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30
涿州府盧氏的族長被涿州府官府風風光光的街道府衙之中，又護送到幽州城，被驍果軍之主趙詢親自接見，並對其大力贊揚了其支持驍果軍政策的行動。一時之間，幽州各地，都在盛傳此事，一些百姓也紛紛贊揚盧老頭的舉動。
不僅如此，盧氏的商號更是參與了驍果軍南方鹽運生意，不用多說，是人都知道，這玩意有多賺錢。特別是幽州商人們，更是嫉妒加羨慕。這靈州府出鹽，開始之時，都是白羽商號在運作。隨著產量的加大，販賣地方的擴展，這些地方，肯定是不夠的了。很多商人都想參與一股，但最終都沒能得到驍果軍的允許，沒想到，這盧氏因為購買了驍果軍的債券，而參與進去了。
這些商人們後悔死了，大的不說，就是早些購買他十萬銀幣，說不定也能加進去。要是負責一州一地的鹽運生意，那可真是日進金斗。可惜，他們現在想想都晚了，誰都知道，這第一個個第二個之間的差距。但無論如何，一些商人們還是購買了驍果軍的債券。誰知道，會不會有其他的生意被驍果軍投放下來？
說真的，盧賢靜也沒想到趙詢會將兗州等地的鹽運生意讓他們參與。按照驍果軍給出的鹽價，不要說兗州，就是雍州、並州之地，也不是不可能。真要是這樣的話，五十萬銀幣，兩三年就能回來。話雖如此，但驍果軍要的是錢，而不是去經營。
緊接著，不知哪里又傳來消息，言，因為驍果軍要修繕疏浚河道，財政枯竭，如果無法售足一定的債券，那麼，就有可能要對驍果軍治下的商人進行加稅。甚至，有可能會恢復到以前。
這下，這些商人們急了，管他是什麼出身，但這兩年來，在驍果軍治下行商，絕對是安全有保障，生意還不錯。這要正是如傳聞所言，那可就將他們打落懸崖了。楞誰也不想再回到以前的時候，沒有人和錢過不去。問題解決不了，怎麼辦，那就買吧！于是乎，這些商人們也購買了債券。在購買之余，還會在登記名錄只是，表達商業司對其的認可，也就是說，來買了，不會隨意對你加稅的。如此，那些商人們也紛紛行動起來，現在是，不參與不行了。
漁陽府，也有同為盧姓的盧氏大族，盧晨陽就是這盧氏的大族族長，和涿州府的盧氏比起來，他們的境遇可就差多了。昔日朝廷趁著驍果軍東征東三府，收復失地之時，鼓動幽州南部造反，驅逐驍果軍。這漁陽府盧氏雖說沒有參與其中，但也被攪合了進去。結果自然不言而喻，上了驍果軍的黑名單。還是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使得驍果軍不在追究。
盧晨陽也不是笨蛋，能作為一家一長，自然從這兩年了，看出了不少問題。原本這次是打算趁這個債券無人購買之際，也搶先大量的購買一次，好好表現一次，以挽回自己盧家現在的情況，但誰知道被涿州府的盧賢靜佔了先。听聞驍果軍主帥趙詢面見盧賢靜以及將販鹽生意讓其參與之後，頓時破口大罵，不知道是再罵盧賢靜的動作，還是再罵自己太慢。第一和第二、第三的差距，盧晨陽自然也清楚。但現在，除了暗自咒罵之外，還不得不佩服同為盧姓的涿州府盧家。
薊州城城東的一座豪華的府邸內，薊州府大富商李文杰已準備休息了，今天與幾今生意上的伙伴聚會，多喝了幾杯，有些昏頭轉向，剛剛喝下醒酒湯，正躺在小妾的懷里，讓其為自己按摩，舒緩眩暈的感覺。而李文杰，也開始在自己的小妾身上活動著。
就在此時，房門被敲響了，而且甚是急促，李文杰眉頭一皺，沉聲問道︰「什麼事？有事明天再說。」
「老爺，是我！有一件要緊事馬上要回稟老爺」房門外傳來一個了李府大管事的聲音。李文杰不由一怔，大管家是自己的親信，是一個極沉穩的人，听他的聲音，居然帶著一些惶急，只怕這事小不了。
站起來略為整理了一下衣服，拉開房門，看到內府大管事帶著驚慌的眼神，不由得，使得李文杰的心不由一沉。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一邊的書房，落座之後，李文杰問道︰「出什麼事了？是我們的生意出了問題嗎？」作為商人，除了商貿，還能有什麼事情和自己有關？讓自己意外？
大管事咽了一口唾沫，道︰「老爺，是有事……有大事。老爺還記得，我有一同村的鄰居，其兒子就是在暗影司當差。」
