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君夢 三生石上

作者 ︰ 夏語墨

李文德剛走,荀曄說去準備馬車一會兒來接她。夜雪憂望著偌大的雅月樓正想著可以用它換什麼時,項安卻施施然而來。

「項大公子的消息果然靈通,這麼快就來看屋子啊?」夜雪憂巧笑倩兮,美得不似凡間女子。

項安不禁有一絲愣怔,回過神來才道︰「雪憂多慮了,我只是听說雅月樓出事了來看看你而已。」

「是嗎?不過我倒是有事要和你商量。」夜雪憂起身為他倒茶。

項安抿著茶,夜雪憂遞過一張雅月樓的地契︰「我說話算話,我用雅月樓換你在汾京的一處小茶樓,你幫我辦一個搜尋、知曉天下機密、消息的組織••••叫什麼好呢?牡丹閣?雪憂閣!就叫雪憂閣,可好?」

「哈哈哈••••雪憂的確自信非凡,項某欣賞。那•••美人相求,項某不得不答應了?」項安笑道。

「謝謝項少,那先祝你這雅月樓生意興隆日進斗金嘍,雪憂準備離開寧陽了,告辭。」

「與荀曄一起?」

「是。」

「恭喜。雪憂,以前我說過希望你答應一件事,現在,我還可以向你提這個要求嗎?」

「請說。」

「我希望可以去洛王府拜訪,下月,洛王府的二少爺成親,我希望可以去祝賀。但洛王從不張揚,從不養士,忌諱別人的閑言碎語,所以少與外人往來,此次定然也不會大宴賓客,所以•••••」

夜雪憂心一怔,他不會知道什麼了吧?二哥快成親了?她這個做妹妹的怎麼不知道?

「好,雪憂定然滿足項少這個願望,下月自會派人來告訴你。可是••••雪憂閣可交給你了。」

「好,一言為定!」

東方靜與荀曄回到了他所住的客棧。

郁公子找到了這兒。「靜兒,靜兒••••」東方靜打開門,看到了雄鷹銀色面具的郁公子。

她委屈地闖進郁公子的懷抱,哭泣起來,郁公子卻僵硬地杵在原地,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們進屋說話吧。」

「靜兒,既然你的家人都如此狠心,不顧你的感受將你賣給花蕊櫻你何必為他們犧牲?我帶你回汾京吧。」

「不,我想留在這兒。我••••」

「你還想下次再踫見像那個人一樣設下圈套騙光你父親的錢,然後假惺惺來幫助你們讓你父親把你賣給他那怎麼辦?」

「不會了,謝謝你,郁公子。」

「靜兒,你也應該為自己而活一次,何況你的家人就是太依賴你了,也許你走了,反而可以刺激他們的生存意志,這也是為他們好啊,否則,難道你想一輩子不嫁人守著他們?」

「是這樣嗎?」東方靜遲疑道。

「我認為你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女孩子,你可以有更好的前途,你應該出去外面的世道看看。去汾京吧,幫我成立雪憂閣,幫我收集天下重要消息和我需要的消息。」

「汾京?真的嗎?我••••」東方靜動心道。

「我用雅月樓換了項安在汾京的一處小茶樓,以後,雪憂閣就交給你了。我等你的答復。」

郁公子笑若春風,翩然而去。他知道,東方靜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夜雪憂拉著荀曄說要帶他去看一樣重要的東西。崎嶇山路,荊棘叢生,兩人相互攙扶著終于爬上了山頂。

「啊•••••」夜雪憂暢快地向著山下叫喊一聲,笑得比平日更加無邪純真,清澈動人。看得荀曄心中難以自矜,真想大聲說出對她的喜歡。

「荀曄——荀曄,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你听見了嗎?啊——你喜歡我嗎?你願意帶我走嗎?」夜雪憂大喊道。這是發自內心的傾訴,沒有其他雜念,只是單純的對一個人的喜歡。她看著荀曄,等待著他的回答。

