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爹地,上你的人是媽咪 第七十二章 成為皇甫太太(萬更)[文字版VIP]

作者 ︰ 淡胭脂

偷偷躲到樹干下方,確定沒有引起樹屋上的皇甫烈和夏夜注意的溪兒,先是模一模梯繩的表面紋理,再是用力地扯了扯梯繩。

果然不是原來的那一條!

這麼說,舊的已被換過了?!

是誰換的?大少爺麼?

溪兒無意識地抬頭朝樹屋的方向望去……

難道這就是大少爺這幾天對她疏遠的原因麼?不……不可能的,就算是繩子上面動的手腳被大少爺發現了,大少爺也不可能知道是她干的!

沒錯!大少爺絕對不會知道是她干的!難道……是這個所謂的少女乃女乃在大少爺的面前造了什麼謠?

她派人調查過了,這個大少女乃女乃根本就配不上少爺!不僅與少爺的好朋友項亦揚有染,而且有長達近八年的婚姻!

而孫少爺也不是少爺所生,他們不過是長得稍微相似罷了!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說了怎樣的謊,竟然把這麼這麼聰明的大少爺甚至是馮女乃女乃都耍得團團轉,說什麼她都不會放過他們母子的,她一定要當著皇甫家所有人的面,揭露他們的真面目!

憤然轉身離去的溪兒,沒有注意到她的背後有一雙洞察的眼神在她進來樹林的那一刻起,就始終在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也沒有注意到,在那雙主人的眼楮看到他再熟悉不過的身影進入他的視線範圍時,那神情有多麼的訝異。

知道樹屋存在的人不多,所以懷疑的範圍可以大幅度的縮小,只要在他最親近的僕役里找就好。

這幾天他一直沒有任何的動作,除了要和笨女人一起嚴密監視晁懷的舉動外,就是在思考梯繩上動手腳的人的動機是什麼。

找到了動機,懷疑的範圍又可再縮小一些。

在不知道誰是「嫌犯」的情況下,皇甫烈不願意對任何人作出猜測。

所以才布了這麼一個局。

這幾天他和夜兒時不時地上來木屋,就是為了揪出是誰對梯繩動了手腳。

只要是「嫌犯」,那麼他基于防備的心里,一定會再度檢查一下梯繩的牢固度。

等了好多天,他都沒有看見任何人接觸這片林子,差點都要懷疑是外面的人混入皇甫家了。

沒想到,沒想到守了好幾天,竟然會是她!

他最親近的丫鬟溪兒!要想要揭穿那對母子的真實身份,最有效的辦法是采集到項遇(溪兒堅持不認為項遇是皇甫烈的親身兒子,無法接受他認祖歸宗,改名為皇甫遇的事實。)和大少爺兩個人的DNA。

只要做一下DNA比對,一切就能夠水落石出了!

哼,就算結果證明他們是父子,她也可以拜托她醫學院的師兄,在DNA檢測報告上作手腳!一個騙子,和騙子生的兒子,才配不上大少爺!

皇甫遇每天早上都要陪皇甫烈一起到皇甫家的後山上去晨跑鍛煉身子,夏夜也總是會屁顛屁顛地跟上去。

于是,一家三口跑著去後山晨跑的畫面,是皇甫烈家早起的人每日必然會看見的場景。

這一點,照顧皇甫遇飲食起居的溪兒自然也是再清楚不過。

特意等到皇甫烈、夏夜、項遇三人都出了門,總是會定時的出現在皇甫古宅里站在皇甫遇房間外頭听後吩咐的溪兒,確定了他們都出去以後,躡手躡腳的潛進皇甫烈的房里……

「咚▔▔▔咚▔▔▔咚▔▔▔」

閑氣了許多年的皇甫家鼓樓上的鐘聲悠長地響了三下,所有在干活的僕人一下子模不著頭腦,紛紛擾擾地都跑到大廳去找正在和夏夜下圍棋的馮女乃女乃問個究竟。

這鐘聲是類似于防空警報警用的。

古時只有不長眼的土匪跑這里撒野,或者是台風來了之類的重大訊息才會響起用來警示人員轉移的信號,好些年沒響了,怎麼今天響了?

莫不是發生什麼了什麼重大事件?