「是啊，你說過，你還說過，你曾經幫助過他們，但這和我有什麼關系？」李文杰皺眉說道。但眉頭確實靜靜皺了起來，不為別的，就為這暗影司這個名字。對于驍果軍治下的官員、世家豪紳來說，這暗影司絕對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刀。現在，看到大管事那慌張的眼神和暗影司的名字，李文杰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大管事沉聲說道︰「因為他們曾經貧瘠之時，我幫過他們，所以，這小子發跡之後，倒也沒有忘了昔日的恩情，也多次來看望過我，逢年過節也給我送一些禮物。今天他到我家去了，與我東扯西拉，話里話外居然透著讓我馬上辭了府里的管事，去外地玩上一段時間……」
李文杰頓時安定不住了，臉色慢慢地發白，發青，顫聲說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大大管事說道︰「當時我也挺奇怪的，便一邊說起前事，一邊慢慢地套他的話。因為往日我對他有恩，被我逼不過，含含糊糊地告訴我，因為驍果軍治下的商人們在債券一事上，讓大都督很不滿意，所以，上面決定，將驍果軍治下的了驍果軍好處，卻不願為驍果軍出力的商人們，換上一批。所以，暗影司開始清查各地富商的底子。而暗影司已經掌握了我們府上前些年與靺鞨人買賣違禁之物的證據，還有其他的證據。我讓他說詳細一點，但他死活不說了，告訴我不要外傳之後，急急忙忙的走了，臨走時還一再告訴我馬上辭工。」
李文杰臉色血色褪盡，驍果軍治下的富商，都是驍果軍以前就存在的。驍果軍主政幽州之前，他們那個干淨過？只是驍果軍主政之後，統一商稅，還做了許多有利于商人的決策。使得商人們也遵紀守法起來，但這以前的事情，那是模不掉的。再說了，經商過程之中，誰沒有做出一點不合規矩的事情？按照大管事得到的消息，對方的意思便是暗影要對自己下手了，一想起以前幽北諸府到在驍果軍倒下的諸多大戶望族，幽州南部因為叛亂而被夷三族的世家豪紳，李文杰不由渾身冰涼，那些人的背景不知道比自己強了多少個來回，結果都被驍果軍像宰小雞一般地殺了，自己算什麼東西？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昔日驍果軍不是明文告令，不在追究了嗎？再說了，我們為商所作的，也不過是一些小事情，怎麼會……怎麼辦？」李文杰在房中走來走去，第一反應便是跑，但這個想法一出來便被否決，跑，往那里跑，何況自己這一大家子，只怕連城都出不去，就被劫殺一空了。
「李海，你說，你說，驍果軍為什麼要對我下手呢？」
「老爺，你忘了，上面要行動的原因是什麼？那時因為富商們都不去購買者所謂的債券，驍果軍才要換一批商人在驍果軍治下的。」大管事小聲說道。
李文杰一怔，頓時明白。這是因為自己這樣的商人們，害怕自己的錢被驍果軍吞沒，才沒有購買，就是購買，也不過是幾百銀幣的買，實在和自己的身份不符。現在，驍果軍怒了，要發火了，這一下他是真的有些絕望了。
如果驍果軍真的要有這心思，那他無論如何都是沒有活路了。
「老爺，要想辦法啊，不然暗影司一動手，可就晚了……」
「辦法，有什麼辦法……對了，債券，我明白了，原來如此！」李文杰振聲說道。「驍果軍不是要真的針對我們，而是對我們的態度不滿了。想想看盧賢靜吧，這家伙真是聰明。就算那五十萬銀幣白送，得到的商路也足夠他有的賺了。」
其實，這一天，不僅是他，整個幽州各地的富商都通過各種方法得到了這些消息，而且，各地的暗影司也頻繁活動。甚至，連地方的縣兵也開始積極調動起來。雖然縣令大人說了，這只是縣里的正常運作，但足以讓這些商戶們心驚肉顫了。
在各府縣，都有有暗影司、財務司、匯通錢莊和地方官員聯合組成負責債券的負責單位，漁陽府漁陽城，漁陽府府尹錢一清就是這債券事務的總負責人。發現債券以及半月了，可是到手的錢，還是寥寥無幾。錢一清都急的頭發快白了。他自是知道驍果軍現在要做什麼，也知道這債券的用處，自然希望手中債券賣的越多越好。與他相比，財務司的人，更是急的兩眼冒火。只不過，這財務司的官員都是從側協助，主持正常的記錄和解釋，正在決策的人，還是錢一清，一府府尹。
「那些世家豪紳呢？富商們呢？我們的人有沒有給他們解釋清楚？」錢一清皺眉說道。
「府尹大人，我們豈敢隱瞞與你，這自然是解釋清楚了，可是，他們偏偏不予理會，視若未見，我等又有何辦法？再說了，上面下令，不得強行讓其購買，只能自願。這些人，生怕我們貪墨了他們的錢，還以為這債券是騙錢用的借口。」附屬官員苦笑著說道。
錢一清臉拉得很長，陰沉的臉色似乎要滴下水來，他豈能不知這些人的心思。那些世家豪紳不說，他恩本來就對驍果軍有所不滿，但那些依靠驍果軍興起的新興大戶望族，以及富戶商人，卻讓錢一清很是不滿，如果不是上面嚴令地方官府，不得強迫這些人購買債券，怕是錢一清早就動粗了。
