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年青人居多,許紫楓按西式的聚會做了安排。食物和水果都分切好了。用特大號的餐盤盛裝著放在客廳那一排鋪著暗紅色餐布的長桌子上。調好的雞尾酒,滿滿一大缸,旁邊一個四方的銀色鋼箱,盛著冰塊。精美的小蛋糕和小點心是孟浩然帶來的禮物。
許爺爺和女乃女乃坐在窗邊的搖椅上,靜靜的敘著舊。後輩們都知趣的在客廳里,不去打擾。沙發上趙爸趙媽,正關心的問著紫晴和孟浩然結婚的準備情況,兩人是婉兒的同學和好友,趙家人早已非常熟悉,加上趙爺經常去孟家書店,趙媽經常去孟家蛋糕店,與孟家也算是有些交情。對他們的婚事,也是喜聞樂見的,祝福良多的。
最讓婉兒奇怪的是大哥趙哲,一來就和許紫楓神神秘秘的去了偏廳,透著木制的縷空網隔。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是在說什麼重要的事嗎?如此嚴肅認真。大哥什麼時間跟許紫楓變得這麼要好的了?是因為公司的生意上有來往嗎?哥哥的小公司,跟龐大的許氏集團能做什麼樣的生意。就算是有,也用不得他一個總裁親自跟他談吧?
"姐,在這住得怎麼樣?"一臉新奇的趙翰,在園子里到處游逛一遍後,一進門,就看到正在發愣的婉兒。
回到神,婉兒有些嫌惡的拍開,弟弟故意搖晃在眼前的手。"拿開了"餐桌前緊走幾位,拿起桌上的蛋糕,遞給弟弟,"快吃吧,這麼多好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婉兒賞了他一記白眼,無聊的說著。
"姐夫家房子真多,姐,要是你無聊的話,改天,我也過來陪你啊。"趙翰吃著蛋糕,嘴里含糊不清的喃喃道。"你臉皮怎麼這麼厚啊,動不動就想往人家家里跑。小心你姐夫哪天嫌煩了,揍你。"趙婉兒抬手拍著一臉賴皮的弟弟,凶狠的瞪視著。
"真是女心外向,嫁了人就不管娘家人了。就這會,就偏心著姐夫了。"趙翰不服氣的回瞪著她。
"是呀,是呀,那你也趕快娶一個,讓別人向著你啊。"不理他,拿起盤子,裝了些水果,慢慢吃起來。
"我也想啊,可現在像紫晴姐姐這麼好的女生,都絕種了。萬一再踫到個像你這樣的。我才不要咧。"斜著眼晴,趙翰調皮的調侃著。
趙婉兒放下盤子,鼓起腮幫,輕撅著嘴,不服氣的低吼︰"我怎麼了?能娶到我這樣的極品女人,是你姐夫的福氣。"翻著白眼,做著嘔吐狀,趙翰故意氣著姐姐。
正準備好好教訓他,卻听著他叫了一聲︰"姐夫,大哥。"回過頭,不知道什麼時間,偏見廳里的兩個人已經走出來,站在了她身後。尷尬的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婉兒的臉色都變得慘綠。
輕笑著走近她,將她摟進懷中,輕輕地在她臉上輕啄。"婉兒說得很對,娶到她,是我的福氣。"一句承諾般的肯定,音量很大,足以讓屋子里的每一個人听清。大家都微笑著看向他們,婉兒又不好意思起來。臉色因為羞怯又變得紅潤起來。
"姐夫,是不是我姐私下里逼你來著。這話怎麼說得這麼順溜。"趙翰不死心的調侃著。
看著趙翰,許紫楓微笑著︰"我有套海邊別墅,一直閑著,喜歡的話,你可以搬進去住""真的,多謝姐夫!多謝姐姐!"一臉興奮的喜悅,他前後反差極大的表情逗樂了屋子里的人。同樣微笑著的婉兒,心里卻不是滋味。