「爹地,那是什麼聲音?好像從咱們家里發出來的。」

皇甫遇蹲在地上,將手中的螺絲刀給鑽進車底下的爹地遞去,漂亮的臉蛋上滿是崇拜。

他對這個爹地實在是太滿意了!

不但會拆炸彈,改裝通訊設備,研發槍支,就連改裝車子性能,只要一個按鈕,就能夠更改車子外觀,避開壞蛋的追蹤,真是太棒了!

皇甫烈用手臂輕輕抹了把汗,伸手接過皇甫遇遞過來的螺絲刀,大概五分鐘後,從車子里鑽出,皇甫遇忙給爹地遞上毛巾,皇甫遇接過擦了擦身上的汗,因在車底下待得時間有些長,有些喘氣地道,「是家里鼓樓的鐘聲。以前用來發出警報用的。現在早就廢棄掉了,怎麼還會響起。我們還是先回去看看,出什麼事了。」

把毛巾拋回給皇甫遇,皇甫烈蹲身抱起兒子,讓他跨坐在他的脖頸上,笑道,「趕時間,今天暫時便宜你小子,坐穩了。」

「嗯。」

皇甫遇興奮地點點頭。

車庫離宅子有一段的距離,要不是爹地真的趕時間,怕他小胳膊小腿地跟不上,嘿嘿,肯定會要求他和他一起跑回去的!

不是他懶哦,只是能夠像別的小朋友那樣騎在爹地的脖子上,看得遠遠地,是他想了很久很久的事呢!

「發什麼呆!坐好!爹地會走得比較快,可別摔下去了。」

「OK!NOPromblem!」

皇甫遇調皮地行了個童子軍禮,然後摟緊爹地的脖子,父子兩人往家的方向趕去。

容納上百人有余的大廳,在幾聲鐘聲的召喚下,一下子聚集了密密匝匝的一堆人。

不愧是皇甫家嚴格訓練過的人,即便是在聚集了這麼多人的情況下,還是沒有出現吵吵嚷嚷的情況。

人們只是互相用眼神詢問對方,知道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在得到對方同樣寫滿困惑的眼神後,紛紛把目光調到坐在大廳主位左右兩邊位置上的馮女乃女乃和夏夜。

夏夜則是莫名其妙地瞪大雙眼看著大家,那眼神分明是在說,不要看我,我也是一頭霧水。

如鷹隼般地目光掃視了下眾人,馮女乃女乃緩緩地站起身,擲地有聲地道問︰「是誰敲的鐘?站出來!」

「是我!」

但見溪兒從容地從人群當中走出,手里還緊緊地握著一份報告單。

馮女乃女乃精致的細眉幾不可見地皺了皺,「是你?出去個幾年,回來就什麼規矩都忘了麼?無端端地鳴鐘驚擾大家作甚?」

「溪兒沒忘。」

慢慢地走到大廳中央,迫于馮女乃女乃懾人的氣勢,溪兒低垂著頭,握住報告單的手微微有些發顫。

「沒忘?你應該知道無故敲響警報的古鐘是要受什麼樣的責罰的吧?」

「若無重大原因鳴響警鐘,情節嚴重者,驅逐皇甫家!」

溪兒回答道。

「很好,那你告訴大家,你敲鐘的原因是什麼?!」

「她!」

沒有拿著報告單的那只手的手指,毫不客氣地指著一臉錯愕的夏夜。

她?

她還活的好好的啊,沒必要為了她鳴鐘吧?

夏夜郁悶。

「放肆!這是對待少女乃女乃應有的態度麼」

夏夜還沒開口說話,馮女乃女乃已是面色一沉。

「她不是我們的大少女乃女乃!她也不配!你們看!這是NDA調查報告,這份報告可以證明,項遇和大少爺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

「你胡說些什麼!」

夏夜也不開心了!

說她什麼都沒關系,但是怎麼可以否決烈和遇兒的親自關系呢!太過分了!

