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空出世之眼花繚亂 橫空出世 第二百八十章 紅樓七十三 大事 三

作者 ︰ 詩君

「「接著又有探春的小丫頭來報說︰"老太太醒了。"邢夫人方起身前邊來。迎春送至院外方回。」迎春恐怕也已經習慣被如此「猛捶」了,而到孫家後才知「受不了」,

「「繡桔因說道︰"如何,前兒我回姑娘,那一個攢珠累絲金鳳竟不知那里去了。回了姑娘,姑娘竟不問一聲兒。我說必是老女乃女乃拿去典了銀子放頭兒的,姑娘不信,只說司棋收著呢。」這里不但再次說明迎春之懦弱,而且更厲害的是僕人們也拿賈府的東西去當了!不但說明賭之害人,這已經又是一個賈府正在「敗」的跡象,而且可能還在加,

「「問司棋,司棋雖病著,心里卻明白。」交待司棋病著,前後呼應當然不能少,這也是明顯的曹雪芹「筆跡」,雖然這里只是「簡單」的小細節,但也許相當多的人就常忽略這樣的小細節,

「「我去問他,他說沒有收起來,還在書架上匣內暫放著,預備八月十五日恐怕要戴呢。姑娘就該問老女乃女乃一聲,只是臉軟怕人惱。如今竟怕無著,明兒要都戴時,獨咱們不戴,是何意思呢。"」這繡桔看來倒是個明白的,迎春身邊也不能沒有一個中用或明白的,

「「迎春道︰"何用問,自然是他拿去暫時借一肩兒。我只說他悄悄的拿了出去,不過一時半晌,仍舊悄悄的送來就完了,誰知他就忘了。」用去賭的東西,哪里還能「悄悄地送來」?迎春不但懦弱,也好蒙,

「「今日偏又鬧出來,問他想也無益。"」逆來順受,

「「繡桔道︰"何曾是忘記!他是試準了姑娘的性格,所以才這樣。」繡桔果然是個明白的,而且,那孫家之狼恐怕也是如此「試準了姑娘的性格」,而越來越痛下狠手乃至殺手的!

「「如今我有個主意︰我竟走到二女乃女乃房里將此事回了他,或他著人去要,或他省事拿幾吊錢來替他賠補。如何?"」繡桔看明白了這事只能鳳姐兒去管,邢夫人就知道猛捶迎春,迎春恐怕賈府搬空了還會問一句「搬完了嗎」,(外人注︰(xx注︰我也去搬(外人注︰)))

「「迎春忙道︰"罷,罷,罷,省些事罷。寧可沒有了,又何必生事。"」如何,「寧可沒有了」,卻不知賈府沒有了,就沒地方住了,吃的也沒人來送了,

「「繡桔道︰"姑娘怎麼這樣軟弱。都要省起事來,將來連姑娘還騙了去呢,我竟去的是。"說著便走。」果然啊,迎春一個人走大街上,還真會被人騙了去(外人注︰怎麼騙?(xx注︰邢夫人在那邊等你(外人注︰)))

「「迎春便不言語,只好由他。」迎春說白了不但不想「多事」,而且連幾乎任何一個丫環都管不住的,

「「誰知迎春乳母子媳王住兒媳婦正因他婆婆得了罪,來求迎春去討情,听他們正說金鳳一事,且不進去。也因素日迎春懦弱,他們都不放在心上。」迎春幾乎成了無影人(xx注︰剪紙人(外人注︰這個形象))

「「如今見繡桔立意去回鳳姐,估著這事月兌不去的,且又有求迎春之事,只得進來,陪笑先向繡桔說︰"姑娘,你別去生事。姑娘的金絲鳳,原是我們老女乃女乃老糊涂了,輸了幾個錢,沒的撈梢,所以暫借了去。原說一日半晌就贖的,因總未撈過本兒來,就遲住了。」如何?正合越賭越輸越輸越賭的「真理」(xx注︰一定有老千!(外人注︰))

「「可巧今兒又不知是誰走了風聲,弄出事來。雖然這樣,到底主子的東西,我們不敢遲誤下,終久是要贖的。如今還要求姑娘看從小兒吃女乃的情常,往老太太那邊去討個情面,救出他老人家來才好。"」「往老太太那去」,這更是「生事」,迎春更哪里會答應,更何況剛剛還被賈母不待見,