雖說現在上面因為地方的債券事務之差，很是惱火，準備用讓暗影司和官府小小的動作一下，但錢一清還是對這些靠著驍果軍的新政發了家的大富商們，極度的不滿。如果不是驍果軍的新的商稅政策，這些人能有今天？可需要他們效力之時，各個都縮成一團了，沒人出頭了。還不如那些普普通通的百姓，起碼他們知道感恩，紛紛出錢購買者債券。
漁陽府長史尤海束手立于下首，連聲叫苦道︰「府尹大人，我們這近百號人已是竭盡全力了，滿城奔走，上門勸買，每個人可都是瘦了一大圈，但效果實在是不好，除了一些商人實在挨不過面子外，小小的購買了一點，其他的人……」
錢一清冷笑道︰「無妨，他們如此做，指揮讓主公心怒，到時候……」錢一清沒有多言，他自是知道暗影司的行動，是出自趙詢之意，否則的話，除了配合自己的暗影司吏員外，其他的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動作。這說明，主公已經對這些人不滿了。
諸一府官員正默默無語，想著應對之策之時，衙門外忽地傳來陣陣暄鬧聲，錢一清命在位債券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那里有好心情。當下，錢一清不由怒氣勃發，霍地站出來，正自一口氣沒地兒出，剛好拿幾個不開眼的來出口悶氣。
剛剛走到大堂中間，外面一個衙役已是如飛般奔來，滿臉的驚喜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見到錢一清，連聲說道︰「大人，府尹大人……」
「怎麼回事？堂堂一府衙門，怎麼爛糟糟的！告訴外面的人，要是再敢在我府尹衙門外喧嘩，一律重責！」錢一清虎著臉，氣呼呼地問道。
看到錢一清臉色不好，奔進來的衙役一臉的莫名其妙，半晌才反映過來，結結巴巴地道︰「外面……外面是漁陽城中的各個大戶族長……還有那些富商……」
「大戶族長？富商？他們來做什麼？」錢一清頓時眉頭一皺，對于這些人，他算是沒什麼好感。
衙役連忙說道︰「大人，他們來這里自然是買那個……那個債券的。」
「什麼？來買債券？」錢一清一怔，當即快步走了出去。只見大堂之中，十余個漁陽城首屈一指的大戶富商，都齊聚一堂，正在熱鬧的爭論著什麼。
「錢大人，諸位大人！」看到府里的大小官員都趕了過來，十余人齊齊躬身行禮，恭敬的說道。
「你們這是？」錢一清詢問道。
李文杰笑道︰「錢大人，我們都是老購買債券的。大都督保境安民，實行新政，統一商稅，讓百姓得以安居樂業，讓我們得以興家。現在，大都督要修繕疏浚河道，這還不是為了北方百姓？我們怎麼能作壁上觀呢？能為都督出一點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力氣，這可是我們盼望已久的事情啊！」
錢一清心中冷笑，盼望已久？那你為何這半個月都無動于衷？但臉色卻浮現了笑容，笑道︰「李大員外，你可是漁陽城首屈一指的大富豪。那麼，你準備購買多少債券？」
李文杰笑道︰「听聞涿州府盧氏族長盧賢靜出資購買了五十萬銀幣的債券，我李文杰雖不如他盧氏有錢，但也不原低人一等，同樣，五十萬！」
「什麼？」錢一清一怔，這李文杰也太大方了吧，大方的有些過火了的，也不怕自己的商號破產？錢一清徹底被驚著了，五十萬，這可是大手筆了，雖然李文杰家資不菲，但那也要算上其的商號，站在錢一清身後的諸官都有些不相信地看著李文杰。
「這也是我為我大都督疏浚河道，出一份力！。另外，李某還邀請了不少的生意上的伙伴一齊來購買，嗯，總額應當不會低于二百萬。」
錢一清在心里大大地驚嘆了一下，二百萬銀錢，那可已經不少了。連忙笑道︰「李員外真是深明大義，本府佩服，請，里請，我與諸位辦理手續。」
一邊向後堂走去，一邊還大聲吆喝道︰「來人啊，看座，上茶，上好茶！」
李文杰等人，暗暗思量︰如此，驍果軍不會再來找我們麻煩了吧。
不僅是漁陽城，在幽州、冀州各地，債券一下子火了，似乎就成了搶手貨一般，被大肆的購買，平日里無動于衷的豪紳巨富們都絡驛不絕出現在縣衙之內，大肆地購買這債券。短短兩天功夫，各地的收獲量就和錢半個月持平了，就這樣，人還越來越多。看樣子，這債券是成功了。
見此，趙詢決定要好好地酬謝一下那些表現極為「優越」的商人們，于是就將這些出資最多的百余人召集到大都督府，宴請一番，並將驍果軍麾下的販鹽生意，也交付他們。畢竟，要將這低價鹽販賣到其他州府縣，可不是一家兩家就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