人群里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馮女乃女乃用眼神示意身旁的賀管家,管家了解地頷首,走到溪兒的耳畔低語道,「乘大少爺不在,事情還沒鬧大,給我下去!」

「不,我不走!」

溪兒見大家都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夏夜,得意地舉著手中的檢驗報告單,激動地繼續說道,「我沒有胡說!項遇是夏夜和項亦揚七年前所生的的!馮媽媽,賀管家,你們都被騙了!你們想想,項遇今年已經七歲,七年前少爺在哪里?在部隊里啊!既然如此,怎麼可能會和夏夜生下項遇呢?賀管家若是不信,可拿這份報告單去看,一看便知溪兒有沒有說謊!」

賀管家還沒有任何的動作,已被夏夜搶先一步奪取,她一把搶過溪兒手里的報告單,上面赫然寫著,皇甫烈和項遇血緣關系為零,DNA報告精準率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怎麼會這樣?」

夏夜大受刺激地往後退,「這肯定是假的!肯定是假的對不對?」

遇兒怎麼可能不是烈的兒子呢!他們那麼像,那麼像……

場面越來越失控,有許多的下人開始對夏夜指指點點。

馮女乃女乃從精神恍惚的夏夜手中拿過報告單,銳利的眼神盯將上面的信息逐個看遍,再看一眼顯然也受了重大打擊的夏夜,然後無聲地交到管家的手里,附耳在管家耳畔低語了幾聲,管家會意地點頭,轉身離去。

沒有注意到管家的離去,溪兒仍是咄咄逼人地口吻,「哼!沒錯,假的!你就是假的!你和少爺根本不是夫妻,甚至連情侶都不是!大家一定不知道吧?大少爺從來沒有踫過她!他們都是分房睡的!試問,如果他們真的連七歲的孩子都有了,怎麼可能會分房睡?由此可見,一定是這個女人用了什麼樣的手段哄騙了少爺!」

「不……我……」

「你敢說,你敢當著大家的面說,你和少爺不是分房睡,你敢當著大家的面撒謊,說你和少爺是情侶麼?你說,你說啊!」

溪兒一步步地逼近夏夜,夏夜額上沁汗,狼狽地步步倒退。

她……她和烈,的確是分房睡的沒錯,但,但……但遇兒的的確確是烈的兒子啊!這一點可能會出錯的,不可能!

「我和夜兒分房睡。是因為小遇就睡在我房里,我自認為沒必要當著孩子的面,上演限制性的畫面。

至于婚姻關系,我們現在的確什麼都不是。因為我們計劃下個月就去辦證。而遇兒,的的確確,百分之一千是我皇甫烈的兒子。」

沉穩、低沉的嗓音倏然地加入,眾人齊齊地回過頭,但見儒雅俊逸的皇甫烈牽著漂亮可愛的皇甫遇的小手邁進大廳,相似度高達百分之八十的兩個人,怎麼看,都像是父子。事實勝于雄辯。父子兩人站在一起的和諧畫面,徹底瓦解大家的懷疑。

眾人開始對那張所謂的DNA報告單的真實性和準確度產生懷疑。

「听說就算是DNA也有不準的時候呢!」

「是啊,好像有听說過這麼一回事!」

「那情況到底是怎樣啊?」

「夠了!既然大少爺已經回來了,這事他自有定奪!溪兒留下,其他人……」

馮女乃女乃凌厲的目光掃了眼眾人,大家紛紛把頭低下去,腳後跟慢慢地往門口挪去……

「不用,都留下來吧。乘現在大家都在,有些話說開了也好。」

「烈……」

一方面很感激皇甫烈能夠在眾人面前這麼給足她面子,另一方面,被這DNA鑒定結果徹底弄蒙了的夏夜紅著眼眶,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她真的不知道這DNA報告是怎麼一回事!

討厭,為什麼當初不順便連醫學一起念了呢!那她就能一眼就看的出來這報告到底有沒有被動過手腳,還是純粹的是醫學失誤了!

皇甫烈走過去拍了拍夏夜的腦袋,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然後捏著不知何時到了他手里的報告單,緩緩地走到溪兒的面前,目光冰冷。

「大……大少爺。」

溪兒的身體無法控制地戰栗著,她還是頭一回見識到一向待人溫和客氣的少爺,也有這樣冰冷懾人的一面!

