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寵,天下第一後 第二十五章 軒轅焱的報復

作者 ︰ 任逍遙

人都不見了,楚流光像被什麼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她是幸災樂禍了,她是偏相著無憂了,她是想讓無憂給軒轅焱點教訓的。可現在,她心里一點兒不痛快,像被什麼堵住了心口,連呼吸都變得壓抑。

那如冰魄利刃的冷笑還在耳邊震蕩,幽暗隱怒的目光還在眼前晃動。

「光兒……」最不願見光兒為軒轅焱凝神,偏偏見了又見。珍藏許久的寶貝,有一天被除自己之外的那個人看到,憂慮、心慌的滋味入心蝕骨。他想把寶貝藏起來,嚴嚴實實的藏一輩子,除了他之外,不讓任何人看。心中苦笑,黯然神傷。

楚流光一動不動,背對著鳳無憂,此時此刻,她亦是心神不寧,如何顧及鳳無憂。

「五年而已,軒轅焱的武功竟在無憂之上!」

听楚流光如此說,鳳無憂心里竟然有了些許暢然,光久凝神因為軒轅焱出人意料的武功修為?

「軒轅焱現在的修為,不輸于光兒!」鳳無憂輕語,若不是光兒及時喝止,縱然他集十成內力相抗,仍無法保全自己。

楚流光轉過身,唇角微扯,「何止不輸于我,最後那一掌,我未必能全身而退。沒事吧?」

鳳無憂笑著搖頭,「不早了,我們回吧!」本想讓軒轅焱知難而退的,到最後竟是如此收場。

楚流光未動,目光如劍,押上桑青子的脖子。

「鬼教教規,膽敢欺瞞教主,該如何處罰?」

「我,我沒……」

「你沒什麼?你敢說你不知道軒轅焱深藏不露?你敢說,你讓我勸止他們,不是因為知道這個結果?你行,你行!」

桑青子被訓的孫子似的,頭低了又低,哪有個地洞,讓他鑽進去躲一躲這祖宗的厲氣。

東方絕早有話在先,得罪了誰也不能得罪這祖宗,她有一百種一千種,你想像不到的法子收拾你,敢說個「不」字,死定了。

「屬下,自當將知道的稟報教主!」

「哼,現在說,晚了!」楚流光眼縫里寒光閃閃。

「不晚不晚,正是時候!」鬼手神醫這張老臉真是不要了,小命都在祖宗手里捏著呢,要臉干什麼。

燭淚一滴一滴滑落,仿若綻放的白蓮。小禪房里,散發著淡淡的木香。桑青子一把歲數了,卻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每說幾句便偷看眼家長是個啥臉色。房中只有他跟那祖宗倆,當初自己個夸下海口,不把那次經歷的事說于第二個人知曉,眼下江湖救急,保命重要。但是,他只說給教這祖宗听。

楚流光臉色陰沉,心里卻倒吸了口氣,除了驚然,更多的竟然是興奮。普天之大,人海茫茫,這算是巧合嗎。武學三大至寶,被她跟軒轅焱佔了兩個。若不是桑青子坦白,她真不會往嫁衣神功上想。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巧。原來五年前軒轅焱找尋桑青子是為了他自己,原來修練嫁衣神功也如玄天劍一般,有利有弊。修練嫁衣者,若不是散盡全身功夫,真氣如烈火,所經之處,傷及七經八脈,直到血崩而亡。

巧合的是,玄天劍修習到第五重反璞歸真時,也必須散盡所修成的功力,達到最初狀態。若一時不舍得,非但無法精進,無法修習更高的心訣,時日久了,真氣逆流,反噬心脈,直到經脈盡斷,廢人一個。

「沒了?」楚流光冷聲問道。

桑青子偷翻白眼,他就知道,一旦開口,以這祖宗的脾氣,不把你扒干抽盡不算完。

「原來世人傳說的紫霞山鳳族並非空穴來風,紫霞山里確實存在著鳳族,那個九皇子好像就是鳳族的什麼人!」

「什麼人?」

「少,少主!」

軒轅焱練成嫁衣神功已讓楚流光震憾了,現在又多了重身份,鳳族少主,未免驚悚了吧。

「你能不能痛痛快快的說,身上哪些骨頭緊了,我替你松松!」

「啊!不敢勞煩教主動手,不敢勞煩教主動手!」桑青子腳底板發寒,東方絕算得上她師傅吧,當初在東方絕身上放血、練點穴,這祖宗下手毫不留情,這可是東方絕親口說的血淚史。

