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香入骨︰帝歡 豈知你落筆情長、不問卿彼時模樣(二)

作者 ︰ 米小硯

那一個吻激烈而綿長。

在一陣陣急躁如暴風雨雷動的叫門聲中,南宮耘綿綿深入,糾纏不止。輕吮處,淡淡清香氣息糾纏,舌尖微觸即離,如皎潔月色一涌而入,灑在波光瀲灩的萬丈湖鏡,一春青草蓉蓉觸動癢而戰栗。

門愈發被拍打得如鑼似鼓急響震天,加上個人叫門低吼大有欲破門而入的氣勢,可惜門後被南宮耘用什麼破布橫插鎖住,那軟和物件不像木栓一砍即斷,而只是發出一次次的撕扯與低沉的悶響,似是衣服撕扯滑落的呻.吟。和著屋內情濃處的伏案交頸,男子的火熱氣息砰薄,唇舌勾纏相抵相交,交頸的浪涌上拍打。綰心里焦急,去推他,他卻托著她的身子更緊地將她壓向自己。女子肩背和腰下抵在桌上,而縴細的腰身已被狠狠勾起起,與桌案間的空隙欲蓋彌彰撩人心弦而令人不由想探手握住,將那溝壑,填滿。

她身下未干的墨泅開,印在南宮耘托著綰背脊的手上,也在扇上綻放出不凋零的花。

黑色,不會凋零,亦,不會絢爛。

綰只覺胸腔中氣息一點點遠去,鼻息交纏愈發炙熱,明亮和黑暗交替在眼前,男子細長的睫毛掃過她的臉頰,帶著柔軟的征服。這有些抵死纏綿意味的吻在「轟」的破門聲中終于停滯,她覺得終于吸入了些清涼的空氣。迷亂中她依舊壓制著勾上眼前這人脖頸腰背的沖動,縴腰挺起,曲線畢露,一雙手卻死死攥住桌沿。

于是,被南宮耘抵著腰背按在桌案上的孟浪一幕,便盡數落進闖進門的所有人眼中。

南宮耘的唇蹭著她的,綰腦中已經快要爆炸了,輕輕癢癢地檀香中听得無賴一句,「早都想吻你了。」又才意識到有人進來了。

他們這幅模樣綰無措懊惱錯愕羞憤擔心還有還有紅腫的櫻唇和嘴角的銀絲,沒臉見人了!

被南宮耘按在桌上耽誤了大事不說,自己還如此春狽地被眾人觀賞了一遍!她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前面的牆上,可惜那月白翻金的人還在眼前,擋住了她意欲前奔的念頭,不知南宮燁那邊如何,也不知接下來要見到如何的白眼質疑算計,她索性狠狠閉上眼楮,一了百了!

而南宮耘這廝,從她身上悠悠起身,無所顧忌地一一掃過眼前目瞪口呆的眾人。

「諸位,事辦完了?」

一推開門時南宮諾眼中的震驚已然褪去,深諳漸漸浮上跟那個男人相似的鳳眸,像是這夜色沉重帶著輕輕的涼意,和著山風吹進這片刻前密閉春色的房間,一個神情已是詢問已是惋惜已是淡淡慍色。他的惋惜,是為宮里的女子嗎?那個順側妃?

「二哥,你的事可辦完了?我很好奇,如果我們不來,你是否就要繼續下去了?」

南宮燁廂房前兩隊重兵把手,他以奇險的手法,迅速封閉了其中一隊士兵的五識,覺察不過瞬間之事,因而他沒有機會向另外一隊下手,施小計聲東擊西,一隊留下守衛一隊去偵查水到渠成。得手後卻遲遲不見那醫女前來。黎叔的消息卻讓他心里一驚,莫不是她已遭人毒害?畢竟黎叔說他從未听見屋內傳來南宮耘的聲音。他不知怎的心頭一震,竟將人都帶了回來——沒有她施針,計劃自然就失敗了。

敲門不開,似是被古怪的東西從屋內反插,一急之下破門而入,竟看見這樣旖旎一幕。

何況,這女子

「當然。好事被別人打斷,很讓人沮喪。」

「那二哥也知道,現在我很沮喪吧?」南宮諾眼角掠過桌上那名緊閉雙眼的女子,話帶鋒芒。

綰心里一緊,在他們眼里,今晚的事,生生被她一個言不守信媚主惑上的小丫頭砸了。

「耘哥哥!你」納蘭錦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進來,看見南宮耘站在桌前,和雙唇猶有紅腫的丫鬟,忍住想一跺腳罵人的心情,把委屈和寬容楚楚地寫在臉上,「原來耘哥哥喜歡這位姑娘啊,那不如把她給錦兒吧,當錦兒的陪嫁丫頭,這樣既成全了她,也不辱沒了耘哥哥您的身份。」

