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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冰鴻粉拳無力的打在李彥的肩頭,李彥也裝模作樣表現的十分害怕,以滿足她的報復心理。
「想不到陳听雨是這麼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曾冰鴻打累了,坐在地上感嘆。
李彥知道曾冰鴻對陳家人的凶悍,都是擺在表面上的,其實沒什麼心機,秉持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雙倍奉還」的原則。想到剛才听到的談話,看著曾冰鴻現在的表情,嘆息她的天真。
「傻丫頭,如果你不是急著得到結果,就不要太早下結論,先入為主,往往到最後都是錯的。」
「就你疑心重,他們又不知道我在偷听,有什麼必要假話?那不是活的太累了。」
「我並沒他們的是假話,但是真話並不一定代表真相。」
曾冰鴻側頭看著李彥,笑道︰「你來陳家前後不過一個時辰,能知道什麼?」她似乎越來越了解李彥,雖然看淡名利,畏懼權力,但骨子里有股傲氣,越是激他越是會。
「哼,只怕我知道你未必知道。」
「哦?」
李彥听出了曾冰鴻語氣里的懷疑,冷笑道︰
「他們開始談話時,陳賢讓陳听雨打開窗子,怕的就是一旦有人靠近,他們就可以第一時間發現,然後轉移話題。明陳賢並不怕別人知道他和陳听雨之間的關系,或者他們原來就走得很近,而更擔心的是他們話的內容被人听見。也就是,他們現在做的事情,並沒有人知道,包括你外公。
「陳賢听到陳听雨起富貴賭坊嚇你的事情,他的第一反應只是一句敷衍的的話。如果這時候手下夠聰明,肯定會將所有的事情一個人抗下來,也就不會有陳賢後面的一番開導了。明在陳賢眼里,陳听雨只是一個有用的笨蛋,經營生意還可以,但是腦子夠單純。從陳賢的語氣可以听出,他很享受這種控制的快感。
「陳賢真的無心江州刺史嗎?別人竟然知道他和陳听雨的關系,難道陳、陳恪和你外公不知道?只要富貴賭坊的事情一鬧上去,誰不知道是陳賢在後面搗鬼。這種事情是各人都心照不宣的。陳听雨這麼做的目的可能是他的,引起陳和陳賢內斗。但陳賢又有什麼目的?如果他不是成竹在胸,怎麼會如此氣定神閑呢?要知道,一旦處理不好,上面都會得罪光的。
「蘭兒開口便是怕自己和陳听雨事讓大少爺知道。所謂不怕官就怕管,可見她現在是陳的丫鬟,但是她見到你就直呼姐,明她原來是你外公的人,也經常伺候你。你外公肯把蘭兒給陳,一方面明蘭兒確實個心細可靠的人,很得你外公賞識,另一方面,也看出你外公對陳的厚愛。
「陳听雨他把自己和蘭兒的關系告訴陳賢,是為了讓陳賢相信自己而遞的投名狀。把富貴賭坊的事情牽扯到自己身上,是為了引起陳賢和陳的爭斗。可是最終的目的是為了給蘭兒一個正式的名份,這個理由也堂堂正正,你不是听了也覺得陳听雨有情有義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種曲線救國的思路是不是太復雜了。如果他真的是舍得一身剮,完全可以直接去求你外公答應。你和蘭兒都是了解你外公的人,你覺得把握有幾成?起陳听雨那個復雜的方法,哪個更好一點?
「陳賢未必在乎陳听雨,陳听雨未必在乎蘭兒,也可能是陳賢控制住了陳听雨,也可能是陳听雨在利用陳賢。還有一點,你別忘了,陳雖在明處,他難道就不能有暗樁?陳听雨怎麼和蘭兒接上的?難道陳一點都不知道?還是整個事情根本就是陳策劃的?
「丫頭,見人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凡事多想想,不要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其實我覺得陳家並不適合你呆著,還是盡早回家的好。」
曾冰鴻越听越感覺寒冷與無力,抱著李彥的右手,緊緊地靠著,听到李彥對自己的教訓也沒有半點反駁的意思。
「那我是不是還要把富貴賭坊的事情告訴外公?」
曾冰鴻已經沒有了主意,如果真的想李彥解釋的那樣,事情遠遠不只是收拾了陳听雨那麼簡單。
「你住的那麼偏僻簡陋,你外公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有做聲,也是不想你卷入太多的爭斗,過得安安樂樂。若是他們不太過分,退一步又何妨。」
「嗯」
「你,見人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你是不是還有些話沒對我?」曾冰鴻低聲款款,幾乎不可聞,時手不禁拽緊了李彥。
李彥嘆息一聲,溫言道︰「丫頭,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怕你任『性』而受到傷害,我怕我幫不了你。」
曾冰鴻听言,頭靠在李彥肩頭,流下兩滴清淚,嬌聲軟語︰「叫我冰兒,外公總是這麼叫我。」
「冰兒」
兩人正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條黑影悄悄地離開,掩身來到陳天海的書房。
「他真的只有十五歲?」
陳天海听完手下的匯報,有些不敢相信。只是听到只言片語,便能對曾諶、陳賢、陳、陳听雨、蘭兒看得如此透徹,想到如此盤根錯節的關系。又想到李彥在自己面前的表現,開始還以為他只是單純的畏懼,現在看來他是早有預謀的,早就準備了拒絕自己,可是沒有想到會做得這麼不著痕跡。
「難道只一次見面他就看穿了自己?」
陳天海也不禁有些心寒,這種人太厲害了,不過還好有曾冰鴻。軟肋未必不是一個人的保命符,就像陳听雨之于蘭兒。
陳天海又想了想,對,繼續暗中保護姐,另外安排人看著李彥,不許人傷害他。」
「是」完又如幽靈一般不見了。
陳天海從椅子上站起來,推開房門,一股冷風撲面而來,反讓他覺得精神了些。挺直了腰桿看著空大的院子,想起年少時的情景,豪氣頓生。
「李彥啊李彥,不知你能不能給我帶來更多的驚喜。但是現在還不行,潛龍勿用,還需一些時日磨練。」
亭子里的李彥心靈感應,打了一個噴嚏︰「誰在打我主意?」
「著涼了?」
「沒有」
正著,只听見有人喊︰「啊,姐,你在這李公子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