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嫁到李家後,她還從來沒有只要一個人悄悄得回過娘家,每一次回來不是由繼紅陪著,也有李拓陪著,而今天,堂堂的宰相府千金,京城里有名的大戶人家的媳婦,卻悄然得只身回到了自己的娘家。
對于看門的老奴一臉驚訝的神情,趙晴只是笑了笑,什麼話也沒有說,對他一擺手,叫他不要問,微笑著往自己的閨樓走去,除卻那里是她的地盤,沒有人可以搶奪之外,她現在擁有的東西已經被李蓮剝奪了。
要是李蓮很快的懷孕,那麼她在李家的地位更加的不保了。
她一臉愁色的往閨樓走,沒有看見身後的人想要伸手叫住她,話卻沒有說出口,畢竟他一個看門的,有些話是不能說的,那是犯上。
趙晴心情低落地拐進了通往自己閨樓的碎石小路,滿眼自己熟悉的景物,她深深得嘆口氣,在幾盤菊花前停了下來,彎摘了朵黃色的菊花,湊到鼻下聞了聞,右手緊緊地一握,菊花被她捏碎,一片片的殘瓣從她的指尖縫里落在了地上。
「李蓮,你現在謀奪了我的丈夫,你現在很得意吧!」她的眼楮望向了幽藍深遠的天空,眼楮里射出殺人的寒光,「我再讓你得意幾天,等我知道情咒的下落,我會讓你在這個世上消失掉,我會讓我的丈夫只愛我一個人,為了得到他,我可以除掉阻擋在我面前的任何人,包括我的那個可憐的未婚夫李落,你還不知道他的雙腿是怎麼斷的吧,那是我派人給他的坐騎動了手腳,讓他在上戰場的時候摔斷了雙腿,我以為他會死在戰場上,沒有想到他回來了,帶著殘廢的雙腿回來了。」
她的臉上劃開了一道怨恨的笑意,「李落,你還不知道我會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做出讓你驚愕的事情來,你就等著我的怨恨化作你的催命符朝你撒去的那一刻吧,到那個時候,你臉上的驚恐一定會很精彩。」
仿佛李落已經被她殺掉了,她快意的大笑起來,把掌心里剩余的花瓣灑落在地上,她捏著拳頭朝閨樓走了進去。
氣氛有點異常!
她站在自己的閨樓入口,看到院子的門是虛掩的,里面還傳出了女子銀鈴般的笑聲,她的心里暗暗吃驚,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到她的地盤上嬉鬧?
皺著眉推開了院門,一眼就發覺自己的院子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本來沉寂無聲無人的院子里,有好幾個丫鬟坐在太陽底下,手里拿著繡線,說著笑,在做繡工。
她的臉霎時就陰沉了下來,秀美挑了一下,發覺這幾個丫鬟是自己不認識的,新來的嗎?
她的突然出現也驚動了在做繡工的三個丫鬟,順著院門摔在圍牆那里發出巨大的聲響,她們回頭來看她,都露出驚訝的神情,其中一個年紀稍微大點的丫鬟站了起來,微微一笑,朝她躬躬身。
「請問你是誰?」她的態度非常的恭謙,知道在宰相府里做事情對有點來頭的人都要恭恭敬敬的。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我的院子里?」趙晴陰沉著臉厲聲喝道,「誰允許你們進來的?難道不知道這里是我的閨樓,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踏進這里一步嗎?」
「這里是公子爺新娶的小妾夏荷夫人的院子啊?」和她說話的丫鬟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怎麼會是你的院子?」哪里冒出來的女人啊?她不解地看著趙晴,對她的滿臉怒容視而不見。
「你說什麼?」趙晴的臉色更加的差了,疾步走了過去,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胡說什麼,我哥哥什麼時候娶妾了,這里是我趙晴的閨樓,給我馬上滾出去,永遠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丫鬟撫著臉,心里充滿了恐懼,被另外兩個同伴扶著,再也不敢看趙晴一眼,腳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趙晴氣惱得抬腿就把牙還沒坐過的凳子踢翻,心里沒有辦法接受自己哥哥娶妾的事實,他怎麼可以娶妾?
「呦,我們的公主回來了啊。」一道嘲弄的聲音從院門那里傳來,一听就是一個刻薄的聲音。
趙晴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收斂了臉上的神情,她的眼楮里閃過殺氣,唇角牽動了一下,把身上所有的怒氣都壓在心底里,轉過身子,冷傲得對上了一臉嘲弄表情的嫂子,趙家正牌的少夫人陸茜。
「公主一定在驚訝吧,府里誰不知道這里是公主您出嫁前住的閨樓,沒有您的允許是不能進來的。」陸茜咯咯低笑著,揮手叫自己身後的丫鬟退下,自己慢悠悠的走到了趙晴的面前。
「是啊,我是很驚訝,誰的膽子那麼大,沒有我的允許敢到這里來。」趙晴不客氣地眼楮一瞪,冷哼了聲,「不知道嫂子知道鳩佔鵲巢的這個什麼夏荷夫人是誰嗎?」
她狠狠地回擊自己不喜歡的女人,想要取笑她,只有拿她生了兩個兒子能炫耀一
下,但是,她沒有資格在她的面前炫耀,因為趙晴很清楚陸茜不會她有兒子而她成親六年還未生育來當作話題,她有把柄落在她的手里。
「你哥哥沒有和你說嗎」陸茜故意夸張地驚訝道,「真是稀奇了,你是他最心愛的妹妹,他居然沒有和你說?」
她裝出來的驚訝,趙晴一眼就看穿了,也看穿了她等著看笑話的心情,她的唇角掀了掀,冷笑了一聲,「嫂子,說話不要帶刺,哥哥對我好你吃什麼醋,我有我自己的丈夫,不要把你心里想的那一套用在我的身上,你不要忘記了,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威脅地一笑,上前一步把陸茜逼得退開了一步,看到她臉上驚慌的神色,她快意的笑了,「嫂子,我尊重你為趙家生了後代繼承香火,所以,有的事情我不願意說了,你還是對我保持一點距離吧,要是你沒有听說過我的狠,有空就去問問你的公公,九年前的趙晴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陸茜把慌亂的心情整理了一下,身子一挺,冷笑,「趙晴,不要以為你抓住了我的小辮子,你知道內幕又怎麼樣?家丑不可外揚,你會把事情說出去嗎?說出去了,丟臉的不是我,身為當朝太後的義女,你是頭一個被人笑話的,然後是我們的宰相大人。」
說到宰相大人的時候,她嘲諷地大小起來,眼露凶光,渾身充滿了恨意,「要不是你那個偉大的宰相父親,我也不用嫁到你們趙家受苦。」
「有人說嫁到宰相府是受苦,哈哈,真是太好笑了!」院門那里有個嘲弄的笑聲傳進了趙晴和陸茜的耳朵里。
幾乎是同一個時間,她們把目光落在了那個挽著趙棟廷走進院子的綠衣身影,一個是驚愕和不相信,一個是怨恨的恨不得抬手給她十記八記的耳光。