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與雞 2.2點 吳夢夢的雞愈發乏味,連排擠也顯得無力

作者 ︰ 陳

第2節2點吳夢夢的雞愈發乏味,連排擠也顯得無力

老天,快掉下一只能喂飽我們的**。

吳夢夢的氣質和高三是很符合的,我很討厭這樣的氣質和很多這樣氣質的人所營造出來的氣氛。班上有很多吳夢夢,他們每天釋放著討厭的氣氛,他們讀書,認真抄筆記,不苟言笑並不讓別人「苟言笑」。他們每天拿著吸管對著我們吹氣,有時甚至鑽進我們腦子里吸取我們的「精華」。他們成績很好並且瞧不起那些「不努力」的人,我們則覺得我們活得很酷並拿出學究的架勢用「裝在套子里的人」來諷刺他們。

準確來說,吳夢夢代表的是一個背景,一個壓抑的大背景。我們活在吳夢夢的大背景下,我們的生活中到處充斥著吳夢夢,左邊一個吳夢夢,右邊一個吳夢夢,前面,後面各一個吳夢夢,廁所的第二格是吳夢夢,走到第四格還是吳夢夢,天花板上吳夢夢在轉,冷氣機里吹出吳夢夢,黑板上寫著吳夢夢,我們腦子里想著吳夢夢,手里拿著吳夢夢,吳夢夢是一個個點,後來連成了線,前段時間組成了面,現在已經變成了個空間。

我們每天拿著火柴棒敲打盡力為生活生出點樂子以燒死一些「吳夢夢」,我們一方面這麼做一方面又怕極了,我們害怕「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害怕吳夢夢真的被燒死,在神聖的「高考面前」,任何不「吳夢夢」的行為都是被視為不符合邏輯的,不正確的,我們想反神聖,卻又怕「轟」的一下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力量和反力量在坐標軸的兩頭,我們浮游在中間,有的時候「被」力量多一點,有的時候我們則是拿出十足的勇氣去「反」力量,循環往復,永不停止。

記錄于2005年9月9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家便自發地,以一種非常團結地形式去排擠吳夢夢。

吳夢夢在得到表揚之後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她肆無忌憚地釋放她的吳夢夢氣體,並告訴我們這才是正確的道理。我們認為這種「被表揚」是大逆不道的。我們用冷漠地方式對待她以宣泄我們對這個充滿「吳夢夢」世界的不滿。

我們的具體操作很簡單,即是我們想盡一切辦法去無視她的存在,看不見她,听不見她,她從身邊走過的時候我們抬頭望天花板或是系腳下的鞋帶。

剛開始的時候,吳夢夢對我們的冷漠感到傷心和不知所措。但沒過多久,吳夢夢便領會到了「阿q」的精神勝利法,她覺得我們這種人就是沒事找事干,她自己把時間都花在了「學習」上,這才是「正道」,至于像我們一樣的其他的人只不過是青春期的叛逆,一種無法安放青春的表現。

當然,我始終相信,任何力量和反力量都會在一定的情況下轉換。我們是中國人,「中」國人。

我是一個很真誠的人,我不愛說謊也不喜歡編瞎話,對于我親眼目睹的故事,我能保證他們是**不離十的,至于其他的故事我沒看到全劇也不認識里面的主人公,所以情節難免以訛傳訛被夸大,但故事比不得教科書,沒那麼多客觀性,所以听听還是可以的,畢竟故事的原型在哪里,一只豬不可能改成一頭大象,我只能說,五六不離十吧。

高三的生活枯燥地像是時鐘三根針,秒針走完後分針走,分針走完後時針走,上完課後寫作業,寫完作業後做卷子。一旦這種被編訂好的程序被打破,我們就會感到很興奮,哪怕打破的是人和血。排擠吳夢夢的游戲我們玩得似乎有些厭倦了,任何的事端,只有矛盾和懸念才能激起觀眾的興趣。我們如同餓狼一樣繼續著我們乏味的生活,我們抓來吳夢夢進行調侃,在背後嘲笑她沒有qq號,說她夏天穿涼鞋還穿1塊錢五雙的劣質襪子,我們無視她,上體育課的時候不和她站在一起,這些事情如同小學生的游戲,玩第一遍的時候興奮,之後就覺得乏味了。

李玉珍表揚吳夢夢,我們反抗這種血腥的表揚,于是我們這群狼就抓來小綿羊進行抗議,覺得報復到了,嘗到了革命的甜頭,可時間久了,就會發覺自己的幼稚和懦弱,在巨大力量面前,我們總在做一些欺善怕惡的荒唐事。

這個時代比你想象得更冷漠。每當出事了,而且事「挨己」,卻不關己,就有種興奮的感覺,虛假地難過,然後留下的全是幸災樂禍。其實只要有故事,我們就不害怕流血,就不害怕故事主人公會不會有心理陰影會不會暴斃而亡,我們只管買好瓜子吐瓜子皮,其他事情,不是我們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我們不關心。

這就是看客的心理,永遠假慈悲,假正經。

記錄于2005年10月9日,這段對話是真實存在的,導致我真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秘力量,真心祈禱就會實現。

2005年10月9日下午3點半左右,我和徐大爺躲在高三樓後邊的小花園里聊天。徐大爺點燃了一支煙。我每次都很享受這種場景,我喜歡徐大爺所營造出的那種叛逆氣氛,這種感覺很詩意,很酷。我是好學生,我身邊都是好學生,我做了一輩子的好學生,我不遲到,上課不吃東西,作業按時交,雙休日還讀點課外書,最重要的是,我身邊的人也如此,所以你能明白我看到香煙時的興奮心情麼?我會瞬間覺得自己「升華」了。

「最近好無聊啊,都沒什麼事」,徐大爺吐出一大口煙

我老爸是很痛恨徐大爺這種人的。他會把這類人稱作為「下三濫」,他評價他們不思考,沒文化,無聊又荒廢,到最後就會沒事找事。其實,老爸,我也會。我們都會。

「你喜歡看別人吵架吧?」,我抬頭望了望她,她抽煙起來還是很漂亮的,起碼這個時刻我是很崇拜的。

「還不錯啊,有的時候蠻精彩的」,徐大爺的眉毛不自覺地抖動了一下。

「我發現我好賤呢,最近好想看別人打架之類的事情呢」,我最近愈發想要打破我「女神」的形象,「ging」久了善良,是會累的。

其實我真的很喜歡看別人吵架,我喜歡在旁邊看這種「好戲」,我總是裝著去和解,但很多時候達到的卻是「挑撥」的效果。我喜歡去八卦,掌握第一手資料,我總覺得第一手資料是最精彩的,因為這樣可以讓你坐在電影院最好地位置觀看,不近不遠。當然,看到動情處是要掉淚的,畢竟演員演得那麼賣命,你不掉眼淚顯得不真誠。但又有什麼關系呢,看電影,帶包面巾紙又算得了什麼呢。

隨後,徐大爺踩滅她的香煙,雙手合十,我們倆就躲在這小花園里戲劇化地祈禱。

「天神啊,趕快發生點什麼吧」

天神啊,總是特別眷顧壞心腸人的壞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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