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最遠的戀歌 我听聞,你始終一個人 2

作者 ︰ 蘇沐梓

這一切的行為,若說陳鴻天並不知情,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司法機關當年高調地判了陳鴻天的罪,顏正銘提前一些時間告訴了他最終結果,最後的那段時間里,陳鴻天常常去顏家,同顏正銘商量些什麼外人都不知曉。

然而好景不長,幾天後情況忽然出現逆轉,顏正銘稱病,對陳鴻天一味避之不見。懶

讓陳以航這麼多年一直不清楚的是,本來一直幫襯陳家的顏正銘,緣何要在最後關頭倒打一耙!父親身亡當天,據說正是因為顏正銘一個電話才去了工地,當時父親還很激動,以為事情有了回旋余地,卻不曾想這一去就是天人永隔這就顯得之前的奔走相告全部都是虛情假意,或者說,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死局。

所以,陳以航他才這樣恨

可現在,徐夜涼竟然娓娓道來,說這一切完全不干顏正銘半分關系,而全是楊秉文同高業年之間的協議。在建項目遭遇銀行追討款項,竟是因為楊秉文偽造了陳鴻天的建築公司評估報表,聲稱其並不具備承擔此類項目的能力,此次銀行投資風險極高,與此同時,身為市長的高業年也動用人脈疏通了銀行內部的一些高管,這事情也就很快審批下來了。

再加之,在建樓房坍塌導致出了人命,建築材料被人暗中換成了低劣材質以此謀取暴利,這也是來自錦森國際的授意,建築材料部總負責人悉數知情,卻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蟲

問及為何楊高二家要步步緊逼,徐夜涼說,其實他們原本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得這樣一發不可收拾,只是錦森當時接連幾個建築項目的標都被陳鴻天搶奪了去,公司受了些損失,楊秉文為避免他風頭日盛,想著采取一些商業手段稍加打壓一番,淺嘗即止。

而高業年肯出面,一方面是礙于楊秉文的情面,另一方面也是由于陳鴻天的項目審批走的都是副市長的路子,而不是他這邊,所以對于必要的遏制措施,他也早有此心了。

只是他們也都沒想到,如此一來最後竟捅了這樣大的簍子!

出事的時候,楊秉文和高業年亦是嚇得不行。

此事若被曝光于市,官商勾結,高業年的市長位子肯定不保,而楊秉文一手創立的錦森也必然會自此消亡。可這些都不會改變陳鴻天的公司受到苛責的現狀,既然如此,楊秉文也就同高業年商量,不如順其現狀,二人上下打點,多方疏通,讓陳鴻天自此徹底背了這個黑鍋!

徐夜涼早已哭得雙眸通紅,上氣不接下氣,她還拼命忍著要說,「如果說正銘有什麼對不起你爸媽的地方,那就在于他沒有把這一切背後的真相告訴你,可那也是因為他不能說啊!你當時那麼小,就算後來長大了,卻成了錦森的執行董事長,楊秉文的準女婿,你讓我們正銘怎麼跟你說」

「但是當年他竭盡全力去保你父親了,可用人不善,一味放權給下屬任其胡鬧這些行為,也確實是你父親自己做的不到位啊,所以才有漏處可尋」

周遭腳步聲凌亂,眼前更是恍惚,重重疊疊的人影紛雜。

埋了那樣多年的秘密宛如深海里最重磅的炸彈,將所有現實里虛妄的美好在一瞬間全部炸的血肉橫飛,面目全非!

陳以航費力地抿了抿唇,聲音都在發虛發顫︰「那他當時為什麼不跟我爸說清楚這一切,讓我爸到死都不得瞑目,還受盡了良心的譴責。」

徐夜涼笑了笑,那樣子的笑容落在讀得懂的人眼里,便是無比的疲累與傷痛。

「你以為正銘不想說嗎?這本是一件不干他關系的血案,他硬是被牽連進來,要求三緘其口,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背負的良心債難道會少一分一毫嗎?」

「正銘也是商人,也做錯過事情。前一階段你費盡心思挖出來的周冬生攜公款私逃案你還沒忘記吧?」徐夜涼直勾勾地盯著陳以航看著,她什麼也沒有了,她什麼也不怕了,只是覺得這心日日被壓迫著,實在是累極了

「那是正銘的錯,他認了。可年輕的時候誰舍得毀掉大好前程,去牢里走一圈?于是當年我們承了楊秉文的恩情,他出人出錢幫著我們擺平了這件事,遮掩著也就風平浪靜過去這麼多年了。呵呵,要不是你揭開這事,誰還會記得呢所以當時你爸爸的事情,正銘也只能替楊家守口如瓶,只是我們都沒想到,你的恨竟然會這麼濃烈」

「媽」顏東低著頭,臉上表情難辨,他對一時間天旋地轉的事情變革也始料未及。

只是直到現在這一刻才發覺,言語竟是這樣蒼白和無力,在場的每一個人莫不是千瘡百孔,傷痕累累。

命運之神先將他們捧得那樣高,那樣接近太陽,而後又狠心讓他們跌得史無前例的慘痛,陳以航恨顏家,顏東又何嘗不恨他,可徐夜涼親口說了這一切,他反倒不知道自己該恨誰了。

楊秉文?高業年?還是與他們息息相關的那些親人?

蘇沫一直在顫抖,她本以為她這一生經歷的悲劇已經足夠多了,可沒想到上天還是不肯放過她。她帶著滿眼灼熱的眼淚,繼續听著徐夜涼幽幽盤旋在半空的聲音,徐夜涼說︰「陳以航,你當年才十歲,天天上學放學被人打罵,甚至連累你女乃女乃也日日夜夜被那滿院子的臭雞蛋和恐嚇的話語擾得不得安生,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忽然一夜之間,這些惡勢力統統都消失不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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