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香入骨︰帝歡 醉君前(二)

作者 ︰ 米小硯

綰瞳孔頓緊,卷了被子一個勁兒想床里爬拱退縮,「你,你你,非禮勿言非禮勿視非禮勿動,」

她這一亂動,露出圓潤的肩頭,和胸前一片雪白的肌膚。

南宮耘眼眸不禁暗了,欺身上前,拉過被子替她覆緊,她若再這樣毫無所謂的掙扎下去,他不介意親身教她夫妻間非禮的那一部分。

綰敵對地看看他,收回手足,規矩地趴好,想了想,問,「但我不知道,你最後又惹怒了你父皇,這不會前功盡棄嗎?」

南宮耘搖頭,「綰,這是個意外。」

「爺,你在殿上說的話真好听。原來你甜言蜜語的水平也那麼好。」綰嬉笑。

南宮耘自顧自說下去,「你在我眼前受的這些,我就忍了。可是想讓我見不到你,隨她們動小心思,不可能。我父皇怒就怒了罷,大不了削了我,我求之不得,帶你游走四海,你曾說要帶我去你的家鄉,說那草藥多可以治我的病,還記得嗎?」

綰听他說到她家鄉,一下警覺。渾身微微發顫,他明明在虞域呆過那麼久,怎麼可以裝得跟真的沒去過一樣?對上他那雙灼灼微漾的鳳目,她終是咽下了就要月兌口而出的責問。

半晌沒有得到綰的答案,南宮耘的眸子漸漸暗了下來,自嘲,「就知道你忘了。」

綰輕嗯了一聲,「我困了,想睡一睡。爺還有事嗎?」

南宮耘伸手模著她的發,溫聲道,「嗯,睡吧。明天你再告訴我,今天你是怎麼去了長。」

綰卻睜大了眼楮看著他,「你的意思是,不是棋妃?」

「棋妃也不傻,婚禮還有一個多月,下馬威不是早了點兒嗎?好了,休息吧,太醫說,傷口到現在都沒有結痂,不允你再到處亂動了。」

綰又睜眼,「那你呢?」她瞟瞟案上的卷宗,他是搬到這里辦公了嗎?