「溪兒,你太令我寒心了。」

不超過十個字的短句,卻如冰錐般,刀刀刺入溪兒的心窩,泛寒生冷,驟然生疼。

「少爺……」

溪兒低低地喚了聲,在皇甫烈陌生冰寒的目光里,頓時沒了氣焰。

視線落在皇甫烈手中的報告單,她抬起臉與皇甫烈對視,倔強地道,「我沒有作假,這報告單是真的!」

誰知,皇甫烈只是當著她和眾人的面,親手撕毀了報告單,鷹隼般的眼銳利地注視著眾人,聲音清朗︰「我再重申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皇甫遇是我皇甫烈的兒子。也拜過祖宗,祭過祖。是我皇甫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今後,若是再敢有人對他的身份進行懷疑,就是對皇甫家的不忠,就是與整個皇甫家的人為敵。至于夏夜,她是我兒子的娘親,也是我皇甫烈的女人。從今往後,我不希望再听見有任何的人說一些會傷害到他們母子的話。

都听清楚了嗎?」

不慎嚴厲的口吻,字里行間,卻充滿了不可忽視的威嚴。

「是,少爺!」

「知道了,少爺!」

听見大家的回答後,皇甫烈滿意地點了點頭,嘴角噙著大家都熟悉的清雅笑容,溫和地道,「行了。誤會一場,都散了吧。」

皇甫烈揮了揮手,大家也都松了口氣听命地散去。

恰好差不多到了該準備晚飯的時間,馮女乃女乃也就去廚房交代菜單去了。

大廳里只留下夏夜母子以及皇甫烈和溪兒四人。

「小遇今天出了不少的汗,你帶小遇先下去洗個澡。吃飯的時候我去交你,嗯?」

夏夜看了眼皇甫烈,又瞅了眼低著頭的溪兒,牽著皇甫遇的手,慢慢地點了點頭。

待所有的人都出去後,皇甫烈對站在廳里一動不動的溪兒吩咐道。

「溪兒,你跟我來。」

*************************

「我不想追究你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但是你能向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麼?」

把人帶到書房,一進門,出乎溪兒意料的,皇甫烈沒有追究這件事,只是對她提出以上的要求。

抬起錯愕的眼,溪兒鼓起勇氣,「我……溪兒能問少爺一個問題麼?」

「問吧。」

皇甫烈點點頭。

「她……她就真的有那麼好麼?好到大少爺面對鐵證如山的報告單也可以視而不見,好到即便她曾和別的男人有過長達八年的夫妻關系,也還是欣然地接受她麼?」

她原以為大少女乃女乃在少爺心中沒什麼地位的。但是祭祖那天,少爺那麼溫柔地為少女乃女乃拭去臉上的污垢。

那一刻起,她才意識到,少爺對少女乃女乃不是全然沒有感覺的!

所以後來的她在問過府里的人,知道少女乃女乃早上去過樹屋,想著少女乃女乃也許還會再去,就在上面動了手腳,她沒想過要取少女乃女乃的性命。只是想著如果從上面摔下來,那樣她就一定非住院不可。

而少女乃女乃住院的這段期間,她就能夠盡量爭取少爺的感情!

沒想到溪兒想問的是這樣的問題,皇甫烈一怔,然後唇邊漾出一個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笑意,「該怎麼說呢?她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好?這個問題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只知道,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小丫頭,使了些詭計,就輕易地把我給上了。」

在溪兒不可置信以及的倒抽口涼氣的呼吸當中,皇甫烈微笑著,繼續道,「是的,就像你所听見的那樣。八年前,那個笨女人就把我給吃干抹淨了。在我不知道是她的情況下。後來發生了些陰差陽錯地事,導致我們一直錯過。她是個沖動、熱情的笨女人。除了在執勤的時候大腦處于正常狀態外,其余的時間大腦似乎都處在罷工狀態的。

她不需要有多好,因為我也沒有那麼完美。但是,她能夠義無反顧的去愛我,對我所說的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即便是……那梯繩上被做過的手腳那麼明顯,就因為我岔開了話題,她便配合地不予多問。這種被一個人交付全部信任的感覺,真的不賴。」

皇甫烈柔柔一笑,溪兒的心驟然地被糾疼了一下。

為什麼要為別的女人露出這樣溫柔的笑容,為什麼!

