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聲,瓷碗砰地一聲碎裂,看似軟綿綿一掌擊在張大爺的天靈蓋上,前一刻還在抱怨老太婆嗦的老爺子,即刻氣絕身亡。
屋里的張大娘听到動靜瘋了一般地跑出來,撲在張大爺還溫暖的尸體上,驚慌叫道,「老頭子?老頭子?你醒醒啊,你撐住啊,我去找那兩個神醫來給你看病」
男人一聲冷笑,「他若沒死,我便不殺你了。」
手落間,張大娘的天靈蓋盡碎,她哼都未哼一聲,便伏在老頭子身上倒地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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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正跟著張生在山溝里深一腳,淺一腳地趕路,她大病連初愈都沒有,只是咬著牙拼命向前走。
「小哥,這兒的路都是這樣子嗎?」綰叉著腰喘氣,問。
看著站在陡石上的張生,她上下打量面前生滿了青苔的突兀岩壁,她實在無能為力。
張生突然從上面跳下來,「你的肩膀用不上力。」頓了頓,他蹲子,「你踩著我的背,我托你上去。」說著他也沒等綰說話,蹲在地上,「踩上去。」綰咬著嘴唇退了兩步。
「沒事,快點兒。」張生沒有看她,催道,「一會兒教人追上,看你怎麼走。」
綰點頭,一只腳輕輕踩上他的肩膀,張生握住她的腳踝,心中一蕩,似是感覺到掌下圓潤細膩的踝骨肌膚。臉上一紅趕忙斂了心神,穩穩托起她,將她送至岩石之上。
空氣中飄蕩的氣息有些灼熱,綰對著遠方忽然臉色驚恐。張生心中咯 一聲,轉頭去看。只見遠處火色繚繞,那是果子溝村里人住的地方。
他猛地心神俱裂,「爹!娘!」轉身就往村里跑。
「張生!」綰急道。
張生頓了一下,停住腳步,「夫人趕緊走吧,順此路出去便是城鎮,張生便送到此,夫人自求多福。」他說完拔腿跑了。
「喂!」綰心急如燎。這來的必然不會是南宮耘了,南宮諾一心為民,更不可能做出這樣火燒村莊的事。
張生這回去不是送死嗎?
張大娘和張大爺已經遇難了嗎?
這個想法出現,她登時驚恐不已,她做了什麼?!
被抓走就被抓走,她不能再連累別人了。一閉眼從陡石上跳了下來。疼痛抵不過悔恨,急急向來路方向追去。
離火光越近,她越心驚,她不敢相信,剛才離開時還在月色下和睦安詳的小村莊轉眼怎麼就會變成現在這樣。繚繞的濃煙迷霧中,傳來一陣陣大人小孩的哭聲。在這嗆人的煙霧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濃煙的另一邊,隱隱約約傳來兩聲馬嘶。綰踉踉蹌蹌推開張生家木柵的門,屋後火勢已起,濃煙滾滾。小院的地上橫著兩具身尸體,天靈蓋破碎,鮮血和腦漿濺得滿地都是。
綰猛地撲過去,閉上眼楮,這就是剛才還勸她留下的那兩位老人,這就是明明只能頓頓喝粥卻請了郎中熬了藥照料她十余日把她救回來的老人。現在他們粗布干淨的衣裳染滿了紅白的血漿,躺在冰冷的地上,依偎在一起。再沒有了聲息。
「不該這樣的不該這樣的」綰搖著頭,淚水肆虐地流過臉頰,她只救過人啊!
