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19
「也對！既然林書成想要見我，那我見見他又如何？我也想看看，林書成見我想要說什麼！」司徒飛哈哈一笑，淡聲說道。
王賀文道︰「見是一定要見的，不過，不能是主公去見他，而是他來這里見主公！主動權，一定要拿在我們手中。此人才智不凡，如果能收為己用，正如何大人所言，對主公接下來的行動，極為有利。」
「讓我去田府見他？」林書成得到回信，冷冷一笑，道，「也好，既然他都做了決定，本都督見見他又如何？」
「大人，去田府會不會太過危險？」林堯皺眉說道。
「無妨，他們要是想對我下手，這大都督府早就換了主人了。司徒飛，你準備站出來了嗎？難道成都府那里有了情況？王爺出事了？」林書成心中暗暗心急。
田玉府邸，林書成帶著數名親衛抵達這里，「什麼時候這長史的府邸變成了涼州文武官員辦公的地方了？難道大都督府換地方了？這主管涼州軍政的官員怎麼都在這里啊？」看到十數個涼州官員齊齊匯聚在此，林書成不由冷笑道。
長史田玉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涼州每一日都有大量的事務需要處理，而大都督又對涼州情況不甚熟悉，所以……」
林書成冷哼一聲，沒有再與這些人交流，直接問的︰「二公子呢？我已經來了，他為何不見？」
「哈哈……林大人，我已經到了，請……」
眾人坐下之後，林書成率先開口，「二公子，軟禁本都督，與趙軍暗中合作的幕後指使，應該就是二公子您吧？」
司徒飛淡然一笑，道︰「林大人何處此言？我可是……」
「二公子，在涼州境內，除了你，沒有人能號令涼州上下文武官員無視本都督的存在，在涼州上下，除了你，也沒有人能主掌涼州軍所有事務，除了二公子，也沒有人敢軟禁本都督。」
「另外，我的人可是親眼看到二公子帶人與趙軍交易！」說完，林書成犀利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司徒飛。
司徒飛被林書成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半晌，道︰「林大人，我那是與趙地的商人進行正常的商貿而已，涼州大軍缺少各種物資，將士們連冬衣也無法配齊，所以……」
「哈哈……二公子，你把本都督當傻瓜？趙地商人會在此刻與我們涼州進行貿易？在這種時候，他們能透過趙軍的攔截？還有，東部和北部的十數個城池是如何丟的，二公子應該比本都督清楚，本都督已經查察的差不多了，二公子也無需隱瞞。」
司徒飛臉色的笑容漸漸隱去，冷聲道︰「既然林大人都已經知曉了，何須再問？那麼，今日林大人前來詢我，究竟是何意思？特地來驗證你的猜測？還是想來訓斥我一番？」既然對方已經知曉，司徒飛也無意再和對方胡扯。
听到司徒飛承認，林書成心中一涼，「二公子，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軟禁王爺親自任命的大都督，私自擒拿緹騎司密探和本都督麾下親衛，與趙軍合謀，這種種行為，哪一樣都是不可饒恕之罪。」
司徒飛冷聲道︰「不可饒恕之罪？那麼，我倒是想要詢問林大人一番，如果我按照林大人的吩咐去做，將涼州大權拱手相讓，林大人是不是準備將我押解至成都府？如此，我的下場會如何？林大人應該很清楚才是，與這不可饒恕之罪相比，我更願意選擇現在這般。」
林書成心中微動，臉色不變的說道︰「二公子何出此言？我來此地的目的是抵抗趙軍，而非要針對二公子。再者說了，這涼州境內，有何人敢押解二公子呢？」
司徒飛冷笑道︰「林大人，我都實話實說了，你又何須隱瞞呢？林大人，我父王讓你來涼州，可不單單是為了抵御趙軍的吧？不，應該說根本就不是為了抵御趙軍而來。」
司徒飛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要是真的抵御趙軍而來，就不該讓長安和漢中的駐軍駐守在原地，甚至再涼州與漢中交接之地布防，而是應該立刻開進涼州，與趙軍交戰。可現在呢？單靠我涼州軍能扛得住趙軍嗎？莫說是你林書成，就是十個你加起來，依靠涼州軍也不能扛得住趙軍的攻伐。」
「抵抗趙軍？哈哈……可笑！他真的是讓你來抵抗趙軍的嗎？讓我涼州軍孤軍奮戰？將數萬涼州將士當做什麼了？你們不仁義，也休怪涼州軍背棄你。」
林書成咬牙道︰「南方大軍之所以沒有立刻進駐涼州，一是因為南方大戰，而是因為涼州根本無法提供幾萬大軍的所需。二公子，你應該很清楚，涼州現在連涼州軍都無法供養，如何能供應的上數萬援兵所需？」
