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公主終于在第四天露面了。一大早就和公主們在院子里踢 子。滿庭都是歡笑聲,唯有……公主蹲,系著靴系。一個陰影擋住了她,緩緩抬頭一看。是他,李耿賢。她終究還是得面對他,不是嗎?
系好了靴系,她站了起來迎上那俊魅的目光。一段短暫的沉默之後。他低沉地說︰「你在玩什麼把戲呢?」
「出去玩幾天,怎麼了?」鼓足了勇氣,打破了以往一和他四目相對就舌頭打結的不良反應。
「婚期將近,你還到處亂跑。」口氣溫柔,似乎沒有半點責斥她的意思。
「你放心,我是不會逃婚的。」
「哎喲,今天小嘴長刺了?」他調逗著,風趣地笑了。他很少笑,今天卻一笑再笑。反常的舉動叫她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他走得更近一些,在她耳朵上方,道︰「萬一出了事呢?你無心逃,可是別人有心拆橋。」他是擔心她的生命安全,還是擔心她又逃婚?
「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嘛。」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難道這點你沒有听說過嗎?如果你出了事,你想一下後果。」噢,他擔心是還是合親的事嘛,怎麼會考慮到她失蹤三天的原因。心酸的淚水一涌而上在眼眶里溜達。
小公主們躲在角落里大看好戲。「哇,金城的駙馬好俊俏噢。金城真有福氣呀。」「呵呵。」公主們只管欣賞俊男,沒有意識到周圍的硝煙味。
「去我那里。」他可不想成為觀眾的欣賞品。
「我有事。」她推泄。他說︰「怎麼?還是要我抱你?」語不驚人,死不還休。嚇得她足足打了一個冷顫。
「喂!」他是強盜還是土匪啊?今天她才發現他也有搶人的經驗。「哇。」小公主們忌妒得直流口水。「好浪漫啊!」
「放開我!」打死這沒有憐惜之情的人,他害她整天淚水連連,仿佛絕了堤的黃河。「放!」她大叫。李耿賢故意松手試圖讓她摔下,嚇得她花容失色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嗚咽著快要哭了。
長慶侯勾起了唇角滿意地笑了。路過的人紛紛回過頭來看個究竟。金城公主趕緊縮回手,蜷在胸前,不時地怒視著他。「你們女人不就是很想讓全天下的都知道他們的關系嗎?」他說得倒是很輕松,臉上還面帶微笑。
她不活了,連大將軍胡箭也目睹了這一場風景,叫她金城公主以後怎麼見人啊?長慶侯舍不得將目光從她的小臉移開。他最喜歡她一幅小女人的樣子,忍不住叫他心里抓狂。他干嘛一直盯著她啊?
拐了幾個大彎來到了驛站,他把她抱進中庭放在書案旁。這個房間的布置完全是按照大唐的風格設置的。
「說說看,你生的是哪門的氣?我的公主。」他說,盯著她微閃淚光的小眼。她撅著嘴不理不踩。那美麗的小模樣叫他不由自主地喜歡。
「說話呀。」溺愛的口吻,大手按了按她的後腦勺。
「不要踫我!」她嚷嚷,拍開他的手。
「呵呵……」好可愛呀。長慶侯用大手撫弄她的天靈蓋笑得好大聲吶。
「不要踫我!」她氣呼呼地拍打他的大手,卻遭到他閃電般的一個飛吻。她惱火了,整個臉紅得像個大紅番茄。「呵……」他笑得更風趣了,突然把她整個人圈進懷里抱得緊緊親了又親,嘀咕︰「好可愛呀!」她快沒法呼吸了,用力把他推開,氣呼呼地瞪著他。他伸手叩住她的下頷霸道地給了一個有聲的飛吻。然後,淡笑著緊摟著她不放。這次真的快沒氣了。
「金城,我愛你。」他宣示,又是一陣風趣的爽朗笑聲。
剛從外面跑一趟歸來的白燕「嗖」的一聲破窗而入。藍帆和阿嚴抱擘站在廳房門外,廳房里一片寂靜。三人負責著長慶侯李耿賢的人身安全。
「主公在干嘛?」白燕很是好奇地問,從他出門到現在主公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
「發呆。」阿嚴風趣地說,藍帆不由自主地笑了。
「跟你說正經吶。」白燕獰猙道。
「想女人吧?」阿嚴正經地回道,藍帆點了點頭表示一至認同。
「是不是金城公主?」白燕壓低聲音暗暗問道。
「這……」阿嚴、藍帆對看一眼,「難說!」異口同聲道。白燕狠狠白了兩人一眼,帥氣地走進廳房開始向長慶侯匯報消息。……「丁大人說密函上說突厥大軍履戰履敗,履敗履戰。皇上正愁沒有速戰速決之策。」「你去跟丁大人說,回函只寫「直搗黃龍」四個字。」長慶侯。
廳門外阿嚴、藍帆欣賞著長慶侯帥氣的側面不由自主地討論了起來。「喂,藍,你說主公會不會有可能喜歡上了那個瘟神公主?」
「為什麼那麼問?」藍帆。
三人多年以來負責暗無天日地保護長慶侯李耿賢。對長慶侯的言行舉止那是再熟悉不過。近日,主公變得越來越容易發呆,越來越容易嘆氣。大概是從金城公主回新羅的那天開始吧。正當藍帆想得入迷的時候,阿嚴說道︰「你覺得主公是那種隨性而為,隨性而言的人嗎?」
兩人目光深沉地對看了一眼,望了望長慶侯俊魅的側臉。沉默許久,藍帆嘆了一口氣,說︰「不要讓主公墜下去,阿嚴。」
「那女人太危險了。……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兩個一個模兒印出來的女人都讓咱主公遇上了。而且……」頓了片刻,「你說,這真的只是巧合嗎?」
「不管如何,我們都要提防一點。」藍帆的目光變得尖銳。
金城公主在房間里哼著小曲逗弄著小壺里的蛐蛐。阿貴風一樣地飄進來,笑容滿面地嚷嚷︰「公主,金大人傳話,請您馬上到雯虹閣去試穿喜服。」金城公主眨了眨秀氣的小眼楮。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