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槐樹下走出來的人 第七十一章丁大兒偷情敗露孫大頭捉奸成功

作者 ︰ 金石聲

治安聯防隊長手下管轄的是民兵,直屬下級是民兵中隊長,民兵中隊長就是那個曾經當過土匪,然後又當了解放軍排長,然後又開小差兒的孫大頭。孫大頭是個老行武,上過戰場,見過大陣勢,管個民兵,押解個地主,捉個特務,那是手拿把攥不是事的事兒,因此,治安聯防隊長對于孫大頭,是恩寵有加,倍加信任,萬事都和他商量。孫大頭早已知道了治安聯防隊長和丁家有截止,而且還不輕,哪種事情,放在誰身上誰不氣爆了啊?何況是現而今的治安聯防隊長?治安聯防隊長曾和孫大頭商議過如何報復丁家人,孫大頭說︰「這都是丁老大大兒子的主意,沒有不「打前失兒」的毛驢,等著丁家老大大兒子打了前失兒,咱再整治他。」機會終于來了,原來福興莊首屈一指的財主如今被化成了地主,這丁家老大大兒子,居然和地主的女兒相好,丁家老大大兒子的罪行如今已有兩條,一是和有夫之婦通奸,二是和地主的女兒亂搞男女關系,階級路線不清,誰知道地主在背後搞什麼陰謀活動哪?搞反攻倒算,搞階級報復,搞借刀殺人……一切壞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可這一切都得由丁家老大大兒子之手來實現。究竟他們要做什麼壞事,只有丁家老大大兒子知道,只有把丁家老大大兒子抓住了,一切就都清楚了。

治安聯防隊長和孫大頭商量去抓丁家老大大兒子,孫大頭說︰「不可。」

治安聯防隊長說︰「為何不可?」

孫大頭說︰「你沒有證據啊?」

「這都是明擺著的事了!還要什麼證據啊?」

「那不行,**辦事最講實事求是,只有耳聞,沒有證據,不能抓人。」

「耳聞就行了,先抓了他再說!」

「不可,耳聞定不了罪,還打草驚蛇了,以後還不好辦啦!」

「那擱著你說怎麼辦?」

「我們假裝不知道此事,但是我們暗中盯著他,他只要是真跟她有染,還怕憋不著他?等他去她家辦事的時候,我們逮他個現行,到那時就好辦了。」

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做事有板有眼,治安聯防隊長對孫大頭的計謀佩服得五體投地。治安聯防隊長,叫孫大頭招集來了幾個心月復民兵,他在會上說明了工作的重要性,階級斗爭的嚴酷性︰「有人和地主的女兒亂搞男女關系,地主的目的及其險惡,想拉攏腐蝕貧下中農,為他們服務,我們要揭穿他們,就得逮住他,把他們繩之以法。」治安聯防隊長又說︰「這幾天的任務就是監控丁老大大兒子,三班倒,全天候監督,發現情況及時匯報,首先發現的立功受獎。」

治安聯防隊長講完了話,孫大頭又接著說了幾句,然後就定人定崗,講細節,兩個人一班兒,要在隱蔽的地方藏起來,不得暴露目標,發現情況,一人盯坑,一人匯報,不得擅自行動。孫大頭交待完了任務,民兵按部就班行動。地主女兒的家,緊靠後山,兩個民兵悄悄潛入後山上面,找了一個荒草窩窩兒里藏了起來,兩個人目不轉楮的盯著地主女兒家的門口,進進出出地主女兒家的人倒不少,始終沒有發現目標進入她家。一班兒一班兒過去了,都是如此,民兵們向孫大頭匯報,孫大頭向治安聯防隊長匯報,治安聯防隊長听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又向孫大頭討計,孫大頭言︰「心焦吃不了熱豆腐,這剛幾天哪?也許是丁家老大家里有事,也許是丁家老大逮不著機會,我們這麼多眼楮都瞄著他,耗夾子給他下下了,這里有食兒吸引著他,還怕夾不著耗子,放心吧,隊長,出不了一個月,準能逮著他!」