「「迎春先便說道︰"好嫂子,你趁早兒打了這妄想,要等我去說情兒,等到明年也不中用的。」好嘛,一句話支到明年還是不中用的,

「「方才連寶姐姐林妹妹大伙兒說情,老太太還不依,何況是我一個人。我自己愧還愧不來,反去討臊去。"」這話雖仍是不多事的原則,但理由找得倒充分,主要是為了能完全「說服」迎春自己,

「「繡桔便說︰"贖金鳳是一件事,說情是一件事,別絞在一處說。難道姑娘不去說情,你就不贖了不成?嫂子且取了金鳳來再說。"」還是繡桔兒明白!可見這王住兒媳婦要糊弄人,說話是很有「技巧」的啊,

「「王住兒家的听見迎春如此拒絕他,」支到明年,還不中用,雖不明白,但一拒頂千用,

「「繡桔的話又鋒利無可回答,」明白人,讓王住兒媳婦無法再糊弄,

「「一時臉上過不去,」既被拒又被揭,剩下的就只剩要飆了,

「「也明欺迎春素日好性兒,」幾乎誰都可以欺迎春,以往不明說時眾多看官還沒有了解到這個程度,

「「乃向繡桔話道︰"姑娘,你別太仗勢了。你滿家子算一算,誰的媽媽**不仗著主子哥兒多得些益,偏咱們就這樣丁是丁卯是卯的,只許你們偷偷模模的哄騙了去。」這話與鴛鴦兒嫂子有一拼,(xx注︰要是他倆罵一架呢(外人注︰估計十天十夜也罵不完(xx注︰體力很好啊,誰說女子不如男了?(外人注︰))))

「「自從邢姑娘來了,太太吩咐一個月儉省出一兩銀子來與舅太太去,這里饒添了邢姑娘的使費,反少了一兩銀子。常時短了這個,少了那個,那不是我們供給?誰又要去?不過大家將就些罷了。算到今日,少說些也有三十兩了。我們這一向的錢,豈不白填了限呢。"」這時把邢岫煙拿出來說事,卻是無事可說了,但這些小賬算得一清二楚,可見每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繡桔不待說完,便啐了一口,道︰"作什麼的白填了三十兩,我且和你算算帳,姑娘要了些什麼東西?"」真要算下來,正如前文所說的,邢岫煙可能還搭進去不少,

「「迎春听見這媳婦邢夫人之私意,」又一新鮮名詞︰邢夫人之私意,大概就是只算自己「虧」的,從不算自己得的或拿的或貪的,

「「忙止道︰"罷,罷,罷。你不能拿了金鳳來,不必牽三扯四亂嚷。我也不要那鳳了。便是太太們問時,我只說丟了,也妨礙不著你什麼的,出去歇息歇息倒好。"一面叫繡桔倒茶來。」迎春真是急人,如果雙方打起仗來,迎春是這邊主將,仗還沒開打,便要主動向敵方交出武器以圖「省事」(xx注︰哈哈(外人注︰))

「「繡桔又氣又急,」反倒是在為迎春又氣又急,意思我幫你打仗,你不幫忙倒還罷了,竟然還繳了我的武器,要我投降?

「「因說道︰"姑娘雖不怕,我們是作什麼的,把姑娘的東西丟了。他倒賴說姑娘使了他們的錢,這如今竟要準折起來。倘或太太問姑娘為什麼使了這些錢,敢是我們就中取勢了?這還了得!"一行說,一行就哭了。」果是如此,被迎春都急得哭了,請想象兩軍對壘時,先鋒正在與敵方交戰正緊,竟被自己主將一句話又氣又急得哭起來的情形,一句話,做迎春的身邊人,兩個字︰窩囊,三個字︰窩囊死,四個字(xx注︰窩囊到家)

「「司棋听不過,只得勉強過來,幫著繡桔問著那媳婦。」司棋百念俱灰都忍不住這窩囊了,(xx注︰還好沒有將熊熊一窩(外人注︰哎,扯不上啦))

「「迎春勸止不住,自拿了一《太上感應篇》來看。」迎春懦弱不假,如果再送她三個字,那就是「沒頭腦」,不但「敵我」不分,還甚至「敵我」顛倒,所以弄得現在幾乎有些烏煙瘴氣,而這《太上感應篇》更是滑稽到家,迎春只能求太上老君感應來因果報應了,