「這一點,溪兒……溪兒也可以做到!」

溪兒痴情的目光無懼地迎向皇甫烈,皇甫烈勿地一怔。

當年只在自己身後跟進跟出,怕生不敢和他人說話的小丫頭,什麼時候也長這般大了?竟情竇初開了。

可惜,紅豆萌芽的土壤錯了。

不是沒有猜出溪兒做著一系列事情背後的原因是什麼,只是心底不願承認罷了。

溪兒這丫頭,他只是單純地當他是個妹妹罷了啊……

皇甫烈無奈地在心底嘆了口氣,認真地凝視著溪兒,忽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地問題,「溪兒,你猜,笨女人現在在做什麼?」

「給孫少爺洗澡吧。」

少爺離去時讓少女乃女乃做的,不是嗎?

按照她這幾天的觀察發現,少女乃女乃對大少爺幾乎是言听計從的。

「呵呵。溪兒,和少爺打個賭如何?如果你贏了,我就娶你為妻。如果是我贏了,那麼,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從今往後,別再把心思往我身上放了,過完暑假後好好在學校進修,找個人談場年輕人該有的戀愛,忘了這個暑假發生的一切。如何?賭還是不賭?」

那句娶她為妻,徹底的震撼了溪兒的心!

她握了握垂放在兩側的手,鄭重地看著皇甫烈英俊的臉龐,應道,「我賭!」

**

皇甫烈下的賭注很簡單,就是賭夏夜現在在做什麼。到底是不是像溪兒以為的那樣,乖乖的在給皇甫遇洗澡。

溪兒輸得也很簡單。

在皇甫烈踱步,嘩啦一下把書房大門打開的那一刻,敗局已定。

「嗨,烈,溪兒▔▔▔」

「嗨,爹地,溪兒姐姐▔▔▔」

「遇兒,今天的月色好美啊……我們出去賞月吧。」

「嗯。媽咪說的是。爹地,溪兒姐姐,你們繼續,你們繼續啊!」

對著屋內的兩個人笑得諂媚,母子兩人一搭一唱,

彼此交換個眼神後,默契十足地腳底抹油--準備走人。

「站住。」

不大不小的音量,但足以讓跑到走廊的兩個人硬生生地折回。

「烈▔▔▔」

「爹地▔▔▔」

如出一轍地綿軟口音。

皇甫烈充耳不聞,斜睨了眼屋外指著還沒下山的夕陽,對夏夜母子二人睜著眼楮說瞎話的功力是越來越佩服。

看著已然換過衣服,一身清爽的皇甫遇,皇甫烈挑高一邊眉,「洗過澡了?」

點頭。

「媽咪給洗的?」

搖頭。

「在外面偷听很久了?」

黑白分明地眼珠子轉了轉,馬上權衡出利弊。

爹地是很聰明的,媽咪是可以出賣的。

于是乎,胖乎乎的小手指輕輕一指,很是干脆地往搓著手,一臉討好地瞅著皇甫烈的夏夜指去,「媽咪比較久!我一來,她就站在門外偷听了!人家本來不想听的哦,是媽咪捂住人家的嘴巴,不讓人家進去找爹地。」

嘟嘴,賣萌,裝無辜。

「說什麼呢?臭小子!好歹我也是把你衣服扒了丟進澡盆里後才出來的哎!」

皇甫遇雙手一攤,一副「你看吧,我沒有撒謊的樣子」。

人家他真的充其量只能是從犯而已哦!

「咕嚕嚕▔▔▔」

三雙眼楮,齊齊地望向夏夜的肚子。

夏夜捂著扁扁的肚子,嘿嘿地傻笑。

一人一個地賞了記「一指彈」--各彈腦門一記,皇甫烈發話了,「餓了還不去吃飯?」

咦?就這樣?

不懲罰他們偷听哦?

