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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明鏡的家中就只有他母親一人,父親早已在他十二歲時就過世了。
據是一家設計院的工程師,在新疆累死的,死時三十六歲。
兒子歐陽那時長得怎樣,從來就沒有看上過一眼。
其他內容,歐陽明鏡可是一點也不得而知。
只因他入學很早,但先知先覺對他來,忽如另類,自家親戚又特別的少,只有一名姨媽,但二十年前就移居美國去了。
為什麼會沒有親戚,成了歐陽明鏡很就想去關心的事情。
但母親向來不許他問或打探。
如今他二十一歲,連個新增的親戚——女朋友,都沒有正經八百地發展過一名。
在他看來,純屬家親不幸。
母親馮賢之,原屬愛新直系後裔,祖上長住宮中。
所掌握的皇貴氣息,一直就世傳至今。
就連教學入世這類文治思想,也是主選的中文或東方傳統技藝類。
民國和抗日戰爭時期,馮賢之祖上就開始了七零八落的逃亡生涯。
只留下了那名參加幾次抗戰的傷殘祖父,在逃不動的情況下才留在了京城,改名換姓,一代一代地活了下來。
查訪他們的人,也一代一代地沒有消停。
卻又一代一代地沒有查個水落石出就不了了之。
馮賢之十二歲那年正好趕上上山下鄉的知青浪潮。
前往陝西革命老區,勞動了五年之久。
後被組織安排給了一名新來的革命工作者當妻子,那時她才剛滿十七歲。
這名丈夫,就是歐陽明鏡的父親。
具體姓什麼,只有馮賢之自己清楚。
這使得歐陽明鏡長大成人之後,也從沒懷疑過自己的姓氏。
新婚之夜,是在土窖里度過的。
到第三天晚上,馮賢之認為反正是自己的男人了。
就將自己的身世,以「格格」的身份和盤托出。
那知丈夫听了嚇得屁滾尿流,瘋狂地吼著自己是革命的種子,是黃土高坡貧農的孩子。
吼完就捆起褲子開跑,如風,也如流水。
那個土窖里,從此就再也沒見到此男人的影子。
不久,就有消息那男人去了新疆石河子。
馮賢之卻從沒為此而流過一滴淚。
她只在心里恨這個沒有出息和膽量的男人,這更堅定了她貴族與平民最大的差別和認識。
但又時常巴望著有一天,她的男人從天而降。
給她送來滿山的紅葉和最圓滿的笑靨。
九月懷胎,臨產之前一月。
她才得到組織上的批準同意,回到北京的家。
見父母親不知了去向,問左右鄰居都一概不知。
此時她靜靜地哭了一夜,一片狼藉的家,多少讓她想到家里發生了什麼。
而且,與自己那名工程師丈夫有關。
馮賢之並不想雞飛蛋打,一個人在家中艱難地生下一男孩。
十五天後,就決定給孩子取名為愛新覺羅#8226;歐陽明鏡,其含義不言而喻。
歐陽七歲那年,馮賢之帶起孩子出發前往大西北地區。
尋找自己的工程師丈夫,她渴望孩子有個標準的家。
幾十天過去了,那工程師總是有辦法讓她每次都撲空。
歐陽當然不明白,自己的娘親到底在這荒原世界里,要做什麼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