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國風雲錄第二十二章虎王來了
月初一。河北邢州河沙城。
在金軍連續攻擊下。軍步步後撤。沙河城是邢-境內最後一個城池。此城失守。整個邢州也就丟失。而金軍距離河北重鎮邯城也就剩下一百余里了。
這天下午。李綱到河城。召集岳飛等各軍主帥商議防守事務。
李綱站在的圖前。給眾人解說當前河北戰局。
「金軍兵分兩路。一路從趙州推進。直殺`；一路在深州圍攻姚古。同時渡過葫蘆河。向冀州大名府推進。」
「我軍也是兵分兩路。一路以邯為中心。于磁州州設防。阻擊金軍；一路則從大名府北上。向冀州展開反攻。援救姚古。」李綱看看站身邊的岳飛等人。繼續說道︰「諸位可以看到。金人的意圖很明顯。其西路軍向邯發動攻擊。威脅黃河線。以牽制我軍兵力。迫使我無法與折可求會合。救援姚古。從而給其東路軍圍殲姚古的更多時間。」
「折求只有五萬人。而且兵-兩路。一路從冀州信都方向逼近葫蘆河。一路從武邑方向向葫蘆河推進。其中左路折可求部是為了吸引金軍主力。以此來掩護右路偏師王部突入深州。但是汴京紙上兵之作。事實上根本不可能達到救援目的。相反。這種分兵救援犯了兵家之大忌。折可求和王極有可能給路金軍各個擊破。」
飛等人神色沉重。一籌莫展。折可存心痛如絞。他多年的作戰經驗來看。這次不但姚古折戟深州就連折可求和王都難逃敗亡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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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可有消息？岳飛嘶啞著音道。
「今天是皇帝御駕親征的子。」李綱說道不出意外的話。皇已經帶著軍隊離開了京城。」
屋內鴉無聲。沒有人歡欣鼓舞。大家早京望透頂了所謂皇帝御駕親征不過是騙局。無非是希望通過這種手段激勵一下前線將士的士氣而已。皇帝如果有決心擊敗敵人。當務之急不是御駕親征。而是給河北戰場輸送錢糧武器。獎賞和勞河北義軍。幾個月以來。河北戰場上的主要金力量就是河北義軍但汴對他們沒有|何賞。甚至吝嗇到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不出意外？」林沖冷笑。質問道。「如果出了意外。皇帝是不是還在京城？是不是還在金狗議和？朝廷與金國秘密議和的事早就泄漏了。兩國使者在戰場上頻繁往來。像林沖這類高級將領當然一清二楚。只不過現在要對下面瞞著一旦傳開。對士氣肯定是致命擊。
「洛陽呢？」岳飛沖著林沖做了手勢。示意他要說這種負氣的話。這種話說多了。傷和氣也傷氣。毫無意義。「漢王可有什麼消息？皇帝御駕親征。不是也要到河北戰場了？」
這句話頓時讓屋子里的人來了精神。就連坐在一邊低頭假的慕容夏都睜開了眼楮。抬頭望著李綱。
「今日凌晨我接到漢王書信。」李綱臉上罕見的出了一絲笑容二十八日夜。漢王赴汴京。督皇帝御駕親征；董副帥連夜河趕到懷州。會合契丹王渤海大王和怨軍胡帥。率軍趕赴河北戰場。明天。隆德府的羅副帥將接到漢王的命令他將率軍翻越太行山趕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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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王終于來了。」屋內頓時爆發出一片歡呼之聲。
慕容夏寒飛一般沖出了屋子。高舉雙臂沖著站在院子里的幾十名將領振臂狂呼。「虎王了。董帥來。羅帥來了。烈軍主力來了。」
眾人愣了片刻。接狂喜。一個扯著嗓子叫了來。「。虎王。」
歡呼聲沖天而起。迅速傳到了街上。很快。虎王和虎烈軍主力趕赴河北戰場的消息傳遍了沙河城。幾萬將士瘋狂了。百姓們瘋狂了。沙河戰場沉浸在喜悅和希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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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夏寒轉身跑進屋子。關上了房門。大聲叫道︰「李宣撫。這麼好的消息。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們？剛才為什麼不說？」
