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槐樹下走出來的人 第一百零四章千年古寺演繹多少悲歡離合

作者 ︰ 金石聲

在清朝光緒年間,京西北五十多里地有個北閘村,村里有一個徐秀才,他听人說,背靠北山花塔村的和平寺,香火旺盛。他仰慕和平寺已久,四月初八「浴佛節」,和平寺廟會,他來到了和平寺,看到趕廟會的人從四里八鄉,溜溜搭行,絡繹不絕,廟里香煙繚繞,一聲聲鐘鳴,沉混悠長,許願還願的三步一磕五步一拜,耍幡的,耍五虎棍的,玩太平鼓的,登高翹的各領風騷,尤其那登高翹的登在二尺半高的高翹之上能從三十二等礓礤子登到佛祖殿前,叩拜了佛祖,再從三十二等礓礤子上搖搖擺擺登下,讓人看著驚心動魄,提心吊膽……

徐秀才喜歡這四月初八的廟會,喜歡彬彬有禮的和尚,喜歡這一方佛光普照下按步就班生活的百姓,遂後,舉家就遷到了這里來住。

徐秀才精通儒學,精通大清法典,一邊開了私塾教授學生,一邊代人書寫狀子,當「刀筆」,日子過得甚是不錯。

轉眼春暖花開,又到了四月初八,和平寺照常組織廟會。

每年廟會,都要到昌平州里衙門稟告州官,一是表示對政府的尊重,二是請示了政府表示了廟會的合法性,三是廟會上還要請幾個衙役,維持治安。當然州官賞光坐鎮更好。

剛到三月底,西八村的會頭與和平寺的主持,雙雙來到昌平州衙門,州衙門口兒站崗的衙役走進大堂進二堂,州官正在閱覽公文,衙役稟報︰「老爺,南口西八村的會頭與和平寺的主持在衙門口恭候。」州官道︰「快快請進。」

一會兒,會頭和和平寺主持被請進二堂,會頭趴地磕頭,主持雙手合十躬身施禮,雙雙言道︰「老爺,每年四月初八的廟會就要到了,我們請老爺到時賞光。」

知州言道︰「知道了,難得你們一份盛情,可是今年不比往年,今年匪盜肆孽厲害,你們看,這些日子擠壓了這麼多案子,本官這些日子公務繁忙,忙于審閱案卷,不把這些案子處理完了,本官我睡覺不踏實啊!我看這樣吧,今年我就不去了,派兩個差人給你們押陣、助威、維持秩序吧!」

和平寺主持和會頭言道︰「既然老爺公事繁忙,我們豈能耽誤您公事,老爺既然給我們派兩個公人助威押陣,我們也領情不盡了。

轉眼,四月初八說到就到了。

知州派來了三個衙役,三個衙役的頭兒,姓侯,衙役們都叫他侯兒頭兒,另兩個一個姓焦,名彥,大家叫他焦彥,還有一個,姓邊,叫傘,人稱邊傘,三個衙役不敢怠慢起了個大五更,老早就來到了和平寺。

西八村的會頭在山門外沖著戲樓搭了大棚,會頭把三個衙役讓進大棚,茶水伺候著。

五里鄉村的百姓,今日,丫頭打扮得像丫頭似的,媳婦打扮得像媳婦似的,個個搽胭脂抹粉兒,花枝招展,溜溜搭行,絡驛不絕向和平寺涌來。

各村的會頭,帶著各自的人馬,一路向和平寺耍來。

五虎棍打起來了;高蹺登起來了;太平鼓抖起來了;耍幡的在場地上吆三喝四練起來了……

人們看著玩藝兒,合不上嘴了,老頭兒擠掉了帽子;老太太擠散了小籫兒頭發;小孩子磕破了頭;小媳婦擠丟了孩子;黃花閨女擠丟了繡花鞋……

賣冰糖水的;賣大棗兒糕的;吹糖人的……吆呼聲,此起彼伏。

三個衙役,坐在茶棚里,品著茶水,看著玩藝兒與民同樂。

一個衙役焦彥對衙役頭兒言道︰「我說侯兒頭!您看那個小娘們的繡花鞋繡得多漂亮啊!」

話還沒落音,繡花鞋被踩掉了,又一個衙役邊傘言道︰您看那小娘們的腳多小啊!一把攥過來露不著腳趾頭!」

焦彥言道︰「沒出息的東西!干嘛盡往人家腳底下看啊?看上頭!你看那個小娘們的**有多大呀!」

侯兒頭兒開始沒吱聲,現在沉不住氣了,接過話茬兒道︰「你饞啦?」

焦彥言︰「我是饞了,您不饞嗎?」

「我饞了,怎麼?你給我把她叫來,我吃一口兒?」

「只要您有這個要求,我刀山敢上!火海敢闖!王母娘娘我都敢把她給您請來,伺候伺候您!」

「我不信你有這麼大本事!」

「頭啊?如果我把她給您叫來了,您怎麼待我?」

「回頭到州里鼓樓底下的同興聚飯莊好好請你一頓!」

「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

「好!我就給您請去!」

衙役們閑得五脊六獸,斗牙 兒,耍貧嘴,沒話兒找話兒說,這焦彥一是為了顯擺自己的辦事能力,二是拍馬屁,三是頭兒發了話有恃無恐,還真去找那個女人了,這侯兒頭本是半開玩笑,可焦彥真去了,這侯兒頭覺得不對味兒,言道︰「回來!回來!說著玩哪!你還真當真啦!」

由于看熱鬧的人太多,鑼聲鼓聲敲得震天動地,侯兒頭兒那點兒聲音早被淹沒盡了。

坐在旁邊的邊傘言道︰「您不要管他,您以為他真能夠給您叫來哪?讓他嘬那個癟子去吧!到時候咱讓他請您去吃飯!