「「三人正沒開交,」視迎春為無物,在賈府可是絕無僅有的,

「「可巧寶釵、黛玉、寶琴、探春等因恐迎春今日不自在,都約來安慰他。」還好,太上感應果然還「感應」了(外人注︰),特別是探春的駕到,

「「走至院中,听得兩三個人較口。探春從紗窗內一看,只見迎春倚在床上看書,若有不聞之狀。」本來似乎是不以物悲,但迎春卻是真的心里不明白,所以反是以已悲了,

「「探春也笑了。」猶如有一千個解決方法的人看到連一個零點一個解決方法都沒有的人,所以此笑既是滑稽的笑也是無奈的笑,

「「小丫鬟們忙打起簾子,報導︰"姑娘們來了。"迎春方放下書起身。」否則一本書說不定可以看完,

「「那媳婦見有人來,且又有探春在內,不勸而自止了,遂趁便要去。」如何?探春甚至一個方法都不要想,就自己「解決」了,

「「探春坐下,便問︰"才剛誰在這里說話?倒象拌嘴似的。"」不怒而威,

「「迎春笑道︰"沒有說什麼,左不過是他們小題大作罷了。何必問他。"」迎春仍然在「化了」,卻不知此時尚有探春等幫她,一旦出了賈府,誰來幫她呢?別說到時看《感應篇》,就是看《金剛經》也無濟于事啊(外人注︰唉,是為她憂心啊)

「「探春笑道︰"我才听見什麼‘金鳳‘,又是什麼‘沒有錢只和我們奴才要‘,誰和奴才要錢了?難道姐姐和奴才要錢了不成?難道姐姐不是和我們一樣有月錢的,一樣有用度不成?"」探春一句話便點明︰「奴才造反」,造反也要有理,無理造反就是造反派(外人注︰)

「「司棋繡桔道︰"姑娘說的是了。姑娘們都是一樣的,那一位姑娘的錢不是由著女乃女乃媽媽們使,連我們也不知道怎麼是算帳,不過要東西只說得一聲兒。如今他偏要說姑娘使過了頭兒,他賠出許多來了。究竟姑娘何曾和他要什麼了。"」這下不但有理而且勢,鐵定贏了,

「「探春笑道︰"姐姐既沒有和他要,必定是我們或者和他們要了不成!你叫他進來,我倒要問問他。"迎春笑道︰"這話又可笑。你們又無沾礙,何得帶累于他。"」迎春仍然听不懂話,

「「探春笑道︰"這倒不然。我和姐姐一樣,姐姐的事和我的也是一般,他說姐姐就是說我。我那邊的人有怨我的,姐姐听見也即同怨姐姐是一理。」探春還要花心思「說服」迎春,迎春啊,你卻教人如何是好呢?

「「咱們是主子,自然不理論那些錢財小事,只知想起什麼要什麼,也是有的事。但不知金累絲鳳因何又夾在里頭?"」抓住要點不放,

「「那王住兒媳婦生恐繡桔等告出他來,遂忙進來用話掩飾。」不得不再次進來,

「「探春深知其意,因笑道︰"你們所以糊涂。如今你女乃女乃已得了不是,趁此求求二女乃女乃,把方才的錢尚未散人的拿出些來贖取了就完了。比不得沒鬧出來,大家都藏著留臉面,如今既是沒了臉,趁此時縱有十個罪,也只一人受罰,沒有砍兩顆頭的理。你依我,竟是和二女乃女乃說說。在這里大聲小氣,如何使得。"」與繡桔兒想得一模一樣,

「「這媳婦被探春說出真病,也無可賴了,只不敢往鳳姐處自。探春笑道︰"我不听見便罷,既听見,少不得替你們分解分解。"誰知探春早使個眼色與待書出去了。」探春畢竟是賈政處的,這里自然是招人去了,

「「這里正說話,忽見平兒進來。寶琴拍手笑說道︰"三姐姐敢是有驅神召將的符術?"」寶琴拍手笑,自然是親者快,

「「黛玉笑道︰"這倒不是道家玄術,倒是用兵最精的,所謂‘守如處*女,月兌如狡兔‘,出其不備之妙策也。"二人取笑。」黛玉自然眼尖心快,黛玉和寶琴真是完美二合一,

「「寶釵便使眼色與二人,令其不可,遂以別話岔開。」寶釵在這些事上與黛玉寶琴甚至可以用格格不入來形容,可參見寶釵批寶琴詩黛玉奮起為寶琴說話的前文,

「「探春見平兒來了,遂問︰"你女乃女乃可好些了?真是病糊涂了,事事都不在心上,叫我們受這樣的委曲。"」探春也不客氣,直道「病糊涂了」,不過鳳姐兒此時雖不致焦頭爛額,但被邢夫人還有這些事那些事弄得真有些「糊涂了」卻是實真,

