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他才回道︰〞你好......〞
似是還想問什麼,卻又有些不好開口.
〞剛才謝謝你!〞我仰頭真誠地道.
他俯視盯著我,〞你還好嗎?〞
雖是一聲簡單的問,但從他口中說出,卻似乎絲絲關懷蘊藏其中,心里所有的委屈瞬間肆意泛濫.
我努力抑住即將泛出的淚水,聳聳肩,微笑著表示還可以。
他轉過頭,卻沒有走的意思.
我腦中突地冒出一個主意,〞請你喝酒怎樣?〞
他一怔,許是沒想到我能有這麼一招,也竟敢有這一招.
〞你能喝酒?〞定定地盯著我道.
〞為什麼不可以?〞我反問.
〞不是窮得連人家許願的硬幣都想拿嗎?〞
〞你!〞我一時氣結,〞我懶得跟你說!〞
臉上的笑,玩味十足,頭一次見他如此不帶冰的笑,我看得有些痴.
〞你成年了嗎?〞
〞啐!〞我偏頭一笑,〞我都十九了!〞
他神情微怔,瞅了我半晌,似是不相信我說的年齡.
〞要不,我掏身份證給你驗證驗證?〞我戲謔地也盯著他看道.
〞上哪喝?〞他道.
本還想著遭到拒絕呢,要不就是得費一番功夫才能搞定,竟這麼容易就答應是我所料未及的.
我沒太多的錢,所以只能在路邊的小攤請客。
*
默默喝了幾杯啤酒,我似乎已經有些醉意,他卻還是一臉的清醒.所以話多的只是我,他仍舊獨自靜靜享受他的沉默.
我耐不住寂寞地有一搭沒一搭地向他問和說.
我問他名字,他反問︰〞你小小年紀喝那麼多酒干嘛?〞
我俯頭握杯望著里面橙黃色的酒水,〞我的人生,有太多的變數,我不得不早早地就學會了用酒來麻痹自己.〞
〞麻痹了路能變得直?〞
我被反問得啞口無言,只抬眼盯著他.
〞不敢面對窘境,總是有千萬種借口的.〞
〞那還能怎樣?盲目激進?盲目樂觀?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縱使我再樂觀,明天還是得面臨著斷糧的危險.又或者我一樂觀,明天上帝就能讓我揭開鍋?〞我盯著他問道.
他沒作聲,許久︰
〞那你何不就此永遠不揭鍋?〞
一臉的平靜,我卻被刺得一激動,嘴里的酒噴了老遠,幸好沒對人.扯了桌上的餐巾擦掉下巴的酒,道︰
〞你就不能變得有人情味一點嗎?非得這樣北極是你爹媽嗎?〞
聲音特大,惹得他扭頭左右皆望了一眼.
這人還真是的,見著別人自殘都還要上前阻止呢,他倒好,反成了別人自殺的推手.
〞剛被炒了魷魚,心里正難過呢,你就不能安慰安慰?非得這樣落井下石你才舒服?〞
習慣了面對珍妮撒嬌,說著說著竟也不自覺輕車熟路地上了這道兒.
說完我自己都覺得一震.不過請他安慰?期待似乎過高了一點.
坐在對面的,又左右皆瞧了一陣,道︰
〞這些事情,我不在行.〞說著拽起酒杯自喝了起來.
我被他的模樣逗得咯咯直笑,這昔日威風凜凜的,扭捏起來還真是別有番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