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大黑,氣溫開始下降,我感到有絲絲涼意侵身.但境況卻有了升溫的轉機,再倒完兩瓶啤酒,我們聊的話題漸漸多了起來。
我又問他叫什麼名字,他說︰
「看你賺錢不是一般的拼命。」
「有什麼辦法呢?我又不能像你一樣,一看就知道是從小衣食無憂的命.〞
「所以......」我指了指他受傷的手臂。
「若要我賠那個的話,我也只能分期付款,除非你硬要我去坐牢!」
對面很諷刺地笑著把臉偏過了一邊︰
「真要賠償,恐怕你一輩子分期付款也還不了。」
「太夸張了吧!金手都沒那麼貴!難不成你的是鑽石做的?」
隔著桌子我欲沖向對面,準備扳他那條珍貴的手臂瞧個究竟。
「別動啊,給你踫上準沒好事!」對面的一偏,我撲了個空,趕緊縮了回來。
「仔細想想,還真是的,每次都是給你添麻煩。」啜了一口酒,我幽怨地道。
「知道就好,以後見了離遠點。」對面半真半假地說。
「放心,以後你想見都沒機會。」
〞嗯?〞一臉的疑問.
「我不說了被炒了嘛,你耳背呀!」
對面不氣反笑,卻也只是唇角微揚.墨鏡仍牢牢地架在鼻梁上.
「我可以很不禮貌地問你一下嗎?」
「知道不禮貌就一下都別問。」
「這個對你來說很特別嗎?」我不管不顧地指了指他的墨鏡。
「此話怎講?」
「晚上也有必要戴這個?這黑燈瞎火的,你就不怕走路摔著了呀.」
周圍的人凡從這兒經過的,都要狐疑地瞧上兩眼,實在不願意別人認為我在跟一個不正常的人約會。
「有這個必要!」想都不想地答道。
說完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兩人你自飲你的,我自飲我的.
喝著喝著,我就覺得傷心事俱上心頭.想起傍晚自己受辱,卻被無辜地當了替罪羊;想起今早杰克那一豬吻;想起自己事事不順......然後,然後我再問他叫什麼名字,他沒說.
我告訴他,我叫歐陽琪,他只看了一眼.
〞你知道’琪’是什麼嗎?〞我偏著頭等他回答.
〞沒酒量就別再逞能了.〞
〞’琪’!就是美玉......呵呵,像美玉一樣的寶貴!〞
我舉杯再灌下一口,自言自語道︰
〞......那麼寶貴的,卻一出生就被扔在了孤兒院大門......〞我自嘲地笑笑.他沒作聲.
〞以為寫個條子,告訴我名字和出生日期,我就該感激不盡了.....〞
借著酒勁,我說得有些動容,眼里蓄滿了淚.低頭胡亂抹干,笑著望向他.他臉上表情淡淡,只靜靜看了我一眼,便又望向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