一邊的王賀文冷笑道︰「按照林大人所言，我們涼州不是雍王麾下的一份子嘍？趙軍攻打涼州，單靠我涼州供應大軍所需？我涼州昔日為抵抗東部、南部諸侯聯軍討伐，不知道送去了多少精銳將士，他們都埋尸沙場。現在涼州危難，這數萬大軍近在咫尺，竟然無動于衷。」
「林大人，你要說你此次來涼州的目的是為了抵抗趙軍，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沒有你，我們照樣在抵抗趙軍。雖然丟失了十余個城池，但我涼州軍將士，也不至于無糧可食，無衣可穿。」
「另外，下官還想請問林大人，為何王爺除了派遣你來涼州之外，還派了凌霄凌大人至雍州？林大人成了涼州大都督，而凌霄凌大人則成了雍州副都督，你們的責任還出乎意料的相似，都是抵御趙軍。結果呢？大軍不見調動一絲一毫，有的只是你們到處安插親信，攬權……」
听聞王賀文這般說，林書成心中咯 一跳，心中暗想，自己此次的任務，只怕已經被這些人知曉了，否則，對方也不會刻意的去提雍州事務。
微微沉吟了少許，林書成嘆息了一聲，道︰「你們知道的不少啊，那麼，你們認為你們現在這般做，就能改變什麼？單憑你們這四五萬的涼州軍？別忘了，在你們身側，那可是有著數萬的精銳衛軍。」
司徒飛沉聲道︰「忘了告訴你，據我們得到的最新消息，父王已經重病，無法處理政事了。雍軍現在的軍政大事，都是有我那五弟在主持。這意味著什麼，你應該最為清楚，他，現在還顧不得這里吧。再者說了，他們也不清楚這里的情況。要知道，我們這里所有的事務奏報，都是林大都督你親自蓋得大印。」
「什麼？王爺重病？」林書成頓時臉色一白，當下也就明白了，為何司徒飛敢這般做。想來，現在的成都府乃至南部區域，司徒徹正忙著接管全局呢，對于這涼州的情況，他定然無暇刻意去查察。
「林大人，既然你擔負特殊任務。那麼，請問，我父王是不是已經決定將王位傳給老五司徒徹了？」司徒飛盯著林書成沉聲詢問道。
林書成看了看司徒飛，深深的吸了口氣，道︰「對于誰繼承王位，這不是我所能知曉的。這事乃是你父王所所決定的，不管王爺讓誰繼承雍軍大權，但絕對是最符合雍軍生存和發展的。二公子，你之所為，已經對整個雍軍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我希望……」
「這般說來，我父王果真是選擇了老五！哈哈……如果是我大哥上位，我倒心服口服，至于老五嗎，憑什麼？」司徒飛冷聲一笑，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至極。
「如此說，二公子準備背棄王爺的決定嘍？你可知曉，如此做，絕對沒有翻身之路。雖然你是五公子的兄弟，但你如此做，無論是誰也不會就此罷休的。二公子，如果你就此放棄，此事，就當林某從未看到過。」
司徒飛哈哈一笑，厲聲道︰「翻身？林大人，你說，老五上位，他能放過我們這幾個兄弟嗎？就算我不在意，那司徒浩呢？他可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司徒徹能放過這個潛在的威脅？」
「還有，現如今不管是我那大哥司徒浩還是本公子，都是一地大都督，都在各地經營許久，你說，司徒徹不會在意？看看你此次的任務吧，司徒徹還沒動手，我那父王就準備先出手了。日後司徒徹成了雍王，我的日子還不知道能不能繼續呢。林大人，你認為我說的在理不在理？」
林書成默然，他自然明白司徒飛的意思，也認為司徒飛擔心的在理。如果司徒浩繼位，則名正言順，其他的幾個人，也不用擔心司徒浩會卸磨殺驢。但現在繼位的是最小的司徒徹，而司徒浩和司徒飛又在一州之地佔據很大的權勢，就算是司徒浩和司徒飛放手，司徒徹也不會安心。
「好吧，對此，二公子在理。但是，二公子為了保全自己，卻在涼州之地割據自立，可曾想過後果？此外，還與趙軍合作，你可知這隊雍軍來說，代表著什麼？」林書成不再與司徒飛爭論那些權勢相爭，卻對司徒徹的做法感到極為不滿，尤其是司徒飛與趙軍合謀，這更是再愚蠢不過的行為。
司徒飛冷聲道︰「後果？還能有什麼後果？」冷眼看了林書成一眼，司徒飛臉色浮現狠辣之色，「如果就此俯首，被你剝奪權勢，返回成都府，能不能活命，還是兩說。但現在，雖然與趙軍合作，在你們看來，是愚不可及的行為，但是，我起碼能保全性命，甚至號令一方。」
「可是……」林書成頓時激動起來，「二公子，你如此做，可是一步步將雍軍推向分裂，推向深淵啊！」雍軍能有現在的局面。林書成在其中功勞不小，他自然不希望雍軍先是分裂，後是被趙軍一步步分化利用。
「哈哈……可笑！」司徒飛臉色猙獰，「本公子認為趙軍使者的一句話說的很好，我死之後，管他洪水滔天。本公子現在需要的是保命，保命，你懂嗎？我司徒飛在涼州駐守數年，為雍軍抵御諸侯聯軍，地域趙軍，付出了多少汗水？可我呢？被安置在涼州，就像發配一般，現在沒利用價值了，覺得我是絆腳石了，想要將我踢掉？想都別想，本公子決定了，與誰合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決定我自己的命運。」