「錦兒費心了。這丫頭我自己留著就好。夜深了,你回去吧。」南宮耘揮手,自有人將她扶回房中。他自己伸手將貼在桌上裝死的綰揪了起來,綰瑟瑟地轉過身,心中暗道,幸虧她易了容,幸虧他們都以為她是丫頭綰兒,幸虧她丟的不是她自己明綰的臉

轉過身,她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麼離譜。所有人,南宮諾,黎叔,莫月莫陽,茗安,甚至之後知道消息的南宮謨,都一臉奇怪的看著自己。

憤怒,責怪,可惜功虧一簣,是的,因為她!

眾人昨晚布下的落網,今晚一番苦心,被她一個綿長的吻全部浪費了。南宮燁金蟬月兌殼,狐狸狡猾的一路她甩了甩頭,也不管是南宮耘將她推倒強吻,自然已有接下來的計劃。眾人雖是惱怒責怪,卻因這幅模樣的南宮耘以震驚代替了擔心。

綰一溜煙提裙向門外跑去,南宮耘也沒有攔,長指把玩桌上紙扇,嘴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走吧,我們去看看老三。」

綰一路小跑至南宮燁廂房前,

剛被親兵攔下,而隨後的南宮耘等人已經到了。

卻正好迎面踫上了嚴太醫,他步履匆匆,一頭撞上眾人,連忙請安,「微臣剛剛替王爺請過脈,王爺現在屋中休息。」

眾人仔細看著嚴太醫,又擔憂地向屋中望了望。

「三弟,還沒有醒嗎?」南宮耘淡淡問道。

「回王爺,還沒有。」嚴太醫低頭答道。

綰覺得這是很長時間的一段寂靜,山間月色白亮,松風沁人而微涼,帶著潮寒裹在各人身上,像是不安的疑問和猶豫,作祟地將地上的影子弄出些飄忽和搖動。

低低的一聲嘆息,「太醫費心了,若三弟醒了」他的聲音似是為兄弟不幸傷心,在場親兵暗衛皆認為這位王爺會說的是黃金萬兩的賞賜恩深。只有南宮諾幾人懂他這話里的意思。

南宮耘腳不停步,廂房把手的親兵立即行禮閃邊,讓眾人進去。

在踏進屋子的前一瞬間,南宮耘側身停步,讓眾人先進,自己一把揪住要進去的綰,「確定要進去嗎?」

綰一邊往里走一邊不耐煩道,「嗯呢,這麼多人都可以打狼了。何況,這個」她疾走卻住低下了聲音。南宮耘知道她的意思,這十有八.九已經不是南宮燁了。

南宮耘松了手,他身在外,夜色里的嘴角笑意愈甚,深到最後亦漸漸隱去了。掩人耳目,轉移心神。不過是用在了綰的身上。

而南宮燁,是將計就計。

他本不確定是否要放南宮燁這虎歸山,若論,在嚴太醫之前做手腳,干脆讓他一路昏睡,直至回朝,這招最是保險。但若這樣,南宮諾笑笑,二哥,這不是你的做派。

若對一個女子好,怎麼能讓她心底的悸懼,一次次地上演。初時,他不過這麼想。

他用那樣的方式將綰留下,初衷只是為在提到南宮燁時綰那種驚恐後怕的神情,他心里明白,有些恐懼只能自己親手將它扼殺,比如夢魘。

醒來,將它擊敗,親眼看著它破碎,那才是最安全最長久的保護。他希望綰勇敢的,在這殺伐天下,她已然趟進了這趟渾水,最忌諱有致命的弱點。南宮燁先前所為,就是給她一個醒不來的夢靨——讓她懼他。

可惜現在他還不能,南宮燁現在還不能死,他還不能給綰親手捅破夢魘的刀劍,那還是讓她到自己夢里來吧。

偏偏點蒼山費了南宮燁如此大的周章,若是不放他走,不讓他大展手腳將原先的設定完成,南宮耘都替他可惜。金蟬月兌殼,才會有黃雀在後。南宮燁掣肘之箭在弦,難道他就沒有防備了嗎?

進屋,眾人不語,綰低頭扭著腰帶。南宮諾抬眼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人已經被換過了。」

南宮耘看了眼床上閉目的男人,鳳眸狹長,雙目緊闔,宛然便是南宮燁的模樣。「嘖嘖,這臉龐甚是細致,嚴太醫技術果然不錯。」

「那比起你呢?」綰突然抬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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