「我害死了他們我害死了他們」她喃喃中忽的驚覺,猛地站起,轉身向門外跑,「張生呢?!」她不能再讓他送死。
一路向村頭跑去,茅草的屋子濃煙滾滾,大人小孩哭聲不斷,卻不見有人出來,綰又急又惑,捂著口鼻跑近一家哭聲不停的院門,向里面張望,火光連天,而屋門竟是被牢牢鎖上。
「畜生!」綰咬牙切齒,雙目通紅,一跺腳,向村頭跑去。
濃烈滾燙的空氣幾乎要她窒息,剛沖出濃煙,她被一樣東西在腳下一絆,重重向前跌倒。摔吧!她索性想。連用手撐一下的念頭都打消了。
卻跌進了一個懷抱。
她冷笑一聲,手肘向那人撞去,那人的下巴抵住她的頭,伸手將她的手肘勾在手中,便將她死死禁錮在懷里。
他的下巴在她的發上來回摩挲,「好久不見啊,小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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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低下頭避開他的下巴,斥道,「放開我,南宮燁!」
南宮燁一聲低笑,手中又緊了幾分,「這麼快就認出本王了,這多不盡興,本王還想好好一親芳澤,讓你領略一下本王的魅力所在。」
綰被他按在懷里,周身盡是陌生男子的氣息,她愈加想逃避,可是微微一動便踫到男子健實的胸膛,「南宮燁,你放開我,我是你小嫂子!你這樣是有悖人倫!你個變態!」
「怎麼,只允許五弟對你纏綿流連,本王這麼做就是變態,就是有悖人倫嗎?」南宮燁說著,猛地將她撞向自己,然後伸出手指,慢慢刮過綰的臉頰。
綰一震,扭頭避開,冷冷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天子腳下,還請禮郡王懂得什麼是非禮勿言。」
「哦?不知道嗎?那本王便讓你回想回想當日在宗人府大牢里的情形,想必小嫂子你是很願意重溫的五弟他仿佛是這樣做的罷。」他特意咬重了
小嫂子三個字,說著低頭便往綰唇上吻去。
綰躲避不得,又被他扣住兩手,連反擊的辦法都沒有。她憤憤地睜著雙眼,只待那唇踫上她的便狠狠一咬。
南宮燁似是毫不在意,微眯了眼,徑直吻了上去。
卻猛然間,一把灰粉撲面而來。南宮燁立刻回頭閃避,一捧粉灰盡數落在二人衣袍上,卻只是一把普通火灰。南宮燁大怒,卻是地上那人。
「張生!」綰驚喜出聲。原來剛才絆倒她的是倒在地上的他,他還活著!
張生伏在地上,手里還僅僅攥著一把火灰,這是他唯一能用到的武器了。
南宮燁戲謔地看了他一眼,問綰,「這也是你的姘頭嗎?你這個女人好本事,出來才幾天,又勾搭上一個甘願為你送命的?」
綰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並不理他,只看向張生,急問,「你怎麼樣?」
南宮燁手中一松,將她一把推至張生跟前,冷笑道,「明綰,我真該讓二哥好好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也不枉費我找到這里,讓這個村子給你的奸夫陪葬。」
綰直直迎上他晦暗的眸子,「你帶了多少人來?」
南宮燁笑笑,「三百。你想從這三百人中逃走,可能嗎?」
綰搖搖頭,向前一步,「只有三十戶人,拜托你,滅了火,放過他們。這旁邊就是護城河,十人一戶,一定來得及。」
「本王憑什麼?」南宮燁側頭問道。
「就憑你自稱本王!」綰低吼,
「過了今晚,這些人都成了干尸,跟本王還有何關系?陰曹地府的事本王不管。」他揚眸輕笑。
綰終于知道跟他這種人是無法用禮義廉恥的。
「小嫂子,你還有半刻的時間。這護城河似是也不近。」
「嗯?我跟你走。」綰心中一動,急急道,「你救了他們我就跟你走。」
南宮燁搖頭,「難道小嫂子以為,你還有機會自己離開麼?這麼費事的活計本王才不屑做。」
「帶走。」他指指地上人,沖身後士兵道。
「那你他.媽到底要什麼啊!」綰氣急,一把攔住,帶著哭腔大聲問。
南宮燁輕笑著走進,「哎呀,這樣多好,你早這樣他們就不用受這麼多苦了麼。」他說著揮手,不遠處的士兵立刻小隊奔向護城河方向。
他的手抬起綰因急因氣微微顫抖的下頜,綰忍住惡心沒有避開,「說你要的,然後我可以走了。」
南宮燁抬手撫上她的額發,「小嫂子,你為何總是那麼厭惡我呢?我有哪些比不上五弟的嗎?」
綰閉口不答。
南宮燁的手又滑向她頎長的脖頸,拇指上下摩挲,「是啊,給了本王你就可以走,可是本王一時還沒有想好要你哪一樣東西。」
感覺到她僵硬的脖頸,他慢慢低頭湊近綰的耳邊,「你身上的好東西太多了。你說本王拿什麼好呢?二哥和五弟都能拿的,本王是不是也能來一份呢?」
他的鼻尖在綰的耳垂旁輕輕觸踫,女子柔膩的肌膚讓他的心忽的發癢,他不禁又向前貼了兩分,呢喃道,「還是,要他們都沒有得到過的呢?」溫熱的氣息涌進耳蝸,綰只覺渾身一陣酥癢,咬牙咒道,「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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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節不讓作者和親說太多與內容無關的話,但是現在的這些字是多出在3k以外的不會收取親們費用。
硯只是想說,昨日硯的責編和風離開了,硯一整天都好難過,她是硯台寫文以來最感謝的人。希望她以後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