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槐樹下走出來的人 第一百零二章高麻五一步走錯步步錯前途難料

作者 ︰ 金石聲

人哪,一百個人一百個心眼,姚萬臣投了日寇,雖然無限風光,可姚萬臣手下那個得力干將,前面書中說的高麻五,卻沒相上姚萬臣走的這條路,他不像姚萬臣,斗大的字不認得半升,他受過師父董諦齋的傳統教育,不願意給異國人當走狗,帶著自己的本部人馬,突出重圍,聲言與姚萬臣決裂,單干了起來。

因為害死宋明皋的人,國民抗日軍知道,是姚萬臣和參謀長的主意,而那高麻五不願投降日本人又是愛國之舉。國民抗日軍就再沒有嘲戲高麻五帶出來的這支隊伍。

姚萬臣的大部隊,駐在南口火車站西七里的北桃花,高麻五的部隊駐在北桃花西二里一個山溝的山洞里,而國民抗日軍,在離南口西邊五六十里的大山里活動。

日本人讓姚萬臣當他的看門狗,而國民抗日軍後來改成了八路軍,八路軍因為姚萬臣有了日本人給他撐腰,從此再沒能消滅得了姚萬臣。

再說這支即沒投靠日本人也沒投靠八路軍,處于中間力量的高麻五隊伍哪,吃著這幾十里大山的百姓,忽然一日丟了兩挺機關槍,這兩挺機關槍,可是他們的看家武器,他們之所以能跟這夾縫兒里生存,全憑這兩挺機關槍咋呼著,再說了,當初為得這兩挺機關槍,劫了一輛日本軍車,傷了十幾個弟兄,這高麻五,怎能為丟失這兩挺機槍善罷甘休哪?

這機槍到底讓什麼人偷去了哪?高麻五和他的智囊,搜腸刮肚,想找出偷這兩挺機關槍的線索,有人提出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線索,附近村里,有一個人的兒子參加了八路軍,是不是他的父親給兒子把機槍偷了去哪?高麻五想來想去,覺得這個說法有道理,遂就把當八路軍的父親給抓了來,吊在大柁上,皮鞭子蘸涼水,一頓好揍,揍得皮開肉綻死去活來,始終沒有得出結果。爹挨了揍,很快傳到了當八路軍的兒子耳朵里,此時挨了揍的兒子已經當了八路軍的連長,正好兒子駐防的地方離家鄉不遠,兒子氣滿胸膛,跟上級請示,領兵來到了家鄉,包圍了高麻五的隊伍,活捉了高麻五,押解著高麻五回去向領導交任務。因為誰都知道這高麻五武藝高強,還會什麼縮骨法,能褪繩套。八路軍的連長怕他跑嘍,遂就把他的鞋給月兌了,鞋月兌了走在大山里,這高麻五走不快,影響行軍速度,有人給出主意︰「干脆把他斃嘍算了。」賊人心虛耳朵尖,他听到了人們的小聲兒議論,遂開動腦筋想辦法,爭取時間,要在人家沒動手之前自己跑掉。

高麻五左顧右盼,看到隊伍走到了一個拐彎處,他跟押解他的士兵說,憋不住屎了要解手,央求看守的士兵給他解開了繩索,他跑到了一個背人處。

士兵左等他也不出來,右等他也不出來,等得「無耐戛僵」,到他藏身的地方找他,哪兒有人哪?哪兒有什麼拉屎的痕跡啊?這高麻五根本沒拉屎,士兵給他松了繩索,他到了那隱避處,不管有荊棘,還是有葛針,往那遠處就跑。

