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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恐怕是活不了了,但是能在臨死知道,玄澈將會安然無恙,足矣!
「麝月,不要睡,答應我,不要睡。」玄澈低聲沉重的說。
麝月努力睜眼,卻已看不清他的樣子。
她多想將他如妖孽俊美的臉永遠刻在心里,下輩子還能記得……
「玄澈,你不要高興的太早,我說過,無論誰來,我南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絕不留一個活口!」說著,他轉身匆急而去。
玄澈抱著麝月,不斷溫暖她漸漸冰涼的身體︰「不要睡,不要睡……伯伝來了,我們就快得救了……」
他不斷的叫著,麝月听在耳里,卻已沒有半分力氣回應他……
蘇什邈風來到宮殿門口,只見數十江湖人黑巾蒙面,沖進殿宇,想必殿外會有更多人馬,他們是什麼人?為何會听玄澈調遣?
不可能,單單就這幾個人亦不足以沖破南疆的重重防線。
蘇什邈風長衣蕩漾,目光緊凝,居高臨下望著殿下黑衣人,已被南疆軍團團圍住,但他們似乎一點也不慌張,反而胸有成竹。
蘇什邈風心中忐忑,卻故作鎮靜︰「我南疆與中原,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卻不知為何要犯我南疆王廷?」
此時,南疆三代元老哈諾士亦趕了過來,他低聲在蘇什邈風身邊說︰「有軍隊!」
「樊域軍?」蘇什邈風問,哈諾士搖搖頭,「不,是中原大溏,林世唐的軍隊。」
「林世唐?」蘇什邈風不可思議,他向來與林世唐無冤無仇,雖說林世唐與玄澈有舊,但林世唐會因此而傾兵而來,亦令人百思不解,畢竟大溏天下亦不是林世唐的。
蘇什邈風道︰「哈諾士,放鬼毒。」
哈諾士點頭,金碧輝煌的宮殿,瞬時火燭熄滅,余留漆黑,大殿中的江湖人這才發出微微聲音,宮殿外,殺聲震天,兵刀相接,蘇什邈風熄滅宮殿中所有燈火,便是對南疆皇廷之人的一種提告,這是要施展鬼毒的暗示。
蘇什邈風在口中含一粒藥,身邊之人亦皆含上一粒。
忽的一陣青煙散漫宮宇,蘇什邈風唇角挑一絲鬼魅笑容,上百年來,敢進犯他南疆者,必死無疑!
「不好了,王……不好了……」
蘇什邈風猛地回頭,惡狠狠看那慌張的兵衛一眼,那兵衛連忙跪下︰「王,密道大門已被大溏軍攻開……」
「什麼?」蘇什邈風搖頭,「不可能,絕不可能!沒人知道密道的入口……」
他心中赫然一刺,不!千櫻與雲雀在皇廷多年,想必是知道的。
他攥緊拳,莫非……果真是這兩個女人?當初果然不該留下她們!
殿內,被鬼毒折磨的黑衣人們,發出陣陣哀嚎,蘇什邈風卻匆匆向皇廷地下密道狂奔而去。
密道若叫外人侵入,後果不堪設想!
他才走下環形樓梯,便見遠遠的一人面對著他,他的懷中抱著一名虛弱的女子,他眉似裁,臉如削,眼光卻凶狠如鬼,卻是自己心心念念,一直想要得到的玄澈!
而他懷中,自是他的女人——麝月!
身後,還站著伯伝。
蘇什邈風冷冷的瞪著他︰「你要如何?」
玄澈的臉亦如冰霜︰「交出解藥,我不破你南疆!留你性命!否則,你將是你們南疆的千古罪人!」
「笑話,我們南疆牢不可破,你找來的那些人恐怕早已死在了鬼毒之下……」他說著,忽覺不對,此處距離大殿不遠,鬼毒該是會蔓延到此,為什麼他們卻沒有事?
玄澈看他神情,料定他心中所想,救出千櫻與雲雀之時,千櫻與雲雀便料到了他大概會使用鬼毒,鬼毒藥丸,是南疆皇廷之人,上到王公大臣,下到婢女**,人手必備。
玄澈道︰「蘇什邈風,你可知,沉石蠱一旦開啟的後果?」
蘇什邈風冷哼︰「當然,你外面的援軍將會一個不剩的死光!大水會淹沒南疆城,唯有皇廷才是最安穩牢固之地!玄澈,這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蘇什邈風故作鎮靜,玄澈卻聲色更冷︰「那你可知道,若開啟沉石蠱,卻堵住了通往奉天河的密道出口,將會如何?」
蘇什邈風身子大震,他們到底是如何想到這些,做到這些?甚至林世唐的軍隊馳援,直到攻入了南疆城皇廷大殿,他才發覺抵抗!
「不懂是嗎?我叫伯伝去找了我昔日江湖朋友,他們又輾轉找到了林世唐,林世唐為我出兵,大溏皇帝當然不肯,可是……為了鳳凰玨呢?」
蘇什邈風一怔,玄澈狹長眼角凝一絲狠︰「我的江湖朋友們,為我暗中殺出血路,也為林世唐先鋒軍開路,潛伏在南疆城外,自然神不知鬼不覺!」
殺聲震徹夜幕,冷月蒼白,星天無光。
蘇什邈風看著玄澈,看著他傲岸挺拔的身軀,俊美飄逸的眉眼,自己果然是太低估了他,這個冷酷嗜血的王子,他突然縱天長嘯︰「哈哈哈哈……玄澈,你以為自己很聰明是嗎?你以為你的計劃天衣無縫是嗎?我真不該……真不該一再容忍你、忍讓你,留下千櫻雲雀那兩個賤人!更不該為了要你死心,故意放走伯伝……而這一切的一切,你達到的所有這些目的,你……你都不過……是仗著我喜歡你……若說輸的是我,我只是輸給了自己,不是你!」
蘇什邈風笑得尖利刺耳,這時,千櫻與雲雀亦趕了過來,對伯伝點點頭。
伯伝低聲對玄澈說︰「王子,密道出口已堵住,可……」
他沒說下去,蘇什邈風卻接口道︰「可找不到沉石蠱的開關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