白燭快燃盡,桑青子終于舒了口氣,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全說了。咦,咋沒動靜。

暈黃的燭光,映著那張玉鑿的小臉上,陰暗不明。仿若一弘清水的眸子閃動著什麼,桑青子往前湊,想看的清楚些,冷不防,楚流光突然挑眉,冷眼看了過來,桑青子心虛的倒吸了口涼氣。

「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許再對第二個人說!」

桑青子點頭,他巴不得呢。

桑青子離開後,楚流光仍坐在木板床上一動不動,白燭燃盡,方听得她一聲輕嘆。腦袋里交差閃過的盡是軒轅焱的影子,無論哪一個,都透著令人卻步的冷傲孤寂。

這一夜,楚流光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睡著沒,夢一個接著一個。

古剎晨鐘,喚醒了山林鳥獸,也驅散了一夜的夢障。

今日是五年一次的大禪會,楚流光為示鄭重,更抱著為家人祈福的誠心,梳洗過後,穿了件月牙色雀羽福紋錦衣,腰間系玉帶,綴了個月牙色滾金蝠福香袋。柔絲束起,戴著白玉冠,玉質溫潤,玉色如羊脂越發襯托發絲黑亮,柔滑如緞。

五觀精致清麗,眉眼如畫筆畫出一般,櫻紅的小嘴,晶瑩嬌潤,極好的胭脂色亦無法與之相比。晨光中,那對靈氣逼人的眼楮里,似耀動著萬種琉璃光彩。四下掃了眼,不見粘人的軒轅焱。

「嘖嘖嘖……」桑青子找不出合適的詞來拍馬屁,嘴里只剩下這聲了。小祖宗一身男裝,雌雄莫變,這要讓多少女子失了芳心。若換回女裝,正如東方絕所言,禍害啊!

「怎麼沒看見軒轅焱?」不在身邊時,恍然查覺那不過幾天而已,便養成的習慣。

鳳無憂輕笑,看向楚流光的目光中多了耐人尋味的色彩,「可能先去齋堂了!」

喜歡白衣的鳳無憂,今日穿了件靛藍色勁裝,給面如冠玉、溫潤儒雅的他平添了幾許英挺、瀟灑,意氣風發的很。

楚流光到齋堂時,犄角旮旯都看過了,哪有軒轅焱的影子,難道是吃好先走了。沒了那動不動就牽住她的手,沒事就往她身邊靠的人,楚流光竟會覺得缺少些什麼。雖說寢不語,食不言。可是鳳無憂跟她說話時,竟久等不來她的回應,她的心思不知想什麼呢,卻讓鳳無憂神情灰暗。

禪鐘幽遠,木魚清脆,頌天地萬物,頌佛法無邊。大禪盛會,無論殿內殿外顯得格外莊重,無論何門何派,到也規矩的守在殿外,輪著燃一樁高香,至于求得什麼,各人心思,各人自知。

法光寺對楚流光的優待是要進行到底了,不知誰低呼了聲,「那位可是無相大師!」

殿個人頭涌動,人聲越來越大,得見無相,難如上九天攬月。

那身護青儐玉色袈裟,白眉白須,步履穩健的老僧正是人人爭相求見的無相大師。

楚流光于心中不禁雙手合十,輕呼了聲阿彌陀佛。

跟在無相大師身邊的沒了小和尚身披嶄新的赤色袈裟,不知大師與他說了什麼,沒了領法旨,朝各大派而來。

「師傅請施主進殿上香!」

楚流光點頭,跟著沒了進了大雄寶殿。桑青子腰桿挺的倍兒直,瞧各大門派掌門的嘴臉,怕是嫉妒瘋了吧,他們上香,只能上在殿外的銅鼎里,他家祖宗卻可以將香供到佛前。人比人,死去吧。剩下鬼教跟飛舞宮稱霸武林。