「「平兒忙道︰"姑娘怎麼委曲?誰敢給姑娘氣受,姑娘快吩咐我。"」有真正執行力的來了,

「「當時住兒媳婦兒方慌了手腳,」剛因賭被趕出三個,這當金鳳更直可稱「盜」了,幾乎可以送官治罪的,

「「遂上來趕著平兒叫︰"姑娘坐下,讓我說原故請听。"」定不會听,這王住兒媳婦還生活在迎春的幻影中,

「「平兒正色道︰"姑娘這里說話,也有你我混插口的禮!你但凡知禮,只該在外頭伺候。不叫你進不來的地方,幾曾有外頭的媳婦子們無故到姑娘們房里來的例。"」一句話將其打下七十八級台階,

「「繡桔道︰"你不知我們這屋里是沒禮的,誰愛來就來。"」卻果是如此,不但來,還能和迎春斗兩句嘴,也算是賈府的一個奇觀了,

「「平兒道︰"都是你們的不是。姑娘好性兒,你們就該打出去,然後再回太太去才是。"」果然要打,

「「王住兒媳婦見平兒出了言,紅了臉方退出去。」與這些聰明伶俐的人兒相對卻如何有絲毫的招架之功?

「「探春接著道︰"我且告訴你,若是別人得罪了我,倒還罷了。如今那住兒媳婦和他婆婆仗著是媽媽,又瞅著二姐姐好性兒,如此這般私自拿了飾去賭錢,而且還捏造假帳妙算,威逼著還要去討情,和這兩個丫頭在臥房里大嚷大叫,二姐姐竟不能轄治,所以我看不過,才請你來問一聲︰還是他原是天外的人,不知道理?還是誰主使他如此,先把二姐姐制伏,然後就要治我和四姑娘了?"」這些話無疑于剝皮,探春果然厲害!

「「平兒忙陪笑道︰"姑娘怎麼今日說這話出來?我們女乃女乃如何當得起!"探春冷笑道︰"俗語說的,‘物傷其類‘,‘齒竭唇亡‘,我自然有些驚心。"」探春兒就是厲害,而且厲害得讓人不得不心服口服,

「「平兒道︰"若論此事,還不是大事,極好處置。但他現是姑娘的女乃嫂,據姑娘怎麼樣為是?"當下迎春只和寶釵閱《感應篇》故事,究竟連探春之語亦不曾聞得,」如何,探春在迎春看來竟象成了「多此一舉」,

「「忽見平兒如此說,乃笑道︰"問我,我也沒什麼法子。他們的不是,自作自受,我也不能討情,我也不去苛責就是了。至于私自拿去的東西,送來我收下,不送來我也不要了。太太們要問,我可以隱瞞遮飾過去,是他的造化,若瞞不住,我也沒法,沒有個為他們反欺枉太太們的理,少不得直說。你們若說我好性兒,沒個決斷,竟有好主意可以八面周全,不使太太們生氣,任憑你們處治,我總不知道。"」如何?總之一切與我無關,只當我不存在好了(xx注︰迎春似乎更應該去出家啊(外人注︰此話其實甚是!迎春出家不但迎合了其性格,而且逃月兌了日後的魔掌,可惜她到年齡了,沒有惜春般「好運」,(大白紙注︰哎,這話說得!)))

「「眾人听了,都好笑起來。」這個好笑說得殘酷點,簡直是在對迎春「無知」的好笑,

「「黛玉笑道︰"真是‘虎狼屯于階陛尚談因果‘。」此話入木十分!而且極映照後文,真虎狼來了,還談「感應因果」,如何不會被虎狼吃了?虎狼豈是會講客氣的!不由又要說,可映照當時兩百年後的事實!

「「若使二姐姐是個男人,這一家上下若許人,又如何裁治他們。"」這里曹雪芹更是明白地透出當時女子的諸多可悲和無奈!

「「迎春笑道︰"正是。多少男人尚如此,何況我哉?"」迎春總有「理由」,卻不知這些理由最後竟葬送了自己,

「「一語未了,只見又有一個人進來。正不知道是那個,且听下回分解。」正是!書中這些人兒正如「穿花度柳」,一個個不停歇地直奔向紅樓之夢!)

「隱隱覺得賈府之氣越來越亂。」小戒皺眉道。

「正是如此,不亂才真正沒有道理。」小猴笑道。

「曹施主前文不斷提到過,正是賈府大廈將傾之時。」老沙道。

「阿彌陀佛,」小唐合什念道,「生于憂患,生命之本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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