看著司徒飛像發泄一般厲聲嘶吼，林書成頓時啞口無言。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對其他人不公平，畢竟，王位只有一個。站的角度不同，考慮問題自然也不盡相同。
「二公子，此事我們暫且不談，可你與趙軍合謀，又能為你提供什麼幫助呢？趙軍步步緊逼，涼州之地，只能一城一地的被趙軍佔據。他們可不會因為你與他們的合作，就放棄攻打涼州。」
「你說的沒錯，這涼州之地，確實無法保住。可是，就算我不與趙軍合作，這涼州就能保住了嗎？林書成，你實話實說，你能保住涼州？」司徒飛不屑的說道。
林書成頓了頓，聲音低了許多，但還是直接說道︰「不能！」
司徒飛冷笑道︰「很好，你沒有撒謊，這涼州之地，早已經被你們拋棄，估計就在並州丟失之後，這涼州之地已經不被你們看在眼中了。涼州之地，只不過是你們用來消耗趙軍實力的炮灰罷了。」
「既然涼州之地不能保住，那我為何不能用這一定要丟失的東西與趙軍換取我所需要的東西呢？現在你也看到了，數萬涼州軍所需的糧草物資有了，冬衣有了，我們只不過將這些需要讓士卒們去送死的城池丟給趙軍罷了。」
听聞司徒飛如此說，林書成心中一陣冰冷，「那二公子，涼州丟失，你欲在何地立足？這里可是你的本部。」
司徒飛看了看林書成，笑道︰「你不是說了嗎，在長安和漢中與涼州交接之地還有數萬衛軍駐扎嗎。你不覺得，要是有了這數萬衛軍，再以險關駐守，我們就能在此地立足嗎？」
果然！林書成無力的哀嘆一聲，「二公子，那是衛軍，就算你出現在那兩地，也無法接管兩地駐軍的。」
司徒飛沉聲道︰「我當然是不行，但林大人你可以啊！我相信，父王讓你來涼州，定然也給了你調動周圍軍隊的權利。此外，成都府現在正忙著我那五弟上位的事情，對于北方的一些動作，定然不會在意的。再者說了，現在可是年關，天氣正寒冷之際，就是趙軍也停止了任何調動。」
「所以，只要我們行動迅速，在成都府方面來不及反應之前掌控這兩地駐軍，並以險關駐守，就會定下大局。」
「什麼？我？」林書成頓時冷笑連連，「二公子，你不是在說笑吧，你將我軟禁于此，現在還與趙軍合謀，敗壞雍軍基業，無視王爺軍令，你還想林某助你？痴心妄想！」
司徒飛臉色頓時一冷，道︰「林書成，此事，由不得你選擇，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司徒飛，就憑你也想命令林某？你的事情一旦暴漏，莫說是你，就是你們這屋內所有的人，都將誅滅九族。我勸你們好好想想再做決斷，怎麼說你也是王爺的二公子，林某向你保證，只要你放棄你的想法，林某可以勸服新任雍王殿下，不會虧待與你。」
「哈哈……」司徒飛冷冽一笑，「到了現在，你還想勸服我們？我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不要說我，就是我那大哥，你以為他會無動于衷？北方，即將月兌離司徒徹的掌控了。」
「另外，這涼州所有的事務都是在你林大都督的命令下行事的，哪怕是與趙軍貿易，讓涼州軍放棄數座城池，也有你林大都督的手令。你想擺月兌這件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另外，我的人也趁著父王重病，成都府權利交接混亂之際，接著林大都督的手令將你的家人接來了涼州，想必，此刻他們已經抵達涼州地界了吧。」
「你……卑鄙無恥！」林書成當即紅了眼。
「卑鄙無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司徒飛臉色猙獰，「現在主政的是司徒徹，可不是我那父王，你說，司徒徹的親信得知此事，會不會對你下死手？你們在我父王那里得到的信任夠多了，他們不希望你們繼續再在信任雍王麾下得到太多的重用，否則，他們的權勢又如何得保？」
「對了，我們還以涼州大都督，也就是你的身份向漢中和長安的駐軍將軍下令，讓他們準備至天水府城領新的軍令。到時候，涼州大都督你會親自去交代任務。」
「你……你在我身邊有奸細？」一听此話，林書成頓時大驚。自己轄制漢中和長安的軍隊，甚至能調動兩地軍隊的事情只有自己和隨同自己一起來的人才知曉，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但現在，司徒飛顯然已經很清楚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