「夜雪憂,我喜歡你!我願意帶你走,無論天涯海角,我都願意陪著你!」荀曄大喊道,回應著她。

「真的嗎?太好了,荀曄,哈哈•••••」夜雪憂高興地上去摟住荀曄的脖子,親昵地靠近他的臉,兩人相互的呼吸都清晰可感,近在眼前。

荀曄開心地抱起她原地轉圈︰「哈哈哈•••••」笑聲回蕩在山谷間,嬌如黃鶯。

「走,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什麼這麼神神秘秘的?」荀曄的嘴角終于露出一絲笑意。

一處山澗旁,一塊美麗的圓石,放著奇異的光芒,剛好足以放下兩個人的手掌。石壁左旁竟還有兩行小字。

「生死相隨伴君老,情許三生訂終身。」

右旁的小字卻是——

三生石。

「三生石?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好地方?」

「我••••我曾經隨父親四處游歷救人,所以知道這些偏僻之處的美景啊。」夜雪憂笑道。蹲下來看石上的字,隱隱約約可以看出兩個人的名字,許是太古老的原因吧。

「有人說只有真心相許的兩人才可以找到,既然如此不易,那我們也來許個願吧。」夜雪憂笑道。

「你說如何就如何吧。」

「傳說只要兩個相愛的男女將雙手印在上面並滴下三滴血那這兩個人就可以相愛一生,相守白頭。」

「其實,不用這些虛假的東西,我一樣可以不離不棄,守護你一生。」

「真的嗎?」

「不過既然你專為它而來,也不能白來啊。」荀曄果斷地在手上割開一道口子。夜雪憂又哭又笑,伸過手抹在刀上,血滴下來。

兩人滴過三滴血後,便一同按在三生石上,石上竟現出靈異的光,色彩斑斕。

「雪憂,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讓我明白愛一個人的感覺。」

雲彩飄逸,煙霧繚繞,樹木青蔥,一派美好光景。

三生石上,刻下你我之名,此生相伴,不離不棄,白首偕老。

回到客棧,蒙允便寸步不離地跟著荀曄。面無表情,像極了一塊木頭。呆呆地抱著一把刀,他的刀很少出鞘,只有危急萬分的時刻才會拔刀,刀若出鞘,必見紅血。

「喂,木頭,你的武功足以勝任暗夜宮暗影了。」夜雪憂笑道。

蒙允腳步一頓,轉過身冷冷道︰「你見過?」

「沒見過暗影的武功,但見過你的。」

蒙允銳利如鷹隼的眸子帶著陰森森的肅殺之意,夜雪憂不敢再說話,小聲嘀咕道︰「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僕!」

「走吧,我去叫靜兒。」夜雪憂高興地有些蹦蹦跳跳。

打開東方靜的房門,她卻已經走了。留下一封書信。

「謝謝你,雪憂,或者叫你郁公子。原諒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秘密,不用擔心我,我自己一個人去了汾京,我希望經歷不同以往的快樂和悲傷,我會遵守我們的約定,雪憂閣指日可待。東方靜留。」

「這傻丫頭••••太像馥兒了。」

回到自己房間,夜雪憂看到自己的包袱被人動過,她拿出那裹的緊緊的包袱,里面是郁公子的一身衣衫,以及銀白面具。

她無奈地笑了,埋怨自己怎麼如此大意,但更多的是對東方靜的祝福。這個孩子太可憐太委屈自己,但願她擁有自己的幸福。

三人啟程,荀曄從未過說自己的身份,但卻要回帝都,夜雪憂隱隱地有些擔心。荀曄卻寬慰她︰「我不是皇室也不是商賈,只是有要事需回帝都。」

「好啊,反正我也是四海為家,也許爹爹在汾京也說不定。你去辦事,我便去投靠親戚,順道找尋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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