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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澈立即感到全身無力,那被困在玉床上的日子,正是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他睜眼看麝月,麝月美麗的眼里竟有透明笑意,看來蘇什邈風果然算計精準,他料定麝月一定會救他,而他一定不肯,于是便暗自將毒藥交給麝月,麝月令他全身無力,自然可以……
「不……麝月,若你如此,我會恨你……一生……一世!」玄澈咬牙,一字一字溢出唇齒。
麝月卻笑容清涼,似是看透了人間寂滅的生命。
人之輪回,不過眨眼。
她如一只翩然美麗的蝴蝶,張揚著絕代的美麗︰「看來,伯伝沒有來得及救我,但希望他能來得及救你。」
「不……不要……」玄澈只覺她柔軟的身體已纏繞住他火熱堅硬的身子。
他的堅硬與她的柔軟在這深牢暗獄中融為一體。
「麝月……」玄澈抵抗無力,很奇怪,這種令身體綿軟的藥物,竟然不會波及到男人**的根源……
蘇什邈風果然是用毒高手。
之前,每一刻**歡好,每一次濃情蜜意,似乎都不曾有如此刻骨的感覺,深入到玄澈的骨血里,玄澈握緊雙拳,卻依然抵抗無力,任由麝月一寸寸消耗著自己的生命……
終于,一陣疾風暴雨般的傾瀉,讓兩個人都墜入了萬丈深淵……
愛的代價,是粉身碎骨!
麝月長發如瀑,披散在玄澈堅實的胸膛上,漸漸的,身上的女子已變得安靜無聲,而此時的玄澈,不但感覺身上的力道恢復了,便連那股灼熱幾乎要了人性命的感覺亦淡淡散去了。
只是,懷中的女子,身體冰涼,一動不動。
他連忙起身,將玉色長衣為麝月穿好︰「麝月……麝月……」
麝月美麗的眼睫似疲憊的蝶翼,再也支撐不起昔日的美麗。
她的唇角緩緩溢出血跡,玄澈大喊︰「麝月……」
不!不!他不能相信,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一個女人會因愛自己而失去了生命,一個女人會因與自己的歡情而放棄一生美麗。
麝月緩緩睜眼,透明的眼眸,依稀可見曾經的璀璨。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如此做……豈不是令我要虧欠你一輩子?」玄澈將她身子抱緊,麝月卻輕輕笑了,「這樣你會永遠記住我吧?我是個自私的女人,我要讓我的血……滴在你的心上……」
麝月冰涼的指尖,點在玄澈起伏的心口。
「我恨你!」玄澈琥珀色眸光,模糊了眼前的女子,他恨她,恨她的自作主張,恨她此時此刻依然笑得如天邊明月,他恨……恨……
「哈哈哈哈……」牢門外傳來蘇什邈風狂傲的笑聲,玄澈回頭看去,只見蘇什邈風緩步自牢門口踱進來,他斜睨著牢獄中一對男女,眉間微微有醋意,卻依然笑得狂放,「她死了,她終于要死了!等你的樊域軍隊一到,我便讓你見識見識,我南疆城為何屹立南邊百年而不衰,而無人敢進犯!到時候,我滅了你樊域大軍,而你……就只能永遠留在我的身邊!你恨我也好,但我遲早有一天,會讓你心甘情願與我共擁江山!」
「你做夢!」玄澈高聲道,卻被懷中虛弱的麝月輕輕按住,麝月眸光婉轉,幽幽看向蘇什邈風,「所謂緣由,不過便是庇佑你南疆的神蠱——沉石蠱!沉石蠱巨大而沉重,一旦開啟,便會令奉天河水淹沒南疆城外所有的一切,雖然此法可令進犯者無一生還,但殺敵一萬,自損三千,你南疆百姓朝臣便當真會允許你這樣做嗎?蘇什邈風,為了你扭曲的情感,極端的卑鄙,便要賠上南疆百年基業嗎?」
蘇什邈風大驚,不可思議的看著麝月︰「你為何會知道?你果然是個妖女!」
麝月冷冷笑了︰「我為何會知道?我不過是從書中看到的,書中雖沒有提及沉石蠱所在,但以我推測,沉石蠱該是在南疆皇宮地下密道內,因為,密道可直通奉天河,而奉天河畔常年有一艘巨船靠在岸邊,有人守衛,有人維護,便是為萬一,王廷之人逃生之用,所以我推測,沉石蠱便在密道之中,至少開關一定在那里。」
「你……妖女!」蘇什邈風驚惶萬分,臉色煞白。
而玄澈則是欣賞又心痛的望著麝月,曾幾何時,她亦是利用自己飽覽群書的優勢,敢于走上祭台,而救了希娜……
蘇什邈風盯著麝月,麝月劇烈的咳嗽起來,蘇什邈風忽然笑了︰「呵,縱使你這妖女有通天的本領,也馬上便要死在我的毒藥下了……哈哈哈……」
他笑聲尖利刺耳,玄澈剛要起身與他一搏,卻听牢門外,一名侍衛匆匆忙跑進來︰「王,不好了,很多中原江湖人闖入了境內,很快就要到皇廷了。」
「江湖人?」蘇什邈風笑容僵住,玄澈唇角卻挑一絲笑意,看來,伯伝成功了、趕來了……只是……麝月……
他低頭看懷中的女子,生命的消逝竟是那般迅速,麝月說了那許多話後,已面無血色。
玄澈連忙抱起麝月,看著牢門外的蘇什邈風︰「蘇什邈風,若想活命,便拿出解藥,若麝月無礙,我饒你不死!」
蘇什邈風一驚,看著牢內雍容男子,他目光高高在上,狠厲如刀,似乎要將自己一片一片撕碎。
「是你?」蘇什邈風疑惑萬分。
玄澈冷笑︰「不錯!你以為我會讓伯伝去樊域請援,甚至故意放走伯伝,你聰明反被聰明誤,蘇什邈風,你認命吧!」
麝月眼睫沉重,已再不能支撐著說出一個字,伯伝來了,希望他可以找到千櫻,希望千櫻知道沉石蠱所在,希望,她一切的推測都沒有錯,希望,她的計劃可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