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與雞 7.6點 我宣布,油菜正式墮入“雞網”

作者 ︰ 陳

第5節6點我宣布,油菜正式墮入「雞網」

記錄于2005年9月21日,油菜說她已經「墮入」情網了,她已經完全進入了暗戀狀態,一種無法自拔的暗戀狀態。

是的,現在這個狀況下,我不能再說她的行為只是花痴了,這種說法已經不能規避我的責任了。

但是自上次課間操的鬧劇之後,我發誓為了自保,為了低調,為了能在這里存活下去,我要做一個虛偽的朋友,再也不講所謂的真話。我討厭這件事情之後油菜略帶憂愁地,略帶哭腔地向別人解釋「沒事,沒事,只不過有點感情上的事」,她就是這樣,想盡辦法去讓別人關注她,同情她,特別是得到那只雞的關注。可惜,雞沒有虛偽地關心。

油菜或許是感覺到了我對她可恥行徑的不滿意,第二天中午放學的路上,她又開始和我解釋,她開始說一些很感人的好話讓我感動,她說她其他的朋友都不會和她說真話,她說這就是女生友情脆弱的地方,她說她覺得只有我是一個有良心的朋友。

听到這話,我的確是有點心軟了,真話我不會再說,但勸慰的,正確的建議還是可以給的,我希望她以後別這樣,別覺得雞跟他說幾句話就開心,雞只是一只雞而已,我希望她不要把所謂男生給她的不管什麼東西都稱作為希望,這種邏輯是不正確的。

油菜開始每天跟我訴苦,煩惱,講尋她追雞的故事,這種「心事」越是深入表白,事情就變得愈發認真和不可收拾。

今天是2005年9月21日,油菜在早讀課後拉我去上廁所,我月兌下褲子,卻發現她沒有拉屎的意願,只是怔怔地望著我的大。

她說,「我可能配不上他」

她說,「王子其實不愛灰姑娘,王子是等灰姑娘變成公主後才愛上她的」

這種尷尬的情境讓我有點犯惡心,雖然我發誓不再說真話,可是我還是怒氣沖沖地回了她句「夠了,他不是王子,你也不是灰姑娘」

我承認我是沒有經歷過暗戀的,我不知道暗戀一個人是什麼心情,但種種跡象表明,油菜「墮入」「雞網」了

油菜開始向我抱怨鄭妄他只有「有事」的時候才會找她,她說他要是有一次主動不是「有事」找她,她就有勇氣向他告白。油菜說她不是害怕風險,不是不敢付出代價,她只需要他給她多一點的希望,多一些鼓勵,只要她有「贏」的概率,哪怕是小概率,她就願意去負擔剩下的那些代價。

我問油菜,暗戀是什麼?

油菜回答我說,「暗戀就是如果他無意進了你的空間或是人人,你無意在最近訪問里看到了他的名字,你就會高興好一陣子。」

我很好奇,把褲子穿好之後,我讓她具體描繪。

她回答說,「怎麼形容這種心情的,就是心理癢癢的,看到他,唉,受不了,就只是一看到他就受不了,不知道我有沒有表現出來誒,表現出來我就完蛋了,我當然希望他喜歡我,不單單會希望,還會幻想啊,就是幻想我們在一起是怎樣的情況,有的時候會做做白日夢啊,某一天他突然對我表白什麼的」

一說到這個,油菜有點剎不住車,「他真的傻傻的,只有他下雨天才會穿那麼笨重的雨鞋了吧,黑色的,配上他黑色雨傘,可是我覺得好帥誒!好有型!」

油菜繼續行駛她的暗戀小車,「和他講話的時候他會看著你的眼楮的,我覺得他是個很有禮貌的人,講話的時候會看著你的眼楮。」

油菜的小車速度越來越快,「他貼得我很近,心撲通撲通地跳這種話就不用多說了,靠得那麼近,我真想偷偷地親他一下然後跑掉。」

小車速度越來越快,「真想有點什麼和他有關聯的事情,這樣我就可以和他講話了,講話,只要和他說話我就很開心了」。

「轟」地一聲,油菜撞上了電線桿,「我都會在心里默默說‘等下次你再靠我這麼近的時候,我就告訴你我喜歡你’」

明明是一場「車禍」,她嘴角卻還留著笑,其實有的時候我挺羨慕她的,能愛上一個人,心里有一個依托是件幸福的事情。

暗戀好神奇。

寫于2005年9月23日,下午最後一節自習課,老師一出去教室就好吵,我望了眼油菜和鄭妄,鄭妄趴在桌上睡覺,油菜蒙著眼楮,偷偷看他。

極品男人=斯文敗類

這個世界上女人最喜歡兩種男人,一種是斯文的。女人都喜歡斯文人,文質彬彬的,洋文叫做gentlemen,這種男人「帶的出去」,沒準還能「帶回來」。當然,她們還喜有一種與此完全相反的男人,壞男人,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無數首中外文歌「badman」歌頌得就是他們這一群人,壞有壞的「壞」,也有壞的「好」,那種把你推倒在牆上強吻的劇情是超出斯文人能力之外的,而女人,都喜歡這種劇情。