兩家人因為紫晴的婚事歡聚在一起,他很開心?他眼角眉梢的笑容,是真真的。她和弟弟的閑聊,一向如此,他從來都不理睬和參和的。今天突然這麼好心的幫她撐腰,還這麼大手筆。要知道,依趙翰的賴皮秉性,他那幢閑著的海邊別墅,肯定是要被霸佔的。依他的精明,他不可能不明白。他們目前的關系,也是一對演著戲的假夫妻。他實在是沒有必要這麼做。可他做了。原由和理由呢?婉兒猜不透。
聚會一直到下午三點才結束,婉兒實在是太累了,每天都要睡午覺的她,早已經困乏得不行。女乃女乃和爸媽,對她放心極了,在許爺爺的眼皮下生活,他們的婉兒保準一點委屈都不會受。許紫楓在他們在前,表現出的對婉兒的疼愛,更是讓他們對這個女婿滿意極了。現在如果婉兒告訴他們實情,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會相信的。一再的交代叮囑,要乖乖的,不要任性。她的娘家人只是擔心,她會任性的欺負了他們的好女婿。站在街邊,直到大哥的車子消失在街尾,她才又走回院子。
許紫楓輕拉著她的手,走在前面。定了定,她忍不住問了他。︰"紫楓,今天,你很開心?"听到她的話,他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對著她。"其實,你沒必要對我家里人這樣。"大膽的直視他,婉兒想知道答案。
"很有必要"他又恢復了淡然的語氣。"我們之間只有約定,再無其它。這段時間,你讓爺爺這麼開心。我也應該為你家里人做點什麼。這樣,才算公平,我一向不喜歡欠別人的。"
"你什麼意思?你認為爺爺會這麼喜歡我。是因為這段時間,我在特意的討好他。甚至我想利用他來威肋你,是嗎?"他夾槍帶棍的話,她不是總是听不明白。
"難道你不是嗎?"他上前一步,狠狠的逼視著。"你為什麼不簽字?"
迎視著他的狠洌,她變得平靜而又清醒。靜靜的看著他,她一句話也不願意再說下去。她違背了自己的承諾,她信誓旦旦地答應離婚,卻又不肯在離婚書上簽字。他會懷疑自己的用心。很正常。
看她木然沉默,他又一步緊逼上前,他的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不想離婚?想用爺爺來壓我,強迫我接受你?你就這麼想做許太太嗎?"
刺耳的話,讓她的心瞬間絞疼。不願解釋,不能解釋。她無懼的凝視著他,一句話也不說。被她無禮的態度激怒,粗喘著氣,眼里布滿血絲,他馬上就要爆發了。靜靜的,等著他的爆發,她的臉上不起一絲波瀾。突然,他的臉色平靜了下來,輕挑著眉毛。竟添了些風流的顏色。伸手緊摟她入懷,低下頭,在她耳邊平聲低語︰"要做許太太,就要盡義務。"
如果說她听不明白這句話里暗示,那他微一動身子,向前輕頂著她身體的堅硬就是赤,果果的明示了。心里劇烈的恐懼,讓她掙扎著想要推開他。被他用力按入懷中,低聲警告著︰"別動,爺爺在看著。
越過他的肩膀,她看到了正站在二樓窗前注視著他們的老人。突然想起什麼,她冷靜了下來。"放開我,想要,就去找那些願意陪你上床的女人。我要的,不是你,只是許太太的身份。"既然他認定自己是在利用爺爺達到不想離婚的目的,她又何苦枉擔虛名呢?
她的冷靜,讓他意外。她的話,更讓他不解。松手放開她,看著她慌亂的由自己懷中逃進屋子里,他迷惑了。從頭到尾,她唯一被強迫接受的,她想盡千方百計想要擺月兌的不就是許太太這個身份,這個何曾是她想要過的?她在撒謊,她的反應太奇怪,像變了個人一樣。也許,他該好好研究下,這個女人到底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