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綰頓時如被電擊,掙扎著爬向承嘉帝,奈何幾名侍衛緊緊抓住她不得靠近絲毫。
「趕緊拉下去!」承嘉帝傷痛之下暴怒,什麼也顧不得了。
「不要。父皇,不要。」
微弱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堅定無比。
承嘉帝驟地一震,轉過身,看著床上的兒子。南宮耘微微睜開的雙眼,臉上盡是哀求的神色,「別殺她。」
老皇帝已是又驚又喜,咧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一個勁搓著手,木訥重復道,「好、好、好的。」
幾名太醫呼呼啦啦圍上前去,望聞問切,臉上現出驚喜不信的神色。
綰輕輕松了一口氣。
她早上替南宮耘診過脈,現在其脈象雖似臨危之人虛弱無力,卻綿綿細長,似水涌而竭,月滿而虧。施針冒險以抵住那一縷迫近之脈,是唯一的辦法。
以針壓住經脈後,脈象便如死人一般沒有聲息。被抵制住的脈象若能蓄勢沖破那迫近之脈,便會脈象回轉,平和如初,即是,逃過一劫。而若不能沖破,那便就是個死人了。
承嘉帝轉怒而喜,「來來,順側妃,快來。耘兒,你可要好好謝謝你的媳婦兒。哈哈哈。你好好休息,朕去收拾那幫沒用的老太醫,啊,哈哈!」笑得爽朗痛快。
轉看看綰,見她一邊高高腫起的臉頰,不免有幾分內疚,將綰的手拉過,走到床邊,覆到南宮耘的手上,「朕剛才心急了,以為朕的耘兒罷了,你們好好說說話,順側妃,這次你立了大功,想要朕賞賜給你什麼?想好了盡管告訴朕!」說完,哈哈笑著收拾那幫太醫去了。
綰淡淡笑著看向南宮耘,見床上的人微睜了一雙鳳眸,半開半闔間妖媚盡顯,沖自己溫柔地笑,
「你救了我?」低低的聲音如春風,綰听不出他是什麼語氣,只歪著腦袋看著他。
「痛嗎?」
綰伸手撫住臉頰,嬌媚一笑,「不痛。」
南宮耘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心疼,斂斂薄唇,繼續問道,「父皇說了要賞你,為夫那要如何感謝你呢?你總不能有了父皇的金口玉言,就瞧不上為夫我的了吧?說說看,什麼都答應你。」
綰一愣,一件事驀地涌上腦海。剛才南宮耘生命危急,她將明日只是放置腦後,現在忽听他如此說,心里什麼東西蠢蠢欲動。
便道,「王爺,」
「嗯嗯?」撞上南宮耘那雙還有些渙散卻殷殷的眸子,話到嘴邊,卻成了,「您少說點話吧。身子還虛著。,您以為大好了?」
南宮耘听著她嗔怒的語氣,眼眸一暗,追問道,「你可當真沒有事嗎?愛妃,你現在說什麼,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本王也爬梯子去給你摘。」
綰看看南宮耘蒼白的臉,頓了頓,笑道,「王爺,綰可不敢要什麼勞什子月亮,麻煩您躺好了,再出什麼差錯,皇上真要抓我去五馬分尸了。」
南宮耘嘴唇微揚,伸手撓了撓綰手心,「那你就在這兒。」臉上單純的像個孩子。
綰心里一揪,拿帕子幫他擦了擦額上的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