邁過高高的門檻,身前是佛家,身後便是凡塵,傾刻間,楚流光似放空了所以心思,心靜如水。偏那抹找尋不到的紫色身影,如在這靜水中擲下的石頭,蕩起層層漣漪。這家貨,他竟然早就在殿內了。

紫色冷然,孤傲而立,幽眸凝視著無論從何角度看,都似在微笑的佛祖。就是不去看楚流光,甚至連眼角的余光都吝嗇著。

錚,缽鐘幽響,楚流光回攏心神,閉目寧心,待睜開眼時,又是一片清寧。

「阿彌陀佛,施主請上香!」洪厚的嗓音依如這百年古剎的鐘聲,幽遠厚重。

接過無相大師遞來的禪香,楚流光合在掌中,對佛,靜心、誠心、真心祈願、跪拜……

听不懂和尚念的是哪部經文,既然是大禪會,自然是頌讀佛祖的大慈大悲,普渡眾生。

「阿彌陀佛,請各大門派掌門入殿,請天下第一莊莊主入殿,請……」都來了哪些有頭有臉的人物,無相大師一一道來,沒了便領法旨一一請了進了,原本坐在地上頌經的和尚都退到了兩邊,如佛祖座的羅漢一般。

「大師!」木劍峰人雖冷了些,但是朝無相施禮時,明顯的敬重。

「阿彌陀佛,莊主別來無恙!」

「大師也安好!」

「哈哈……」無相笑,不知是默認木劍峰所說的安好,還是什麼。

「師叔祖!」按說少林寺的了空主持本該是與無相關系最近的人,事實卻是,了空沒得到任何殊待。

無相微閉目,微點頭,在楚流光看來特有長輩範。

武當的清龍真人亦是上前施禮,佛道有別,香就免了。

「阿彌陀佛,今年法光寺禪會不比往夕,承蒙各門各派抬愛,法光寺從未有過的熱鬧。在為各位掌門解惑之前,請容許老和尚主持法光寺接任大禮。」

不禁各大門派嘩然,楚流光他們亦然,主持接任大禮,言外之意,無相要退休了?!

「沒了!」

「師傅!」

「上前來吧!」

「是!」

嘩然過後,眾人要瞪在眼了,心里不約而同發出「啊」的驚呼,法光寺新任主持竟然是沒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和尚。怪事年年有,今天似乎特別多。

楚流光後知後覺,是她大意了,其實只要看看沒了今日穿的袈裟便知,殿中所有和尚皆是灰色裟衣,只有沒了是赤色。

楚流光不禁朝軒轅焱看去,「小和尚,大智慧!」這話可是出自軒轅焱之口,她發現,那家伙似乎智慧更大更深。

可惜,軒轅焱那兒視而不見。

楚流光鎖眉,氣歸氣,冷戰啊!

「既然法光寺有了新主持,大師也該跟各大門派說清楚……玄天劍的下落吧!」

這是哪個嘴欠的龜孫子,原來是峨眉派的,弟子嘴欠,看他們師傅那笑面虎的樣子,真招人厭。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莫要心急,供給佛祖的香火,還要一點點燃!」

瞧瞧,大德大能的高僧就是這麼範。

「老和尚若能見到那人,定要問問他,他說玄天劍在法光寺,到底何意?莫不是要老和尚打狂語,騙盡天下人!」

楚流光撇嘴,大師這話說的高,也說的確實如此。她三歲那年,玄天劍還是法光寺的,待她離開法光寺時,便是她的了。

「大師的意思,法光寺並無玄天劍?」清龍真人問,斂眉眯眼的,他不信,怕是殿內殿外的沒幾人會信。

「阿彌陀佛,正如道長所言,法光寺確沒有玄天劍!」

「和尚念經頌佛,要劍也沒用,大師還是拿出來,交由武林各大門派齊力保管吧!」

靠,這是哪個傻子在說話。殿內多少眼齊刷刷朝外看,這傻子沒弄明白玄天劍到底是什麼,就來法光寺吆喝,哪門哪派的,牽回去吧!

