女干?
不!
我眼前陣陣發黑,直有種要暈過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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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晚上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