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你怎麼來了?」趙棟廷被自己的小妾挽著,臉上是尷尬的神情,把自己的老婆無視了,就當作她不存在,對自己突然回娘家的妹妹確實充滿了內疚。
「相公回來了,你是不是听到我們趙家的千金公主回來,就迫不及待的趕回來了啊?」陸茜的語氣充滿了嘲弄的笑意,衣袖一擺,不客氣地朝站在一旁的小妾哼聲,「眼楮長大頭頂了,沒有看見這個院子的正主兒回來了,還不給公主行禮,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站在趙棟廷身邊的夏荷一點也不驚訝,心里充滿了對趙晴的恨意,恨不得竄過去一掌拍在她的頭頂就取了她的性命。可是,想到小姐的犧牲,她強忍下了,小姐為了復仇,布置了精細的計劃,她不能讓她的心血付之東流。
臉上展開了一朵不卑不亢的笑意,她上前一步朝趙晴恭敬地福福身,輕柔地說道,「原來是雲秀公主回來了,一直听相公在提起你。」態度是恭敬的,但是,她的語氣里卻是听不出一點恭敬來。
趙晴沒有理睬她,目光不解地落在自己哥哥的身上,皺著眉問道,「她是哥哥新娶的小妾?」那是不客氣的責問口氣,她不明白,她的哥哥怎麼也和自己丈夫一樣了呢?
難道男人都是一樣的嗎?
「不是他娶的小妾,我站在這里算什麼?」夏荷身子一挺,不悅地挺身站在了趙晴的身前,遮擋住了她和趙棟廷之間的視線,她的心里可是很清楚趙棟廷對這個妹妹的愛戀。
暗暗咬了咬牙,心里很不痛快的想著,有權有勢的人怎麼都這樣,吃飽了撐得,怎麼都喜歡搞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李家的小姐李寶兒喜歡自己的二哥,她知道以後還嘲笑了半天,而當她從酒醉的趙棟廷口中听到他口口聲聲叫著自己妹妹的名字,她恨不得一拳把他揍醒,他怎麼可以去喜歡自己的親妹妹呢?
「真是一個不懂規矩的賤人。」陸茜冷笑了一聲,一步就竄到了夏荷的身邊,揚起手就是一記重重的耳光。
夏荷的身子順著她揮打過來的力道,身子一旋,被趙棟廷攬入了他寬厚的懷抱,她的臉上已經浮起了清晰的五指印。
「陸茜,你做什麼?」趙棟廷生氣地吼道,臉色鐵青,「你把我當成死人嗎?」
夏荷才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她是故意挨這一巴掌的,看到趙棟廷以為她被打,生氣地朝自己老婆怒吼,她微微一笑,推開他的身子,朝陸茜微微一笑,揮手一巴掌還了過去,哼道︰「你以為你是誰,居然動不動就打我,我告訴你,我夏荷長這麼大,還沒有被人這樣甩過耳光。」
「你居然敢打我?」陸茜捂著被打的左臉,尖叫起來,竄過來就要和夏荷廝打。
夏荷的身子一側,哈哈大笑,「你個潑婦,想打我,你去死吧。」在她的身子撲空的時候,一腳踹在她的身子上,把陸茜踹了個直接趴在了地上。
「夠了!」趙晴厲聲喝道,「我不管哥哥娶不娶小妾,也不管嫂子是怎麼對你的妾氏,哥哥,我回來是有事找你商量,可是,沒有想到你的小妾會住在我的院子里,在哥哥的心里,趙晴已經是嫁出去的妹妹,不再重要了吧。」
她嚴厲的語氣讓趙棟廷不禁把伸出去扶陸茜的手僵在了半空,他直起身子,臉色很難看,「在晴兒的心里,哥哥是那樣的人嗎?」也不管在地上哀嚎的陸茜了。
「我以後不會回來了,因為在哥哥的心里已經沒有了晴兒的位置。」趙晴欲擒故縱地拔腿就走。
「你站住。」趙棟廷也不顧禮節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厲聲問道,「晴兒,你把話說清楚。」
「你們兄妹就慢慢說,我可不奉陪了,趙棟廷,這里是你妹妹的閨樓,現在屋子歸還原主,我走了。」夏荷看到他凝視趙晴的神情里多了一抹自己熟知的心痛,她的心被揪了一下,故意裝作瀟灑的微笑了一下,腳步在陸茜的身邊一停,蹲子。
「尊敬的趙家少夫人,忘記告訴你了,我和你丈夫同房不同床,我夏荷還是黃花大閨女,是你丈夫出錢請我當他小妾氣你的,可惜啊,你在他娶妾以後還是不在收斂自己的行為,至于那種什麼行為你就心知肚明吧,我夏荷不奉陪了,你們趙家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再也不想摻和了。」
伸手把陸茜抓了起來,算是臨走前給她一個善意的舉動,可憐她沒有人來扶她一把。
「你說什麼?」潑婦陸茜又尖叫起來。
夏荷冷笑著挖挖自己的耳朵,心里懷疑她的嗓門估計是京城里最大的女人了,還名門閨秀,簡直比她這個沒有爹娘教養的孤兒還要不知道在外人的面前收斂。
她沒有理睬她的尖叫,扶她起來已經是對她仁至義盡了,還那麼好心地告訴她真相了。
「趙棟廷,銀子你給不給看著辦,我討厭你們趙家的一切。」她刻意地站在趙晴的身邊,展開完美的笑臉,唇角含著一絲嘲弄的笑意,「你讓我看清了官宦之家的丑惡一面。」朝他瀟灑的一揮手,轉身走了。
她朝院門走去,看見趙晴的那個惡奴才用凶狠的目光看著自己,她輕哼了一聲,剛才她和趙棟廷在街上和她相遇,她知道自己是趙棟廷的小妾,眼楮里射出閃人的寒意,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奴才,一點也沒有錯。
趙棟廷沒有想到她會來這一手,當著妻子和妹妹的面把事情的真相抖露了出來,拉住妹妹手臂的手一放,腳步飛快一把抱住了她,把她緊緊地抱在懷里。
「夏荷,你還能離開嗎?你忘記一個事實了,我們圓房了,你已經是我的女人,就算我娶你是假的,可是,你的身子已經是我的,這是事實,你以為那天我真的酒醉,什麼也不知道嗎?」
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還好繼紅來的時候把陸茜的幾個丫鬟都支走了,不許她們留在主子的院子外,她的臉色蒼白,心里為自己的主子充滿了不平,公子爺怎麼可以這樣,心里明明喜歡小姐,怎麼可以抱著別的女人上床呢?
在看見陸茜殺人的目光後,她的身子悄悄地隱藏到了院門的外面,還是不要讓這個討厭的少夫人看見自己的好,她可以對小姐忠心不二,但是對少夫人,她可沒有那樣的義務。說不定她看見愛你自己也在場,已經知道了什麼,以後會找機會弄死她的,她很清楚那個女人和自己的小姐一樣的狠毒。
趙棟廷的話讓夏荷的身子在他的懷里輕顫了一下,下一刻,趙棟廷的身子被她一個漂亮的後肩摔,遠遠的、重重的摔了出去,她的身子像一陣風一樣掠出了趙晴的地盤,看不清楚她的神情,留給倒在地上的趙棟廷一個落寂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