「我信大師所說!」磁性的嗓音冷峻而肅然,木劍峰那對劍眉英氣逼人,「大師德高望重,豈會與我等打狂語。在下也很想見見那個散播消失之人,到底何等居心。」

無相笑,眉慈目善,「怕是莊人一人信,不足以讓眾人信,也罷,為了法光寺的安寧,老和尚破次戒了,悟遠,開藏經洞!」

「師傅,不可啊,藏經洞乃是禁地,別說紅塵中人不得進,就是我們未得法旨,也不敢擅入。」

「寧可一時驚擾,老和尚也要求法光寺一世太平!」

「師傅……」眾僧齊呼,這是絕沒有的道理啊,正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寺廟也有寺廟的規矩。

無相大師心意已絕,悟遠和尚痛心而去。

「列位掌門,隨悟遠去藏經洞吧!老和尚就不相隨了,老和尚破了戒規,要頌經請罪,阿彌陀佛……」佛歇聲中,無相大師盤膝而座,沒了守在身邊,只是沒了的神色有些怪異,淡然中為何透著悲傷之氣。楚流光不解,她竟然一時沖動的走到了軒轅焱身邊。

「噯,你不跟去看看?」楚流光問,點型的一臉熱臉貼來,人家目光冷嗖嗖的。

「你誰啊,我認識你嗎!」

噗,這吐血的話,楚流光吭哧了兩聲,「你真不認識我?」

「不認識!」

「你,你還沒氣夠啊!」

「我都不認識你,為何要生你的氣!」

這哪止沒氣夠,分明是變向報復啊。

楚流光白眼,換在平日,換在另一個人,給她哪涼快哪呆著去,只有別人哄爺的份,爺還從來沒哄過什麼人呢,除了漂亮娘外。

所以說,想楚流光服軟,承認她昨晚確實居心不良,難。

不提昨晚的事成不,咱們換下一話題。

「噯,你看沒了,神情怪怪的。」

軒轅焱幽眸冷漠,個頭的原因,近乎俯視身邊這個主動找話之人,「與你何干?」

娘的,能不能好好說話,陰陽怪氣的。

「我就是覺得怪啊,你眼毒,能看出什麼不?」

如果這算變向討好的話,如要這就是五爺在哄人的話,夠衰的。

「我若真眼毒,早該認清那個沒心沒肺的東西,早該打個機會掐死她算了!」

「有這麼嚴重嗎!」楚流光悶吼,鬧得跟殺父仇人似的。

軒轅焱目光寒光,鋒芒畢露,凍的楚流光有些哆嗦。娘的,她在「神殿」哄姑娘們開心時,一套一套的,咋在這貨面前,氣短詞窮,還一幅比她矮三寸的感覺。(爺,事實上,你比人家矮了不止三寸,滾……)

楚流光有一搭沒一搭的說,十句勉勉強強能換來軒轅焱半句。所以楚流光終結了,男人啊,越是長的俊,心眼越小,越得罪不起。

一柱香的時間,就在楚流光磨牙中過去了,各門派掌門回來時,答案很清楚的寫在了他們的臉上,藏經閣里根本沒玄天劍,到是有些經書的孤本已經罕世了。

「列位已經有答案了,阿彌陀佛,老和尚已經解了列位之惑,老和尚只求列位能還法光寺安寧,阿彌陀佛……」

「師叔祖,我會向武林承清此事,定還法光寺清靜!」了空保證,可是久等不來無相的回應,到是沒了嘴里的那聲「阿彌陀佛……」有些哽咽。

「師傅已修成金身,朝西方極樂而去……」

轟的一聲,仿若什麼東西瞬間倒塌一般,楚流光推開擋路的人,直到無相身前,「大師,大師……」一聲輕過一聲的呼喚,這位慈眉善目的高僧安睡一般,若不是沒了忍不住的低泣,楚流光真的會相信,無相只是在打座,已入忘我之境的打座。

一雙手,將楚流光拎了起來,抬頭,那雙幽深的眸子里映出她感傷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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