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和秋風從來也沒有見過小姐這樣過,她們的心里充滿了驚恐,她們小姐的眼楮里喪失了任何的光芒,呆滯的望著帳頂,整整兩個時辰了,一句話也沒有說,任憑她們怎麼勸慰她都沒有用,她的生命仿佛跟著二公子消逝了。
「秋風姐姐,我們要怎麼辦?」春雨畢竟年紀小,再也坐不住了,拉拉同樣坐在床邊的秋風,焦急萬分的說道,「把我哥哥叫來吧。」
秋風搖頭嘆息了聲,不舍的拉著小姐的手,低聲說道,「小姐是對李拓動了真情才會那麼的傷心,李拓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他被小姐利用報復趙晴,現在他突然被人毒殺了,小姐的心里對他充滿了內疚和愧意,所以她才這樣。你把火老大叫來也是木用的。」
春雨急聲問道,「那要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看著小姐毫無生氣的躺在這里嗎?」她站了起來了,再也坐不住了,走來走去,怒道,「該死的是誰下的毒,讓我知道是誰我一掌劈了他。」對那個下毒的人充滿了恨意。
「是誰下的毒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小姐不能這樣下去。」秋風傾身把李蓮的身子扳正,溫柔的叫道,「小姐,我知道你的心在流血,小姐,你清醒一下,你是百里清蓮,是我們百花山莊的驕傲,誰也不能打敗你,你忘記了嗎?」
「是啊,小姐,沒有人可以打敗你,除了你自己。」春雨也湊了過來,「也沒有人可以阻擋在你的面前。你說過,誰阻擋在你的面前,遇佛殺佛,遇魔殺魔!你還記得你的那個不肖師姐飛天鳳凰嗎,你怕她壞了你的計劃,讓她消失,她現在躲到西域去了,沒有你百里清蓮辦不到的事情,因為你的身後還有十三個兄弟姐妹們在支持你。」
李蓮的身子輕輕掙扎了一下,抬起眼,目光迷離的看著站在身邊支持著她的姐妹,後背一僵,她坐直了身子,眼楮里殺意乍現,「春雨,去告訴你哥哥,我改變計劃了,要他帶著***散來見我。」輕柔的語氣里充滿了殺機,「秋風,給我梳妝,我要去南苑。」
「小姐,你去南苑做什麼?」春雨擔心的問道,「你不知道趙晴要殺你解恨嗎?」
「我去告訴她我是誰,等你哥哥帶人來的時候,我要親自看著他把消魂散喂進趙晴的嘴巴里。」李蓮在一瞬間恢復了生氣,一股強烈的仇恨支撐著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報仇。
「春雨,你馬上去找你哥哥。」秋風扶著李蓮走到了梳妝台前坐下,回頭對愣在那里的春雨使個眼色,春雨嗯了一聲,飛快的跑出了內室。
秋風拿起梳子想要給李蓮梳頭,李蓮一抬手阻止了她,啞聲說道,「就這樣吧,不必可以打扮了,給我找一件白色的衣服來。」拿過她手里的梳子,自己梳理起長發來。
秋風知道她的用意,輕輕應了一聲,去找衣服了。
李蓮放下了梳子,冷眼看著銅鏡里絕美的容顏,她的唇角微微一揚,笑得那麼的詭異,蒼白的臉色就像是黑夜里游蕩的鬼魂。
「小姐,衣服。」秋風找來了一件飄逸的白色長裙,扶著李蓮走到床邊的屏風後換了衣服,等她們走出來的時候,李蓮的臉上已經換了一副表情。
「我們走吧。」她把所有的恨意都寫在了臉上。
秋風扶著她,突然就感到了害怕,她感覺到小姐在一瞬間的變化,她全身散發的仇恨比以前更加的強烈了。
天已經黑了,走出屋子就能听見湖的那邊傳來下人們的聲音,他們還在找李拓。淚光在李蓮的眼楮里閃動了一下,她的拳頭緊緊的握緊,深深吸口氣,拓,就是找不到你了,你也會在我的心里住一輩子。
秋風感覺到她的身子輕顫了一下,知道她在傷心。
李蓮轉身朝院門走去,不再傾听湖的那邊傳來了什麼樣的聲音,心已經碎了,還能再拼起來嗎?
走出院門,黑夜里傳來陰森的低嗚,是風拂過了她的臉龐,她冷冷笑了一聲,就算是黑衣門的人在偷窺她,她也要去南苑,誰也阻止不了她。
桃園的圍牆上,兩個黑衣人站在那里,看著她們主僕模黑朝南苑去了,其中一個輕笑了一聲,「李拓死了,反而激起了她的報仇***,這真是一個意想不到的結局。」
「門主,我們要跟著她嗎?」另外一個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問道,正是霍梅的聲音,她的眼楮里閃爍著受寵若驚的目光,她居然被門主親自召見了,還命令她跟在他的身邊。
「讓她去吧,趙晴欠百花山莊的是應該了結了。」黑衣門主輕蔑的笑了聲,「趙晴那個女人,真是看不出九年前還是一個狠角色。」
「她一直是一個狠角色。」霍梅的臉上雖然蒙著黑巾,從語氣里卻能听出她的臉上一定是不屑的神情,「門主不知道,她暗地里和霍梅做
了交易,要我以後和她勾結在一起,因為她準備把自己最心月復的奴才繼紅當作替死鬼送給李家的大公子李落了。」
「是嗎?」黑衣門主淡淡的一笑,「趙晴她想把六年前弄斷了李落的雙腿這個天大的責任都推到繼紅的身上去吧。」
霍梅暗自驚奇,門主就是門主,李家的事情都在他的手心里捏著。
「霍梅,你的運氣似乎一直都不好。」黑衣門主冷冽的目光落在霍梅的臉上,「昨夜趙晴對李拓下了藥,你剛剛***給李拓,他就翹辮子了,真是可惜了,我還想看你成了李拓的小妾後李家會鬧成什麼樣子?」
霍梅大驚失色,昨夜的事情他也知道?
「門主明鑒,霍梅只是李家的一個下人,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慌忙的彎身撇清自己的清白,「李拓昨夜是中了藥,可是,霍梅沒有***。」
「那就稀奇了。」黑衣門主不屑的冷哼一聲,「是趙晴後悔讓你和李拓上床了嗎?」
「是李拓上床的時候撞到了床柱上暈過去了。」
「哈……」黑衣門主嘲弄的大笑起來,笑聲在夜色里擴散,身子一飄朝西苑的廂房飄去。
李家就要完蛋了,他試目以待!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