我在想,如果把這兩種男人混合一下那這種生物不就響當當地摘下「極品」的稱號了麼?斯文的太悶,壞的不好帶,所以斯文敗類就是所有女生的夢中情人。

這種男人一般有著迷死人不償命的冷酷外表,卻又不乏幽默和熱情,又帥又酷又搞笑,這斯文敗類就是傳說中最給力的男人。

好吧,我終于知道這個名叫鄭妄的男人為什麼能迷得我們班的女生神魂顛倒的了。

記錄于2005年9月24日,我發現油菜真把鄭妄當成「雞」了,這下他對她的吸引可不得了

女孩都喜歡躲在被窩里看偶像劇,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看。女孩們需要偶像劇,東方女孩有一個共性,就是,不管是不是刻意的,她們都愛扮演那種善良,單純可愛的偶像劇女生,她們目的只有一個,勾引成績又好,皮膚又白,又善良又多金的男人。

「看起來」善良,單純,可愛是很容易就能夠做到的,但同時又要漂亮,聰明,身材好就復雜了,所以她們需要偶像劇,她們需要這個夢,需要這個或許一輩子也不可能實現的夢想——「王子會來的,王子原來並不在乎女生的外表和智慧,他們喜歡那種可愛,善良的灰姑娘」,雖然這種夢想她們自己有時也會懷疑,但能怎麼辦呢?偶像劇就是一個成色良好的**,總能「操」得她們從爽到**。

我對這種「少女夢」是絲毫不同情的

雖然我在上次油菜大哭的鬧劇之後決定不再說真話,可是眼看著她漸漸將花痴行為上升到真情實感的趨勢,我又不得不跟她說出某些殘忍的事實。其實這些話說出來不是為了她好,只不過是我看不慣她這種不理智的行為,想要糾正她,想要一吐為快,說白了還是為了滿足自己。

9月24號放學的路上,我們在路上看到了個帥哥,頭發很黑,眼楮很亮,油菜兩眼發光「好帥噢」,

我順帶跟她講起道理,「你那不叫喜歡,你只是覺得她好看而已,你這個膚淺的女人」

油菜一本正經地回我,「吶,你看哈,介紹一個人當然是要從外表說起,這是老師教我們的,從小老師教我們寫作文就是‘她長著水汪汪的大眼楮,高挺的鼻梁,殷桃小嘴’,這是我背過的好詞好句,‘教育’深深扎根于我的思想,我要好好學習並謹遵老師教誨,你看作文都得寫外表,那可見外表多重要,我就是覺得他帥,我就是喜歡他帥,我膚淺我自豪!」

我被雷得太啞口無言。

她繼續闡述她的觀點,「可是這本來就是事實,難道你會找個丑男當老公啊,我跟你說哦,今天,在校園里面看到一對情侶,這對情侶其實拆開來看其實挺普通的,那個女的,如果把她丟到人群里面就馬上找不到的,男的或許特別點,身高特別低,長得特別挫,這兩個站在一起,我覺得惡心,這女生比這男生高出了一個頭,男的像智障兒童一樣依偎在女孩身邊。我覺得把,戀人是很好看的風景,可是這一對情侶卻讓我完全無法感受到美,我只是覺得很惡心,很想吐。我有的時候在想那些丑的,矮的,有疾病的,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有些人是不是就不應該要得到愛情?」

油菜說這段話表面上是表現出了她關注「弱勢群體」的善良,但實際上,我明顯感到她說話間散發出的優越感,這種優越感讓我很生厭。

可是,油菜,你都沒想過你萬一是那丑的里面的一個怎麼辦?

我此時忽然好慶幸,好慶幸我不是丑的里面的一個。

正當我在心里嘲笑油菜的「優越感」而感到自身優越沾沾自喜的時候,油菜大力地甩我的胳膊,「就是她就是她!」

我從「優越」中驚醒。

油菜告訴我說我們前方穿花格子襯衫的女生和藍白校服的男生就是她所說的那對情侶。

油菜的確沒有夸張,真的很丑。

油菜感嘆,「這女生怎麼自毀,缺愛也……對吧?」

我還在望著這一不和諧的風景,「是啊,是真愛啊」

油菜問,「你說長得不漂亮的是不是就是很難得到愛情啊?你說是不是就只有美女才能得到愛情啊?」

我答道,「不是,美女和丑女都能得到愛情,如果丑女只是想找個丑男就很簡單啊,但丑女如果都想找帥哥那就很難得到愛情了,那你要看愛情是怎樣的咯?」

油菜撇了撇嘴,「我是不能接受長得好丑的男的,起碼初戀不行」

油菜的表情很自信,這一刻她感覺她是漂亮的,她感覺權利在她手里,她可以「挑」男人,

油菜繼續「幻想」她所構造出的情境,「初戀就是應該找個偶像劇的男人,比如說我們家小鄭,可帥可帥了」(雙手抱臉,抖動抖動,搖晃搖晃)

可是油菜,你有沒有想過丑女是沒有「選擇權」的。

在這個時刻,我順著她的高興話往下試探「我問你一句話啊,你別生氣啊」

油菜點點頭

「你不會覺得你有點不切實際麼?」

「為什麼啊?」,她有點不高興。

「這種男生不光你喜歡,誰都會喜歡啊,我也會喜歡,但是去追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油菜撇撇嘴,「你反正就是看不起我,你看著吧,幸福靠自己爭取的!」

我們的談話很不愉快地結束了,我又抽了自己一嘴巴子,看吧,要做「好朋友」就是不能說真話。

末了,我和油菜分別,我假惺惺地加上一句「其實我還是相信你的,加油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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