大喜過望的母子兩人連忙點頭,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驚訝不已的溪兒的眼中。

「現在你知道了麼?」

望著母子兩人離去的背影,皇甫烈轉身看向溪兒。

溪兒還是有些茫然地與之回望,她還是不懂,為什麼少爺要和她打這個賭的用意是什麼。

瞧出溪兒眼底的困惑,皇甫烈解釋道,「她沒有你以為的那樣對我言听計從,那笨女人也不屬于那一類人。其實你看遇兒古靈精怪的樣子就知道了。如果她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媽咪,絕對教不出人小鬼大的遇兒。

我要的,也從來就不是一個對我千依百順的妻子。她能讓我發自內心的笑出聲來,溪兒,你明白嗎?」

語重心長地說完以上的這番話,皇甫烈拍了拍溪兒的肩膀,留給她獨立思考的空間。

有些事,急不得。

他給她時間去厘清心里頭的感情。

願賭服輸。

自從那日打賭輸給皇甫烈之後,溪兒就真的沒有再對夏夜作出任何過分的事情。因為……

那之後的沒幾天,她就向皇甫烈提出辭呈,以提前去學校報到為由,執意要離開皇甫家。

對此,皇甫烈只能是一聲嘆息。

他給不起她想要的,自是不能自以為對她好的強行將她留下來。

**************************************

「為什麼非走不可呢?我並沒有怪你啊!」

機場會客大廳。

皇甫烈送溪兒的行禮去托運,夏夜握著溪兒的手,舍不得地道。

她在皇甫家的日子里,多虧了溪兒忙進忙出的,她對溪兒這個勤奮乖巧的小妹妹,是真心的喜歡的!

「大少女乃女乃……你……你不怪我麼?」

畢竟她做了那麼過分的事啊!

「拜托,溪兒姐姐。你又沒有對媽咪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再說了,喜歡一個人本身並沒有什麼錯誤啊!你只是爭取得到你想要的而已嘛,雖然……嗯……方法錯誤了些。」

「臭小子!能不能說一些符合你年齡的話啊!」

說著,就賞皇甫遇一記「爆栗」。

皇甫遇抱著頭,嘟著嘴抱怨道,「哎喲!媽咪,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敲我的頭啊!要是本天才的智商下降了,我絕對要和馮女乃女乃告狀!讓她罰你一個月見不到爹地!」

「好呀▔▔▔那等老爸回來,我就去告訴他,說你連續翹了兩個星期的補習班。讓你接下來的暑期全部都在作文班、數奧班、小提琴班里度過!」

「你……」

「我怎麼樣啊?哼。讓你去告狀啊,讓你去啊!啦啦啦啦。」

夏夜得意洋洋地朝吃癟的兒子作著鬼臉,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皇甫遇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又欺負遇兒了?不是和你說過,別總欺負孩子麼?怎麼還總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去幫溪兒作行禮托管手續的皇甫遇折回機場大廳,見到的就是夏夜無比囂張地叉著腰,皇甫遇委屈地低垂著頭的畫面。

將母子二人拉開一段距離,皇甫烈先教訓一頓大的。

「我……我才沒有!」

好小子!又擺了她一道!

夏夜憤恨地向兒子飛去一束「仇恨之光」。

夏夜死不承認自己又在欺負兒子。

「爹地▔▔▔你看啦,媽咪不服氣,還瞪我呢!」

假裝害怕地抱著爹地的大腿,一雙骨碌轉著的眼楮卻出賣了他唯恐天下不亂的惡劣性子。

氣得夏夜只差沒當著皇甫烈的面,上演火拼兒子的戲碼。

皇甫烈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人家當媽媽的生孩子出來寶貝的不得了,笨女人倒好,一天到晚地只會欺負兒子,簡直把兒子當成特大一號的玩具了。

以至于小遇都有樣學樣地,把惹怒媽咪當成是偉大事業來完成。

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皇甫烈對溪兒歉然地道,「不好意思。讓溪兒笑話了吧?」

將夏夜母子的互動,以及皇甫烈無奈的神情都看在眼里的溪兒微笑著搖了搖頭,「呵呵。不會呢。溪兒反而開始有些明白少爺那日所說的話了呢。」

「什麼話?」

「什麼話?」

夏夜和皇甫遇異口同聲地問道。

溪兒剛想要回答,機場大廳響起工作人員提醒旅客登機的聲音︰

「前往XX的旅客請注意︰

您乘坐的C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帶好您的隨身物品,出示登機牌,由5號登機口上飛機……」

「時間到了,大少爺,少女乃女乃,孫少爺。溪兒先走了。少爺,少女乃女乃。溪兒真心地祝你們幸福!」

深深地朝皇甫烈和夏夜鞠了個躬,溪兒揮揮手,轉身沒入登機口處。

「她能讓我發自內心的笑出聲來,溪兒,你明白嗎?」

少爺……我終于明白了,只有那樣開朗、樂觀的人,才是最適合少爺的人。

可是,為什麼那個會讓你內心發笑的人,不是我呢?

