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槐樹下走出來的人 第七十五章心狠手辣孫大頭劫道打死六個人

作者 ︰ 金石聲

話說那個孫大頭,當年懼怕犧牲,當了革命逃兵,從衛生隊跑了出來,跑回家去?家里雖然不是解放區,但離解放區咫尺之遙,白天是國民黨的天下,夜里是共產當的天下,他不敢往家跑,跑回了家,他怕被**掏了窩兒,當國民黨,他又受了**這麼多年教育,不忍心當叛徒。他要吃飯,一咬牙一跺腳,還干他的老本行,干土匪去吧,干土匪,三不管,又不用真刀實槍的攻城掠地沖鋒陷陣,只是對付幾個山邊子的守財奴,而那些守財奴,一看見槍,就都拉拉出尿了。于是乎,他又當土匪去了。孫大頭當過土匪,知道土匪的來龍去脈,沒費什麼周折,就找到了土匪,迅速入了土匪的圈圈兒里。

孫大頭,不想加入那大股兒土匪,大股兒土匪,人多槍多,一是顯不著他,二是大股兒的土匪要干大事,干大事有大風險。孫大頭加入的土匪只有十幾個人,孫大頭攜槍而來,一談起他的歷史,土匪頭頭兒自是刮目相看,孫大頭就留了下來。

孫大頭,入伙已有月余,忽一日,線人來報,明兒個有六個販麻的要從山下路過。頭領掃了一下眾弟兄,言道︰「明天誰去做著個買賣?」孫大頭來有一個月了,吃了一個月閑飯,寸功為立,坐不住了,言道︰「大哥讓我去吧!」頭領言道︰「好!你需要帶幾個人哪?」

「多了不用!給我兩個弟兄足矣!」

孫大頭挑了兩個弟兄,吃了出征飯,頭天晚上就下了山,埋伏在道旁,等了一宿,天光大亮,日上三桿,從山溝大道盡頭隱隱約約,來了一行人,一數是六個,趕著兩頭毛驢,一頭毛驢身上騎著一個人,另一頭毛驢身上馱著半馱麻。

都知道河北省蔚縣盛產麻,每年這六個人都從河北省蔚縣收了麻,人背驢馱,到附近不產麻的縣份去販賣,一冬一春,販幾回麻,這一年的的零花就不用說了,還能剩下不少錢哪!這幾個人,因販麻,有的置了地。有的娶了媳婦,有的什麼也沒干,吃喝嫖賭了。甭管錢干了什麼,反正每年販麻給他們帶來了巨大收益。這幾個販麻的人,這一年又搿好了幫幫,從蔚縣馱了兩馱麻,每個又盡其所能背了一些,每人背著的,和一頭毛驢馱著的,這幾天,都已經賣沒了,剩下另一頭毛驢馱著的,也賣了半馱。販麻的錢袋子裝的鼓鼓的,再轉悠幾個地方,等那半馱麻賣了,就等著回家和孩子老婆團聚去了。

這條道兒,他們是頭一次走,他們小心翼翼的走到大山狹窄處,忽然從茅草叢里跳出來三個人,手里拿著盒子炮一比劃,吼道︰「站住!把錢拿出來!把牲口留下!饒你們幾個狗命!」這突如其來的動靜。把這六個販麻的嚇傻了。孫大頭吼道︰「听見沒有?把錢拿出來!」哪六個販麻的掙了這點兒錢,不知費了多大勁哪?哪舍得掏啊!孫大頭吼道︰「听見沒有?讓我費事是怎麼著?」這六個人還是大眼兒瞪小眼兒。孫大頭向一個手下奴奴嘴兒,言道︰「挨著個兒翻他們!」其中一個土匪應聲而至,從打頭兒的一個人身上下了手,土匪讓那個人抬起了胳膊,他伸開雙手從上往下模販麻的周身,販麻的周身硬幫幫的,肯定是票子了。土匪用槍一比劃,命令販麻的把票子拿出來,這是販麻的血汗錢,販麻的遲疑,不肯往出拿。

販麻的有六個人,而且也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這幾個小伙子基小都听老人說過一個土匪劫道的故事,說一個教書先生,在外地教書,大年前夕,掙了銀子,回家過年,走到一個山溝拐彎兒的狹窄處,踫到了一個土匪,土匪拿著一個橛子頭(土造手槍),用橛子頭一比劃,言道︰「站住!把錢拿出來,饒你不死!如讓我費事的話,就讓你立刻見閻王!」哪個過路的教書先生,哆哆嗦嗦的從懷里掏出了銀子,言道︰「大王,給您。」

