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嘴都是紅色的血,蒼白的臉上看不到眼淚,空茫得沒有一絲神采,顧連城被她不要命的打法震懾住,但是很快他反應過來。用力將初夏的一胳膊反轉過來。他用之前月兌下的長裙將初夏的雙手捆住。初夏嗷嗷地叫著,如同動物的哀鳴。
他將她整個人放倒在床上,她不安份地在床上翻滾著,顧連城捂著自己出血的耳朵,狼狽的罵道︰「瘋子,你這個女瘋子。」
初夏聞言咯咯地笑起來,眼神里透著一股子狠勁。顧連城看了有些驚心,用毛巾擦了擦耳根後的血,盡量心平氣和的問她︰「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初夏盯著他,那雙倔強的眸子里漸漸生出一絲怨恨,她翻了個身,咯咯地笑起來,笑了一會,又停了下來,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看著顧連城說︰「這個世界上,我從來沒有恨過誰。你是唯一的例外。」
當初如果他肯早點把那五十萬給她,也許林志強的腎移植手術已經成功了。她或許已經離開這個城市,和自己的父親在一起做點小買賣。
可是,這個男人明明那麼有錢,卻不願意支付她應得的賣身錢,最後害得宋氏兄弟將腎賣給了別人。她又怎麼能不恨他!
她眼里的恨意愈來愈濃,心中的痛楚也越來越深,她被那種無邊的痛苦纏繞著,不管怎麼用力都無法掙月兌。
「顧連城,我恨你。」她絕望地怒吼,換來顧連城滔天的怒意。
顧連城有過很多女人,幾乎一半的女人在分手時都會說恨這個字,可是惟有初夏的一句我恨你,令他慌了手腳。他的生活離不開女人,卻又不大看得起女人。林初夏在他的眼里,不過是一個可以為錢出賣**與尊嚴的妓•女。她有什麼資格說恨。
他最不能原諒的是自己竟然被她的恨意懾住了靈魂,他心髒的某處開始不斷的下沉,空氣沉悶得令他喘不過氣來。眼里只有滿嘴血腥的林初夏不斷的對自己重復︰「顧連城,我恨你。」
她的眼神是那樣的狠絕,仿佛他們之間有著殺父之仇一般,顧連城終于驚慌了,他低吼一聲︰「閉嘴。」
「我恨你,顧連城。」初夏一字又一字的重復,顧連城如著魔一般撲了過去。他其實並不想這樣做,可是那一刻,他的身體不再受自己操縱,他撕開了她身上最後一片遮掩,將自己埋了進去。
初夏的身體是濕潤的,那是早前殘留在體內的血液沒有清理干淨,她似乎感覺不到疼痛,顧連城的律動對她來說只是無意義的活塞運動。她不斷的重復說︰「顧連城,我恨你。」
她是真的恨啊!恨他明明有錢,卻不肯早一點給她。她在他面前是那樣的卑微無尊嚴,他要她做那些屈辱的姿勢,她一一照做,可是,他卻不肯痛痛快快地把錢給她。
初夏越想越恨,越恨就越要說。說到後來,她開始干咳,慢慢開始嘔血。鮮艷的血液令顧連城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他開始驚慌。初夏的雙手依然被束,只是她的胸口卻被一片鮮紅的血液浸透了。她用力的咳著,每一聲咳都會帶出鮮紅色的血液。與此同時,她的也在不斷的流血,酒店潔白的床單已經被血染紅了。
顧連城終于開始害怕,他用床單裹住她,連上衣也來不及穿,只套了條褲子便抱著初夏跑了出去。
酒店的員工見他抱著渾身是血初夏出來,亦是驚了一跳,連忙打電話叫車。顧連城急急忙忙出來,車鑰匙也沒拿,只有坐著酒店安排的車子將初夏送進了醫院。
「林初夏!」醫院人來人往的急救室前,突然有人大喊了一聲。
顧連城本能的回過頭,正好對上了一雙沉靜而溫和的眸子。
初夏尚有意識,她動了動腦袋朝著秦麗笑了笑,什麼也沒來得及說,便被推進了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