有些傷感地轉過頭,意外地看見一臉燦爛的夏夜還在使勁地對她揮著手,她的身邊站著依然高大帥氣,牽著孫少爺笑得還是那麼溫柔的大少爺。

機場的陽光明明照射不到大廳里,溪兒卻還是覺得陽光刺痛了她的眼。

毅然地轉過身,這一次,她沒有再回頭。

這時的溪兒不會知道,不久之後,她會以全新的身份重新回到這片土地,以最最出人意表的方式。

「好了,溪兒上飛機了。我們也走吧。出門時讓你帶身份證和戶口本都帶了吧?」

夏夜點點頭。

「是要去銀行辦理什麼業務嗎?」

「去了就知道了。乘現在時間還來得及。走吧!」

皇甫烈看了眼機場大廳的電子時鐘,攬過夏夜的肩,用眼神示意兒子跟上。

夏夜不明所以地任由皇甫烈攬著她往機場門口走去。

「到底是去哪里啊?悄悄地透露了唄?要不提示一下也行啊!」

夏夜還是不死心地追問。

「去了就知道了。」

並沒有作直面的回答,皇甫烈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

她結婚了?!終于如願以償地成了皇甫太太了?!

出了民政局大門,夏夜的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沒有一點真實感。

攤開手中的結婚證書,低頭看了半天,再側臉看一眼專心開車的皇甫烈,悄悄地伸出手去……

「你在做什麼?」

「出師未捷」,夏夜的手才伸到一半,就被皇甫烈一記警告的眼生一瞪,生生地縮了回去,咕噥道,「我想知道是不是在做夢嘛!」

「那媽咪你干嘛不捏你自己啊!就想著捏爹地的臉,真是過分!」

後駕駛坐上的皇甫遇趴在駕駛座椅背後,對媽咪吐舌道。

「啊!連小遇你都在?這麼說……這麼說我真的不是在做夢了?」

對皇甫遇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又揉又搓的,夏夜才肯相信,她此時此刻真的不是在做夢!

漂亮的臉蛋被擠壓地變形,皇甫遇氣呼呼地拿開媽咪的魔爪,「可惡!媽咪,不是讓你捏你自己的了麼?」

「可是捏自己的會痛啊!」

夏夜理直氣壯的反駁。

皇甫遇吐血,他怎麼會攤上這麼個媽咪啊!

「爹地▔你看媽咪啦!她又欺負你的天才寶貝兒子!」

皇甫遇雙手才攀上爹地的脖子,就被夏夜的一掌拍開。

「笨,你想一車三命啊!你爹地在開車呢,給老娘乖乖的坐好!」

「對哦!差點都忘了爹地在開車了!爹地SORYY哈!」

書上說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小家伙立馬和爹地道歉。

乘著等紅燈的空當,皇甫烈轉過臉溫和地笑道,「勇于承認錯誤,是個好孩子!」

听到爹地的夸獎,皇甫遇的小臉抬得高高的。

「不過,這次媽咪做得也很對,教育地及時。」

夸獎兒子的同時還不忘捎上大的,皇甫軍官這個爹地和老公當的,的確有一套。

果然,聞言,夏夜的嘴角咧開大大的笑容。

十字路口,紅燈切換成綠燈。

皇甫烈緩緩地踩動油門,忽然只听得前面傳來「 」地一聲巨響。

「什麼聲音?」

夏夜立即警覺地環顧四周,該不會是晁懷的人找到他們,然後在鬧市狙擊他們吧?

「別慌,我看看。」

不疾不徐地接下安全帶,透過擋風玻璃,皇甫烈依稀前面好像有一輛大巴著了火。心下一驚!

「笨女人,你和小遇待在車上,我下去看看!」

迅速地將車子停靠在一旁,皇甫烈在叮囑夏夜務必看好兒子後,動作利索地下了車。是一輛載滿旅客的旅游大巴發生爆炸!