李綱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代之以凝重之色。「你們必須知道。對于汴京來說。漢王是大宋最大的威脅。」
屋內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岳飛折可存盧俊義。每個人臉上的笑都消失了。
李虎對大宋的威脅實在在。尤其在金軍瘋狂攻擊下。已經佔據西北兵臨洛陽劍鋒直指汴京的虎烈軍。更讓大宋人感到恐懼。金人是敵人。面對面的敵人。大家不怕。但李虎呢？
有可能是站在背,的敵人。如給這個敵人捅一刀能否承受？
幾個月來。李綱一直在汴京的中樞里。二十多天前。他甚至是大宋的宰相。他對汴京可以說了如指掌。汴京寧願割讓河北。和金國劃河而治。也不願意冒著國祚敗亡的危險相信李虎的忠誠。
李虎動了。整個天下形勢就會變。李虎帶著虎烈了河北戰場。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誰都不知道。但有一點汴京非常懼怕。那就是李虎一旦擊敗金軍。勢必憑借功勛和武力控制汴京。
汴京願意讓李虎控自己的生死？顯然不可能。以。李虎到了河北戰場。汴京形勢會更加不可預測。而這種不可預測的形勢會影響李虎決策。未來的河北局可謂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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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綱的目光從眾人的臉上一一掃。
「我們忠誠于大。願意為大宋而戰。願意為大宋而死。」李綱低沉而堅毅的聲音在屋子里悄然響起。「不管漢王和汴京如何爭斗。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擊敗金虜。戍守國土。保護百姓。保護我們的王國。」
剛才的興奮經沒有了。但李綱的目的達到了。將士們的士氣鼓舞了。百姓們的希望更大了。而這些主帥們的頭腦也清醒了。李虎不是神。在目前的形勢下。使李虎帶著虎烈軍主力到了河北戰場。河北也未必守的住。即使李虎擊敗了金軍。打了勝仗。河北還是有可能被汴京割讓給金人。事實就是這樣殘酷。一軍主帥必須清醒的面對殘酷的事實。這樣才能打好仗。才能打勝仗。
「汴主導著河北戰場。決定著我們的生死。決定著河北百姓的生死。」李綱繼續說道。「這種情況下。們要想擊敗人。唯一的辦法就是一個。那就是齊心協力。虎烈軍和西北軍要像親兄弟一樣。並肩作戰。不離不棄。」
靜。屋子里一片靜。
李綱總算把他的來意說出來了。要岳飛帶著軍隊趕赴冀州戰場。會合折可求王。救被包圍在深州的五萬西北將士。李綱要在自己權力範圍內。竭盡全力保存西北軍。保存大宋的武力。
「李宣撫。我們只有這麼多。」岳飛非常冷靜。指著的圖說道。「我們趕到冀州戰場。`怎麼辦？折可求和王分兵北上。失敗是必然的。我們即過去。也未必能救下他們。不要說救出葫蘆河北岸的姚古了。」
「只要了。即使沒有救出姚和五萬將士。我們也問心無|。」李綱鄭重說道。「況。我堅信。你一定可以救出折可-王。」
「邯怎麼辦？」可存問道。「們都趕赴冀州了。你拿什麼戍守`？」
「我還有磁州知州宗澤。還有宗澤統率的十萬河北義軍。」李綱說道。「另外。再過幾天。西北大元帥府的右副帥羅青漢將帶著兩萬虎烈軍趕到邯。有這麼多軍隊。我肯可以守住邯。」
岳飛神色凝重。沉默不語。折可存等人也是忐忑不安。不敢輕易答應。
李綱做為主掌河北軍事的長官。的確有權力命令他們趕赴冀州戰場。但這個命令不能由綱下。而是由李綱報奏汴京。由皇帝下旨。再由李綱傳達。但今天李綱沒有這麼做。他擅自代替天子下命令。這一仗不論最終結果如何。李綱都要承擔責任。而都統制岳飛和折可存盧俊義林沖羅蘭四位制官也要承擔責任。
目前承擔責任不算什麼。最可怕的是。如果邯丟了。如果大軍在冀州戰場遭遇慘敗甚至全軍覆沒。那問題可就大了。
「漢王的命令是。竭盡全力救姚古。」李綱拿出書信。遞給了岳飛。「目前看來。我-|不但沒有竭盡全力。相反。我們明知西北軍危夕。卻視而不見。」
岳飛看完李虎的書信。順手遞給折可存。幾位主帥副帥輪流看完書信。心里隨即有了底。李虎既然決定全力救援姚古。那麼虎烈軍主力很快就能進入戰場並向金軍展開攻擊。如此一來。河北戰局將迅速到扭轉。而救出姚古的可能性也大增加。
「李宣撫。」岳飛望著李綱。苦笑搖頭。「此過後。我們還能在你的指揮下抗擊金嗎？」
「我雖然不在了。帥也病倒了。但漢王來了。」李綱淡然輕笑。「漢王到了河北。女真人還能|狂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