那個焦彥得了侯兒頭兒的指令,有恃無恐,興高采烈的來到了那女人面前,深施一禮言道︰「這位大嫂,小弟這廂有禮了。」那女人正在聚精會神看「熱鬧」猛不定面前來了一個男人,看這男人非比尋常,氣宇驕橫,穿著官衣,不免有幾分畏懼,女人露出了怯生生的面容。焦彥看那女人露有怯色,想到,這山野村婦,見過什麼世面,看我穿著官衣,自然畏懼于我,一領就走,這頓飯我是吃定了,這馬屁我是拍定了,這臉我是露大了。

焦彥看那女人只管看他,沒有動靜,言道︰「大嫂,你在這里,抻脖子瞪眼,多不自在,不如跟我去看棚,那里有茶有水,風吹不著,雨撒不著,太陽曬不著,哪通「熱鬧」都要從我們看棚前邊路過,哪通熱鬧,到我們看棚哪兒,都要多耍一陣子,到了我們哪兒!可比您在這里抻著脖子瞪著眼,聞著臭汗,挨著臭擠滋潤多啦!

這女人剛才听了半天,不知這男人的用意,這時才明白了這男人的意思,是沒安好心,言道︰「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你哪兒有多好,是你有那王八時氣,我沒那王八時氣,我願意跟這兒活受罪!」焦彥原沒看得起這鄉野村婦,本想此事不難,一個鄉村兒女人架得住什麼,一帶就走,沒想起來踫了一個軟釘子,想到,「剛才夸下海口,不能如此回去呀?」暗忖︰「嘿!真沒看起得起這缺**兒臭蟲!還挺倔」

轉而言道︰「別這麼倔強啊!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

「我告訴你,我是你們西八村請來維持秩序昌平州里的官差!今天陪陪你大爺是你的福份!走吧!」

說罷,這焦彥上前就拽這女人的胳膊,這女人看這個男人和她動手動腳,滿臉漲得緋紅,手起一掌搧了焦彥一個嘴巴,這焦彥挨了嘴巴火起,言道︰「大膽潑婦,敢打官差,不知天下還有王法否?」

說話之間,焦彥從腰里拿出索子,就要鎖這女人。二人的吵鬧,驚動了一大幫人觀瞧,眾人上前勸阻拉扯,人越聚越多,那看棚內的侯兒頭兒和邊傘看這里人越聚越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顧不得侃山喝茶斗牙 了,倆人離座,夠奔過來,一看原來是焦彥和一婦人撕扯。侯兒頭兒喝道︰「焦彥!為何如此?」這焦彥不說前因,只說後果,大聲吼道︰「這鄉野村婦沒有教養,寧敢抬手打我,眼里沒有王法?班頭!今天如不把她抓起來,這國家還有尊嚴嗎?國家還有法度嗎!這百姓還不想上天嗎!」

侯兒頭兒听說打了他的屬下,臉上無光,如不處理,再無法在這里人模狗樣就坐,向著他的屬下焦彥,大聲喝道︰「把打人的人抓起來!」

一個婦人怎弄得過三個爺們,說話之間,就把那婦人鎖了。早有人給婦人的家里人報信兒去了。

原來這女人,是這村有名的大戶,鄭孝先的媳婦,鄭孝先听說自己的媳婦被衙役鎖了,急急忙忙跑了過來,上前詢問為何要鎖他婦人,焦彥照樣不說前因只說後果,言這婦人目無王法沒有教養抬手打官差,鄭孝先想,「我們家的女人豈是這等人?尊三從守四德,從不越軌,跟人說話都不敢大聲,要不是這當口兒,大門也不曾邁出,這怎麼可能哪?」鄭孝先責問婦人︰「為何打官人?」

那婦人就把前因後果來龍去脈一五一實全都說了出來。鄭孝先听了怒曰︰「什麼他媽狗屁衙役!什麼他媽狗屁官差!一伙吃人飯不拉人屎的畜類!「那婦人剛才所說,圍觀的人也听清楚了,個個義憤填胸,看著三個衙役怒不可遏,鄭孝先言︰「這三個家伙找打不著打?」大家齊聲回應︰「找打!」鄭孝先開頭,一伙人圍了上來推推搡搡,拳打腳踢。

這里鬧得不可開交,廟會上耍「熱鬧」的,不知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情,也都停了下來,西八村的「會頭」跑了過來,一看是在打衙役,心急如焚,不顧一切上前阻攔,鄭孝先哪里肯听,會頭強拉硬拽曉以利害,鄭孝先余怒未消,言道︰「不能便宜了這三個龜孫子,不讓他們骨頭疼!今兒個也得讓他們肉疼疼!

「如這次便宜了他們,他們下次還會來禍害百姓,我要讓他們提起和平寺四月初八的廟會,心里就打哆嗦,我要讓他們想起花塔村,就會尿湯拉拉褲,我要讓他們再不敢小視花塔村人!」

不知這鄭孝先要使何種招數整治這三個公人且听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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