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皇家醫館,有德國小王子雲穰跟雲杉側耳听著手下的回報。
「稟主子,屬下經過全力探查,白若姑娘像樣憑空出現一般,並非是有德國之人!請主子恕罪!」
「好了,你去吧!」
淡淡的看著面前伏身而跪的手下,雲杉的一張老臉瞬間皺成了一團。
這個白若竟不是有德國之人?這答案既是在意料之中又是在意料之外,看她舉手投足便知肯定不是一般人,假如連他都查不到白若的蹤跡,那整個有德國,還有誰能查到?
「皇叔?」輕輕的皺起雙眉,雲穰卻突然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沒事!白若的事,皇叔自會徹查清楚,倒是你,要小心一些,我听說有殺手在暗中要取你性命。」
「謝皇叔。」雲穰突的展顏微笑,「想要殺我的人,除了他,沒別人,我心中有數。」
「有數便好!」雲杉輕輕的模了下胡子,「咦?小綠她們也應該回來了啊?」
是啊!下意識的抬頭,卻是已近傍晚,正午時分就出去了,難道……
雲穰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仿佛像是一條毒蛇正在死命的啃咬著他一般,漸漸的竟有了種徹骨的寒,慢慢的彌漫全身。
「主子!」
楊浩跌跌撞撞的進得門來,見著兩人納頭便拜。
「出什麼事了?慢慢說!」雲穰的神經瞬間崩緊。
「主子!奴才無能,白若姑娘跟小綠,讓人給劫走了!」
額頭冷汗直冒,楊浩的身軀抖得如寒風中的葉子,伴君如伴虎,他跟了雲穰這麼多年,王爺的脾氣他還是模得著的,甭看他平時溫和可親,人畜無害,可一旦動起怒來,那便是雷霆之怒。
「那你還回來干什麼?」
冷冷的語氣,透著莫名的威怒,楊浩磕頭如搗蒜,心神急顫,卻是再不敢多說一句。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沒用的奴才!」
任憑著楊浩的腦袋不斷的磕出鮮血來,雲穰仍是不為所動,最後還是雲杉實在看不過去了,這才出聲留下了楊浩一命。
那個如謎的天仙人兒真的被人劫走了嗎?雲穰的心霎時像被整個掏空了一般,再也听不到任何聲音。
她的淡笑,她的機智,她的神態,她的知禮,一切一切都在他的眼前晃動著,即使她是天生媚體又如何?只要他願意,一樣可以將她留在身邊。當她靜靜的站在這里的時候,他還覺不出什麼,可知曉她被人劫走之後,那身體里的滔滔怒意便再也止不住了,恨不得能將敢動她的人碎尸萬段。
唉!
失神的松開緊緊掐進掌心的十指,雲穰輕輕的嘆了口氣,他不得不承認,他很擔心她,很掛念她,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在怒極之下懲罰于楊浩吧?
「皇叔,讓下人照顧好楊浩。」
「好的!」
年老的雲杉,犀利的眸子閃著洞察一切的光芒,時間過得很快,夜色早已籠罩了整個大地,這孩子站在這里也有一個多時辰了,卻一直不言不語的,竟是一直在默默的觀天望月。
微微的搖了搖頭,雲杉悄然退下,去穰對于白若的情意,他這個老頭子是看在眼底的,但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雲穰跟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在一起的,更何況那女子還是天生的媚體,跟她在一起,于己不利啊!
月光的陰影中,一雙靈動的大眼悄悄的目睹著這一切,月光下的男人,神情淡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映著柔柔的月光,卻是有著一番別樣的風情,微風吹過,衣擺獵獵作響,說不出的飄逸瀟灑。
白若的心中五味陳雜,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想到前生的屈辱,心中竟是突的一緊,痴怨的眸子不自然的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恨意,片刻之後身形微動,輕風過處,已是蹤跡全無。
正在凝神望月的雲穰,卻是下意識的往白若的藏身之地望了一眼,也不知道怎麼的,他竟有種被人偷窺的感覺,渾身一陣的不自在,仿佛自己竟是全身的一般,毫無半點**可蔽。
「唉!眾里尋她,卻是一直在自己身旁啊!」腦海中再度閃過她的嬌顏,雲穰自嘲的一聲嘆息,旋身回轉。照楊浩所言當時情況,那個綁匪是沖著皇族來的,或者,等天明了,綁匪就會送來信息的,但願白若平安無事。
一團淡淡的綠影突兀的現在醫館的正廳之中,疾步從那張醒目的病榻之上取出了一枚小巧的耳環,素顏微展,揮手間已是碎成粉末。
很好,從她沐浴開始,到她被劫又潛回的這段時間內,所有在這個大廳之中發生的事情,她都已知曉,如此看來,那年輕的小王子雲穰倒是對她動了真心了,可是那個仙風道骨般的老人家,卻竟是皇族之嫡親之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絕色的嬌顏之上露出一抹發人深思的微笑,雙眸微眨,人已是悄然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