跳下車子的皇甫烈火速趕到的時候,火舌已經迅速地吞噬著車體,周圍有許多群眾的車子受到爆炸的波及,不少車子撞在了一起,在場的許多車子都遭受到同程度的擠壓,變形得厲害,很多車子被困在了里頭,現場急需救援。

事故地點是哭喊聲,求救聲嘈嚷一片。

快速地掃了眼出事的車輛,這樣的大火,事發車輛幾乎是沒有生還的可能性了!

現在最要緊的是疏導現場的群眾,將其他受到波及的司機從變形的車子里解救出來!

事不宜遲!

「這里並不安全,不要圍在這里看熱鬧了!你,快點報警。」

將看熱鬧的群眾都給轟走,皇甫烈對現場一名站在路旁樹下,明顯受了驚嚇而渾身顫抖的年輕男子吼道。

年輕的男子經皇甫烈這麼一吼,頓時也回過神來,掏出手機,顫抖地撥打了求救電話。

「有不怕死的麼?有的話跟我來!這里很有可能會再發生爆炸,誰不怕死的跟我進去救人!」

現場有許多都是年輕人,皇甫烈慷慨激昂的話點燃了他們心中的熱血。

有不少人當場表示願意跟他一起進去救人!

「很好!現在分成三組。你,負責站在路邊指揮。要是後面有不知情的車輛開過來,務必要阻止司機往前開!

你還有你,負責後勤工作,待會兒要是120救護車還沒有來,你們負責將傷員搬到路邊。

剩下的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都跟我來!都听清楚了嗎?」

皇甫烈在最短的時間內根據手頭人員的資源,做出最合理有效的安排。

也許是皇甫烈身上與生俱來散發出來的軍人氣質,折服了現場的群眾,現場竟然沒有一個人跑出來質疑他的身份和決定,他們甚至他們異口同聲地大聲應道,「是!都听清楚了!」

救援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在警方和救護人員趕到的時候,大部分傷員都已經被安排在了安全的地方。

隨之而來的,還有大批量聞風趕來的媒體。

這是一個崇尚英雄的國度,這是一個崇尚英雄的時代。

看上去溫文儒雅,英俊帥氣,關鍵時刻卻能夠挺身而出,英勇地組織現場群眾,果斷地展開救援行動的皇甫烈,成為了這次意外事故的重點采訪對象。

無心出名,更無意在媒體曝光的皇甫烈以手擋臉,推開擁擠的人群,不管對哪家媒體圍追堵截的媒體都只推說是認錯人了。

費力地推開擠得密密匝匝的采訪媒體,皇甫烈轉身低調地往自己車子的方向走去。

自己下車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本女人和遇兒會不會擔心。

好不容易推開層層的媒體,混入人群當中,忽然肩膀被人大力地拍了一下。

還以為是窮追不舍的媒體,皇甫烈無奈地轉過臉,進入視線的是一身警服,以及相當帥氣和充滿活力的臉。

不等皇甫烈發問,對方已是連珠帶炮地開口,「你好!我叫汪亞東!交警一隊隊長!那邊就是我的兄弟,這里是我的盤。好小子!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組織如此有限的非專業人士進行了如此有效的救援活動!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麼?有沒有興趣加入交警大隊?瞧你剛才救援的身手也不賴,是個當警察的料!我可以向我們頭破例舉薦你!」

汪亞東指著前方一百米處疏導現場交通狀況的弟兄們說道。

「恐怕不行哦!就算你們局長來,都請不動他哦!大東!」

帶笑的嬌軟聲音插入,斑馬路上走來夏夜、皇甫遇母子二人。

汪亞東的眼楮一下子亮了起來!

「小遇▔好久不見啦!想死你汪叔叔了!」

「不要啊▔」

幾乎是同時響起的兩道聲音,一把將轉身要跑的皇甫遇給抱起,汪亞東用才長出來的髭須刺著小家伙粉女敕的肌膚。

彎腰將懷里不停亂動的皇甫遇給放下來,汪亞東起身朝夏夜熱情地張開雙臂,「嗨▔我可愛迷人的小獅子▔來,給大東哥哥抱抱▔」

「大東哥哥你個頭啦!」

說是這麼說,夏夜還是張開雙臂,大笑著回以汪亞東同樣熱情的擁抱。

「老婆,不相互做個介紹麼?」

汪亞東和夏夜兩個人還未分開,皇甫烈就走過去,笑得無比迷人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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