冷不防一片漆黑,「睡吧。」發上微微重了下,竟是南宮耘的輕輕一吻。

夜深人靜,南宮耘臉上現出一絲痛苦的神色,肺脈的刺痛今日復發的愈發頻繁。

*

十里堂地宮

穆子琛從辰夜邊境已經回來,往返一趟,面目倒是清朗了些,看上去比剛從大牢里離開時的蒼白倦色好得多。

「二哥好久不來,今日子琛回來你倒來了,這面子可是大大的給他了。」南宮諾一邊喝著手里的茶一邊笑著打趣坐在燈下的那人。

「是啊,好久不來。子琛馬快,不知八弟什麼時候能回來?」燈下一隅月白袍的,正是南宮耘,董三言,黎叔幾人也均在。

「八爺最早也得到後天,周轉十城,西夜處處盛情難卻,王爺在那邊不得不多有逗留,直接走怕是抹不開臉。」

「嗯?」董三言皺緊了眉頭,「西夜那邊是不是整了一幫美女歌姬天天陪著八爺?」

子琛不答話。

「這個小子!」三老爺氣得跳腳,「我們家笑笑一心一意等他回來,他卻在那邊沾花惹草流連忘返,看他回來我不給他好看!」

子琛瞠目,南宮耘勸道,「三老爺別生氣,八弟也是個知分寸的人。」

「再知分寸能怎樣?男人都一樣,能坐懷不亂嗎?可憐我們家笑笑。」

南宮諾面上一冷,「三老爺,先說正事。子琛,楚陽那邊怎樣?」

穆子琛從懷中掏出一張牛皮地圖,交給南宮諾,「不知與王爺拿到地圖可否一樣?」

南宮諾看了看地圖,交給南宮耘,「二哥,你夠狡猾,比那夜凌烜有過之而無不及。」

南宮耘笑道,「怎麼,讓我說準了?」

「十座城,有七座和地圖上布防工事吻合,還有兩座相近,有一座完全不同。」

董三言細細一想,拍手道,「那兩座相近的可是楚陽,壽南?另外一座必是最靠近大辰邊境的沙窯。」

穆子琛有些疑惑,「為何是沙窯?那里幾乎與大辰接壤,如此相近的一座城就這麼大膽,不是太冒險了嗎?」

南宮耘微笑,「子琛,就是因為你這樣想,西夜才會大膽地如此布防。第二點,也是最重要的,沙窯離大辰太近,既是毗鄰,一旦獻出,便再難改變,唯一的辦法是提前做好準備。」

「不知道八弟回來後能帶回一幅怎樣的圖。父皇一旦除了對夜凌烜的監禁,之後若再發生什麼事,八弟就是第一個逃不了干系。第二個,便是你我。」南宮諾食指輕敲桌面。

「你那老丈人林敬可不是很靠譜啊,諾。不過,夜凌烜若不離開安陵,我們怎麼看他和老三是怎麼聯系的呢?」

南宮諾一笑,「三哥這次倒是沉得住氣,夜凌烜遇刺,他動靜是最小的。」

南宮耘搖頭,「恐怕不是老三所為,這種事一旦出了岔子他前功盡棄,他是絕不願冒這個險的。」

「見到景離了嗎?」南宮諾忽問。

「沒有,那廝狡猾,神出鬼沒。」

「是嗎?」南宮諾語氣里互有一絲戲謔,「比你如何?」

南宮耘倒也認真點了頭,「不分伯仲。」「那就好。江州府尹黃成原來是南辰的小官,懸白旗獻城投降得痛快,所以現在也混了個不小的官職。我在他府里有些眼線,這是他們送回的情報。二哥你不妨看看。」說著食指遞過一枚竹筒。

南宮諾奇道,「景離去了長風寺?那種信男善女的地方,他也信這個?」

「他信不信,二哥你應該是知道的罷。」南宮諾話里夾帶了些其它的意味,南宮耘皺眉,「你今天怎麼陰陽怪氣?」

「沒有。長風寺比有些蹊蹺,二哥你此去似是疏忽了。」

「相傳,長風寺是長歌來大辰時曾下榻之處,許願拜佛,是極靈的。」董三言道,「他若是去許個願,也沒有什麼說不過去的。那種男人,胸懷野心,心智單一,想來也有極愛之人。」

南宮諾心中閃現過一張小臉,頓了頓突兀問道,「小嫂子怎麼樣了?」

南宮耘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終是答道,「傷口迸了,還得再將養一陣。」頓了頓,他低聲道,「有空,你去看看她吧。」

南宮諾一怔,南宮耘斥道,「看看你小嫂子,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董三言微微搖頭,這兩兄弟

*

第二日夜里,綰正在熟睡,卻听見屋外傳來急急的敲門聲。南宮耘拉過被子將她捂了嚴實,起身開門,綰面朝床里而臥,看不到來人,只听見南宮耘朝那人輕噓一聲,二人出去了。不到片刻,南宮耘匆匆回來,睡眼朦朧的綰問他,「怎麼了?」

「沒事,我出去一下,你乖乖睡。起床以後,按時吃藥,我把茗安留下,有什麼事你都可以吩咐他。」

「還有,除了我或者五弟親自來,其他誰再傳你去你都不要去,別傻乎乎的。我一會兒就回來。」南宮耘俯在床邊,模著她的秀發溫聲說。

綰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南宮耘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吻,轉身抓起外袍向外去了。

*

南宮燁在府中接到消息的時候,也是微微一驚,隨即招手喚來小廝,「你去一趟羅府,告訴小姐,皇上身體有些抱恙,讓她明早勿忘進宮請個平安。另外,備馬,本王要進宮。」

*

南宮諾人還尚在兵部,「莫陽,快馬回府,告訴子琛,任何風聲也不要管,按兵不動。」莫陽領命而去。

「慢著,」他忽又道,「若本王今晚未歸,過了明天辰時,挑十名最好的影衛進宮,保護好抒陽居,不得有誤。」

*

綰一大早醒來,披了衣服推開窗,一股疾風撲面而來,她傷後勁小,險些抓不住窗扇。院子里的木槿繁茂的枝葉在狂風中搖動,看看天,烏雲密布,眼見著暴雨便要傾盆。

忽的一個激靈回想起昨夜之事,南宮耘半夜出去現在也還沒有回來,還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她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忙喚了采兒進來,問可是出了什麼事。

「沒听說出事了,但是茗大總管從早就不讓咱們出去,也不知道怎麼了。」采兒抱怨道。

「你叫茗安進來見我。」綰心里有幾分明白。

待綰穿好外套,茗安進來,「王妃,您有事吩咐。」

綰慢慢走到他跟前,小聲問,「出什麼事了?王爺去哪兒了?你告訴我,我不告訴別人。」

茗安忙道,「王爺吩咐,他去哪兒是男人的事,娘娘還請不要多問。」

綰一窒,隨口道,「哼,男人的事,他是到青樓風流快活去了嗎?」

「娘娘英明,正是。」茗安恭聲道。

綰伸手給了他一記爆栗,「瞎說,玷污你們家爺的名聲。趕緊給我說實話。不然我就給你笑穴哭穴涌泉穴各扎一針,讓你哭笑不得痛癢難忍。」

「王妃醫術無雙,小的得王妃扎針榮幸之至,便當做舒筋活骨。」

「你」綰揮手,「走吧走吧。」

「去青樓快活?」鬼才信呢。她想,這宮里,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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