這丁家老大,不是不想找他的相好,是因為沒有好機會,大白天上人家去,又是個大老爺們,進一個單身女人家,人多眼雜,免不了會讓人看見,而自己想辦的事,又不是一會兒半會能辦完了的事,時間長了,誰知道誰按著什麼心哪?你越不想讓人知道,他越給你活人眼里插棒槌,你前腳進門,他後腳不請自入,去攪活你,如果進入人家門後,就關門,顯而易見,不打自招,白天不管怎麼樣,好事都干不成。只能等夜里,夜深人靜,大門一關,理所當然,管他來人不來人。可地主女兒有男人,男人下了白班,夜里是人家男人的事,丁老大自然傍不到邊兒。如果地主女兒的男人是個莊稼人,也就沒轍了,可偏偏不是莊稼人,是工人,這事就有了轉機。

工人上班三班倒,歇人不歇馬,孫大頭打听到,地主女兒的男人,從這天起,上大夜班了,大夜班,是夜里十二點上班,早晨八點下班。福興莊離南口工廠十二里地,得步輦兒一個半鐘頭,工人吃完了飯,帶上干糧,夜里十點多就得動身,否則就得遲到。

每每上大夜班,地主的女兒,八點多鐘就得做飯,做完了飯,驚醒男人吃飯,吃完了飯緊讓男人上班。每次男人上大夜班的時候,都是地主的女兒企盼的時候,因為這是她和丁家老大幽會的美妙時間。這一天,地主女兒打發走了男人,就照著鏡子梳洗打扮開了。

地主女兒和丁家老大的幽會規律,孫大頭也揣摩透了。孫大頭把這個秘密告訴了治安聯防隊長。孫大頭說︰「今日咱哥倆盯著去,今天準逮個正著!」

「你有這麼大把握?」

「十拿九穩。」

丁家老大已熬了兩個禮拜了,終于一天一天的盼到了這一天。到了十一點鐘,和家里人撒了個謊,溜出了自己家門,走到地主女兒家門口,看看左右無人,吱溜一下子,溜進了地主女兒家的胡同,然後推門,門虛掩著,他進門,反身把街門關上。地主女兒已打扮得花枝招展,香氣撲人,見了面,倆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此時的夜色里,正有四只眼楮盯著地主女兒家的門口,治安聯防隊長看到丁家老大進了地主女兒的家門,迫不及待就要沖進門里抓人,孫大頭攔住,言道︰「不可!」治安聯防隊長惶惑道︰「為何?」

「自古有,捉奸捉雙,拿賊拿藏!」

「咱不是看著他進門了嗎?為什麼還不能動手哪?」

「人家進了門,為見得就犯法呀?進門串串門有何不可?你要抓了人,人家要反咬你一口,咱倒犯法啦?」

「咱盼了半天,不就盼這一天哪嗎?這陣兒不動手,等待何時?」

「不要著急。」然後孫大頭附在治安聯防隊長耳邊竊竊私語,治安聯防隊長轉怒為喜。又等了片刻,看到屋里燈滅了,治安聯防隊長,又要動身,孫大頭又止,又等了片刻。孫大頭向治安聯防隊長揮了揮手,倆人貓腰,輕輕躥過院牆落地,走到門前,踹開屋門,縱身進屋,打開手電筒照在炕上,兩人正赤身**的瘋狂。從天而降的意外,把二人驚出一身冷汗,丁老大的大兒子,抬頭想看看是何人,那刺目的光柱刺得他睜不開眼。治安聯防隊長大喝︰「好一個婬邪之徒!你睡地主的女兒,地主給了你多少好處!你為地主干了多少壞事?來人哪!把這兩個流氓綁起來!」說話之間,從外邊又進來幾個民兵,孫大頭指揮,把兩個人,連被窩帶褥子用小繩子一道兒一道兒捆了個結結實實。治安聯防隊長呼喚民兵把這兩個人抬到被踹倒的門板上,四個民兵一個人抬一個門犄角兒,吆五喝六,氣勢洶洶,把這兩個人抬到了村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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