由于這高麻五整天在這一帶大山轉悠,道路非熟,雖然是在黑天,雖然是在大山里,給他松了綁以後,他如虎入深山,龍入大海。

他辯明了方向,翻過一道山梁,來到了居庸關的一個小山村,這里是他的老丈人家,跟丈人言道︰「快給我找些吃的!給我找雙鞋!給我拿上些錢!我要逃活命去啦!」

他拿上了老丈人給他打點的東西,撒腿撓了丫子,他剛從老丈人家跑出不一刻,八路軍也隨後追了上來,因為八路軍那連長和他是同鄉,知道這里有他的親戚,八路軍連長問他的老丈人︰「高麻五來過這里沒有?」自然他的老丈人說高麻五沒來過,八路軍連長考慮再三,他還能往哪兒跑哪?他一定是奔火車站了,遂向南口火車站追去,這高麻五還真是向南口火車站跑去了,跑了一程,听到後邊「人喊馬嘶」,預感不好,想到,「自己折騰幾天已疲憊不堪,肯定跑不過人家,這樣下去肯定被捉。」他靈機一動,看到山根兒有一墩「柏樹猴兒」遂藏在那墩「柏樹猴兒」下,以逸待勞,等那幫人跑過,他又迅速轉移。

卻說往南口追他八路軍,追了一程,快到南口,因南口有日本駐軍,不敢再往前追,撤了回去,這高麻五也知道追他的人不敢到南口,繞彎兒跑到南口,在南口坐上火車直奔北平。

話說北平,高麻五有一個親哥哥在那里做事,他的弟弟找到哥哥,向他訴說自己這些日子的遭遇,在家是沒法呆了。俗話說得好,家有萬貫不如一藝在身,他哥哥知道弟弟有混身武藝,就通過朋友找到當時的警察局,敘說了他弟弟的本事,當時匪盜橫行,這警察局正需要像高麻五這樣有本事的人,遂予收下。既是能人,又有用武之地,不出三天五日,就顯山露水,不多日就提拔他當了偵緝隊長。提拔成了偵緝隊長,這差事重了任務多了,日子長了什麼鳥都會遇見。

話說一日,高麻五正在班兒上,線人來報,通緝已久的一個逃犯要去一個飯館子吃飯,麻五僑裝打扮到得飯館坐在一張桌子旁邊等那逃犯,一忽兒那逃犯來了,還沒等那逃犯坐穩,麻五截著五張桌面兒就躥了過去,誰知那逃犯更快,他把眼前的桌子掀翻,那張桌子面兒正打在麻五的面門上,只听那逃犯說了一聲︰「朋友!再見啦!」

桌子雖然沒打得麻五怎麼樣,但是嚇得麻五出了一身冷汗,想道,「這個人的功夫絕對在我之上,如果踫到狹窄處,真打實斗起來,自己還真不準是他的對手。」

此人跑了,但此人惹的簍子太大子,上峰並沒有因為他的逃跑而就此罷休,限期捉拿此人歸案。高麻五派下層層眼線,明查暗訪,查得前門樓子上總往下掉瓜子皮子,前門樓子上面肯定有人居住,這一日,高麻五調來人馬,在前門樓子下設下天羅地網,自己帶十幾個人爬上前門樓子,逐處搜尋,查到一處,看到一個人影從箭樓射孔中騰身飛出,高麻五隨後大喊︰「快快拿人!」箭樓下布防之人沒敢怠慢,個個瞪著大眼瞄著箭樓,看到一個人影飄然落地,布防之人箭一樣圍了上去,把人擒住綁了起來,拿回來向上峰交差。法院根據其所犯罪行,判了監禁二年。

轉眼二年已過,一日,這高麻五下了班走進家門,夫人走出屋門相迎言道︰「家里有一位先生等你多時了。」高麻五挑門簾進屋,看到迎門的八仙桌子旁太師椅上端坐著一個漢子,似曾相識又不相識,那漢子拿掉墨鏡摘下禮帽言道︰「高隊長,好健忘啊!剛剛二年不見就不認識啦?」

高麻五看面前之人面熟熟的不知在哪兒見過,腦袋瓜子急劇轉悠著,就是 不上位兒來。那來人嘿嘿一聲奸笑言道︰「我就是被你手下拿住送進監牢獄的飛天道士李三啊?你記性不大忘性可不小啊?是你親自指揮手下逮著的我,你確都忘嘍?」高麻五听得此言倒吸了一口冷氣,面觀此人……

也不知這尋上門找高麻五之人要作什麼?這高麻五是吉、是凶、是禍、是福?且听下章書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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