土匪言道︰「你給我遞過來!」教書先生哆哆索索給他遞了過去。土匪言道︰「沒有了嗎?」先生說︰「沒有了。」教書先生被這一個土匪給劫了,空身回到家里,懊惱不已。又過了幾天,街里傳來一個消息,說同村人也是過那條路,也是有個土匪要劫他,可是土匪沒劫了他,他把土匪倒給打劫了。教書先生好奇,就去這個劫土匪的人家去打探,問在什麼地方,被劫土匪何種模樣,這個劫了土匪的人言道︰「在西山馮家溝,哪個土匪老是坐著,我讓他過來拿錢,他不拿,我看他行動詭秘,對他舉動產生疑惑,我就對他試探,我說,錢在腰里,我的手,前邊走一個坎子,栽了一個馬趴,戳了,回不過彎來,沒法拿錢了,還是你自己親手來拿吧,可是這個人就是不動彈,我說你不拿我可走了,這個人還是不動彈,我往前湊了兩步,他說,你要干嘛?你要過來我開槍了!我看他那個手里拿著的槍包著布,他如何開得了哪?我就躥上去奪了他的槍,把他打倒在地,我打開包著的槍,一看,哪那是槍啊?原來是個笤帚疙瘩,這個劫道的大喊饒命,我讓他站起來說話,他說,我站不起來,原來他是個癱子。這個人就是馮家溝的人,每日爬到這里來拿著一個笤帚疙瘩劫道,這樣的人居然也來劫道,氣得我,飽揍了他一頓,我一賭氣,把他掫下了山坡,讓他喂狼去了!」

這個被癱子劫了的教書先生,氣得半死,半天憋出了一句話︰「好腿好胯兒的,居然被一個癱子給耍了,真是活廢物!」

現在這個被劫的人,心里想,他們手里拿的是槍嗎?是不是也是笤帚疙瘩?如是笤帚疙瘩,我們有六個,他們有三個,我們可不怕他們。于是乎,他機靈靈來了精神。

他一抬腳,踢掉了面前土匪手中的槍,一個掃堂腿,把面前的土匪打翻在地,販麻的漢子大喝一聲,弟兄們,動手啊!這出來販麻的漢子們也不是等閑之輩,一涌而上,說話之間,就要繳那兩個土匪的械。另兩個土匪,一個拿的是假盒子炮,另一個拿的可是真盒子炮,另一個撒腿就炮,那個拿真盒子炮的手起槍響,砰!呯!呯!三槍,三個販麻的像麥個子一樣撂了地,三個販麻的眨眼倒了,另三個販麻的立時傻了眼,扭頭就跑,拿盒子炮的,手起搶落,呯!呯!呯!又是三槍,另三個販麻的眨眼之間也滾下了山坡。六個販麻的死了,三個土匪的一場驚恐,煙消雲散。被打倒的土匪,和那個被嚇跑了的土匪,聚攏到拿盒子炮的土匪面前,齊齊跪倒,磕了一個又一個頭,山呼︰「大哥啊!大哥啊!要不是您的本事,我們今天準得見閻王了!」拿盒子炮的土匪言道︰「就這幾個人燈,還要和我交手,不是找死嗎!」這個土匪就是從解放軍里溜了號的那個排長。這三個土匪,從六個販麻的人身上,翻出了所有的票子,拉著販麻的兩頭毛驢,大獲全勝,回歸土匪巢穴,慶賀一番,自不必多表。

土匪殺了六個販麻的,沒有兩個多月,就解放了,土匪各回個各的籍貫,這其中一個土匪,和那個用槍打死了六個販麻的土匪的籍貫,只有一里地之遙,可回到家里,誰也裝做不認識誰,為何如此,就是為了掩飾那段當土匪的歷史。那個土匪,開始對打死了六個販麻的土匪,還感恩戴德,為的是,在哪關鍵時刻救過他的命。可是隨著時間的變化,慢慢就變了,特別是一九五八年修水庫的時候,這個當過解放軍排長的當過土匪的人和另一個當過土匪的人修水庫,劃在了一個連,而那個原來當過排長的土匪現在當了修水庫的民工連長,在那個一天等于二十年的年代里,這個當了連長的人忘了自己過去的一切,趾高氣揚,不可一世,耍起了他的土匪脾氣,做事無所顧忌,自然就得罪了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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